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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
夏天将手机握在手里,面色突然有些惨白,之前池言对她如何,那都是过去,可是现在,他变得让人不认识了。
两分钟,夏天再没时间胡思乱想,一个健步就往电梯口奔了过去,梁小颜看到一道黑影串了出去,“哎”了一声想问她这火急火燎的干嘛,可这声儿还没喊出来,梁小颜挥着的手僵在空中时,那个身影已经进了电梯,电梯徐徐关上门。
她跑过去一看电梯上升的楼层微微皱起了眉头。
60?
不是回房间的?
梁小颜稍稍有些不安,拨了夏天的手机,可夏天接通后只说了句,“你先回房间”便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飞逝,夏天在电梯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抬头盯着显示屏上的楼层,要命的是中途还有几个楼层电梯门突然打开了,可是却没有人进电梯,起初电梯停靠的时候夏天还把头探出去看到底有没有,之后干脆彻底放弃了,现在是分秒必争,为了不浪费时间看电梯每到一个楼层开开合合,夏天干脆放弃了电梯,直接改走楼梯。
这几天工作压力大,到了巴黎又要倒时差,法棍什么的西餐点吃得她想吐,加上又没休息好,刚跑了三层就已经气喘吁吁地,于是她紧赶慢赶,在到达6888房门前时,划开屏幕看时间,四点三十五分,与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夏天突然脑子轰轰地,就像一个没交作业的学生,有些不知所措。虽有些迟疑可最终她还是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然后低着头,好像等待宣判地一刻,可是门却自动稀开了一道缝。
夏天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敲门声,又抬手敲了几声,里面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她鼓起了勇气握住了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深怕一个大的声响会迎来屋里人的不悦。
这是一个大的复式套房,夏天抬头四处环视了一下,这个复式上下两层,一层的左手边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电视里正放着政要新闻,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被横七竖八地插了好多烟蒂,刚刚因为太多紧张,此时夏天这才感觉到,屋子里散发着浓浓地烟草味。
客厅的右手边是一个半封闭的书房,书桌上的电脑处于休眠模式,看来很久没人动过。
难道人在二楼?
夏天抬起头往上看了眼,仔细听着上边有没有动静,没想对面露台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影。落地窗纱随风舞动,将他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怪不得她一进门时,没有看见他。
“池言。”
出于礼貌,她站在原地喊了他一声。
露台上的人好像没听见,依旧背着身,看着远处地汪蓝一片,发着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夏天也出神的看着他,哪怕是一个背影,这一刻她都很满足,因为她害怕他转身,怕一转身迎向她的,是池言清冷厌恶地眼神。天知道她有多害怕看到他的眼睛,哪怕是一眼都像在她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她害怕他的冷漠,害怕他对她越来越疏远,乃至于厌恶。
可是夏天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遭来这一切,她只知道这种转变是在一.夜之间。
“你超时了。”随着露台上男子开口,夏天下意识地就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看着他背影时的肆无忌惮。
“对不起。”
夏天就像犯错的小朋友,低头紧张地搅着手指。
“对不起?”池言转过身,优雅地弹了弹手里的烟蒂,走进了屋内,面色沉寂如冰,“你是对迟到的事情道歉,还是你直呼我姓名的事情而道歉?”
夏天猛地一惊,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偷偷抬了抬眼皮看见对面男子的神情,心中委屈与憋闷如洪水倾泻而来。
他说过,以后不许再喊他“言哥哥”,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她这样的妹妹,她不配。他也不允许她喊他“池言”,他说他们不熟,最后她哭得如个泪人,问池言,以后到底怎么称呼他,他冷冷地丢了一句,和芮他们一样,喊他“池先生。”
对,一个恭敬地称呼,“池先生。”
夏天第一次喊“池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如鲠在喉,那一.夜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默默地喊着“言哥哥”不下千次,始终不愿她心中的那个人,以后见面要恭敬疏离地喊一声“池先生。”
她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喊了五年的“言哥哥”,怎么说变就变了。
池言看着夏天一直楞在那边,低眉顺眼地,心中的火气噌一下又冒了出来,“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当话,夏天你以为你是什么,我早就说过,玩游戏要遵守规则,你懂什么叫规则吗?你知道你违规的后果是什么吗?”
池言每说一句就会前进一步,每一句地气势都会压得夏天透不过气来,当他与她只见距离不足二十公分时,因为后怕夏天不得不往后踉跄了几步,可是池言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地掐住,将她拖到了二楼的卫生间。
花洒被开到最大,池言像发了疯似得对着夏天从头浇到脚,凉水冲了有五分钟,夏天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池言觉得还不解气便把花洒仍在一边,伸手将夏天身上的厚外套全扒了下来,起初夏天还会挣扎,可是精疲力竭后便选择了放弃。
凉水浸湿了她的双眼,夏天蜷着身子蹲在墙角任由池言拿着花洒浇着,湿漉漉地头发紧贴着巴掌大的小脸,脸色惨白如霜。
这样的场景池言好像还是不满足,他将她白色T恤衣领用力的撕扯开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肩膀,然后拿着花洒一遍遍对着她的肩膀洗刷了无数遍。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发泄够了,喘着粗气,将花洒往地上一砸,花洒失了控制,水喷得整个卫生间到处都是水。
终于踉跄了几步,池言双手撑着身后的洗漱台,眸中的寒光死死盯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