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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跟踪者

夜里,沙尔曼翻着身寻思着是否去厕所,他看了看边上熟睡的戴毅,轻声叫着:“戴叔叔,戴叔叔…”戴毅或因许久没有这样安心,睡得特别沉,并未回覆。沙尔曼忍了一阵,无奈起身。

洗手间一个在走廊最底处,一个则在另一头的大厅里,走廊那头的厕所陷入一片黑暗,沙尔曼看了一眼,朝大厅走去。

沙尔曼因胆怯,匆匆上完厕所正要回去,却又再一次看到一个身影走入大厅,慌乱中他竟撞到了洗手间外的一张桌子,桌上摆设的铁质花瓶摇晃着发出了碰撞桌面的声音,沙尔曼忙举手按住了瓶身,惹了一手的灰,回头一看,那人正要朝他看来,沙尔曼敏捷地蹲了下来,好在那大厅灯光较昏,面积又大,蹲在桌角的沙尔曼看那人的脚步走得十分小心,或许并无看到他,于是仔细挪步想往房间的方向去。

来时紧张的沙尔曼并没有发现回去的路上竟有一处楼梯口,他思索了半天,如若此刻回房,那走廊没有躲避之物,发生意外也是极有可能,不如就此下楼躲避。

楼下直通酒吧,酒吧浸在一片幽蓝的灯光中,看着没被人跟随上的沙尔曼此时才慌不择路,穿过酒吧直接跑入客房区,随便找了间房就躲进去。他想着,如果能躲到大家来找他,那到时他就安全了,想着想着忽看见自己手心的灰尘,突然觉察到那人可能会依循着痕迹找到他,于是默默按下了反锁按钮。

当戴毅发现沙尔曼不见的时候,天已蒙蒙亮,原来还不以为意的戴毅询问起隔壁房间的乔沅,看沙尔曼是否去找他们了,却发现没有,而后来问了其他人,也都没发现沙尔曼的踪影,大家这才发现蹊跷。按理说,这船是检查过的,且航行在茫茫大海上,应是十分安全,沙尔曼不见了,只可能是跑到别处玩去了,但佑佑跑遍了沙尔曼可能去的地方,回来却说都看不见沙尔曼。

心细的戴毅询问了一句,“大家上来的时候,每处都检查过了吗?”

“我从监控室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乔沅说。

“我们都到处看过了不是?不过这里客房太多,也是没有每间都开起来看。”金说道。

华医生打断了大家的猜疑,“这不可能有问题的,我们都待了快一天了,要出什么问题早出了,你们不是在怀疑这船上还有没清理掉的丧尸吧?”

“这样说也是,这里出现丧尸的可能性不大,沙尔曼很可能在船上某个地方,或许遇到什么难处,陷住了也说不定,但我们要尽快找到他,我再去监控室看看,大家在船上再仔细找找。”乔沅说着看向金和戴毅,“你们看看这船上哪里可以通往动力舱,去那也看看,沙尔曼不一定会去那里,不过看看也好…对了,货舱、储物舱这些地方也顺便看看。”

大家分头找了起来,偌大的邮轮一下不安静了。金和戴毅打开手表照明进入船动舱寻找,里面蛛网遍结,每走一步都闻得到扬起的尘味,虽然看似无人,但他们还是一边呼唤沙尔曼,一边寻看,由于船动舱太大,两人分开寻找,不一会便听闻外面有人的叫唤,说沙尔曼找到了,这才在舱口汇集。

“走吧,找到了,太好了!”金说。

“我就觉得没事!”戴毅终于释然,脸上露出笑容,“不过,你刚刚也太不小心了吧!”

“不小心什么?”金有点不明白戴毅指的是什么,一脸疑惑。

“你刚刚踢到什么,那么大声?”

“嗯?不是你吗?”

原来,就在两人分开寻找之际,都听到了一声金属响动的声音,都以为是对方发出了,也就不以为意,这么一问,怎料都不是对方,心里不禁都慌张了一下,又往舱内多走了几步。

“戴老师,你说…难道这里会锁着什么吗?不会像那次超市冰库一样吧…”

“不好说…”戴毅说着,从身上抽出随身用刀,在铁架上敲打起来,“没声音…”

“戴老师别敲了,我看不像有丧尸的样子,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看这船荒了那么多年,会不会是零件松脱了?”

戴毅转头凝视了金许久,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更麻烦了…总之,我们先去找他们吧!”

出了动力舱的两人,在地下酒吧通往赌场的走廊上看见群聚的众人,乔沅抱着蜷缩着的沙尔曼,他看起来害怕极了,戴毅看见沙尔曼的样子,心感愧疚,上前询问情况,“怎么了,沙尔曼还好吗?”乔沅似乎知晓了什么,没有回答,只是说回房讨论。

众人到了乔沅的房间,安顿沙尔曼在床上睡觉,乔沅才说起,沙尔曼夜里遇见陌生人的事,不明情况的金打断乔沅的话,“那个…沙尔曼看到的人可能是我…我昨天晚上去过地下酒吧…”说着便瞧了一眼钰雪,钰雪也是一脸尴尬。

乔沅看了看两人,说:“怎么回事?”

金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找点东西。”

乔沅见金有意隐瞒什么,便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这事和金没关系,“沙尔曼说看到的人配枪,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听乔沅这样说,便不再谈及自己的事,“那会是什么人,有人跟着我们上船了,或者…?对了,这样说来,我和戴老师在动力舱有听到动静,难道会是沙尔曼看到的人?”

金和戴毅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带着几人去动力舱又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踪迹。

这夜,众人都没有睡好,两三人一组,躲在不同的房间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夜过去,一无所获。

早晨,邮轮即将靠岸,乔沅将自动定位调整为手动,寻找着上岸的最佳地点,停岸后,一行人轻松解决了个别丧尸,匆匆走出码头向林里走去。

那位陌生的跟随者貌似只为众人多添了几分疲态,其余并没有什么影响,大家该安营的安营,该寻食物的寻食物,而这一切尽归那位陌生人眼里。

那人以为可以躲过大家的防备,却不料就在他躲避之际,身后又有一人用绳将他缚住。

是佑佑,那人并没觉察到这行人中少了一人,也正是这疏忽,让佑佑得以将他抓住,佑佑拽着他回营地。

“你是谁?”乔沅问道,但那人并不回答,金在他身上搜了半天,找到一个卡夹,里面放着一张和华医生类似的通行卡,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乔沅。

华医生上前将卡拿过去看了一眼,“这是VRO的通行证,是洛阳的,为什么大老远的来跟我们?”说着,他发现大家的眼神有点奇怪,他开始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了,“怎么?你们怀疑是我把他带来了?”

众人不语,金却叨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要不是你,志鹏他…”金正想说下去,突然考虑到一美,便收口,狠狠盯着华医生。

华医生一脸无辜,却又生气,他大声说道:“对,如果不是我,你们根本出不来,你们现在怀疑我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走到那人面前问:“你认识我吗?”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得不到回应的华医生显得有些泄气,但他还是努力想为自己开脱,“好吧,如果我是组织派来的,那早就对你们下手了,还需要和你们长途跋涉?…对了,沙尔曼不是说他在找东西?如果我真要背叛你们,干嘛让他找东西,我找不是更容易?”。

周边的丧尸闻声而来,佑佑、蜜娜、戴毅前往清除,金看到华医生背后来了三四个丧尸,他上前一把揪住华医生,说:“演吧,就不该留你!”便将华医生推向尸群,华医生正好一屁股倒在了丧尸跟前,那些丧尸犹如恶狼扑食般逼近他。

看见挣扎着拔不出枪的华医生,蜜娜赶忙上前,削下这几只丧尸的头颅,“金,你怎么这样!华医生说的不是没道理,不能随便怀疑他!”说着看向乔沅,“乔沅,你怎么不说话?”

乔沅此刻也陷入怀疑,一方面觉得华医生刚才的话在理,但又打从心里觉得华医生不可信。

僵持片刻后,乔沅决定找戴毅和于老先生远程联系,请于老帮忙查个究竟。金拿着绳子要绑华医生,蜜娜上前阻止,“如果华医生是无辜的呢?”

“那也要防着他!”金说。

“那我看着他,用不着那绳子。”蜜娜说。

金知道蜜娜若看着华医生,也必不会让他跑了,便收下绳子。

林里的气候越来越热了,众人一齐上了车,乔沅和戴毅正坐在车后座和于老连线。

金走上前询问,“怎么样?于老先生说了什么?”

戴毅轻声说道,“自从你们离开基地后,基地面临重组,VRO又派了一群人过去清理,并继续先前的工作,他们也是派了新人手和老师联系,他才知道的。老师说,派往武京的人之中,有一个是他同学的学生,他可以和他联系了解情况。”

“这样…那不久,那只狐狸的尾巴就会露出来了!”金说道。

乔沅谨慎地说,“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太阳眩目,大家午饭后昏昏沉沉,多数人已睡意难耐睡着了,华医生还在说服着蜜娜,说着说着自己也睡着了,蜜娜见他睡下,便也随便找床半倚着咪了一会。

当她再次醒来后,看见大家都还在睡觉,但不妙的是,那跟随他们的人已经脱绳而逃了!她上前看了一下绳子,发现绳子是被磨开的,蜜娜赶紧叫起大家。

金一下又揪住华医生喊道,“是不是你把他放了?!”

华医生百口莫辩,蜜娜说,“看起来不像,华医生有刀,可这绳子是被磨断的。”

金一脸不爽快地说,“好了!别再帮他辩解了!”

乔沅心想,无论如何,要先将那人找回,于是阻止了大家的猜辩,叫上金和佑佑,一起到林中搜找。

三人分路而询,乔沅收到戴毅的讯息,说那人确实是洛阳分部派来跟踪大家的,因为武京总部在重组,所以派不出人,没有明确说明跟踪是否和华医生有关,但总部确实在追究华医生的责任,另外说了,分部之所以能跟得上大家,是因为我们内部有一个人一直给VRO发送位置信号,但具体是什么人,于老认识的人并不负责这块,查证还需要时间。

乔沅听了不禁凝重,这样看来,华医生的嫌疑确实可以排除,依他的个性,他没有必要再向追究自己责任的组织卖命,但这说明众人之中还有一个背叛者,会是谁呢?

他一边寻人,一边思考,佑佑和戴毅可以排除,佑佑是自己的儿子,且是他们半路遇险才加入的,戴毅是于老介绍的人,应该信得过,那么其他人呢?

沙尔曼应该不会,VRO不可能把那么艰难的任务托付给一个孩子。一美生性胆小,如果她是组织派来的,那么志鹏应该也是,然而志鹏遇难对一美的打击有目众睹,她应该很难再继续给组织信息。蜜娜她对自己身世都不清楚,而且此次可以获得去蜜湖的机会,还是托了她的福,蜜娜应该不会和组织是一伙的。简是哑女,手无缚鸡之力,组织可能交待这样的任务给她吗?除非她对大家有所隐瞒。金和钰雪倒是有身手,但两人一直黏腻,如果其中一个有问题,另一个人不会发现吗?

思来想去,乔沅很难再想象谁有嫌疑,但又不敢完全排除,就在此时,金发来一条信息:人找到了,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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