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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由于天

晨破初晓,又是一早。

“陛下刚征战回来,不多睡一会吗?”一美貌女子轻问道

“不了,今早我与众臣还有事要议。”轩辕回道“来人!去祭坛!”轩辕叫道。马上便有一人驾车,仪仗紧随。

不久,便出了内城,来到一座宏大的祭坛下,祭坛旁有一规模不小的府邸。

府邸门口,已是停了数十辆车。

车未停稳,轩辕已是急忙下车,快步向前。刚跨入庭院,便听到人声鼎沸,议论嘈杂.

迈过三道门槛,轩辕来到大厅。

厅上数十人分坐两旁,正在议论纷纷。那数十人正是昨日随轩辕入城的武将。

大厅中央,厅上一名老者坐在最上位,这老者正是炎帝神农。神农本是华夏之王,可如今神农已是年迈,欲将王位传与其义子。轩辕不服,三个月前,率部下与神农分庭相抗。战于阪泉,轩辕胜,为人王。神农归顺,任大祭司。

“本以为,孤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诸位将军,皆是先寡人一步啊。”轩辕快步走入大厅,言道。

诸将见轩辕已至,纷纷急忙起身行礼。

神农也是起身,“陛下。”言道

轩辕急忙回礼“轩辕见过大祭司。”

神农起身让位,轩辕又是拱手行谢礼,随即向前数步,在正左方坐下。轩辕坐下后,双手伸向自己右边,看着神农,言道:“大祭司,请入座。”神农拱手,言:“谢陛下。”便是在正右方坐了下开来。

轩辕转过头,对诸将言:“各位将军也请入座。”

“谢陛下!”诸将言罢,也是各入其座。

“事情,大祭司想必已是明了,不知您是何看法?”轩辕向神农问道。

“此事关系甚大,我认为应请来那五个幸存下的战士,再行查问。陛下以为如何?”神农问道

“如此,就依大祭司所言。那五名兵士可带来了?”轩辕问道

一名将领起身答道:“皆已至,现在偏室。”

“好,那就请五位兵士上来。”轩辕道

片刻后,五个男子自便室内外出来,不过腿似有疾,都走的不大自然,其中一个更是瘸瘸拐拐,五人并作一排,走上大厅。

众人只关心寒江战事,对此倒也没在乎。

“参见陛下!”五人跪下,齐呼。

“起身。”轩辕道“寒江一役,只有你们存活下来。寒江一役,关系重大!你等五人,务必实语言答!寒江之事一一道来。”

“禀陛下,在余铸将军前往寒江关时,便预料到敌军有可能向寒江进军,便在沿途设下简易哨台,备有粮草,五里一座,共两百座。

前一百座托于沿途百姓,后一百座各留一名士兵,若敌军来犯,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将信息传至千里之外。

那日,我等依照原计划守在哨台,余功副将还前来视察一次,至中午时分,寒江关方向传开了浓浓狼烟,我等按计划点燃了狼粪。从寒江关数起,我们五个人分别守在第九十六至第一百个哨台,距前方寒江边关有五百里,边关之事,根本不知多少,只是根据狼烟的浓厚程度可以确定敌军至少五万以上!

我等为兵多年,那日虽在五百里以外,却能感到开来自寒江关方向的震动!我等都知道,那是边关古城在摇晃!可见前方已是到了何种程度!

不久,便是感到大地猛的一震,是那前方高达五百丈的边城,倒了。那庇护我族千余年的寒江古城,倒了!

言罢,那名士兵已是热泪盈眶。

接着,又是一名兵士开始讲述:“后来之事,便是两个时辰后。”

“寒江没了,两个时辰究竟发生何事?”神农起身问道。显然,刚才那名士兵的言语已是深深的触动了他。

闻言,士兵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似乎此生都不愿提起此事,其余四名士兵亦是如此。

“到底何事!”轩辕见此大声问道

又是一名士兵前来应答“是红光!刚开始只是微红,只是片刻间,就已是殷红!越来越浓,像是威压,压的人双膝入地,抬不起头。

”说着解开绑腿,只见双膝以下已是血肉模糊。

又言:“我们五个中,我是离边关最近的,那红光范围据我足有十余里,我亲眼看到五里外的那人,虽不在范围之内,却被那殷红活活压死,血肉模糊。我亲眼看到十里外的那人,虽不在范围之内,却同哨台一同化作黄沙。”

言罢,其余四人都是解开绑腿,露出小腿与膝盖,损伤程度不一,不过都没有最先那人伤的厉害。

闻此,见此,厅上众人,已是说不出话来。就算神灵魔神亦不可能如此!

“赐座!”轩辕开口。

马上便有仆人端过来五个垫子,那五人便一一坐下。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寒江方圆五百里,皆是黄沙。什么都没剩下。”那个伤的最重的士兵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还有一人活着!是余铸将军!”那个伤的最轻的士兵突然说道

“莫急!细细道来!”说虽如此,可神农已是坐不住了。

“那场劫后,我伤的最轻。正好我所在的哨台备有战马,我骑着战马,便向前方寒江古城奔去。只见漫野黄沙,无一人,也无一物。有一巨坑数里大。”那十士官言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接到敌军进攻寒江得信息后,我率军前往增援,可到了,竟是见到方圆五百里,除了黄沙,无一物!”轩辕不禁叹道

“陛下错了,我是劫后第一个去那里的人,我在巨坑中发现了战甲一副,显然是劫后存活下来的人脱下的。”那人又言道

“莫非是余铸的?”轩辕惊问

“正是!”士兵答道

随即,一名武将托着一副战甲上前,言道:“陛下,正是这副。”

战甲上有十余处破损,还有血渍漫布在甲衣上。……

入夜。

祭坛下,人散尽,风轻语,缕缕凉丝,袭人意。

轩辕与神农对坐而谈。

“大祭司,还有话要对轩辕讲?”轩辕问道

神农见他开口,也是张了嘴,“陛下,此次边关若无血光之劫,您可知会发生什么?”

轩辕皱了下眉头,道:“已探明,蛮族出兵七万有余,尽是精锐,高阶修士尽出,并有千余头猛犸象随军,两千五百里绝境的安然通过以及寒江关的破灭,大概就源于此。若无血光之劫,蛮军便可叩关而入,华夏危矣。”

“不错,蛮军七万精锐攻入神州,我族兵力皆布防在边关,神州大地,可经不起猛犸象的践踏!”神农此时竟是怒目喝斥。

“是我太过大意,险些竟置神州于万劫不复。”轩辕低头道。

神农见他如此,语气也是缓和许多,又言:“数月前,我欲将王位传与子岸,那是因子岸博学贤能。你率部与我相抗,我便率军伐之。“那日,两军对阵于逐鹿之地,你有几成胜算?”

“不足三成。”轩辕道

“那日两军阵前,我观你兵微将寡,然士卒不惧,将领勇武。后得知,那是你的缘故。我便有了将神州相付的心思。我老了,为王百余年,我将华夏治理的富庶强盛。近十年,我都在寻找下一个王。我见子岸博学而贤能,便认他为义子,当作未来的王培养。可那日见了你,我便发现我错了。我族虽强盛但太过安分。北境异域各部族常犯边境,虽有古城防守,但常有小股敌军绕过城池骚扰边境。我族数百余年繁荣发展,人口庞大,修行者众多,资源却是稀少。我族需要的是一名雄才大略的王,带领着他的子民拓疆兴武,威慑四方!”神农道

轩辕闻此,神色一振:“定不负所托!”

“好!因此我便在逐鹿败于你,一为保存华夏实力,不自相残杀。二为树立你的威望。而今,你又战胜异族各部,使异族损失惨重,威望已是树立起来,血光之劫又使蛮族几乎失去了所有战斗力,接下来应当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神农言道

“轩辕知道,乘盛势,灭残敌!”轩辕道。

“不过,过刚则易折。寒江之事,需牢记!”言罢神农已是起身。

“轩辕受教了。”轩辕拱手朝神农拜去。

神农向门外走去,只留下后背给轩辕,“唉,可惜了余铸余功两兄弟,还有那五千勇士啊。三日后,勿忘。”言罢已是不见踪迹。

轩辕双目深邃,凝望许久。轻言道:“三日后。”

三日后,祭坛。

轩辕看着高达百丈的祭坛,双目凝望。神农于祭坛上,指挥事宜。

不一会,一人高呼:“起~生祭!”

神农下祭坛,至轩辕身后,朝祭坛跪去。轩辕也是如此,后方众人也是如此。

十名刀斧各自站在祭坛的一角,下面士兵源源不断的往上送奴隶,刀斧手手起刀落一名奴隶的头便落下。血从颈上涌出,溅入祭坛深处。奴隶的躯体和头颅落下祭坛,马上有士兵将尸体拖走。

九名刀斧手一起进行,一呼一吸间,便是数十条性命。

太阳越升越高,已将近一个时辰。刀斧手换了好几番,坛下众人已是双腿发麻。武将还好,文官已是几度昏厥。

.“大祭司,四万奴隶只剩五千了。”开始那名主持祭祀的人从祭坛上下来,向神农大祭司汇报。

“陛下,奴隶不多了,可祭祀不能断啊。”神农向轩辕道

众多祭祀中,生祭最为简单有效,同样也是最为残忍。

生祭便是向天献生,将活着的生灵在祭坛上杀死,让生灵第一滩鲜血溅入祭坛内。要想向上天获取想知道的是事情,就必需向上天献上相同价值的东西。在上天看来,生命是最珍贵的,人的生命又是生命里最珍贵的。

故,无论何种祭祀,总要献上几条生命,以示,对上天的尊敬。

轩辕沉思片刻,唤过来一人,小声轻语几句,又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给那人。那人拿到令牌,便急忙走了出去。

转过身来,对神农道:“大祭司莫担心,事情已去准备。”

不一会,那人又来说:“大祭司,只余三千人了!”

神农道:“知道了。”那人闻言便回去了。

又是一会,那人又来了:“大祭司,只余一千人了!”

“知道了。”神农又是这句话。那人无奈的走了。

“大祭司,五百人都不到了!”那人甚是着急。

“知道了。”神农还是这句话。

片刻后,那人又跑来了,急的满头是汗,“大祭司,不满一百人了!”

闻言,神农也是面色一变。朝轩辕看去,正欲开口,突见刚才走的那人来了,那人也是满头大汗,风尘朴朴一路跑来。那人顾不得擦汗,跑到轩辕面前禀报:“陛下,十万俘虏,押过来了五万。”

“好。”轩辕说完,那人便下去了。

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烈,又过了半多个时辰,文官已倒了一大片,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大祭司,让他们先下去吧?”轩辕望着地上的官员向神农问道。

“不可!我师从术谷,深知祭祀一事,实为向上天乞巧,心意最为重要,若在中途退出祭祠,已是相当于放弃,陛下若是想放弃,我这就准备。”神农严肃道。

“是轩辕多语了,祭祀继续。只是辛苦大祭司了”轩辕看了看身后的官员,对着白发苍苍的神农,擦了把汗说道。

“已经生祭了七万名奴隶了。”轩辕望着不断溢出从祭坛上溢出的血液,“大祭司,不知道可否在祭坛上,增加刀斧手的数量,以加快生祭的速度?”问道。

“可以,不过之前是九人,三队,共二十七人。这是一般的形式,若要增加人数,也要是三三之数。”神农答道

“何意?”轩辕自然不知,问道。

“每各角落三人,二十七名刀斧手一同进行生祭,三个二十七刀斧队,就是九九八十一之数。”神农答道

“好!就如此。”说完轩辕马上叫人增加刀斧手的数量。

“生祭就是如此,祭的有时不只是奴隶,可能是官员,诸侯,三司,甚至是王。生祭一旦开始,除非放弃,直到结束方可退场。死在祭坛上的的人万亿不止,死在祭坛下得也有千万。”神农看着地上的官员,对轩辕说道。

“生祭,失败了呢?”轩辕问道

“失败的话,在生祭人数不足一百的时候,会出现征兆。”神农答道

“何种征兆?”轩辕问道。

“裂坛,昭示着,事为天机,不可显化。不过自古生祭,最多的一次也只是七万人,此次生祭已是空前!”神农道。

“大祭司,只剩一万人了。”那名主持祭祀的人又一次下来,脸上满是骇然,他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事,抵的上八万条人命。

神农看向轩辕,轩辕也是骇然,八万条性命呐!咬了咬牙,轩辕又把先前那人叫来,将令牌交与他,沉声道“再去提五万俘虏。”

那人闻言,也是骇然一怔,今日的生祭,给了他太多太多震撼,不过他未多言,反应过来,就去办事。

二十七名刀斧手一齐进行生祭,眨眼间,二十七缕鲜血溅落,二十七颗头颅斩落。血不断从祭坛上溢出,虽有数百名士兵不断处理,但方圆数里早已渗成殷红。

“陛下!大祭司!已经十二万啦!”那名主持祭坛的人,心惊肉跳的禀报。

神农不禁叹道:“寒江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以数十万的人命才可显化。”

轩辕大概是麻木了,又将令牌交与那人:“将监牢里,最后三万名奴隶提出来。”

不一会,三万名奴隶到了。

“大祭司,十四万了!”

“大祭司,十五万了!”

过了一段时间,主持祭祀的人又来了,:“陛下,大祭司,十七万人已生祭了十六万五千人。”

轩辕闻言苦笑道:“寒江之事,上天开的代价我们承受不起,此次生祭只得作罢。王城内已无奴隶。从各诸侯国调的话,也是来不及了。”

“只能如此了。”神农叹道

神农与轩辕正欲起身,忽听到一人大叫:“成功了!生祭成功了!”

众人向上方望去,只见祭坛里的血,无风自动,滚滚淌流,像天上流去。

“嘣!”血又落了下来,天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影,是寒江古城!

黑影布遍,那是蛮军初现;尸横于野,那是两军对战;震耳轰鸣,那是猛犸撞关;光影不断变换,坛下众人无不震撼!

只听的见一声巨响,塌下的,是寒江关。

呜~呜~,那是战角鸣哀,蛮王之仪仗。

长戈起,烈马啼!少年挥戈相向,呼为:断颅于此,以告家国!千余残军相喝之。大丈夫,当如是!

...........

城破血染,夕阳红灿。只余一人,独舞破石剑,南方,滚滚狼烟。

一红点现,天地殷炎。

膝叩地,人首埋,百里生灵,作沙掩。

突然

砰!又是一声巨响,光影消散。

百丈高的青铜祭坛开裂,血液滚滚流动,漫过了地上众人膝腿。

神农双眼凝重,轻语:“坛裂?”

地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轩辕已是起身站起,惊问,言:“此是,为何?”

神农任血水浸泡着自己的下躯,抬头望向天云,天若蓝,云轻缓。

说:“缘由于天。”

.........................................................................................................................................................................................................................

紫雷殿

灵力入体再炼体,

般若金石拨玉宇。

迁至北蛮荒凉地,

得资厚源乘势起。

以灵力滋养身体,再修肉体。

蛮族灭族后,新任殿主力排终议,迁教于北境蛮族旧地,得大量珍稀修炼资源,十年来飞快崛起,成为十六古教上三教之一。

所下弟子主修肉体,凡此类者,世人称为体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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