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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张天涯

在清水溪旁,一位看起来非常慈祥的老者俯下身,捧起了溪流中的水,豪爽的喝着,能感觉出,他有些口渴。

他用衣角的袖口抹了抹嘴,面带着丝丝的笑容慢慢抬起了头,看着这片蓝天,老鹰从他深邃的眼神里飞过,脸上一条条的皱纹诉说着他的沧桑。

凌乱的长发随清风上下飘着,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拉了拉背在后背的箱子,长方形的箱子,看起来特别沉,被他用破烂的布条缠绕着,隐约可见金边花纹包裹着木箱的边条,做工极其细致,肯以称得上为巧夺天工。

他锤了锤自己的腿,直起了身子,看着在溪边不远处那块阴凉石头上睡着的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轻声喊道

“天涯,起来,该出发了!”

孩子似乎还没睡够,揉了揉自己可爱的小眼睛,非常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撅着小嘴,抹了抹自己脏兮兮的小脸,看着他小声的嘟囔着“爷爷,我累.....”

“再累咱们也得出发,要在天黑前进城,不然呀~天一黑,外面的妖怪就会吃了你这个小机灵虫!”老者一本正经的说道!天涯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我才不怕呢,有爷爷在,而且我会用爷爷教我的武功打得那些小妖怪屁股尿流~”

老者听了之后,拂了拂落在眼前的头发,眯着眼睛。笑呵呵的拉起天涯的手,边走边说

“要是爷爷不在呢?”

天涯突然的听到这句话,愣了小一会儿,用力挣脱爷爷布满老茧的手,看着爷爷沧桑的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嘴里支支吾吾的,天涯用自己的小眼睛看着爷爷说

“爷爷你要去哪儿?是不是要扔下天涯一个人,天涯不要爷爷走......天涯会听爷爷的话,天涯不累了......天涯不惹爷爷生气了......天涯自己走,很快就会到城里的......”天涯边说边擦着眼睛,哽咽声越来越大,这一点点小可怜在此时表露的一览无遗。

他心里清楚,也明白,听着天涯说的每一个字,犹如一道道剑气劈在心里裂开一样难受。

看着抽泣的天涯,老者再也忍不住,一滴泪水滴落在天涯稚嫩的脸上,他走过去,抱起天涯,轻声轻语的在天涯耳边说“你这个小机灵虫,爷爷答应天涯,爷爷不会丢下天涯一个人的,好不好。”

天涯的小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往里挤了挤,哽咽了一会儿,擦了擦眼睛和鼻涕,使劲的点头,嘴里还不停的“恩恩,恩恩。”或许天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却知道离开。

天涯靠着他的耳边说道。“爷爷不许骗人,骗人的话~”

他疑惑的问道“骗人的话干嘛?”便抱着天涯,往山的对面走去。

天涯撒娇的说着“骗人的话~你就是小狗!哈哈”

“你才是小狗,爷爷是老狗”

“不行,爷爷骗人的话,天涯就再也不理爷爷了”

“那怎么行,天涯不理爷爷,那爷爷也会哭的!”

“嘿嘿,我不管!谁叫爷爷要扔下天涯一个人。哼”

“天涯,你睡不睡,不睡,爷爷就把你扔出去了哦~”

“不要扔,不要扔,啊,爷爷我睡我睡。”

“看你还理不理......把斗篷带上,臭小子......”天色渐渐暗下,嬉闹的声音也消失在了溪流边。

【曲州城】

曲州城自古以来都被百姓道之为“烟花之地,酒池肉林,仙耳听曲,羡凡,慕凡”

多少江山沦亡,多少君王称霸,都不曾丧失过‘曲州城’的热闹与繁华。

进入城内,老者压低了戴在头上的斗篷,拉着天涯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走着。

看着行人谈笑风生,灯笼一排排的挂在街边,实在是热闹非凡,有卖糖人的,有卖小鼓的,有耍杂技的,有唱戏的,天涯看着兴奋极了“爷爷,这里好热闹呀!”

天涯看到小桥对岸好像比这里还热闹,便挣脱爷爷的手想冲到桥上去看清楚,结果一不注意就和照面走来的一位道士撞在了一起,把天涯的斗篷也撞掉在了地上。

“嘿,我说,谁家的野种,走路不长眼是不是!!”道士气愤不已的对着天涯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了天涯一脸都是。

道士本还想继续辱骂天涯来发泄今天走了一天的霉运。

突然,他察觉到天涯身上有种自己从未感知到的气息,深不见底。那种气息,压着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一种凉意犹然升起。

看着看着......道士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斗篷瞬间就带在了天涯的头上。

道士猛的一惊!刚才那种气息不见了!而且现在出现的这位穿着邋里邋遢的老人家,不像什么善茬......

老者拉起天涯,向愣在那的道士鞠了一躬,便缓缓的说到

“这位道兄,多有得罪,娃娃还小,莫要见怪。还请道兄海涵。”

道士还未从刚才的感觉中缓过劲来,糊里糊涂的应了两声。

老者带着天涯准备离去,就听道士突然喊道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可否告知贫道。”

爷爷止住脚步,背对着他说

“老夫只是一名不入流的剑客,靠行乞为生,道长为何追问。”

道士好像发现自己不该有此一问,便拱手答谢。

爷爷也回礼鞠躬,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

便拉着天涯的手,拂袖而去,留下道士一人呆呆的看着爷孙俩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爷爷,刚才桥对面是什么呀,那么热闹”天涯边吃着碗里的面边支支吾吾的说着。

“你刚才不是跑过去看了吗?”老者继续吃着碗里的面,头也不抬的说着。感觉像是对碗里的面说话一样。“我看到三个字,叫【梦花楼】,是什么地方呀爷爷。”

“噗......!!”他听到这三个字后,嘴巴毫不犹豫的把面喷了天涯一脸,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天涯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喷成了‘白痴’。

“爷爷......你是不是生病了”天涯用手抹了抹脸,担心的看着爷爷。

“咳咳”老者咳嗽了两声,非常严肃的说道“天涯,那个地方是卖童男童女的,也就比你大点的哥哥姐姐,那里高手如云,爷爷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还是不去为好,明白吗?”

天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吃碗了的面,吃着吃着,天涯抬头又问道“那我们能救她们吗?”

老者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非常严肃的告诉天涯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天涯疑惑的问到。

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说着“因为,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武功练好了,你就能去救她们了!还有,快点吃面。”

“哦~”天涯嘟了嘟嘴,埋头吃面。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看着店家酒台上的酒,吞了口口水,起身就往酒香的位置走去。那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淹死在酒里一样。

店小二见状,急忙笑脸迎上,“客官,您眼光可真好。此酒乃本店极品上上等的女儿红,您可想尝尝它的酒香~不好喝不收您一文钱!”虽然这老家伙穿着破烂,可是人都知道,这老家伙背后背的这箱子值钱,不!是箱子里的东西值钱呀,这老家伙从一进店的时候,手就没离开过那箱子,不是有值钱的东西,是什么?要是没钱结账,看这精致的箱子,也值得几个钱!

老者顿了顿,小二居然有上上等来夸赞他的酒,想必着没有上上等,也有上等吧!便悠哉的说道“不好喝不要钱?”

店小二自信的抬了抬头,用手拍了拍在家酒坛,说道“绝无半点虚的”

“哈哈,好!老夫我倒要试试你酒家的手艺!”老者说着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一葫芦。“你把这装满咯,再给老夫桌上来一斤!”

“好勒,客官您先坐着,马上就好”店小二麻利的接过葫芦,就去打酒。

老者还在酒台边看来看去,闻来闻去,两手不停的搓着,口水就一直往喉咙里咽呀,看着就难受!唉!

小二已经把酒盛好,笑嘻嘻的端着酒往老者身边走来“这位客官,一斤十两,收您四十一文钱!”

老者,从钱袋里摸出一颗碎银子就扔了过去,小二慌忙接住后咧嘴就笑,点头哈腰的礼貌十足。

老者一转身发现天涯以不在那了,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清清嗓子喊了喊“天涯,出来!别和爷爷躲躲藏藏的。”

“天涯!”

老者四处找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天涯的踪迹。突然感觉有些不妙,想起今天遇到的道士,他一阵怒火由心而发!

“啪!!!”他一掌拍在酒家的门口的木桩上。整个木桩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力量,整个断裂了开来!

只听轰隆一声,半个屋梁落地......

在场谈笑风声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头看去,只看见一阵狂风从眼角的余光飞过!

突然一只非常有力的手抓住了一位长着满脸胡子壮汉的脖子。壮汉愣了一会,想试图挣脱开这只抓住他的手,可是他发现居然一点也动弹不得。

浑厚带着内力的声音传进了周围这些人的耳朵里,耳膜就像撕裂了一般!“有没有看到这位子上的孩子!”

他边说边抬起左手指了指刚才天涯坐的位置,桌面上那碗还没吃完的面还冒着一丝热气,那碗面的对面是老者点的酒。

壮汉被这突如奇来的高手吓得喘不过气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坐在刚才天涯位置右手不远处的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顿了顿,看着老者说道

“好像有看到两个道士,当时不经意瞟了眼他们的佩剑,好像刻有“天罡”二字,在您不注意时,从我身边经过后,孩子好像就不见了,道士也不见了。”

“天罡?”老者猛的一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神把他吓得一屁股从凳上跌落下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好,好,好,像二十多,多,多里,外.......鼎山上‘三清观’的人。”

老者听完,慢慢的把手从壮汉的脖子上松开,拿起酒壶别在腰间,顺手提起酒坛就朝‘三清观’走去。

被松开的壮汉坐在地大喘着粗气,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急急走了一段路后,老者背后的箱子一直发出抖动的声音,撞击着木箱,老者脸上没有开始慈祥的微笑,有的是满脸的愤怒,他很清楚,‘天剑’的躁动和天涯的有莫大的关系.

老者突然闭上眼,双手合十,叠成七星八卦,嘴角默念咒语,定睛一开!一气呵成!只见老者一步并作五十步朝三清观飞速而去,没有一丝丝拖泥带水,真气四处扩散溢~

一只乌鸦还在树上打着哈欠,就感觉到一阵狂风而过,羽毛就掉下不少......

天涯,你怎么了,为何‘天剑’如此躁动?别害怕!爷爷来救你了!!!爷爷加快了脚步,朝‘三清观’而去,真气再次扩大,周围的动物开始四处逃窜,被真气掠过的植被也一一枯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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