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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蝴蝶飞

第一幕红叶

从前有个叫红叶的少女,她梦想这有一天成为一个英雄,行侠仗义。虽然她是个女孩,但成为英雄并没有性别限制。

与其说英雄是个称呼,不如说英雄是种职业,起码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那是她能力还没有觉醒的时候,她带着妹妹去山谷中采花,然后在山谷中的水潭内发现了一个溺水的少年。

当把那个人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不过他的身体还有着余温,看上去应该可以救活过来。

红叶把少年放在地上,在按了几下肚子后,跪在一边俯下腰,当她的嘴刚刚碰到他的时候,少年醒了,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睛中满满的惊讶之色。

她也愣住了,因为他既然现在就醒了,但她之前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在对上嘴后,一口气吹了进去,然后一不留神,舌头也伸了过去。

“咳咳……”

少年慢慢推开了他,然后侧过头咳嗽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还不太熟练。”她原来是想说自己救人还不太熟练。

“熟练?”

少年重复了一句,盯着她的唇,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红出血来。

第二幕觉醒

两年后。

该来的总是会来,想躲也躲不掉。

那天英雄王来到他们村子,在看到她后激发出她体内的力量,上古英雄的传承,火神的血脉。

“你有着不错的基础,如今配上你获得的能力,想必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英雄。”

英雄王当时是那样说的。那天下午,她以旧像以前一样,驾驶着马车,走向通往大城市的路上。

她是猎人家的女儿,村里打猎得到的皮毛、草药等一些素材都是由她运到城里卖的。

在村口他遇到了艾迪,就是她曾经救回来溺水的那个少年。

也许我现在比他要厉害了吧。

“给你起名字的人真有先见之明。”

他是在说她的头发。

原来她和妹妹一样有一头绿色的头发,而就在今天血脉觉醒的时候,不只是头发,就连眼睛也变成红色的了。

“别嘲讽我了,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对方点了点头,跳上马车,和她并排坐着。

“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年于她亦师亦友,也学对于未来自己真的好好打算了。

“没什么,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你的愿望不是成为一名英雄吗?”

“几乎每个人小时候的愿望都是成为那样。”

他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一旁,昂起头看着天空飘过的云。

而红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是以前,总感觉自己和他有说不完的话,而今天,好像怪怪的。

刚出村没多远,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草丛窜出,直接袭向握着缰绳的红叶,正在发愣的红叶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黑衣人便被制服了。艾迪在捏住他砍过来剑的一瞬间,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马高高扬起前蹄,要不是红叶紧紧拉住缰绳,马匹应该就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了。

黑衣人的反应也是很灵敏,在地上一滚便跳了起来,摆好进攻的姿势,两只眼睛左右观察着他们。

艾迪将剑丢了过去说:“我不杀人,所以不会杀你,但如果你不介意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就让开。”

红叶可以证明,他从来没见过艾迪杀过人,因为他很强,一般的劫匪不是他的对手。而厉害的劫匪,也不会打劫他们。

“有人再追杀我,所以,把马给我。”

当听到对方这样无理的要求,红叶气了,指着他说道:“你也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遭人追杀,就杀别人抢马?”

“如果我被抓住会死更多人的,而且我赶时间,每拖延一秒也会有人丧命,我必须那样做,为了救更多的人,所以别废话,给我马!”

他说的好像很严重,红叶看了看艾迪,问他:“要不我们把马给他吧。”

而且他不像是在说谎。

“马不能给他,因为人已经来了。”

顺着艾迪的眼睛红叶看到,远处树顶上确实站着一个人。

“我想那个人之所以不立刻下杀手,是因为那个人想看他的丑态。”

黑衣人也看见了他,也同时听到了艾迪的判断,但他已经被逼疯了,不管追击者是不是在嬉耍他,他都必须拼劲全力逃。

“所以你认为即使给我马,我也难逃一死。”

“是的。”

“你也真是冷血啊!”

“没有办法的事情。”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水晶,扔了过来,艾迪把它接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请把它交道路尽头城市的市长,那关乎着一个秘密。”

然后黑衣人像反方向跑去。

红叶看着艾迪手中的魔法水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为好。远处树顶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是追那个人去了。

“也真是麻烦呀。”

“你帮他吗?”

“我不帮,因为我没有义务,别人的死活管我什么事。”

红叶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完全是因为借口。

“你是在担心我吗?”

艾迪眼睛向上看着,并没有看向她。

“不,我是不想惹祸上身。”

红叶抢过他手中是水晶,笑着说:“如果我想帮他呢?”

“你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我觉醒了火神的能力,也算是个准英雄了。”

“但根据我的以前经验来说你依旧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不是忘了以前事吗?”

“只是不想说。”

“连我都不告诉?”

“抱歉。”

“果然,我们之间还存在着某些间隔。”

然后红叶把艾迪赶了下去,自己一个人驾驶着马车继续向前面赶去。

为什么要把他赶下去呢?大概是因为不想连累他吧,他只是一个除了武技,没有其他丝毫能力的剑士。

能力的觉醒,让她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自己完全打自己过去十个。

第三幕截杀

夜越来越深了,看来要赶到下一个城镇最起码还需要半天的时间,而夜里在森林中赶路,真是容易让人感到心慌。

天突然冷了起来,前面渐渐有了光,是有人在那里吗?

驾驶着马车继续前进,红叶看到一个全身裹在袍子里面的人,那人戴着兜帽所以看不见脸,拦在路中间很凶悍的样子。

“吾乃七天恶魔之一的七愿。”

“祈愿?”

“不是祈愿,都说是七愿,祈愿的七。”

形象说崩就崩,原来大魔头一样的气势,瞬间变成了一个逗逼。

“祈愿你好,我乃山中猎户之女红叶。”

“都说是七愿了,猎户之女啊,你可是要过去?”

斗篷人掀起斗篷,下面既然是一位体型较小的男生,他身后背着各种刀剑兵刃不下十把,显得格外霸气

“是啊,我要去城里进货,请问祈愿先生挡着路是因为想向路人推荐兵器吗?”

“都说是七愿了,而且不要把我当卖兵器的,女人,我可是有着百臂巨人之称的伟岸强者,七天恶魔之一七愿。”

看来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而且长得很可爱,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上去蹭一蹭他的脸,自己一直想要一个弟弟。

“那祈愿弟弟,你可以让我过去吗?”

“都说是七愿了,而且还被人小看了,我今年已经有三百岁了。”

“骗人!”

少年脸一红,抿着嘴说:“没想到让人看出来我在撒谎,好吧女人,我实话告诉你……”

“你就是准备蹭车的?”

“别打断我的话,我其实没有三百岁,只有二百二十二岁。”

果然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年级。

“接着刚才的话,我不能让你过去,我奉命封锁前面城镇的道路,不让任何人靠近,但凡靠近者,杀无赦!”

说着,少年身后的兵刃如孔雀开屏一样,弹了出来,漂浮在身体周围。

看来,只能等一等了,于是她跳下马车。将马车拉到一边绑好,从马车上取下睡袋,在七愿升起的火堆前睡了下去。

有这样人在一旁,自己大概能睡个安稳觉吧。

“妈妈……”很小的声音,但当红叶睁开眼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一把一把将弹出来的兵刃收回去。

“不会夜袭我吧?”

“鬼才会呢!赶快睡你的。”

第四幕清晨

红叶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男孩正在趴在她身前看着她。

血腥气很刺鼻,当她从睡袋中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路上躺着很多尸体,每个人死的时候面容狰狞,眼睛圆瞪。而他们几乎每人身边都有武器,破碎的武器,看来应该是被兵刃连同人一起斩断。

红叶皱了皱眉头,指着周围的尸体问旁边的少年:“都是你杀的?”

少年点了点头,他并不明白红叶为什么会生气。

“是我杀的,因为他们硬要过去,我劝他们,他们还不听。”

从衣服上看,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的,从断掉的武器上看,他们应该都是中级职业者,能以一人解决掉这么多人,这个少年最起码有着上等职业的实力。

“我能过去吗?”

“抱歉,不能。不要以为和我多说了几句话我就会放过你过去。”

她收回睡袋,在从车上取下肉干递给他,然后自己也就坐在旁边吃了起来。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如果是以前,自己应该会吐出来吧。

“我不吃人类的东西。”

“那帮我吧周围的尸体收拾一下,看着反胃。”

“你路上踩死了蚂蚁也会为他们收拾尸体吗?”

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吧。

第五幕战斗

吃完早饭后,红叶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悲伤起来。

她捡起一杆还算完整的剑指着一旁盯着她看的少年,说:“来战吧。”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重新介绍一下。”

对方看她此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

“吾乃七天恶魔之一七愿,有着百臂巨人之称的强者。”

“我是英雄后裔,火神血脉,红叶。”

一边是身边漂浮着十多把兵刃的少年,另一边是浑身冒着火焰手持断剑的少女。

无需多言,战便是。

红叶脚向地上一踩,架起断剑向静静站立在道路中间的少年冲去。

“真是漂亮,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事。”

“什么事情?”

“我们家后面岩浆池中翩飞的蝴蝶。”

对方一剑一刀交叉而来锁住了她的去路,然后又是一锤一斧从上而下向她劈来。红叶冷的一哼,在攻击到来之前化身火焰,消失在原来的位置上。

火焰在少年身后现形,突破兵刃的封锁,在显出身形后红叶向七愿背后一挥,在快要砍他之前停了下来。

“你已经输了。”

“不,看看你的身后。”

红叶回头看了一下,确实,是平手,对方的长矛也同样停在她后心不到两指的距离。

两人收回武器,拉开距离,然后又准备再战。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所以,不要小看我。”

“就凭那杆剑你是伤不到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红叶再次持剑向七愿冲去,但对方只是淡淡的笑了起来,手一挥,她手中的剑便从她手中脱出,划着弧向她自己砍来。

好在红叶的身手也不弱,即使没有武器也不落下风,双拳裹着火焰一拳砸开砍向自己的武器。

断剑被砸开后飞了老远,然而对方的攻击还没结束,刀、剑、斧、锤、枪、镰一共六把武器从六个方向向她攻来,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眼睛的瞳孔中冒出火焰,双手握拳又变掌,或推又或砸,完全阐释了迎刃有余这个词的含义。

两人之间的战斗进行半个小时,而红叶是越战越勇,但对方也一直是从容不迫,丝毫不在意输赢,是的,红叶想起来,他的任务只是拦住过去人,而他一直是在陪自己玩。

想到这里红叶向后跳了几步,而对方也收回了兵刃。

“怎么,不打了?”

“我想问一下,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取回我们的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这个不方便透露。”

“我可以认为你是恶的吗?”

“我们不分对错,故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善恶。”

恶魔,一个以利益至上的种族。

第六幕进城

“祈愿,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该回去了。”

就在红叶准备在战的时候,一个蒙面人从城市的方向跳了过来,红叶见过他,他是昨天站在树顶上飞那个人。

“都说是七愿了,那个,红叶,期待以后能与你再次相见。”

七愿收起武器,捡起地上的袍子,带上兜帽,在红叶黑还没有说说话的时候踩到剑上,飞走了。

当处理后佣兵们的尸体后,已经是下午了,当进入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城市和以前不一样了,在旅馆中听说城市大概损坏了三成以上的建筑,死伤更是还没有统计出来。

这时,从旅馆外面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

“是红叶大人吗?”

“是,你是?”

红叶不曾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另她好奇的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认识她。

“介意去城主府一住吗?”

“为什么?”

“英雄王曾经来过我们这里,说你肯定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预言。”

预言什么的不都是骗人的吗?但既然别人邀请了,自己也不好拒绝,更何况那块水晶,自己明天也要交给城主。

马车被留在了旅馆内,红叶登上自称城主府的马车,当她被带过去的时候发现,城主正在揉着太阳穴,而一旁还有一个中年健壮的男人,正在品着茶。

那个正在品茶的男人正是如今的英雄王,一个以勇武著称的不世豪杰。

“你知道我会来?”

“因为现在需要你的能力,所以让你觉醒,希望你能理解。”

“好吧,别绕弯子了,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英雄王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她也跟着后面一起出去了。

“死了很多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死再多人也和他无关一样。

“你知道?”

“我知道,也能预防,但没人信我。”

“于是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

“是我没有尽责,我没想到,恶魔们居然忍不住了,现在就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

英雄王没有立即回答她,而在在走到一间书房后,熟练的推门而入,然后又很熟练的跺跺脚,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门。

“没人相信魔王的存在。”

红叶认为他说的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人们只认为魔王是童话中的故事,或者对某些特定人群的称呼。

“难道魔王真的存在?”

“谁知道呢?某些人相信,而某些人不相信。相信的就有,不相信的就没有。”

他没有好好回答红叶的问题,或许这个世界有着英雄王也不知道东西。

“以前有个传说。”

地下通道内并不昏暗,因为两边的墙壁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上面有着壁画,应该是记载着某些东西。

“传说?”

“魔王和勇者的传说。”

走廊很长,而且从痕迹上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我知道。”

“传说中每当魔王降临之际,勇者也会随后出现,偏差的时间在一秒到一个时代不等。”

也许,消灭魔王的人才会是勇者。

“然后呢?”

“魔王不能被完全消灭,而且即使被消灭了也会留下些麻烦。”

也真是麻烦的事情。

“比如?”

“比如这个城中封印这一头上古魔兽。”

“嗯。”

“它每隔几百年便会苏醒一次,而当它苏醒的时候需要为其献上祭品,以满足它的愿望。”

“那愿望是?”

“那年火神堕落,其血是流动的火,火焰从天上落下,如烟花一样在空中绽放,那种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一个神的生命为代价,那种感觉怎么可能会有美感?

“所以你想让我撒血来取悦它?”

“先听我说完,有些人想要把那种美留下来,但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火焰化为的花瓣变成蝴蝶,在天空翩翩起舞,那是火神最后的愿,当人们回忆过来的时候,蝴蝶早已经不见了。”

“但这和我们火神血脉有什么关系?”

“火神血脉其实是一种传承,你也真以为自己是火神的后代?”

确实,当听到火神血脉的时候,自己确实真的因为自己是神的后代,为此全村还准备为她开场晚宴,但在宴会开始之前,她就偷偷跑出来了。

“说吧,到底要我干什么?”

“我会放出一些血,当然用你自己的最好,用火焰凝练血液,让其如花瓣一样绽放,然后凋零化为翩飞的蝴蝶。”

最后一幕村庄

第二天红叶就回去了,在下午太阳微微偏西的时候,她在路边看到躺在草丛上咬着草根的艾迪。

“你脸色有些苍白,回去我给你猎头野猪好好补补。”

听到艾迪的话,她苍白的脸微红了起来,不过因为昨天不小心割到动脉了,所以流出来的血有些多。

“艾迪,我能自己去城中了。”

以前基本上都是艾欧陪她一起去的。

艾迪跳上马车,揉了揉她的头,像大哥哥一样对他笑着。

“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我想要成为英雄。”

她说出了自己一路上一直思考的事情,他是英雄的后人能力,拥有火神血脉,所以她有这个责任,成为英雄的义务。

“这需要村长和你父母同意才行。”

红叶嘟着嘴。

“我们无所谓,只要艾迪同意就好。他们肯定会这样说,搞的好像我已经嫁给你了一样。”

艾迪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成为英雄。”

“英雄很辛苦的,各种方面。”

“如果太辛苦了我就回来。”

真的如自己想的这样简单吗?真是自己想回来就能回来吗?

艾迪抬起头,盯着天空飘过的云,最后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去吧,我会在村中等你的。”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你也知道,我没有任何属性,而且不想见太多血。”

艾迪有很多秘密,不过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告诉自己吧。

“对了,那个人给我们这块水晶是干什么的?”

艾迪笑着摇摇头,“毫无用处,小伎俩而已。”

自己真的能成为一个称职的英雄,她这样想,说这随手把水晶扔了下去。水晶弹跳了几下,又回到它原来主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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