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诸多门派以外,还有很多散修,或随着各大派前来的道法世家,一干人等,袁金松等天道门的弟子,几天下来忙个不停。
会盟之日已到,但迟迟未见神剑宗派人前来,所有门派都议论纷纷,不知为何原因,但日期不可改,会盟继续进行,最担心的却不是诸多门派,而是张巧巧了,每每跑到天道门广场之上眺望远方天际,袁金松看在眼中,心思苦闷。
会盟第一日上午,所有门派代表和散修齐聚天道门大殿,共同商讨接下来的各派比武的大事,袁金松等弟子没有资格参加,却也忙碌招呼其他门派弟子。
直到下午,所有门派才达成一致意见,便在天道门山门广场之上摆下了宴会,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各个方向开了多处席面,个大门派弟子和诸多散修纷纷出席,诺大的广场之上如今坐满了人,围坐一圆形,声势浩大,如此盛会数十年难得一次,可见天道门虽然积弱已久,却依旧名声远播。
天道门精心布置,珍馐百味,异果嘉瑶,酒香扑鼻。
天道门乃东道主,自当坐在主席,袁金松等门下弟子坐在天命真人身后,一切布置的紧紧有条,袁金松的席次却是由曾成明安排,曾成明本就看不惯他,自然安排在所有弟子的最后面,袁金松心中本就苦闷,没有太多兴致,索性也就没有争辩。
王小青看在眼中,拉着张巧巧主动与袁金松身边的弟子换了位置,那弟子一看是大师姐王小青和人人皆知的小师妹张巧巧,自然百般乐意,王小青看着袁金松郁闷不乐,便道:“袁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增师兄安排座位太过靠后了啊?”
袁金松看了看王小青,又看了看张巧巧,不知怎地就是提不起精神,勉强笑了笑说道:“没有,坐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王小青看着袁金松一脸愁容,眼珠一转,逗乐的说道:“今天人可是真多啊,我天道门多年没有举办如此盛会了。”
袁金松有一句没一句的答道:“是啊。”
张巧巧依旧开心,但是心思仿佛不在这盛会之上,要是平时性子,早都上前与袁金松一阵打闹,捉弄起这个师兄了,只听她接口道:“不是还有些门派没有来呢吗?”
王小青点了点头道:“是啊,这神剑宗搞什么鬼,误了时间了,真是自诩名门大派,不把我天道门放在眼中了。”
张巧巧蹙眉道:“小青师姐,你不能那么说,神剑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否则不会这样的,神剑宗的门人弟子都很好啊。”
王小青挑了挑眉毛,装出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张巧巧,说道:“巧巧师妹,你可是天道门的弟子,怎么为神剑宗说起话来了,是不是巧巧师妹看上神剑宗的哪个弟子了啊。”
张巧巧大囧,满面羞色,忽而又笑道:“小青师姐,你坏死了,怎么这样说话呢。”
王小青大为好奇,道:“咦,还真有啊?是谁啊?快说说?”
二女你一句我一句,打闹不停,袁金松坐在那里,却没了什么兴致,拿起桌上的酒壶,满满的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这一饮,又是觉得酒入愁肠愁更愁,那辛辣刺激,仿佛是世间最好的疗伤药,一切周围景物都那么不真实,广场之上唯有袁金松一人尔。
孤独,往往正是身处人山人海之中。
“一杯,两杯,三杯……”
周围大欢大笑,袁金松仿佛充耳不闻,天命真人等人都忙着招呼远道客人,袁金松又坐在远处,一时间确也没有人来打扰,唯有身边的王小青和张巧巧打闹之余,看看袁金松,但多半以为袁金松是因为被排着位置太远而不那么开心罢了。
曾成明坐在众多弟子中的第一排,神情得意,意气风发,他作为天道门的大师兄多年被袁金松的风头所压,心中对这个袁金松充满敌意,回头看到他正坐在末席,自斟自酌,便慢慢斟了一杯酒,走到袁金松身前,语言颇为讥讽的说道:“我们的大天才为何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袁金松看是曾成明,便一个头两大,他也明白曾成明的脾气,看不惯自己,袁金松今天多喝了几杯,本就心中苦闷,心中暗想自己多多忍让,为何总是与我过不去,冷冷的回答一声道:“增师兄,没什么。”
曾成明看袁金松声音冰冷,心中更是有气,语调也更加的不善道:“有你这么和师兄说话的吗?今天正道会盟大会,诸多门派齐聚我天道门,我是你的大师兄,你不该行礼的吗,让其他同道看到了,说我天道门没有礼数涵养,多是恃才傲物之辈,就不好了吧。”
王小青停止和张巧巧打闹,抢上前笑道:“增师兄,你这是干嘛,都是同门师兄弟。”张巧巧也在一旁打圆场。
袁金松自知自己失言,赶忙起身,但这一站起,忽然间,脚下一软,头晕目眩,险些摔倒,显然平生第一次喝酒,有了些许醉意:“增师兄,对不住了,我今天多喝了几杯,多有语言不对之处。”
曾成明双眼微眯,右手端着酒杯,傲然而立,只是鼻中发出一阵轻哼,算是打过招呼了,袁金松心中苦笑,但一门心思都想着爱恨情仇,心中痛苦的想放声大哭。
但转念一想,为何会如此,自己入道门修真,便是为了驱除魔道,为死难的亲友报仇,如今大仇未报,却为了儿女情长所累,真是不应该,袁金松好生苦恼,酒劲又是一阵上涌,他抬手猛打自己脑门,想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但看在外人眼中,倒是像在自罚自己一般。
“袁师弟,好了,增师兄又没有怪你,你何必如此。”王小青上前,拉开袁金松的手臂,斜眼看向曾成明。
曾成明心中得意,但也不能做的太过火,举起手中酒杯道:“好了,袁师弟,师兄也非小气之人,我们也喝一杯吧。”
袁金松浑浑噩噩,听到曾成明提到酒,突然像是找到了人生中最大乐趣一般,附身抓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曾成明以为袁金松被自己一番打压,才会如此,自然心中大为舒畅,又道:“会盟比武在即,袁师弟可不要喝的太多才是,既然掌门师尊命我带队天道门弟子,我自然是希望我门派能一举夺冠,袁师弟你虽然天资出众,但毕竟修炼时日短暂,我到时尽量会少安排袁师弟出场,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前来会盟的门派众多,道法高强的人自然也很多,袁师弟多多观察每场道法比拼,也是能学到些东西的。”
王小青微微皱眉,道:“增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成明根本没有回答王小青的话,转身走了开去。
袁金松双眼半睁半闭,苦涩异常,为何没与魔道一较高下,偏偏是内斗伤神,他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苦笑道:“少让我出场吗?”
王小青将袁金松拉回座位,道:“别喝了袁师弟。”
“各位同道……”忽听的广场正中有人说话,声如洪钟,广场虽大,但是其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可见说话的人道术精深。
场面安静下来,说话的正是李德坤长老,他肃然抱拳,道:“各位同道,方今天下,魔道势大,反观我正道却渐渐势微,世人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为了抵御魔道对我正道打压,也为了早日还天下太平,我们正当团结一起,共同对抗魔道。”
“正是……”周围之人都大声呼应。
李德坤继续说道:“常言道,蛇无头部行,鸟无翅不飞,诸位虽心有道义仁心,但无一领头之人,也难以成事,我派曾与神剑宗、普陀寺、神梦宫等诸派商量,决定由各派派遣年轻弟子比拼一番道术,胜出的一方门派就是我正道盟主了。”
下面议论纷纷,但显然很多门派早先已经得到消息,并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各位道友!”人群中站起一人,那人满面胡须,须发皆白,他一拱手道:“各位道友,在下行云散人,我看着会盟比武自当是各派首座出面拼斗,道术高强者便是盟主,为何非要年轻弟子比拼呢?”
李德坤微微一笑道:“我们由此定计,自然是因为这些年我正道与魔道厮杀缠斗,多数门派中的首座长老等高辈分之人都已经身死,实在是没什么好比斗的了。”
那行云散人乃是一名散修,平时放荡不羁惯了,大声道:“我看多半是天道门的首座长老没剩下几人了吧。”
李德坤微一皱眉,面色不慎好看,但是当着众多门派的面也不好发作,梵十二大师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正魔之争由来已久,除恶难尽,想要击溃魔道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辈不才,只得继希望于门下年轻弟子身上了。”
普陀寺这些年来与魔道对抗,也有多位高僧殒命,适才会起身说了一番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