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开车行驶在街道上。刺耳的警报声越来越刺耳,蒋明望向后视镜,后面三辆警车警灯闪烁,马路上的车纷纷避让,警车在如蚂蚁的汽车中划开一条缝。一辆警车超过蒋明的车急转弯打横。蒋明紧急刹车。后面两辆警车围住蒋明的车停下。警察下车向蒋明走来。蒋明以为查酒驾拿出矿泉水漱口。警察敲窗。示意蒋明下车。
蒋明放下车窗。
蒋明:我就喝了一点点。
警察示意他下车。蒋明打开车门。警察拖出他来,其他警察蜂拥而上将他摁在地上戴上手铐。
蒋明:这干吗呀!酒驾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警察提起蒋明。
蒋明:无缘无故地乱抓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警察:有人报警,你涉嫌一起强奸未遂案。
蒋明:啊?这女人,太******阴险狠毒了。
江拍涛那有心情陪李诗诗吃饭聊天,总是所答非所问,顾左而言他。气的李诗诗当场摔袖而去,最可气的是,给他留下了帐单。白天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又骂了他一通。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真是“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他狠狠地想。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江拍涛驾上摩托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光头下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光头男:江拍涛?
江拍涛:你是?
光头男递给他一张纸条转身离去。
江拍涛展开。字条写着:“拍涛,救我”很明显蒋明的字迹。
这家伙怎么啦?
手机响,王军打来由话,告知蒋明出事了,被秦琴告了,强奸未遂。
“这家伙,他还真敢霸王硬上弓。”
江拍涛来到晓倩餐厅和王军商量如何搭救蒋明,把认识的朋友都筛了一遍,列出与公检法沾边人员名单。挨个打电话请求疏通,可惜他们位卑人末,认识的也是在公检法内挑水劈材当保安的货。有的直接拒绝办不到,爱装逼的一通哈哈,些许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跟某某局长天天出双入对夜总会,称兄道弟游艇内。我一个电话,今晚放人,他们不敢十二点还让他呆在公安局。江拍涛和王军热血沸腾,这是找对人了啊!哥们出来,咱们乐呵乐呵,两人陪着他酒足饭饱,丽音缭绕美女抱。“兄弟,放心,我已经打招呼了,明天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江拍涛和王军巴巴地等着蒋明出现在他们面前。中午过去了,蒋明没有出现,打电话关机,华灯初上了,终于联系上这位朋友了。人家一通哈哈,“有这事吗?喝多了我说过什么话我都不记得了。”江拍涛气的七窍生烟,让他滚到他面前,自己煽自己的嘴。王军熄事宁人,就当犒赏自己请了个三陪。
一个礼拜过去了。花了大把银子,卑躬屈膝陪笑脸也没把蒋明捞出来,辛苦和付出没有白费,捞到一个探视的机会。
蒋明见到他们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哥们儿,快点救我出去啊,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江拍涛:能找的人我们都找了、不该找的人我们也找了,才捞到了一个和你见面的机会,你平时交际广,给我们提供一个靠谱的关系。”
蒋明低下头。“都是互相利用酒肉朋友,真正把我当朋友只有你们俩,你们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我出去。花钱你们记个帐,出来我还给你们。”
王军:不是钱的问题。
江拍涛:只有找个律师。
蒋明:走程序那得猴年马月去了,这儿不是人呆的地方
狱警走过架起蒋明,“时间到了。”
蒋明边走边回头,“一定要救我!”
深夜,打烊的晓倩餐厅,江拍涛和王军坐在靠收银台前餐桌,沉默的沉默还是无语,范晓倩坐在收银台玩游戏,游戏声在空旷寂静中很是刺耳。
王军:你是商女不知亡国恨,我们都愁死了,你还有心情玩游戏。
范晓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不成全世界人民都跟着**着个脸,蒋明跟你们是玩泥巴长大的兄弟,他有事你们愁是应该的,也是真情流露,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范不着装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脸来。”
王军:你这个娘们,怎么说话呢。
江拍涛赶紧息事宁人,“她说的有道理。”
范晓倩:你们男人做事,总是把简单的事当成世界大事来办,好像不这样显示不出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王军:你把话说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范晓倩:我说你们舍近求远,放着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求,卑躬屈膝求一些不相干的人。
江拍涛:谁是解决问题的人?
范晓倩:你老婆呀!
王军:对啊!你老婆跟秦琴是闺蜜,让她求秦琴放蒋明一马。
江拍涛:张丝曼不在,她回老家了。
王军:可以打电话吗?好了好了,终于想到办法了,这事儿就交给了,我就不用瞎操心了。
江拍涛不是没有想过,只要其他办法能解决,他绝不想求张丝曼,他也没脸求张丝曼,他和张丝曼之间的问题除了秦琴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其它的办法已经想尽了。求张丝曼还不如直接求秦琴。他想。
第二天,江拍涛鼓起勇气涎着脸给秦琴打电话,求她放过蒋明,秦琴根本不接他的电话,用别的号码打,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他只好到白领职业学校门口蹲守。秦琴开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拦都拦不住。江拍涛想到了张丝曼,她倒是接电话了,只说一句活该就挂了。
桃园三结义,王军有理有据地摆脱了“义”字的烦恼,把所有的江湖道义压在他的双肩。江拍涛退无可退,有苦不能说。怎么办?怎么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接电话,不还有邮箱,QQ微信,我怎么这么笨。
江拍涛给秦琴发了一封信,各种理由给蒋明开脱,希望秦琴放他一马!
秦琴的回复是,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张丝曼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多买点姨妈巾,等着哭吧你!
江拍涛气得要摔手机。最后还是缩回手。
江拍涛徘徊在秦琴家楼门口,秦琴远远看到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江拍涛胆怯地迎上去。
江拍涛:秦琴
秦琴看了他一眼。“你还敢跑到我家门口来,胆子不小嘛,
江拍涛:秦琴,谈个恋爱不至于把人弄进局子里吧!
秦琴:谈个恋爱至于要强奸女人嘛。
江拍涛:男女之间肌肤相亲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好不好!
秦琴:对于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的犯罪,不给他一次教训,他还会故伎重演。还会有别的女人受到伤害。
江拍涛:他喝了点酒,酒后乱性,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秦琴:原谅他,门都没有。哼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拍涛:你……
秦琴: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拍涛坐在办公室拿着话筒听王军责难,
江拍涛:我打电话了,张丝曼正在跟秦琴沟通,你不要着急。
王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哥们儿,你不能见死不救。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就算哥求你了。
江拍涛:你说的什么话!
江拍涛有些生气,啪地挂了电话。
“你就是这种态度跟客户沟通的?”
江拍涛抬头见李诗诗站在他面前。赶紧站起来,这女人也是,越是心烦,她越是找你麻烦,躲都躲不了。
“不、不不是客户。”
“不是客户,同事之间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说话呀!”
“不是同事。”
“不是客户也不是同事,那就是私事,这是上班时间,你的每一分钟公司都付给你人民币了。你用公司的时间处理私事?”
江拍涛:这……
旁边的同事悄悄的伸了伸舌头,表示同情。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李诗诗办公室,江拍涛站在李诗诗面前。
李诗诗:你这几天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工作总是出错。你给我一个理由。
江拍涛低下头不做声。
“离了女人你就不能活了?”
李诗诗以为江拍涛为了订单出卖了张丝曼。才使张丝曼提前回来继而请假回家。才造成江拍涛魂不守舍无心工作。如果是这样,意味着江拍涛做好了披挂上阵,去攻城略地的准备,那么她也会全力培养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一句话不得不继续错下去。做为销售经理,江拍涛本应为她分担压力,最起码要尽到一名销售经理的职责,现在倒好,反了个个,她还要为他分忧,赵方华为什么减少订单她心里明镜似地。所以才叫他带上张丝曼。
江拍涛:李总,这话我听不懂。
李诗诗:上次你是怎么搞定赵方华的?
江拍涛:就是张丝曼一出马就搞定了。
李诗诗:为什么张丝曼先你回来?
江拍涛:她奶奶病重。所以提前回来了。
李诗诗沉吟片刻,“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李诗诗觉得现在还不到揭开这个伤疤的时候。
江拍涛:李副总,你刚才说‘离了女人就不能活了。”是什么意思?
李诗诗:女朋友不在,你牵肠挂肚了呗!
蒋明的事情已经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给李诗诗说说也许她能给个好主意。也能让她体量一下自己,不再总给小鞋穿。
江拍涛:这几天的心思确实不在工作上…
江拍涛把蒋明的事讲给李诗诗听,请她出个主意。
李诗诗:你们中国人,不对不对,中国人遇事总喜欢找熟人朋友。其实这事找个律师。他们知道怎么解决。
江拍涛:打官司的话,时间拖得太长,他不想在监狱里呆。
李诗诗:你又外行了,律师不是非到打官司才用得上,他可以帮当事人说服原告撤讼,庭外和解,私下调解,像你朋友这种情况,只要跟秦琴达成谅解,以谈恋爱闹别扭为由,让秦琴去警察局作个证,澄清一下,说不定就放出来了。
江拍涛:这么简单。
李诗诗:本来就简单?你要能说服秦琴。连律师费都省了。
江拍涛: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圆点。
是啊!怎么样才能说服秦琴呢。
江拍涛::李副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琴一边听电话一边打字,多年的职业已经养成了手脚眼并用,一心五用的技能,刚放下话筒,铃声又响起,前台来电,gass公司李副总拜访。
Gass?秦琴梳理一下自己的客户,好像跟这家公司没有业务往来,每天握不同人的手,递送几十张名片。副总经理,说话还能算一点数,见一见也好。“请她到会客室。我马上过来。”
秦琴走进会客室,李诗诗站起来伸出手。秦琴认出了李诗诗,愣神半步,伸出手相握,递上名片。
李诗诗仔细看秦琴的名片。慎重认真地收到包里。
秦琴仔细打量李诗诗,这个张丝曼眼中的恶魔,举手投足,中规中矩,眼神和微笑配合默契,一看就是标准职业经理人,有很高的职业素养。不知道能给我带来什么。
秦琴听完李诗诗的来意很是吃惊,她竞然是来给江拍涛说情的,江拍涛这小白脸还真讨女人喜欢,李诗诗从秦琴的脸上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李诗诗:江拍涛无法专注工作,我每天骂得他很惨,他反将我一军,让我找你帮他传个话,他们愿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希望达成谅解。
秦琴:真想不到李副总为这事而来。我听说李副总留个洋的人,职业素养确实不一般,懂得谈判。不像江拍涛,上来讲什么人情,总是带着求情。这块土地,只有博弈,只讲利益。他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迹.
李诗诗:那请秦经理开个价。
秦琴:李副总,我们初次见面,真不想驳你的面儿,在我这儿,钱不是万能的,你还是劝他请个律师咱俩法庭上见。
李诗诗: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