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迎来了最后的打靶训练。在此期间刘贺那个倒霉鬼已经被送回了医院，偏偏他还有苦说不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自己挑衅在先，现在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个班三十人，分成六组，萧樯的学号靠后，被排在了第五组。每个班分了五把枪，一组打完后交给隔一组的同学。
“喂，你们打了多少环？我可是有42环的成绩呢？”
“唉，我就差得远了，才27环。”
“我就更不用提了，四发都打脱靶了。”
当第三组的同学打完后，都纷纷把自己的枪递给了第五组的同学。终于接触到真枪的一瞬间，萧樯激动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这沉重的分量，这冰冷的触感。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触碰到，好像做梦一样。在萧樯神情激动的把握着手里的枪时，项羽凭空冒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我擦，羽哥，你别突然出来啊，差点把我吓得擦枪走火。”
项羽也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打量着萧樯手里这把56式自动步枪，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现代的武器，真想握上手试试啊。”
“羽哥，那你是没机会了，都已经成宿灵了还打什么主意。”萧樯心说你要是拿这玩意那岂不是闹鬼了。
“哼，你懂什么？如果你的灵力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们几个人都能被具现出来，只不过你现在太菜，没那能力。”
萧樯一脸惊慌，那不是闹鬼么：“什么？你们能具现成真人？那这世界不是又乱了吗，这和你们去投胎有什么区别？”
项羽摇头道：“不一样的，你们现在的世界灵力太稀薄。所以我们想要具现化就只能出现在你的周围，要是稍微远了一些，那稀薄的灵力就不足以支撑我们的灵魂了。”
“那你们一群人岂不是要在我纯洁的身体上进进出出了吗？”萧樯护住胸前做出担惊受怕的样子。
“少把话说的那么恶心，我们具现化是需要持续消耗你的灵力的，一般你撑不了多久。”项羽对他这种低级趣味的笑话鸟都不鸟。
“呼，那还好。”
正当萧樯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喊道。
林雨馨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一直发呆？”
萧樯总也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她，随口扯了一句：“在想事呢，你叫我怎么了吗？馨儿。”
林雨馨一指打靶场：“下一组就到你打靶了。”
“哦..哦..好...”一到这种真枪实弹的场子萧樯就有些犯杵，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很紧张？”项羽问道。
“嗯，有点。第一次打枪，怕自己会出丑。”萧樯坦然道。和这些宿灵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的色点，他们比自己都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和思想。
项羽宽慰道：“无妨，我会帮你的。总得让你在你女神面前装足了比才好。”
俗话说的好，人如果不装比，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能成为众人聚焦的对象萧樯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接过子弹扶枪趴在地上，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变得平静下来。
项羽说道：“1、确认子弹上膛；2、确认保险打开；3、确认标尺正确；4、确认瞄准的是自己的靶子；5、据枪要稳，后机匣在肩窝处抵实，两肘外撑地，皱皮向外搓，强身、上体、右腿在一直线；6、眼睛、觇孔、准星、靶心成一直线，目光远近调整；7、有意瞄准无意击发，右手指第一节均匀正直向后扣动扳机，切忌力量过大；8、控制呼吸，尤其在击发一瞬间，尽量抦住呼吸；9、激发后迅速观察弹着点情况，同时调整射向，保持姿态不变，再进行下次击发。”
萧樯按照项羽的指示，把自己调整成最佳状态。
看见他的动作，罗学刚满意一笑，军人做出这个动作也就这样了，一个学生能做这么标准实属难得。
接着他大喊一声：“打！”
话音刚落萧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直接打出，穿透靶子没入了后面的土包。
接着打完四发子弹，萧樯深吐一口气，等待成绩揭晓。
过了一会教官接过成绩单，开始公布成绩：“郭森，38环；王岩，25环......”到了萧樯的时候罗学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萧樯，10环。”
萧樯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成绩如何他心里早就有数，绝对不会这么少。问道：“教官，数错了吧？我应该是五十环。”
罗学刚摇头：“萧樯，虽然你打靶的动作非常标准，但是我相信我们的人检查环数一定不会错的。”
萧樯也同意，他当然不是说这个：“罗教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那大家一起去看看。”看他一再坚持，罗学刚也不好拒绝。带着班级的学生来到萧樯的靶子前指着说：“你看，靶子上只有十环这个中心有一个弹孔，其他地方没有。不就是十环吗？”
萧樯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后面的土坡指着一个弹孔说道：“罗教官，这个洞就是我的子弹打出来的吧？”
罗学刚点点头，但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实在想像不出这个弹孔能证明什么。
萧樯借来教官的刀子，在圆圈的位置边缘滑了一道口子，随后用刀片向外带出来一颗子弹，那是他刚才打进去的。
萧樯眼睛微眯，好戏来了！接着他在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又抖动手里的刀刃，在同一个位置带出了第二颗...第三颗...
直到在一处弹孔的五发子弹全部掉落在地，众人才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只有一发子弹打在了十环其他都没打中，而是五发子弹完完全全穿过同一个弹孔！正如萧樯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五十环的成绩。
比起其他学生惊讶萧樯的成绩，身为一个老鸟，罗学刚则在心中惊骇那一个弹孔的位置。
即使在部队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可以打出五十环的情况，而且就算真的做到了，留在中央的弹孔也多少都会有些偏差。今天见到萧樯的五弹连心，他又怎么能不惊愕？
这一次萧樯终于如愿以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略微遗憾的就是和这荷枪实弹接触的时间太短不过瘾。在他的风头之下，其他人即使打出了好成绩也没被几个人关注。
又走了十五里路回来，算是彻底累完了这些学生，各个弄的一幅狼狈样。体育场人头攒动，从远望去满是绿油油的一片。这是他们的军训总结大会，等过了一会，军训就彻底结束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和教官也分别在即。
对于校领导那番无聊的说辞，所有人听都不听，本来还想一会要请教官去吃饭当作践行，但是部队的纪律却让这些学生不得不打消这份念头。于是这里就成了他们要说再见的地方。
分别总是伤感的，不光是有些学生红了眼眶，就连这些教官也是感慨万千。半个月的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罗学刚也没有再板着脸，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笑着和历史系的学生一个个敬礼，结束后便毫不迟疑地调头离开。
此处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这么个意境。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简单的敬礼，便足以让每个人缅怀一生。
总结大会解散之后有几个其他班级女学生凑到萧樯身前，非要把自己的电话号留给他，不过她们经过这半个月的风吹日晒，一个个都黑不溜秋的，脸上本因害羞而飞起的红云完全看不出来。
萧樯注意到背后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吹过，那是林雨馨警告的眼神，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自己还是得瑟过头了......
这下算是彻底得罪了林雨馨，回家的路上无论和她说什么林雨馨都装作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到了家也一声不吭直接跑回了楼上。
萧樯摇头苦笑，他很理解林雨馨为什么这么生气，但他自己当时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总不能直接对那些女生说什么“我有女朋友了，我不想和其他女生联系”吧。人家万一没那意思只是单纯想认识自己呢，这么说不就太自作多情了么。
在他抓狂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一阵抖动，萧樯看也不看地接起来：“喂，谁啊？”
“是我啊，学弟，我是陈国超。”
“哦哦，学长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萧樯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今天刘贺受伤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下午正上课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想到那天吃饭萧樯风轻云淡地说出要让刘贺黑带变白带，陈国超第一反应就是今天的事绝对和萧樯脱不了关系。
萧樯随口答道：“是我啊。”那风淡云轻的态度就像是他踩到一粒沙子一样。
“那你没什么事吧？”陈国超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啊，牙口健康，吃嘛嘛香。”
听着他不着调的话应该是真没什么问题，陈国超嘱咐道：“那个刘贺有几个好朋友，他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可要小心一些。你今天的事情让他们大三这些学生很没面子，毕竟被低了两年级的人打不是什么能说得出口的事情。”
“谢了，学长，我会注意的。”萧樯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