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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各怀鬼胎

林舒语穿越到这个空间也有一个月了。虽然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但是托这具身体本尊福,她也获取了不少的信息。这个世界有着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轻功、内力这些都是小儿科,还有少部分人能够呼风唤雨。对于接受了三十多年现代文明的人来说,这点的确难以接受。但在这里却是真实存在的,起初林舒语还有点好奇,但在听说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尊!祈雨国的九公主!林舒语后,她的内心崩塌了。

天啊!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呼风唤雨好吗?她不过是一缕穿越到异世的幽魂,说得难听点她就是个冒牌货,就算她慢慢找回了本尊的记忆,但是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召唤风雨却是另一回事!若是这个时候来个大旱,需要她前去祈雨,她却没有这个能力,她身边的人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甚至要了她的小命。

一想到这些她就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不觉间开始叹气连连!她怎么就这么背啊,附在谁身上不少,偏偏附在一个牛人身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在一旁服侍的芍药见公主又开始叹气,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忙上前为林舒语填了杯茶水。问道:“公主可是为明世子的事而烦忧?”

“明世子?谁啊?”林舒语莫名其妙的看着芍药。

“咦?公主,您又不记得了啦。就是您前段时间穷追猛打的武状元,明逸凡,明世子啊!”

“穷追猛打?”林舒语不由的多看了这个小丫头两眼,虽然只是一瞬,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小丫头眼中的不屑。

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但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宫殿里流淌着奇怪的气氛。这里的婢女都跟其他的宫里的婢女不同,像是经过精挑细选一般,长相都甚是标志,而且大多都识文断字,即便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都有各自的一技之长。她总感觉她们不想普通的宫女,询问了身边的秦嬷嬷才知,这里面有不少是选秀时落选的秀女。

原来,她的这位便宜哥哥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每日勤于政务,并不贪恋女色,选秀时只选了几个家世显赫的女人,以平衡朝中的各大的势力。而那些家世不够显赫,或身份比较尴尬的庶女们便失去了一朝成凤的机会,但无论是这些女子,还是她们背后的势力,自然不会让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棋子失去价值。绞尽脑汁之下竟发现这皇帝虽不近女色,但十分宠爱自己的同胞妹妹。闲来无事时就会来九公主的殿中陪她玩耍片刻,这就让这些朝臣们抓住了机会,浑身解数将自己的女儿弄进了公主的殿中做公主。而他们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这两年还真有不少女人成功的爬上了皇帝的龙床,甚至有两个还为皇上生下了龙子,她们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如果她们能在这皇宫中顺利的存活下来的话!

而这个芍药貌似也像公主提过她对皇帝哥哥的钦慕,但是公主当时年幼,完全将芍药当成了能够听得懂她心意的玩具,便一直攥在手里没有放手,芍药进宫时已经16了,如今都快19了,在这个年代算是老姑娘了,眼看与自己一同进来的几个人都成了主子,自己却还窝在这里伺候着年幼无权的公主,自然恨上了这个自私任性的公主。

这一年来,她虽然看似在讨好公主,实际上却也下了不少绊子。比如说这次明世子的事情,她明明知道明世子喜欢清雅脱俗的女子,最是讨厌浓重的胭脂味,却对公主说他喜欢艳丽妩媚的女子,公主懵懂无知,为了获得明世子的喜爱,每次都敷上厚厚的胭脂,画上浓重的眼影和唇彩,将她原本倾城的容貌掩盖在了厚厚的粉脂下面,明世子受不了她身上的胭脂味,自然不会来亲近她,而之后那些不快的经历,以及这次受伤的事情,多少都与这芍药有关。林舒语想到此处,眼底划过一些冷芒。

见林舒语的眼神不对,芍药知道自己刺到了公主的痛处,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林舒语却想知道这丫头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便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哦,那个害本公主从楼梯上摔下来,险些要了我的命的人啊!我为何要为他烦心?”

“那个……奴婢听说,明世子因公主摔伤一事,被削了官职,关押在大牢中一月有余,整个人都消瘦的不行了,明王妃日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所以呢?”林舒语对那个什么明世子的处境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她面前的这个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啊!奴婢的意思是说……公主以前那么喜欢明世子,心地又善良,见明世子在牢中受苦受难,心里定会有所不忍,所以……”

“哦!”林舒语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笑道:“芍药,你自己都说了,他不过是我以前喜欢过的男人,既然已经是过去式了,那我又为何会对他于心不忍呢?”

芍药完全没料到公主会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莫不是公主真的不喜欢明世子了?那明世子岂不是要一直关下去!自公主受伤,明世子关进大牢后,主子一直睡不踏实。本以为只要公主醒了,明世子就能放出来了。却不想公主这边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完全没有要为明世子求情的打算。主子这才急了,让她来探探口风,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答案。这可让她如何回禀主子啊!

不,不,不!喜欢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一夕间消失呢。肯定是公主在闹别扭,只要下一剂猛药,公主定会把持不住。想到这里,芍药小心的撇了下周围,凑到林舒语的耳边,小声说道:“奴婢听说,皇上对公主受伤的事,至今怒火未消,一直想要处决明世子。可每每都被其他的大臣拦住了,害得皇上这几天都心情不好!”

处决?这她倒是第一次听说。她倒是记得当时她跟皇上约定好那个人由她亲自处理,她这几天才稍微找回力气,努力的吸收这具身体的记忆,哪里有其他功夫去管什么明世子啊。再说就算她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宫殿里这么多人来回走动,天天八卦那些小道消息,她怎么就没听到过这事呢。何况明王府也算半个贵族,皇兄怎么会轻易处决明王府的世子呢?显然这事儿是这个丫头编出来的。还真把她当傻子耍了!那她就将计就计咯。

“切,那些个老臣真是麻烦,总是跟皇兄作对,害得皇兄没空来看我。皇兄也真是的!这种事情应该在我醒来之前解决掉啊!直接赐条白绫,或者赐杯毒酒,不就好了吗?”

如果芍药先前还有点怀疑,那么现在基本敢肯定了。公主不仅是不喜欢明世子,而是彻底恨上了明世子。是啊!公主一项是任性的。虽然她无才无德,但终究是公主啊。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平常明世子给她点脸色,公主觉得那是有个性,但是这次的事情却不同,明世子当着公主的面与主子亲热,这是对公主的羞辱,而将她推下楼梯,令公主险些丧命,这是对皇家的藐视。主子和她都漏算了一点。对于喜爱的东西,公主绝对会想尽办法,将其收入囊中,但是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她宁可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公主向来就跟主子不对盘,偏偏明世子又和主子走的近,又为了主子伤了公主,依公主的个性没在醒来的那一刻劈死明世子,已经算是奇迹了。

看来这次是甭想指望公主出手了。只能尽快向主子禀报此事,让她再另想法子救世子了。芍药小心的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僵硬的笑容,立马附和道:“是啊!那个明世子真是太不识抬举了,公主多看他两眼,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知感恩就罢了,竟敢弄伤了公主的贵体,赐白绫毒酒也太便宜他了。奴婢还担心公主会心软呢,现在看来倒是奴婢多虑了。”

呵……也难怪这位公主生前会喜欢这丫头。懂得察言观色不说,还事事顺着她的意,更难得的是还有些胆量,敢陪着公主疯,还敢出小主意,比起那些或严肃,或谨慎,或小心的宫女要有趣的多。何况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有十三岁,自然看不出芍药“讨喜懂事”背后的不寻常。可惜了!现在住在这具身体里的却是她林舒语,虽同姓同名,可却多了二十多年的社会阅历,脾气和性格都不算好的林舒语。这个芍药她到底要如何处理呢?

林舒语正想着如何清掉她身边的苍蝇,殿里的最是年长的钱嬷嬷顶着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稳步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向林舒语行了礼,一板一眼的说道:“公主,皇上宣公主到御书房!”

“恩?御书房?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吗?”林舒语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问道。

“似乎是跟明世子有关。”钱嬷嬷的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林舒语挑起眉头笑道:“今天倒是巧啊!芍药刚提到那个明世子,这会儿皇兄也想谈这事了。敢情好,趁今天想起此事,不如就解决了吧。”

一听说有人竟敢违抗太后的指令,在公主面前提起明世子,钱嬷嬷狠狠的剜了眼那个芍药。芍药不觉瑟缩了一下,小退了一步,躲在了林舒语的身后。每次她犯事都是这么做的,反正公主总是会护着她。谁知林舒语竟二话没说,起身朝门外走去,直接将她暴漏在钱嬷嬷的威压下。

钱嬷嬷冷哼一下,斥道:“哼!莫要仗着公主的宠爱得意忘形。”说完便跟上了林舒语。

见人已离开,芍药不满的跺了跺脚,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斥道:“呸!老不死的东西!早晚让公主将你收了。”

此刻,钱嬷嬷正亦步亦趋的跟在林舒语身后,细心的撑起手中的油伞为其遮阳。林舒语看着廊外的荡漾的湖水,问道:“钱嬷嬷,你跟了本宫多久了?”

“回公主,自公主出生那日起,太后便让老奴在旁伺候着,现在有十三个年头了。”

“哦!原来有这么久了。”既然是太后亲娘派过来的人,那这个人的可信度高一点。“那芍药,木兰,芙蕖、玉兰她们几个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木兰、芙蕖、玉兰是十年前太后指派过来的。本来还有个叫海棠的丫头,不过三年前生病去了,这芍药是前年皇上选秀时获选的秀女,被拨到公主殿里的,如今最得公主的喜爱。”

林舒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钱嬷嬷,你可记得我出事那日是谁在我身边伺候的?”

钱嬷嬷略显惊讶的看向林舒语,心想公主今日这是怎么啦,自己个儿留意起身边的人了。“公主,您每次出宫的时候都只带芍药一人。”

“呵……难道身边就没有其他人?”公主出门就只带一个丫头?

“还有几个皇上赐给公主的暗卫。但通常都隐在暗处保护公主。公主出事那天也是暗卫他们将公主送回来的。”

“暗卫啊!这倒是个好东西……”林舒语小声的嘟囔的一句。

钱嬷嬷没有听清楚,忙问道:“公主,您说什么?老奴没听清楚?”

“啊!我说御书房还没到吗?”林舒语忙打了个哈哈。

钱嬷嬷指了下前方。“前面就是了,老奴先过去禀报一下。”

林舒语慢悠悠提着伞心思急转。她初来乍到,偏偏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自然要小心的观察周围各色人物。太上皇、太后和皇上都与她是嫡亲的关系,害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总觉得这次她受伤似乎透着些蹊跷。她明明记得受伤那日,明逸凡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而且争吵似乎是因她而起,但她就是记不清她的相貌。但她却记得她的那个眼神,那个充满不屑,厌恶,甚至恨意的眼神。那道眼神常常出现在梦中,每每都让她从梦中惊醒。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她身边似乎并不安全。

看来她要向那位便宜皇兄借些人手,彻底的调查周围人的情况了,不然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可能那天她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来之则安之!她林舒语可不是这么被动的,她一定要尽快找回主动权,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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