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道,“王爷见你们落单,特命我赶来瞧瞧。”顿了顿笑道,“有那要紧之事,待回客栈详谈不迟。”
宝玉忙笑道,“有甚要紧之事?因担忧林兄弟不曾骑过马的,这便追上去。”
柳湘莲笑了笑,便驾马前去。宝玉忙撒马追上去。
一时追了上去,黛玉瞧水溶脸色不善,冯紫英倒是满面笑意。见黛玉和宝玉赶来,便驾马近走黛玉身旁。
水溶不甘落后,也赶马和宝玉并肩而行。
柳湘莲蒋玉菡对视一眼,又瞧了瞧黛玉,顿时有股茅塞顿开之感。相互对视一笑,便撒马离去。
黛玉被柳蒋二人一瞧,把个脸飞红。何况溶紫二人一左一右相陪,如何打猎?这倒也罢了。渐渐行了一段路程,黛玉瞧见一直小白兔从树后闯出,便说了句,“好一只肥嫩兔子。”
冯紫英听说,举剑便射。
水溶冷笑道,“好一个莽夫,黛玉莫不是需要一只死兔子?”话音刚落,瞄准冯紫英射出之剑,将冯紫英射出之箭击落。
那兔子侥幸存活,撒腿便跑,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紫英横眉竖目瞪着水溶,冷笑道,“你倒不是莽夫,你倒去将那兔子抓来与黛玉顽耍。”
水溶不甘示弱的还击,冷笑道,“倘或不是你莽撞在先,我何至于抓不到它?”
紫英冷笑道,“你倘或厉害,它跑的再快,不过是只畜生。你连只畜生也追不上,我倒要对你另眼相看。”
这“另眼相看”从紫英口里吐出,水溶听着说不出的刺耳。强压住滔天怒意,冷笑道,“我倒是追不上那只畜生,有些人连畜生亦不如。那畜生嗅见危险来临,尚且知道要逃跑。这说明它虽是畜生,然亦会思考。某些人脖子上空顶着一个脑袋,里面确是空空无一物,岂不比那畜生更可悲?”
冯紫英怒火滔天,眼看着二人又将打起来,黛玉忙道,“好哥哥,各自谦让些罢。我本无意抓它,跑便跑了,无甚紧要。”
宝玉也跟着笑道,“林兄弟言之有理,何苦为一只兔子置气。我们一直往前行去,这一路上,不消说几百几千只,三五只便不消愁的。便是没有,也无甚紧要。我们出来狩猎,图的是一个开心。何苦来呢。”
黛玉道,“你们二人倘或打起来,叫人笑话不说,若传进京都,不知要闹出多少事非。这倒便也罢了。倘或有什么风声吹进老太太太太耳中,不消她们动怒,黛玉自己倒先无颜见人的。你们只图一时解气,倒不知为黛玉着想一些。”
一番言语,溶紫二人皆无话可答。各自自审一番,都觉不该如此。
一时相安无事,便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程。由于渐入深山,里面的动物便又多了起来。
一时水溶见那里有只麋鹿,举箭要射。紫英便故意把箭射歪,将水溶射出之箭击落。
水溶见紫英瞄准一只狐狸,有样学样,又把紫英射出之箭击落。
周而复始,直至午时时分,连根动物毛也没摸到。二人倒是惹了一肚子气。
宝玉和黛玉费劲口舌,二人才不至于打起来。
宝玉别说狩猎,便就连箭也不曾摸一下。庆幸黛玉一直和他共乘一骑,倒并不遗憾未曾狩猎的。
一时柳湘莲蒋玉菡折返,马鞍上倒挂了许多小动物。那柳湘莲怀里,更是有一颗浅黄色脑袋探出。
大家忙把目光投到那颗脑袋上。
柳湘莲笑道,“方才追踪一只狐狸,却是只母狐。一路追踪下来,那狐狸忽而在一处停下。近走一瞧,原是有一窝小狐崽子。我倘或射杀那只母狐,可怜那窝小狐狸便要饿死,便有些于心不忍。待要放过它,且费了许多力气,又有些不甘心的。便抓来一只小狐狸,给林兄弟玩耍,可也使得,也不枉费白费了一番力气。”便把小狐狸递到黛玉怀里,又见狐狸虽小,其爪子很是锋利,便拔出佩刀,割下袍子一角,把小狐狸缠住,递给黛玉。
黛玉忙抱着,欠身说道,“多谢公子。”
柳湘莲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便走往蒋玉菡。
且说水溶,死死盯着黛玉怀中小狐狸,越发恼恨紫英。
紫英此时也不免生出一丝悔意,错失在黛玉面前表现的机会不说,反倒叫柳湘莲出了风头。
因入林太深,况折腾了一上午,大家便都露出疲倦之色。蒋玉菡提议回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在来不迟。
折腾了一上午,竟空手而归,那柳湘莲又送黛玉一只狐狸,水溶便有些不情愿。揪了眼黛玉,见黛玉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不由又心疼起了黛玉。
她一介柔弱女子,又从未骑过马的,他尚觉着累,这长久时间下来,真真是委屈了黛玉。便接受蒋玉菡提议,折返客栈。
大家见水溶亦赞成,况本有回去的意思,一伙人便返回客栈不提。
才回到客栈,便见秋歌满面焦虑之色,见她们回来,宛如见到救星般奔了过来。
黛玉在此见到秋歌,便知定是有什么棘手之事。不然,秋歌不至于慌成这般模样。忙问道,“可是府上何人出了什么事情?”
秋歌便把香菱如何被掳走之事说与黛玉知道。
冯紫英怒道,“且有这样猪狗不如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入府抢人,眼里还有王法不曾。我这便去找他理论去。”宝玉忙拉住紫英,叫紫英勿要冲动。
柳湘莲蒋玉菡皆是一脸愤怒。
黛玉听完,早已两眼发黑,站也站不稳。
水溶忙扶住黛玉,问道,“可知被何人掳走。”
提起这人,秋歌便恨得咬牙切齿,恨道,“据跟去的侍卫回说,说是被薛蟠绑去。我得知之后,赶着来告诉姑娘。”
宝玉听见薛蟠的名讳,不由想到宝钗,心中便有些不自在。
水溶一听薛蟠之名,便想起初遇黛玉之情景。又觉此人作恶多端,趁此机会,便想着好好修理他一顿。安慰道,“黛玉莫要担忧,我自会安排好一切。”
黛玉忙定了定心神,拉住水溶说道,“此事说难亦难,说易便易。那薛蟠素来无赖惯了,和贾府又粘连着一层关系。何况我和姐姐入王府小住,何以会出现在戴溶府?此事如何解释也说不过去。这倒也罢了,我只怕薛蟠缠着薛姨妈,薛姨妈经不住哀求,向老太太讨要姐姐为妾;你不知那薛蟠是个什么人,若老太太应允,姐姐此生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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