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此事牵扯到前方绿洲之人,还烦请木贤士出手速速解决吧!”姬姓老者见怀玉二人丝毫没有作死的觉悟,缓声冲一旁的黑衣斗篷下的男子道。
“姬兄客气!”木姓男子表面恭敬,内心却啐道:“呸!倘不是某家如今骑虎难下,岂会顺应于你。你一个灵阶老不休,还会有非我出手不可的棘手之事!”他一脸肉疼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绀青色作底、上绘着“河清海晏”的画葫芦。“啵”地一声拔下葫芦儿塞儿。
伴随着低沉的“嗡嗡”声,一只五色细腰蜂悠悠而出。但见五色细腰蜂绕着木姓男子飞了一周,便闪电一般倏忽间到了怀玉身后。未及怀玉察觉,五色细腰蜂已然在其脖颈风池处狠狠蛰了一下。
待到怀玉觉察到不妙,五色细腰蜂已然蔫头耷脑地往木姓男子处飞去。或许是刚才蛰怀玉那一下耗尽了最后的生命力,五色细腰蜂归返途中力有不逮,挣扎了几下便向下坠落,未及触地又被一阵清风带走,片刻没了踪影。
被蛰之后怀玉只觉周身灵力运转愈来愈慢,不过三息便再也无法催动分毫。而且足下火云团后继乏力,很快消失。没了御空依仗,他仿似铩羽苍鹭,急速下坠。
“小墨子救我!”怀玉只得求助于墨非道。
墨非转首见得怀玉情形,急忙催动体内妖核之力,背后枭翼再展三分,上前将其接住。追兵在后,墨非无暇将其放在地上问询一二,直接往绿洲飞去。
姬姓老者二人见墨非二人速度未减分毫,也没了轻慢之色,催动灵力紧随其后追了下来。
“前方何物?如若再近前半步,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绿洲边正在休整的一队人马中放哨儿之人冲飞过来的墨非道。
“我朋友受伤了,只是来此清洗包扎一下。”墨非本不欲理睬,但又见对方张弓搭箭,唯恐腹背受敌,只得暂停半空回应道。
正在休整的一众人马也满脸警戒的靠拢过来。此时,姬姓老者二人也已在墨非二人身后数十步处。只是不知为何也停了下来。
“我说,后面那个缩头藏尾,披着张老鼠皮的家伙。这大热的天,怎么没焐干了你!”围拢过来的一行人中为首的一连鬓络腮胡子、赤铜肤色的中等身量汉子目光绕过墨非二人,冲正向姬姓老者嘀咕的木姓男子道。
木姓男子怎么说也是一半步灵阶的主儿,对于赤铜肤色汉子的挑衅却默不作声。墨非看得好不蹊跷。
“阁下可是鸣沙堡二当家的。在下姬同尘。此番要绑此二人回去复命,还望二当家的赏个薄面。”姬姓老者拱手道。
“二哥,来人是姬和光的亲弟弟,不可开罪。”赤铜肤色汉子身旁一手执折扇的素衫男子道。
“就是那个黄石国师姬和光?”赤铜肤色男子扭头看了看素衫男子,眨了眨眼道。
“正是!”素衫男子沉声道。
“哦。”赤铜肤色汉子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姬同尘,“我当是谁,原来是姬兄。倘是往日,您的薄面肯定是要卖的。只不过呢,去年欠收,值此青黄不接之际,我等尚且填不饱肚囊,哪来的面可卖!您说是吧?”
“姓贾的,你别不识好歹!免得惹祸上身!”木姓男子鼓了鼓勇气,“怒不可遏”道。
“哟嗬!哪个王八不守妇道下了你这么个龟儿子。下了也就下了吧,你不找个没人的地儿趴着晒盖儿,居然还敢在这儿指手画脚!”贾姓赤铜肤色汉子乜斜双眼,神含讥诮道。
“如此,二当家的不肯将人交出来了?”姬同尘拦住了愤愤欲上前理论的木姓男子道。
“呵呵,二哥与姬兄萍水相逢、素昧平生,更谈不上仇怨。实乃我鸣沙堡与这木柱石多有间隙。至于此二人,不过是路经此地与我等擦肩,谈不上交不交人之说。”素衫男子和颜悦色道。
“三当家的情老朽领了,日后中州相遇,老朽定当盛情款待。倘是有需要老朽援手之处,还望莫要见外。”姬同尘脸色稍缓道。
见情形不妙,墨非与怀玉互看了一眼。正欲继续亡命奔逃,但听得鸣沙堡二当家的道:“慢着!某家先不管这两个小娃娃何处冒犯了你。只是今日若是让你将此二人带走了,岂不堕了我鸣沙堡的威严!”
“二当家的意思是?”姬同尘皱眉道。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贾二当家的横眉道。
“你……”木柱石用手点指贾二当家的,欲言又止。
“甚好!老朽今时不是对手,咱们往后再会!”姬同尘语毕拂袖而去。
“你还杵那儿作甚?是等着雀儿在你头顶坐窝呢,还是给你施肥呢?”贾二当家的冲木柱石扬了扬巴掌,满目挑衅道。
“哼!”黑色斗篷下的木柱石也未敢多纠缠,紧随姬同尘而去。
“二当家救命之恩,我二人没齿难忘!”墨非、怀玉上前几步,一躬到地道。
“诶,可别。我不过是嫌恶那木柱石,连带了那姬同尘而已。对于尔等是狗咬狗还是被欺压,二爷没有丝毫兴致。”贾二当家的向一众手下挥了挥手,“走了走了。”
正在墨非、怀玉目送一行人,并为下一步做打算之时,三当家的转首打量二人一番,思虑片刻后冲二人道:“二位小兄弟是否识得出沙漠之路?”
“我二人本是跟着商队去中州的,奈何半途商队被劫,这才逃到此处。未曾识得出路。”墨非回道。
“二位可是去参加寒山宗的入门仪式?”三当家不动声色追问道。
墨非:“正是。”
“离寒山宗的入门仪式还有些时日,二位权且与我等回鸣沙堡。几日后我等要去中州办些事,到时再带二位去中州可好?”三当家的问询道。
“如此,多谢三当家好意!”墨非、怀玉欢喜道。
怀玉尚未恢复,二人只得分别与鸣沙堡的人同骑一匹驼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