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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支商队

如果从高空俯瞰天域帝国的西部,除了由衷地感慨大自然是个天才艺术家之外,还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神笔绘画的绝世神作所膜拜。犹如大海般黄色沙漠和戈壁滩被高耸的山脉如画框般的围起来,群星般的绿洲无规律地点缀在画框的里面。

依拉力克是个偏僻宁静的小村,落在西域的东部,隶属阿斯塔纳城。依拉力克村的村民们的生活过得都很安逸,村民们除了春季和秋季稍微忙一点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很悠闲,夏天的时候找个阴凉地方围成一圈坐下来聊村外的世界;冬天的时候,围着篝火烤着猎到的兔肉听着老人们讲的斗魔大陆的传奇故事。不管是那个季节,调皮的小孩们到处玩耍,唯独伊格拉斯默默地坐在大人们后面竖起耳朵听故事。每当最后一个故事结束后,伊格拉斯感觉还是没有听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恋恋不舍地回家开始各种幻想外面的世界,同时也很期待第二天的到来听新的故事。

到了收获的季节,一支从阿斯塔纳来的商队打破了依拉力克村的宁静,他们在这收购比西域其他地方便宜很多的葡萄运到都城高价售卖,具有美容养颜、滋肝补肾的功效西域葡萄很受都城贵族妇女们的欢迎,利润极高。依拉力克村的男女老少都忙起来,到各自的葡萄地里摘葡萄装在用树条编的框子里,装满后搬到早已停在葡萄地地头等候多时的马车上,马夫再把葡萄装进特制的具有保鲜功能的箱子里。

到了傍晚,外边的温度骤然下降。从阿斯塔纳城来的商队马夫们在依拉力克村的村外一空旷的地搭帐篷,搭完帐篷,马夫们分头去找干木头、木枝。热情好客地村民们邀请商队的马夫们到家里过夜吃饭,商队的老板干脆利索地拒绝了,村民们只好从各自的家拿一些木头、囊、肉、葡萄酒来到商队扎营的地方送给他们。

村民们和商队的马夫们一起升篝火,烤肉喝酒,吃饱喝足后开始载歌载舞。伊格拉斯坐在一边吃着烤肉看他们跳舞,比起唱歌跳舞,他更喜欢听故事,听关于外面世界的事。伊格拉斯感觉自己像被锁在一个笼子里雄鹰,无法展翅翱翔,只能从别人讲的故事里零碎的了解外面的世界,对外面的世界的好奇心愈来愈强烈,恨不得立马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伊格拉斯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位和他年龄差差不多的陌生女孩坐在最大的帐篷前,用双手撑着下巴仰望着夜空。伊格拉斯站起来去切下几块肉串好回来烤起来,一边均匀地烤着,一边偷偷地看着坐在帐篷前的女孩,烤了一会儿均匀的洒上了盐,烤熟后又均匀的洒上了孜然,站起来走到坐在帐篷前女孩的前面,微笑着把烤肉递给了她。

“拿走!我才不吃你们乡下的脏东西。”坐在帐篷前的女孩顺手把伊格拉斯递过来的一串烤肉拍掉。伊格拉斯尴尬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一串烤肉转身回去了。

村民们和马夫们唱累了、跳累了便围着篝火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聊到帝国学院,平常伊格拉斯一听到大人们聊天便向前挪过去津津有味的听他们聊天,然而现在他坐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

“听说帝国学院的门槛很高!”一位较年轻的村民大致的确立了今晚要聊的话题。

“对于你我这种人来说门槛很高,高到无法跨过去。对于贵族和有钱人来说门槛很低,低到塞钱就可以直接走进去。”一位年龄较大的马夫喝了一杯葡萄酒后说道。

“那么通往帝国学院的路是用钱铺出来的。”一位似乎没吃饱较胖的村民嘴里嚼着烤肉插了一句。

“也不完全是,帝国学院每年都一些招天赋很高的孩子,免学费,而且每个月还发一点生活费。”年龄较大的马夫说道。

“听说我们老板的女儿也被帝国学院录取了,他这次前往都城主要目的是带他女儿去帝国学院报道,次要目的才是运葡萄到都城售卖挣钱。”

“没有被录取。”面朝最大的帐篷的马夫似乎知道一点内幕,故意说了一点,吊起了众人的胃,所有人都很期待的看着他,他才开口接着说∶“两个月前,我们商队的老板带着他女儿到都城的帝国学院测试过,他女儿的天赋一般,没有被帝国学院录取。再说了如果他女儿被帝国学院录取,他肯定到处带着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见人就炫耀。”

“这点我赞同,这是普遍的人性。”年龄较大的马夫说道。

“这么说,老板这次去都城是为了找关系。”

“村长,你们怎么处理买不完的葡萄?”面朝最大帐篷的那一位马夫看到他们老板从帐篷里出来朝他们走来立马换了话题。

“留点晒干自己吃,剩下的都酿成葡萄酒。”村长看着那位面朝最大帐篷的马夫回答以后又转头看一位中年村民接着说:“伊布拉因,当年你弟弟堂弟弟奥斯曼也不是被帝国学院录取了吗,毕业以后不是留在帝国学院当导师吗。你为何不让你的儿子伊格拉斯去帝国学院测试一下,若天赋一般就找你堂弟奥斯曼走个后门。”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伊布拉因身上,连商队的老板听到村长的话后加快了脚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小村落还出过这样的一个人。

“我的儿子还需要走后门吗?我的儿子伊格拉斯不光继承了我的基因,还继承了我的天赋。”伊布拉因微笑着说道,脸上多了几分自豪的表情。

“你是说你跟你堂弟奥斯曼一样有天赋?”一位年轻的马夫不太确定伊布拉因的意思。

“我和我堂弟的身体里都流着同样的血液,天赋还会一般吗?如果当年我跟堂弟一起去帝国学院测试一下,我还会坐这里和你们聊天吗?”

“那你当年为何没去?”又一位年轻的马夫好奇的问道。

“当时嫌路太远就没和我堂弟奥斯曼一起去。”这是伊布拉因给自己找的的借口,来安慰一直以来难以平衡的心里,同时也安慰那些自己没去帝国学院测试或者去了没被录取却又询问他为何没去帝国学院测试的人们的心里,至于他当年为何没有和他堂弟一起去的原因,他早已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你尽快送你儿子伊格拉斯去帝国学院测试吧!不要耽误了他的前程。”村长说道。

“等把所有的葡萄卖光了就送伊格拉斯去帝国学院,他也该离开家展翅飞翔了。”伊布拉因的语气里夹杂着几丝不舍。

这时,商队的老板走过来很客气的对伊布拉因说:“可否到我的帐篷里聊聊?”

“好啊!”伊布拉因爽快的答应后站起来跟着商队的老板去他的帐篷,等他们俩进去了,商队老板为何邀请伊布拉因的各种各样的猜测不约而同地从每个人嘴巴里蹦出来,堪称猜测大杂烩。

伊布拉因呆呆地站在商队老板的帐篷里,豪华又奢侈的布置使他产生了幻觉以为进了某一贵族的家,嘴巴一进门的那一瞬间就成了“O”形,把“真没见过世面”六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商队老板的女儿,也就是之前伊格拉斯送烤肉被拒绝的陌生女孩好像并不欢迎伊布拉因,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瞪着他,想用眼神撵他走。

“你的堂弟现在在帝国学院当导师吗?”商队老板拿出一瓶昂贵的朗姆酒倒了一杯当作一笔投资递给了伊布拉因。

“嗯!”伊布拉因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我是这支商队的老板斯尔特,她是我的女儿劳拉,今年被帝国学院录取了,明天就要带她去报道。”商队老板斯尔特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喝了一口后接着说:“前面我听到了关于你儿子去帝国学院测试的那些话,听出来你的困难之处,路费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经济负担。作为一名父亲,不能因没钱耽误你孩子的前程。”

伊布拉因一口喝完酒杯里剩余的酒,斯尔特的话准确无语的戳中了伊布拉因的痛处,如果能付得起昂贵的路费,伊格拉斯早在两年前就踏上了前往帝国学院的路上了。

“你现在带你儿子回家帮他收拾收拾,明天跟我们一起去都城,不收你一枚铜币。”

“这……”伊布拉因暂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何无缘无故帮你,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一起去。你我都是父亲,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还有,你要坚信这大陆还是好人多。”

“谢谢,谢谢。”伊布拉因放下酒杯转身出了帐篷,久违了许久的喜悦终于挂在了他脸上。

“伊布拉因!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开心?”村长看到满脸喜悦的伊布拉因走过来开口问道。

“伊格拉斯明天就要去帝国学院了。”伊布拉因把头转向他儿子所在的方向大声的说:“伊格拉斯,我们先回去收拾收拾。”

伊格拉斯站了起来,犹如现在舞台的正中央,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伊格拉斯跟着父亲先回家了,村民们也跟着散去回各自的家,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替伊格拉斯预想着美好的未来。马夫们也回各自的帐篷,睡觉前热议了一番一位即将改变命运的少年。

夜晚又回归了它该有的宁静,没有燃烧完的篝火发出“噗嗤,噗嗤”声音,显得那么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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