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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红尘事端

两人去望归楼随便对付了一顿,就回到了不离客栈。

“忘情,你说要不去楼船知会下若秀她们?”白游拿出钥匙开门时说道,忘情一下打开了锁。

“也不是不可,她们在怎么着也比我们安全。”忘情把玩着长锁,再推开了门,“到时再说吧,反正也不急。”

“听你的!”白游亦是推门而开,“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先睡上一个饱饱的午觉再说吧。”

“嗯,这样最好不过。”忘情就此进了屋,四扇门同时合上。不离客栈的水池游鱼嬉戏,一派意足。

忘情关上门后,踱进寝室,盘腿坐到床上,运起《炼情素问篇》修炼起来。昨晚惦记着早些回到上荆,大好修炼的时机没抓住,就只得抓这休息的闲暇来弥补。毕竟“离歌”新生,趁着这股劲头修炼也不失为乘胜追击。至于白游,他是真的在休息。

忘情依旧是细心雕琢周天道径,象以“月下曲水”心法。

窗外的竹林在阳光倾斜下,一段一段的亮着,窸窣的声响吟回浅弄,慢慢地往去夜幕时分。

忘情收功下床,难掩喜色。

第四条象于“月下曲水”的周天道径终是塑形成功。还真是达到了乘胜追击的效果,看来心血来潮之时,堵不如疏啊,想必这就是所谓的自然而然吧。看来以后再有“心通”诞生,也可同样施为。主要是这十三条周天道径是小心翼翼地改造,熟悉掌握后,这份谨慎也仅仅只是习惯。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忘情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

“忘情,走吧,太阳快下山了,肚子又饿了。”

“来咯,等一下。”

两人就又去往望归楼吃晚饭。将近夜幕来临时的上荆亦是热闹,放下一天的疲惫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或惬意湖边任风轻抚,或泛舟湖上任心漂流,或游于廊坊芬香芳音,或集于酒楼推杯换盏。

忘情一眼就看到望归楼门前一仆役引着一辆马车停去一旁的马厩,两百两红四马,车盖华丽,窗棂雕琢。

“看什么呢,忘情?”白游顺着忘情的眼光望去,只看到马车背影拐进马厩,忘情却是嘴角轻笑。

“没什么呢,今晚说不定会很有趣来着。”

白游顿觉莫名其妙,可亦觉忘情定不会无的放矢,而且他还笑地那般诡异。弄得白游一下就想到了身旁这位看着弱不禁风、身子单薄、脸色有些惨白的人可是红尘阁弟子,而红尘阁的凶名全都是鲜血枯骨铸造而成。

白游忍不住一个冷颤。

“我竟感觉到一丝寒冷,走走走,忘情我们快些进去。”

“嗯。”

白游更是觉察忘情与平时之不一样,如此少言寡语,以前若是平淡如湖,现在就是晦涩如渊。

两人一进去就被以前的青衣方巾小厮瞧见,直接引着两人来到一心雅间。白游点上美菜,小厮就恭身退下。

没等上多久小厮带着伙计就将端上了美菜佳肴,白游嘴都笑得合不上,无他,忘情一直闭着眼沉默不言,他一个人好生无趣,又无事可做。

小厮退下,合上门。

“忘情,开动吧。难不成整个下午让你休息还未缓过来么?”白游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晶灿灿的十分可口,他亦觉是明知故问,先是尴尬地笑笑,后又将肉塞进嘴里。

忘情终是睁开了眼,拿起筷子随意往碗里夹了些菜。

此时,两个仆役之人躬身将一心雅间的门推开,分站两旁迎着身后正主。白脸如玉嘴角轻扬,眼高于顶,顶着个金冠,冠上珠玉点缀成带。一身华服,衣襟文路清晰,身后披风荡漾如水波。红线牵玉系腰间,一把折扇舞手上。其身后站着四个带刀侍从,俱是怒目,端得是没白长那副惨样。

青衣方巾小厮追进雅间,面向那华服男子站在忘情与白游二人桌前。

“小王爷,这是我家大少的贵客,还望您担待一下。”

一个仆役上前就是一耳光扇在小厮脸上,忘情闭上眼在桌下踢了白游一脚,后者忍住动手的念头。

“小王爷,这是我家大少的贵客,还望您担待一下。”小厮又恭敬地重复了一遍。

那个仆役回望了小王爷,见他微笑着眼冒精光,就又是一耳光帼在小厮脸上。

“小王爷,这是我家大少的贵客,还望您担待一下。”

忘情嘴角微笑伸手按上白游的肩膀,后者怒视忘情却发现他又闭上了眼。

小厮不断重复这这句话,小王爷一直微笑着,仆役就一直扇着。正要换另一个仆役扇时,小王爷终是开了口。

“算了吧,我当贾不二的贵客有多贵,没想到也只是这般,他贾不二也只会赚赚钱笼络下打杂之人,哈哈。”

“谁说我手下是打杂之人,谁敢说我贾大少的朋友不是贵客?”

贾大少竟然出现在望归楼,后面跟着文房四宝,还有酒楼的掌柜,俱是一脸风轻云淡。

这下一心雅间涌进了好多人,外面的食客都是识趣地散到远处围观。

“你叫什么名字?”贾不二问道小厮。

“舒巫。”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掌柜做事。贾文,给舒巫上点药。”舒巫恭敬地退向一旁。

贾不二望向忘情和白游,微笑着,白游还了他一个苦笑。

“大哥和小弟来上荆也该知会下我的伙计们,好让我星月赶来,共叙旧情啊。要不是掌柜给我提了下,还真没想到你们竟来了上荆,上次兰湖一别,真是想死我了。对了,秀大家亦来了上荆,看来这就是大家的缘分啊。”

“贾不二,你也太过胆大,见到我家小王爷还不下拜?”起先掌嘴舒巫的仆役尖声说道。

“你算哪根葱?”贾宝说道。

仆役回望小王爷,身后的四个带刀侍从都是伸手握向刀柄。

“贾不二,小王奉劝你一句,交朋友别找些不三不四之人。而且,眼睛放光亮点,我可不是以前的小王爷了,乐子也找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哈哈。”

白游实在是没忍住,撇开忘情的手一下起身。

忘情终是睁开了眼,其中杀意凌冽,一下汹涌而出,最先感受到的即是身旁的白游和贾家众人,白游也不管此处乃是红尘之世,手一挥,贾家众人全挪到他身后,一众人全是瞠目结舌、双脚发抖。

忘情的杀意直接蔓延至小王爷七人,一个仆役直接跪在地上,四个带刀侍从麻木地踏进雅间,毕恭毕敬地关上雅间的门,刚一关上就跌坐在地上,俱是惊恐地望向忘情。

“我让你走了吗?”忘情沉声说道,可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

“你不知道我是谁么,好大的……胆,在楚地你敢动我分毫,我要你……”小王爷有些意识到眼前之人的不凡,言语些微闪烁。

“你要我怎样,要我死还是要我生不如死?”忘情嘴角上扬,杀意更是凛冽,小王爷额头豆大的汗落了下来。

“我要你……”小王爷终是没忍住,直接跪在地上,一脸的不甘和狰狞,完全没了先前的气焰。

“碰友,还请高抬贵手,你当是不便插手此间事宜吧?”一道声音忽地从雅间外响起,贾家众人盯着门口处,白游伸手紧了紧衣襟,上面剑饰即刻消失不见。

小王爷一脸的怨恨,恶狠狠地看着忘情,这就是他的依仗,身后竟有道门之人撑腰。

果然,雅间房门开了。一位华服之人进来,约莫三十来许的年龄,一撇胡子十分惹眼。

忘情先是一震,笑着摸了摸头,起身说道:“原来有高人护持啊,这都是误会,既然如此,那就此揭过。”

“好说好说,大家有缘千里来相见,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不知两位在哪儿高就?”

“我们啊,无名小卒,自是入不得先学法眼。”白游亦是恭敬地说道,“还问高人来自哪处?以后我们也好登门赔罪。”

“我啊,也是山林之野,不提也罢。全赖小王爷瞧得起我,勉添在王府谋职一二,算不得什么。”此人虽是如此说着,那神色可是得意非凡。

“那也很厉害,我等也只得讨得世俗之钱财来谋得口舌之欲而已。”忘情说道,“相见有缘,要不留下来喝上几杯?”

那人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已被人动了筷,就推脱下次,尔后就和颜悦色地带走了小王爷一行七人,临走时小王爷若有所思地回看了眼,忘情一脸的恭敬。

舒巫关上门,贾不二吩咐掌柜重新置办一桌好菜。

“大少可有怪我?”忘情问道,白游亦是不好意思地看着舒巫。

“怎会怪你,我与你们一见如故,虽不明为何如此,但,我贾不二所交之人无不凭心,我信我自己,亦是信你们。”

忘情笑着看着贾不二,白游亦摸着头奇怪地看着他,文房四宝亦是如此,只有舒巫不明所以。

“大哥干嘛如此看我,文房四宝亦是如此……难不成,贾某脸上长花了。看来湘帙翻书太多,连容颜都悄然改变,秀大家就是秀大家,说得没错,看书果然可以改变气质。”

贾房附耳贾不二悄说几句话,后者双眼圆睁,复又看向贾房。

“真的?”

“真的,大少,你不再如以前一般遇到他们胡言乱语了。不信,你问问……这两位少爷。”

贾不二直觉地望向忘情,他心底若有若无地感觉忘情早已看穿他之奇怪处。忘情点头称是,念叨着以后再给白游解释,后者会意,也就不再理会。

忘情与白游相视一笑,均是明白各自意思,还是白游先开口。

“正式介绍下,我姓白名游,细说起来,我们是修道之人。”

贾不二先是一愣,尔后恍然大悟,道门与红尘本就没明显的区分,本身就是一体,只是有一面之人太少、知此面之人亦不多而已。多少修道之人之事被神化,被红尘传诵。其余贾家人众更是后怕的看着忘情和白游,哪成想少爷结交个朋友竟然是修道之人,真是……也不知那小王爷之言语多么贻笑大方,真如跳梁小丑一般,可为何刚才两位公子又那般……

“那小……”贾不二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大少不必如此,当是如何亦是如何随你心意,我们不是很在意这个。”忘情出言解了贾不二的尴尬。

“那感情好……”贾不二不愧忘情口中之奇人,一下就缓了过来,“那小弟你的名姓?”

“姓令狐,名忘情。”

“这名字厉害,好长啊。”

此时掌柜恰好招呼伙计进来上菜,贾不二指示他再置办一席酒菜给贾文五人。在五人离开一心之前,忘情叫舒巫到身前,手腕一抖玄湖塞开一泄酒醴飞到酒杯中。

“你今晚所受委屈也是因我而起,本来当时即可阻住你受如此屈辱……”忘情声转阴沉,“可是也只有你受了这般委屈,我才会下决心赶尽杀绝……这杯酒你拿去敷在脸上,今晚好好的睡个觉吧。”

舒巫谢过后双手拿过酒杯恭敬退去。

“小弟,今晚真是……”

“你们可知刚才为何我们那般恭敬那小王爷身后之人么?”白游指着桌上的鱼肉,“不麻痹下他们,就无架可打了,忘情你说是不是?”

“今晚是有点冷……正适合动手。”

贾不二眼神一亮,三人就吃喝起来。而贾宝五人这才离开一心,心情十分之高兴,看来大少结交的这两位朋友来头不小,而且生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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