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怪到我这两天眼皮子老是在跳,天哪,这怎么是好?你知道那罗杰斯是什么来头吗?还说让我在家养清福,什么事也不用我操心了,你看,我才在井里生活了几天就出大事啦。”焦丽一下子话多了起来。
“可不是,他王安福要不是靠着我侄女的高学历、旺夫相,他能有今天。”玉姐附和着侄女道。
“刚刚打电话给他,他说一会就回家,可现在还不回来,这些事都瞒着我,这回我一定要问个清楚……”焦丽连喝汤的心情都没有,干脆把鸡汤放在茶几上。
“他那个侄女要来,总觉得预感不好,可不要来给咱们添乱哦。”
“是啊,王美美,一听就是个小妖精的名字。”玉姐的这句话,让焦丽越发有同感。
她忍不住向玉姐哭诉道:“玉姐,除了过世的父母,在这异国他乡,我最亲的亲人就是你了。心里的苦楚也只能向你诉说了。我,不瞒你说,我和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渐渐彼此间都没什么好说的了,搞得貌合神离。他侄女要来这件事,他竟瞒着我,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以前他大事小情事无巨细都要向我汇报,可不像现在这样。”
“阿丽,玉姐是过来人了,有些话,不得不提醒你,这个年龄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出轨。你要看牢他。”
“玉姐,你刚刚说,餐馆里前几天刚来了个很漂亮的女人。”
“嗯,那身材,那样貌,凭我的经验,非常诱惑男人的。”
经玉姐这么一说,焦丽第一反应忽然觉得王安福这么晚不回来,会不会是跟这个漂亮的女人在外面鬼混。
人到不惑之年条件优越的她,现在却对人生有了更多困惑,很多始料不及的烦恼源源不断向她袭来。
自己家开餐馆,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吃啥就做啥,可味蕾却不争气起来,吃什么都食不知味,这几年因为与王安福夫妻生活没有激情,常常失眠,真个是寝食难安呐。
而且手脚冰凉,尽管米国医疗条件比国内先进多了,但是就是任怎么治也治不好,尽管现在已经是三伏天,可她还必须穿棉拖鞋。
玉姐听人说脚是人的第二心脏,泡脚能安眠治手足冰凉,于是特意为她网购了最好的足浴桶,买了一些安神减压的泡足药。
刚开始,泡了半个小时,全身微微发汗,麻木的脚底板有些发痒,然后就是浑身好像卸掉了负重的轻快感,脚底板也暖烘烘的,不过也就一阵子的新鲜感,或者说是心理作用,之后泡脚,感觉也就稀松平常了。焦丽觉得人生中什么新鲜新奇的玩意,都不过如此,以华丽开始,以平淡收场。
“阿丽,你哭什么哭呀,你最近怎么明明是好端端的事,都要莫名其妙地掉眼泪,是不是生理周期来了?有什么苦楚就向玉姐倾诉出来,要不就尽情哭出来,憋在心里会得抑郁症的,那就不值当了。来,把这来自千里迢迢老贵的杏花土鸡汤给喝完了。”玉姐边给焦丽擦眼泪安慰她,边把那碗鸡汤端给焦丽。
“玉姐,在旁人看来我好像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过着光鲜体面的阔太太的生活,可我总有种危机感,我才正值盛年,还很年轻,可现在他们什么事都像要甩开我,美其名曰让我做慢太太享清福,可依我的性格,你知道的呀,我还做不到像一个老人那样耐心安静却又无所事事地打发着余生。”焦丽哭泣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