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见了,明明就在这里啊。”老掌柜一边嘟囔,一边翻检起货柜。
林宇静静等待着,面色都显出些紧张神情,毕竟这剑虎之牙,关系到自己和无邪的小命。
找了半天,那老掌柜突然一拍脑袋,将手中一颗兽牙摊到林宇眼前,道:“实在对不住,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是剑虎之牙,是紫遁狼的牙。小客官,你若是要炼器用,拿这个替代应当也是可以的。”
林宇接过那足有三寸长的兽牙,刚一入手,便仿佛被刀子割了一下,不由暗暗咂舌。没想到死去的妖兽之牙,竟还能留有如此威力。看来能被称为灵物的东西,果然都不一般。
他看似仔细观察,实际上却是在心中对无邪道:“用这个替代可以吗?”
无邪似乎想了想,才回答道:“虽然同样是凡品灵物,性质相仿,但却是不行的。无邪剑初炼之时用的是剑虎之牙,若要重铸,也必须要用剑虎之牙,否则与奴家灵识不容,恐怕会出问题。”
“哦,那好吧。”
将兽牙还给老掌柜,林宇说道:“晚辈只需要剑虎之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货?”
那老掌柜笑了笑,满脸皱纹堆积在一起,更显老态龙钟。“这剑虎虽然等阶不高,但行迹十分隐蔽,很难碰上。而能够用于炼制灵器的剑虎之牙,只有成年剑虎才会生出一颗,所以十分稀少。我也很久没见有人出售了。”
林宇无法,只好跟那老掌柜约定,如果有货一定要留给自己,又留下连胜坊的地址,便告辞出了店去。
又走了好几家,一直到散灵街尽头,问过最后一家灵物店,均是没有剑虎之牙出售,林宇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无邪知道他心中焦急,便安慰道:“主人,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不少时间,总能买到的。”
“嗯,但愿如此吧。”林宇有些无奈的回应。
琢磨着不如先去学炼器之法,林宇便对看店的小厮道:“请问灵宝堂在什么位置?”
那小厮还以为林宇要去灵宝堂买剑虎之牙,大摇其头道:“客官有所不知,灵宝堂只出售成品灵器,不卖材料的。客官如果有些身家,不如去金银坊看看,那里稀有的货物比较多,不过价格也高。”
金银阁这名字可够俗气的,不过只有要有希望就好,林宇连忙问道:“金银阁也是灵物店吗?我沿着这条街一路走来,怎么没看到?”
那小厮到是很有耐心,微笑着解释道:“客官误会了,金银阁是拍卖行,不在这条街上。客官如果要去,可沿此地向北走两条街,金银坊就在那里的华清街上。”
一条街怕不得有三四里长,林宇追问道:“具体位置呢?”
小厮笑了笑,道:“那地方客官到了华清街上,一眼就能看到了。”
林宇怀揣着满腹疑惑,告别小厮,一路往北走到,等来抵达华清街,还真就一眼认出了金银阁。
那是一座十分宏伟的木质建筑,足足有七层,四方形,每条边都不下百丈长。楼上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匾,其上三个鎏金大字:金银阁。更为离谱的是,整个建筑成金黄色,而楼檐窗户,则是银白色,映射着阳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不仅名字俗,连这楼都俗,不过也算俗出了气势,俗的有境界。”林宇有些无语的笑了笑,迈步往金银阁走去。
不想,还没等进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只见那人一身明黄长衫,年纪在二十多岁,胸口处还别着个赤红色徽记,显然是凝灵境修士。
林宇停下脚步,问道:“有事吗?”
那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态度也十分谦和,“请您出示一下牙牌。”
“什么牙牌?你又是何人?”林宇一时间却是没反应过来。
那人完全没在意林宇的态度,仍保持职业微笑,道:“在下名叫李云聪,是金银阁的伙计,客人是第一次来鄙阁吧。为保证拍卖会的质量,鄙阁采用会员制,如果没有会员牙牌,客人是进不去的。”
“什么?伙计?一个凝灵境的修士,在这里竟然是个伙计?”林宇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李云聪见林宇发愣,还以为他是哪个家族的子弟,跑来这里玩闹,态度依旧十分恭敬,却隐隐透着些疏离。
“客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可否让开一些,让后面的客人进入?”
林宇这才回过神来,能用得起灵修当伙计,这金银阁的实力,恐怕超乎想像,至少要比林家强出不少。如此看来,还真有可能在这里买到剑虎之牙。
想明白这些,林宇便问道:“那牙牌是怎么办理的?”
金银阁规矩森严,无论是什么客人,都要热情体贴周到。李云聪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只要缴纳一百纹晶钱的保证金,便可以办理初级会员牙牌。”
“一百纹晶钱!一万纹金钱啊!”林宇顿时出了一头冷汗。算上从沈光那意外得到收获,他现在一共也不过有一百三十二枚纹晶钱。一下就要减去四分之三,却是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略一沉吟,感受到身后等待进阁的人已经有所不耐,他便硬着头皮问道:“这一百纹晶钱是怎么个说法?”
“可以在拍卖中充抵货款,但客人必须尽快补足一百之数。如果客人要取消会员资格,鄙阁会收取一成手续费,其余全额退还。”
“一成就是一千纹金钱,真够黑的。”但林宇现在也只能寄望与这里,只好咬了咬牙道:“那好,给我办一个会员牙牌。”
这一次却是轮到李云聪愣了住。
他眨巴眨巴眼睛,不可置信道:“客人有一百纹晶钱?”
“有!”林宇点了点头,脸色认真。
说心里话,李云聪是不相信林宇能拿出一百纹晶钱的。只看穿着和凝灵境徽记,这半大小子应当是个世家子弟。可别说普通凡阶家族,就是地阶家族的子弟,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啊。
这时,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出言道:“哎,堵在门口干什么呢,耽误了我进去参加拍卖,谁负责任?”
“贵客稍等,马上就好!”
李云聪顿时打了个激灵,耽误客人参加拍卖这种罪名,他可担待不起,连忙招呼过一个同样穿着明皇长衫的伙计,道:“你先替我看一会门,我去把这事情处理一下。”
来的那人有些诧异的看了林宇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李云聪将林宇引到一边,这才劝道:“客人,如果钱数不够,想要蒙混进来,可是会被列入鄙阁黑名单的。以后有钱了再想进来,都是不可能的了。”
林宇到并未对李云聪有什么反感,也并不想为难他,便随手打开百宝囊,取出一个钱袋,轻轻摇了摇。
纹晶钱那清脆的声音十分独特,自然绝不会听不出来,略一估算,这钱袋中的钱数,恐怕比一百只多不少。
李云聪的脸色瞬间变了,猛然一躬身道:“在下有眼不识贵客,请贵客千万莫要介怀。”
“无妨。”林宇善意的笑了笑,别说李云聪,就是自己处于他的位置,恐怕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人,能有这么多钱。
李云聪顿时如蒙大赦,抬起手道:“贵客这边请,在下这就带您去办理会员牙牌。”
宽阔的大厅中,也以金银两色为主调,似乎设计者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做低调,或者是故意想要显露出金银阁张扬的富贵与奢华。
所有梁柱都刷着金漆,座椅也全部包裹着金边,而光滑洁净的地面,则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银白色石料铺设而成,甚至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一边向大厅深处走去,林宇一边问道:“你们这里都拍卖些什么?”
林云聪业务熟练,立刻道:“只要是关于修炼的物品,鄙阁都会拍卖。不过以鄙阁的定位,物品价值上会有所要求,必须是估值在十枚纹晶钱以上的物品,才会被允许拍卖。”
作为林家嫡孙,林宇每个月的月例钱也不过一枚纹晶钱,也就是说,他要辛辛苦苦攒上一年,才有可能在金银阁中买到一件物品。
“呵,幸好我早做了打算,不然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宇心中苦笑,便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剑虎之牙的估值大概在多少?能不能允许拍卖?”
李云聪想了想,又从怀中逃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这才回答道:“估值在三十枚纹晶钱,贵客可是有剑虎之牙要出售?”
“还好!这价格我还承受得起,就算有人抬价,也应该能拿的下来。”林宇微感放心,便笑道:“不是,我想买剑虎之牙,请问近期有吗?”
“这个……在下并不负责拍卖,到是不太清楚。不过一会贵客办理完牙牌,在下可以为您查一查。”瞧见林宇未做表态,林云聪便又加上了一句,“鄙阁每日均有多场拍卖,货物流量很大,相信一定能让贵客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