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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则

对于奥术这种东西的思考将李维斯的思维拉远,他发现自己以往真的是过于忽视这种神秘地东西了,他的时间大多用来阅读了解大陆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社会体系等等,对于“力量”这样东西并未重视。

而今天先是乔的斗气突破,后来又是对于奥术的思考,让他第一次将单纯的力量二字放置于眼前。

莉莉看到李维斯又发起呆来不由地谈性稍减,她没有打扰他,只是扭回头继续看她自己的那一本骑士公主的小说故事。

而李维斯发了一阵呆终究还是对奥术以及这个世界的力量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下午从藏书馆带出来的那本书,那书他倒现在都没有翻看,但是既然是和学城有关的书籍那么说不定会对自己如今的困惑有所帮助。

他立刻来到酒馆后面的房间从自己的柜子里将那本书取了出来,当他看到封面上的一行书名的时候,李维斯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巧合,这本书竟然真的恰好能帮助他解开一部分的疑惑。

这本书的名字是《奥术法则》。

翻开书页,在扉页上有一行字,字体的颜色很深,加粗的字体很醒目地吸引力李维斯的注意,这句话是这样的:奥术是人类了解世界的必由之路。

他低声缓慢地念了一遍,觉察到了一些隐含的意义,比如这句话并非仅仅是说奥术的重要性或者伟大,在另一个层面上这句话透露出一种无视神灵的味道。

李维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是信奉神灵的,虽然这种信仰并非是信仰唯一的真神而是认为世界是由众多神灵共同创造、共同执掌。而世界中心就是他们所生活的大陆。如山川有山川之神,海洋有海洋之神,太阳以及月亮,季节以及森林,等等众多的神灵雕像共同放置在帝都最大的教堂之中,接受人们的祈愿。

这种宗教体系并没有强大的控制力,所以在帝国之中教会永远位居皇帝宝座之下,但是教义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神灵的存在,传诵着神灵创世的故事,而所有人也都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但是假如世界是由神创造的,那么扉页上的这句话就耐人寻味了,既然世界由神创造那么“了解世界”是什么行为?神灵的力量难道是凡人可以揣测的么?或者说什么叫做“了解世界”?难道是在质疑神创世界的真实性么?再或者即便是试图知晓神灵所创世界的奥秘那么为什么不是用神术,依靠神启来了解?偏偏要用什么所谓的“奥术?”

要知道,奥术可并非是神灵授予给人类的力量!

李维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这个含义十分隐晦,他也不知是否真的有这一层意思,或许是他过分解读了这句话而已。

不再多想他继续翻开了下一页,这次就是正文了。今天酒馆的生意不太好,客人少了一些,这也让李维斯得以不受打扰地阅读。

开篇第一章讲述的是奥术的含义,文字概括得很精简,但是下面附上了很长很细致的解释。简单来说,奥术就是一种神秘超然的力量,或者用李维斯自己的习惯称呼应该是:一种超然的能量。能量和力量自然不是一个意思,但是两者经常共通。

仔细阅读了几页,李维斯终于对所谓的奥术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他一开始是抱着疑惑的心态看的,后来就变成了了然。因为奥术的概念其实和一种他知道的东西非常相像,极其相像!

那就是魔法,奥术和魔法非常相似,只是似乎在体系上有些不同,但是在概念和意义上没有什么分别。这个世界的人习惯将奥术的这种魔法力量称为“奥术法则”,而这种法则细分成了几个不同的修炼体系,有天赋的人可以利用奥术法则使用极其超自然的力量,弱者简单的弄出一团富有攻击性的能量或者具现出火焰和冰晶等物质,强者则可以用其移山填海,凌空焚城!

李维斯没想到这种以往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力量竟然真的存在,他很惊讶也很感兴趣,于是他继续看了下去。

这本书接下来简单地说明了奥术的发展历程,从很久很久之前倒如今,几次巨大的变革都被其简单地代过,它的重点在于对当今的奥术体系的阐述。

李维斯发现如今的奥术大概分为三个派别,一种是用奥术法则发挥自身的力量,一种是用自身做撬杆利用天地规则,还有一种是将奥术法则烙印于不同的物件上,从而发挥出各种各样奇妙的作用。

除了第三种比较特殊,前两种虽然理念不同体系也不同但是其目的都是让人变得强大,富有超然之力,而读到这里李维斯突然解开了雨果的那句话的谜题。

关于学城为什么强大得不受帝国管辖的原因那就在于奥术!原来那些修行奥术法则,富有力量的人物除了民间的“奥术师”的称呼外,其正式的名号是“奥术学者。”

或者简单的称之为“学者”也可以。

而学城之中最多的东西就是学者。

李维斯恍然明悟,很可能是学城垄断了绝大部分的奥术学者,面对那些强大的奥术学者的震慑,那座城市可以不惧怕任何势力任何人,他忽然想起来藏书馆那数量恐怖的藏书,以及歌德的那一番关于学城历史极其悠久的话,他的心忽然起了波澜,第一次的,李维斯心中有了一样很感兴趣的目标。

这本书对奥术的阐述很有深度但是也并不是一味的难懂晦涩,李维斯看的很入神,特别是其中对奥术这种力量的详细介绍和应用方法更是让他大开眼界,比如说如何用咒语沟通奥术法则使用法术,如何培养自身对力量的存储和运行效率,更重要的还有如何将不同含义的烙印放在特定的载体上,可以发挥出何种的奇妙功用。

总之,李维斯很快地就沉迷了,这种沉迷是一种完全的全身心投入于其中的境界,他绝大部分的精力都被用在学习和思考上,对于一些作为示例的简单奥术法则烙印他更是用尽了心思去研究它的结构,探索那些奇怪的线条和纹路的规则。

以至于他对外界的感知力都消失殆尽。

莉莉看的书里英俊的骑士正骑着战马,挥舞着长剑,浑身披着黄金一般灿烂的盔甲在砍杀敌人,而在骑士的眼中,娇美的公主就仿佛天空上的星辰,他心中向往可惜路途艰难。

而李维斯眼睛里的世界中,同样是拥有星辰,不过那是一片繁星如锦绣的夜空,无边的黑暗幕布上点缀着数不尽的光点,而恍恍惚惚的那些星辰都互相用一道暗淡的金色丝线连接起来,互相连接用星辰和夜空编织出来了一个笼罩了世界的巨大网格,巨网精致易破且美丽动人至极!

李维斯没有注意自己无意间在意识中构建的这个模型,他依然在认真细致地咀嚼着《奥术法则》,不放过每一滴营养。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了,他对奥术好奇使他不知不觉沉浸到了奥术的世界中去,整个脑袋都被各种概念和理论占据,直到他感觉到了头有了轻微的刺痛,才合上这本书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的李维斯眼睛通红,显然是没有睡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处于一种疲惫的状态,这让乔有些奇怪,也有一些担忧,于是乔破天荒地给李维斯带了早餐,多出来买早餐的时间让李维斯补觉。

等到早上第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李维斯总算缓解了一些,但是那双眼睛依然分布着不少的血丝,这让他的眼睛显现出来一种浓厚的墨绿色,很浓稠。

不过他很高兴,因为通过这种沉迷状态的学习,他对奥术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产生了许多思考和想法,这些想法的正确性需要慢慢去印证,急不来,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确让他觉得值得骄傲一下了。

李维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悄悄地走进教室角落里坐好,精神集中的他甚至并没有发觉室内那种特殊的气氛。

今天这节课是室内课,让人瞩目的是现在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最前面的讲台上放满了玫瑰花和信笺,那些玫瑰都很新鲜,有的甚至鲜红的叶瓣上还挂着露水!

不知道多少朵鲜花摆满讲桌,仿佛被花海淹没,学员们都激动地互相低声谈论着,话题是那一位新来的年轻老师,其实对于那人的容貌并没有谁见过,或许漂亮也或许丑陋。虽然军事学院中并没有几个女人,但是学员们本来也不会饥渴至此,事实上这些花朵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平民学员送的,绝大部分都是贵族学员所赠。

这显然并非是仅仅因为财富的差距,看着那些贵族学员几乎是集体性地对新老师示好,这其中总感觉应该是有些原因的,当然了,这种疑惑仅仅是存在于平民学员们的心中而已。

新老师被分配给这些学员上课,其他的班的学员本来是要来围观的,可惜后来被学院教员下了命令禁止观望,于是这种激动的心情就只有这堂课的几十名学员能够享受了。

当然了,正神游万里的李维斯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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