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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资格

“老太师!”

宣贵人看着韦风笑,目光不曾有丝毫闪烁,她轻声道:“我与莫凡相识于宫中,个中过程,老太师应该不想听,我只告诉老太师,我与他,有相同的心,所以,请老太师相信并且放心,刚开始的时候,与莫凡之间,的确有相互利用,但现在,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他出事。”

韦风笑一直紧紧盯着宣贵人,许久后,目光中的凌厉,才开始缓缓的消散,但始终不曾完全散掉,他淡淡道:“希望宣贵人今天的话,乃是发自内心。如若不然,叫老夫发现你接近小郡王别有异心,即便你是皇妃,老夫都不会放过你。”

闻言,宣贵人微笑道:“换成别人说这句话,我会很生气,老太师这样说,我很开心!”

“那就希望,以后贵人你能够好好照顾小郡王!”韦风笑抱拳,道,这一刻开始,他完全相信了宣贵人的话。

人老成精,尤其韦风笑沉浸官场一生,所见之人,所谋之事,需要何等心思才能将之理顺,若一步走错,也不会有今天威震朝堂上下的太师韦风笑!

以他的眼力,要想分辨出一人好与坏,说太难,那是侮辱了他的智慧,若说很简单,也不尽现实。

韦风笑相信宣贵人的最后一句话,她很开心,笑容自眼睛中散发出来,这一点,万万作不得假,如果一个人,在面对其他人,与他人四目半空相对时,说出来的谎话,连自身的眼睛都欺骗了....如果宣贵人是这样的人,韦风笑只能自认,不但是有眼无珠,更加是人在心亡!

“老太师放心,至少在皇宫当中,我保证,还没有多少人,可以越过我来找莫凡的麻烦。”宣贵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没有多少人?”

韦风笑眼中刚刚消散的凌厉,再度在眼瞳之中浮现,许久后,他沉声道:“贵人尽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隐居了多年,老夫也该重上朝堂了,希望那些人,还都记得老夫,会给老夫一个面子,否则的话,老夫绝不会让当年的遗憾,在今天,重新上演!”

太师府中,到处都显得很清净,府中也没有多少人居住,太师三子一女,三个儿子,都没有继承父业,而是选择了武道这条路,为朝廷将军,如今在镇守四方。

几个孙子,也只有韦成轩在京中相陪,由此可见,老人家对韦成轩,有着怎样的深厚感情,何况韦成轩又是如此的优秀,韦家将来,也需要韦成轩来继承并将之发扬光大。

若韦成轩沉迷女色一蹶不振,对老太师来讲,会是个巨大的打击。

“小郡王!”

走在静悄悄的道路上,秦纤儿欲言又止,如此好一会后,才终于出声问道:“小郡王,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何目的,我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在控制着?”

若然有心,当韦成轩大器不成,韦风笑必然遭受巨大打击,太师府也是同样,如此下去,渐渐的,盛极一时的太师府,很有可能,将逐渐败落下去。

闻言,莫凡脚步微微一顿,片刻后,继续朝前走去,边走边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你给出的答案,也未必是真实的,我又何必问你?”

秦纤儿不觉一怔,她没料到,莫凡居然看的这么开....而且似乎,对她并未有太多设防!

“小郡王,纤儿姑娘,世子就在里面,您们请!”

这是一处面积不小的院子,修饰的很是精致,花花草草等等,都能看出,院子的主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莫凡二人旋即走进院子,带路的下人,则是快步跑进院子深处,去告诉韦成轩有客人来了。

而在下人心里,秦纤儿要比莫凡更有地位,他可是知道自家世子对秦纤儿的那种着迷。

“纤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不多时,韦成轩自房间中飘闪而出,脸上的笑容,以及目光的直视,让人知道,他在听到秦纤儿三字后,就马上跑了出来,丝毫也没去听,其实还有一个客人。

“韦公子,小郡王也来了!”

秦纤儿轻轻挽起莫凡,柔声道:“小郡王今天来太师府作客,于是,便也带我一起来了。”

“小郡王!”

韦成轩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森冷,但又很快消散而去,不是因为这是在他家,身为主人,他要保持风度,而是,他已然知道,自家爷爷,对这个少年人是何等的一种态度。

这种态度决定了,在莫凡面前,韦成轩不得再有半丝的无礼!

韦成轩相信,若是自己第二次作出长街拦截的事情来,即使老爷子对他十分喜爱,也都会毫不留情的将让自己受最严厉的家规!

“小郡王,来我韦家,你这是要找我的麻烦,还是呈威风来着?”尽管克制了情绪,对于莫凡,韦成轩同样也没有好脸色。

闻言,莫凡一笑,道:“传闻当中,帝都三杰,乃是帝都皇城之中,最为优秀的年轻一辈。林豪我见过,尽管我很想杀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然而,还是无法与你相比,幻清池中,你拿得起放得下,是个男人,怎地现在,反倒无法自拔了?”

韦成轩冷冷道:“个中道理,你应该懂得!”

“我还真想听你亲口说一说,到底,我哪里配不上秦姑娘?”莫凡淡淡道。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也好,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韦成轩冷然道:“不错,你有一个好身份,当朝皇孙,让人何等羡慕。但你这皇孙,真的让人羡慕吗?”

“具有皇孙身份,这些年来,却犹若乞丐般生存于皇宫之中,我知道,这些不是你的错,与你无关,你不过是背负了上一代人的屈辱。所以,在全城无数世家子弟看不起你的时候,我反而很欣赏你,因为,不管情况多么糟糕,你终究还是坚强的活着。”

“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未来的希望!”

看着莫凡,韦成轩一字一句说道:“当听闻到为了上官仙儿,林豪竟重伤了你之后,不管你相不相信,在当天,我曾与他一战!”

莫凡脸色微微动容,这是他不曾知道的事,也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偌大的帝都中,居然有人曾经为他而打抱不平过,而这个人,与他素不相识,无任何瓜葛!

“谢谢!”莫凡真诚道谢!

韦成轩摆摆手,道:“祭天当日,你不可思议的击败了林泓,消息传来,我不清楚为何爷爷会那般激动与开心?但我也在想,从今往后,这皇宫深处,终于那个少年人,可以过上人的生活了。”

“人的生活!”莫凡不觉一声苦笑。

“但是!”

韦成轩话锋一转,沉声道:“不管现在的你,表现的有多少出色,可你始终,还背负着上一代人的屈辱,而这个屈辱,却是你此生都无法洗掉的。”

“整个朝堂上下,不会有人容许你长时间的生存下来,更加不会放任你的成长。你很出色,如此年纪便这般修为,的确让人很动容,但这又如何?”

“你改变不了命运,你便没有资格去爱纤儿姑娘,因为你不可能带给她幸福!我尽管很喜欢纤儿,也尊重她的决定,哪怕她喜欢的,是一个乞丐,我都不会反对,但这个人,不应该是你!”

“你怎知我改变不了命运,你又怎知道,在这偌大的囚笼之中,我不可以破笼而出?”

莫凡深吸了口气,道:“我相信事在人为,更相信人定胜天,在祭天大典之前,谁想过,我莫凡可以击败林泓?”

韦成轩淡淡嗤笑:“小郡王,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你有天赋,有潜力,但是,你没有时间!当年陛下带回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一旦陛下退位,新皇想要尽快掌控朝堂,拿你开刀,便是最好立威的机会!”

“是吗?”

莫凡目光有些森冷,果然天家无情!

他沉沉一笑,道:“我从来只知道,时间不是他人给予,而是自己去争取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到底,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一落,一道淡淡的气息,自莫凡身体当中缓缓的涌现。

初时,犹若那清风般,让人感受的到,却也只能吹动小草,但其后不久,骤若狂风!

以莫凡为中心,如此气息,凝而不散,只在院子之中盘旋,这片静止的空间,好似被撬动了一般,在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

方才还在淡淡嗤笑的韦成轩,这一刻,眼神陡然定格,神情的变幻,叫人知道,他现在的心,已不在平静。

莫凡旋即一步踏前,低沉喝道:“请为韦公子,现在的我,是否有这个资格?”

“轰!”

随着话音落下,那气息,再度变化,只是瞬间,竟若一方旋涡,方圆之地,所有东西,都在颤抖着,仿佛,要被那旋涡给吸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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