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文善跟着善文来到小区外的茶楼。在路上她直埋怨自己的好奇心太强，没有好奇心，就不会想听一个曾经做过***的女人的故事，毕竟***还上不了台面。因为是上午，茶楼的客人不多三名服务员都在玩手机。虽然第一次进语馨茶楼，茶楼里的服务员对文善却非常熟悉，都知道她有一个兔唇女儿，知道她没因为兔唇女儿遭当官的丈夫抛弃。等文善和善文进了包厢，一个服务员进包厢招待另外两个服务员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我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一直在天幻做应招女郎。”
一个人要再一次面对自己过去的不幸，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文善在想要不要阻止善文说下去，但善文已经开始了。
“十六，做应招女郎？”
十六岁也是文善人生中的一次转折点。
“没有女人愿意做没有感情的低级动物，是男人逼女人走回头路。”
“善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呗。”文善的话说出口，自觉这种安慰太苍白无力，端起茶喝了一口，杯底的糖没有搅匀，茶只有菊花的清香。十六岁那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二十多年，自己不也是耿耿于怀？
“十六岁的女孩好像都有故事发生。”
“文善姐也有。”
“不过，我们十六岁那年发生的故事肯定不一样，我想听你的。”
“我的父母在我十一岁那年离婚，漂亮的没有家庭温暖的女孩很容易被男生的关心感动，我开始早恋，十一岁的早恋。他叫伟杰，是我们班最帅的男生，他每天带吃的给我，还送布娃娃给我，有一次送我一款蓝水晶手链。我最爱蓝色，其实，那条手链现在在我的眼里不算什么。当时可不一样，我兴奋地又叫又喊，伟杰第一次吻了我。”
“好浪漫。”
“十二岁十三岁，我和伟杰经常跑到学校后山的树林里接吻。”
“满十六岁那天，伟杰带我去他家，他的父母进城忙生意，伟杰给我炒了两个菜，煎蛋和煮白菜，吃完饭，我和伟杰发生了关系。”
“伟杰呢？”
“你是不是习惯中途插嘴？”
“没有，我……”
“你向往这种感情？听完后你再羡慕吧，我去一下洗手间。”善文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问：“你不要去洗手间？你喝的比我多。”
“我不要。”
“能说说你的第一次吗？”
“第一次？”
“第一次和男人***什么感觉？”
文善很显然被文善文的问题问住了，她一直都想找人聊聊关于男女之间性的话题，现在突然有人主动和她聊，她感觉难为情起来。
“我和伟杰的第一次就有感觉，不是******捅破的痛，不过，那种感觉很短，因为伟杰的妈从城里回来，伟杰的妈喜欢蓝色的，她的包是蓝色的，裙子是蓝色的，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和伟杰的衣不遮体。”
“看到什么？”
“看到我手上腕上的蓝色手链。原来是你偷了我的手链，贱人。”
善文喝了一大口茶，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很显然她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最很别人骂贱人两字。”
“伟杰可以解释啊。”
“解释不管用，我和伟杰被骂得狗血淋头。伟杰护着我离开后，不知道他家后来发生了什么，伟杰第二天起没来上学，之后，我和他没了联系。”
“伟杰没联系你？”
“没有，那时起我开始逃学，和小混混们喝酒闹事，认识了紫丁香。”
“哦。”
“我和紫丁香都做小姐，只要有钱，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赴约。这就是我的真实人生写照。十九岁紫丁香有了属于自己的娱乐场所天幻，二十岁生日那天我没有去天幻，因为我想让自己出生的这一天干干净净。我在网上认识了君，我们都被对方吸引住。之后，我经常去君所在的城市约会，为了君我决定离开风月场所。知道我要离开天幻，紫丁香每天和我闹和我吵。我没有告诉她和君交往才要离开天幻。不过，紫丁香是只狐狸，偷看我手机上和君聊的短信，就在我和君约好一起去上海打拼的时候，她找到君，把他带到天幻，君知道我在天幻做三陪，决绝地离我而去，从那时候起，我发誓一定要紫丁香付出代价。”
“善文，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我还可以相信爱情和友谊？”
“答应我，尝试着把过去统统忘掉，你现在生活的非常好，不是吗？善文。”
“文善姐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你放心，我只是想说出以往那段日子里发生的一些事，那些事不一定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你看过我的日记，知道我的文笔不错，撰写故事的能力不俗，唉，可惜我们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了。”善文的话一针见血。
“善文……”
“你不恨紫丁香？她抢走了你的老公。”
“我老公只是她床上的人。”文善轻松地说
“你不爱你老公？你老公会把钱往紫丁香的肚皮上贴。你当心点，还有，她迟早要毁了你丈夫，毁了你的家庭。”
“善文，如果我们改变不了事实，只能接受。”文善无奈地说，在建龙和紫丁香的事情上，她只能选择妥协。
“你疯了，你也太不正常了。不管怎么样，你有权利挺直腰板捍卫自己的主权。”
“善文……”
文善不知道要采取什么行动才能够捍卫自己的主权，去找紫丁香闹，还是去丈夫单位找他的领导出面解决问题……这些都不是办法。
“文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好了，我今天来只是想把照片你看看，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的女儿真真不受伤害。”
“嗯，谢谢，善文，你答应我，不要活在有怨恨的生活中。说白了，君不是你的归宿。”
“我不想放过紫丁香。”善文和文善在茶楼前分手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
“善文……”
“像你一样简简单单真好，好了，我要走了。”善文说完先离开。
送走善文，善文的偏激的言语和怪异行为不禁让文善担忧起来，善文为什么要偷拍建龙和紫丁香在一起的照片？她和紫丁香的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才会了结？善文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结果？但有一点文善知道，不论善文怎么努力也不能把君召回到她的身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