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迎宾小姐朝铜步伟和星木桖行了个礼。
铜步伟掏出请帖递给她。待迎宾小姐确认了以后,她拿着特地为晚宴而订做的胸针为他们别上。
“谢谢。”
踏进大厅不久,全部人的视线就都胶在了他们身上。
男人帅气俊朗,斯文温和,一身剪彩合身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
女人相貌绝美,透着不羁的性感,一袭深紫色的低胸露背的贴身晚礼服,秀出她完美惑人的身材。
这两人,同样美的不可方物,偷句古话说,就是倾国倾城,不,还在那之上。
真是好一对眩目的金童玉女啊,教其他的男人女人看了虽然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该死的和谐登对!
铜步伟眯起眼,十分不悦的环顾着四周朝他老婆投来的色迷迷的饿狼视线的男人们。
该死的,看什么看!
他愤怒的瞪大眼,用足以喷出火的眼神一刀一刀的狠狠刮着那些男人的血肉。想当然而,后者根本不痛不痒。
哇~~!看看,哈痢子都流了几大桶了!可恶!可恶!!!
那些男人竟然敢在他面前用眼睛剥他老婆的衣服!他们当他是死的吗?
早知道他就不该为了自己养眼而让她穿这么性感的晚礼服!他早该想到的!她绝美的素艳都已经不容忽视,更何况,她现在画了精致的淡妆,还穿着这样的晚礼服!
他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笨啊!
碍于场合,他好不容易止住撞墙的冲动,但眉头依旧皱的死紧。说实话,他现在恨不得扑过去把那些色狼的眼珠给挖光光!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右手紧紧的搂住她的纤腰,似乎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老实说,他现在有一种会失去她的恐慌,这感觉令他极度的不安和害怕。
想着,手的力道下意识的加重了一些。
“嗯?”星木桖侧头,眸里写满不解。
“这里冷气挺大的。”他随口诌了个理由。
是麽?星木桖的视线落在满厅穿着无袖露背晚礼服,谈笑风生的不亦乐乎的女人们身上……
她很怀疑的暗付,真的冷麽?
“HI,你们来拉?”人群中盛装打扮的颜诗果看到他们后挥着手朝他们走来。
“哈漏,美女。”星木桖热情的打着招呼。
“Hi。”铜步伟不甚自然的笑着。
“咦?你们……”颜诗果看着铜步伟大刺刺横在星木桖腰间的手,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的问道。
就在铜步伟想回答之际,灯光骤然暗了下来,音乐嘎然而止,所有人看向台上,司仪上场说一些开场白后,接着是庆华董事和夫人的置词。
“谢谢各位赏脸抽空,来到本人和内人的结婚30周年金婚纪念。希望大家今天玩的愉快。”
“是啊,请尽兴。”夫人和蔼可亲的脸上挂着高贵的微笑。
接着,是雷鸣的掌声。灯光音乐重新开启,一个典型的富豪层次的宴会。一个他曾经无法想象能参与的宴会,可现在他却身在其中,呵,命运弄人。
“你们……到底……”颜诗果转向他们,不肯放过刚才的问题。
“是……”铜步伟的话被人打断。
“诗果,你在这里嗄?”一个高大俊帅的男子出现在颜诗果的背后。
“哥……”颜诗果看向身后的男子。
“咦?你有朋友在?”他看向铜步伟和星木桖,在看她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毕竟是见过无数美女的老手,他很快镇定下来。
“嗯,这位是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位救我的人。这位是……”
突然扑来的一个肚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色迷迷的摸着星木桖的小手。
“小姐,跳舞吗?”
满面油光还笑的献媚,憋恶心。四人鸡皮疙瘩骤起。
星木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人,心里暗下一个决定。
几乎是那个中年色男搭上她手的下一秒,两个男人同时抓开他的脏手,面色不善的道,“先生,请你自重。”
听着对方口中说出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话,铜步伟和颜诗果的哥哥皆愣了一秒,随即转头对视一眼,较劲的眼神在空气中冲撞出无数的火苗。
“你们是谁?!凭什么管?”中年男人语气不善,就两个乳臭未干黄毛小子也敢跟他关合抢人。
“我是她老公。”铜步伟一脸的风雨欲来,不着痕迹的将星木桖扯离中年男人以及颜诗果的哥哥。
闻言颜诗果和她哥哥都征了下。
星木桖轻笑着,眼神却是冰凉的,“先生,你喝多了。以你这样的状态,还是不要跳舞为好哦。”
淡淡的声音,拒绝意味却十分明确。
“那……”中年男人转移目标,看向颜诗果,正准备伸出手……
“我不介意叫保全。”颜诗果的哥哥声音开始结冰。
“你TMD又是谁?”中年男人在刚才一次碰壁后显然积了一肚子窝囊气。
“‘海斯’总经理,颜圣宏。”这次不止声音了,颜圣宏的眼神都开始结冰。这是他非常生气的预兆。
这混帐东西,竟敢在他面前调戏‘海斯’被大家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公主?简直该死!
竟然是‘海斯’董事长的儿子?
关合纵使老仗着自己的中型企业嚣张,现在也跋扈不起来了,毕竟,他的企业跟‘海斯’一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细如微尘,不堪一击。他招惹不起,关合只能摸着鼻子走人。
“你说,她是你老婆……?”颜诗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声音不知觉的颤抖着。
看她伤心欲绝的神情,铜步伟的心里很难过,几经挣扎,还是点点头,“对。”
他绝无意伤害她,他只是不希望继续给她幻想的空间。长痛不如短痛。
是谁说的?如果你不爱一个人,请放手,好让别人有机会爱ta。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请放开自己,好让自己有机会爱别人。
对她,他很抱歉。
“你们明明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不是吗?她是这么说的吖!”颜诗果虚弱的靠在颜圣宏的怀里,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拒绝接受与她知道版本不同的事实。
“这个……”铜步伟想掰,却终究掰不出一个理由。他看着颜诗果那如此受伤的眼神,心里更是震撼,脑子根本运转不过来。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闹别扭,所以我故意这么说的,对吗老公?”星木桖煞有其事的帮他接口。
“嗯。”他应的很轻很轻,他怕这个肯定说得太响亮,会让她无法承受。
空气凝固了几分钟,许久,颜诗果幽幽的声音像从天外飞来,“……妳爱他吗?”她望向星木桖,眼里闪着要得到答案的坚持。
“当然。”星木桖浅笑着给予肯定的答案,她那份认真自信的神情,让人无法怀疑她说的是谎言。
铜步伟在心里苦笑一声,她说谎可真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啊。
“如果你爱他,为什么那次他受伤你毫不关心?如果你爱他,为什么当你看到别的女人去找你老公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任何女人会如此对待心爱的男人,即使在闹别扭或者冷战的情况下。
说的好!铜步伟在心里为她的话鼓掌,但转念一想又不对,他是要让她知难而退啊,怎么能反过来为她拍手叫好呢?
这下星木桖会怎么回答?他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
“不好意思,我的个性让我爱人的方式有点不同,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爱他。况且,无论我爱不爱他,我们确实是结婚了。若美女有兴致,可以随时来我家做客,无论是结婚证,结婚照,还是婚宴的照片和录像,我都可以一一让你过目。”星木桖依旧神色自若的浅笑着。
她是女人,她知道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的方法。
她不能心慈手软,因为现在的仁慈,会是日后对她的更大伤害。一次彻底的绝望,比一次次的伤害仁慈,一刀致命,和受一百刀才死亡,究竟,哪个更残忍?
让一个痴情的女人死心,给她致命的一刀,不是她曾做过的。这是第一次。
她很懒,不喜欢处理天下第一麻烦的感情事,她不喜欢,不喜欢看一个女人受伤绝望的眼神,以及那后面,支离破碎的女人心。
颜诗果终于支撑不住眼泪的决堤,转身跑出宴会厅,她不能哭,起码不能在他们面前哭,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小果。”颜圣宏看着她的背影叫道。
“抱歉。”颜圣宏说完转身追了出去。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铜步伟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满满的歉疚,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星木桖轻轻闭上眼,觉得疲惫。
什么眼不见为净,**。她闭了眼,颜诗果那受伤的眼神,绝望的神情,柔弱的背影,依旧那么牢牢的盘踞在她脑里,挥不散,甩不开。
爱情,何其残忍。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却像犯了滔天大错的要被痛苦凌迟。
爱,错了吗?不,只是爱错了一个不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