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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四页 初忆 韶华似水 君恩如山

古坊斋门前聚着一圈人,南来北往的淘客们一走进这古董巷子,本意是众里寻他般寻个可心可意的物件,要么是嚼惯了外界鲜血淋漓的羊羔肉,想在这里寻一味清淡的甘味草,可偏偏今儿个百草园里混进了苍蝇,嗡嗡嗡,轰不走打不死,不咬人膈应人。可偏偏又是难得的趣事儿,不关己,热闹喧哗的,让你做个不付钱的看客,何乐不为。

纵然是免费的热闹,可未必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得见,除去最外面一圈不惧黑衣黑面的保镖威慑的,没人来赶便权当做门口这一排黑面神不存在,伸长了脖子往里凑,恨不得借一双耳朵来听。

凑不上去的,借着问价的当儿,浑不在意的,漫不经心的,“这小玉珏怎么卖?”“好看是好看,只怕也要不上这么高的价。”“你看这翠中一点墨,晕染开似的,难得的天然的好玉,养人的。”“哦,那对面是个怎么情况,听人说,当家的不过一个小姑娘,怎么惹了这些人。”

一人问了,听的便不止一个人了。

周家在这古董巷子里已经好几辈了,世代经营古董老实本分,当家的都是知书达理学识渊博的老实人,偏这一代,膝下两个女儿。大女儿大女婿不知怎的没了,只剩了这小姑娘带着小外甥。可怜了姑娘刚刚说好的亲事突然吹了。打哪儿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有些人来铺子里捣乱,姑娘也不报警,就这么僵持着。

不,绝不仅仅是这样,黑色帽衫的男人紧了紧自己的领口,让自己的大半个脸更加严实的裹在衣服里。

自从灵识五感俱全,化作人形是早晚的事,好吧,虽然当时仓促之下莫名其妙的化了个人,沈弼到底还是一支堂堂的神笔君,四海八荒内,它不是第一支神笔,却是修炼的最漫长的神笔,有些相识的神笔早已化作人形飞升为仙,唯独自己跟着马良那个不靠谱的,盛名之下荣光万丈,却没有一寸是分给他的,是以神笔虽然生就具有得天独厚的仙力,却至今不得应用之法,且因着与马良斗气千百年,修炼这回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被岁月轻抚过的笔身渗透了执笔人的精血,一点一墨皆为人间情泪,一撇一奈都是百转千回。可他化作人形以来,却是半点记忆也无,更别提如何应用仙法,一个人形的沈弼和一支笔形状的沈弼,除却有个还算好看的画皮竟没半分差别,甚至不如神笔来的有仙气儿,毕竟会说人话的笔难找,可会说人话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是,沈弼忧伤的觉得自己那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还受这画皮拖累,他那日刚一出门,便被一群人追赶,无数长枪短炮照着自己奔来,“苏先生,请问你是来上川镇拍戏的吗,前日你和霍小姐的绯闻是真的吗……”

已经忘记如何变化的沈弼欲哭无泪,从小孩子手里好容易哄下一张带有人物画像的零食袋子,想着我就不信我真的不能变化,躲进小胡同里屏息凝神展开零食袋子一看,当即一拳捶在墙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沈弼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可怜兮兮的拜托熊孩子要了这零食袋,可居然还是这个男人,天啊,这个世界要完,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你说哪里好,女人喜欢你,小孩子也喜欢你,好吧,你除了和我长同一张脸之外你还有什么优点。沈弼的眼泪再次在心底逆流成河了。

当夜便走投无路的沈弼躲在了桥洞下的避风处,虽然不知这世界到底是何模样,但桥洞的作用自古便是一样的,沈弼十分得意。这一夜,沈弼混混沌沌的大脑里涌入了阵阵记忆,那些身为神笔时静静感受的世界,那些在混乱身体里流窜的感知被一股力量强硬的塞进他的大脑里。

古坊斋内。

周聿怀四平八稳的坐在厅中央,一个姑娘做在宽敞的紫檀木椅子上犹显小巧,可站了一圈的保镖偏就没人敢上前将她移动分毫,她如母兽一般守护着自己的领地,神色肃穆,不容侵犯。

“聿怀,别再固执了好吗?”对坐的男人柔声哄劝,坐在自带的红色椅子上。自从第一次来尴尬的面对本就矮了一头,坐下就更矮的周聿怀,男人就有了经验,小姑娘冷着脸说,在周家永远没有褚家人的座位。男人一撇嘴,还能叫小姑娘难住了不成,不给我坐我自己带一个还不成吗!

“哼,褚二少今儿这是采取的怀柔政策。”

远远的,沈弼甚至能想象到女孩眉毛轻挑嘴角上扬挑衅的表情,心里痒痒的,想到毕竟不如亲眼看到。

褚豫南尴尬一笑,但也已经习惯了周聿怀的这幅态度,说到底,两家人到底是如何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呢,如果没有当年那桩事,这个女人会像她的前二十年一样,无忧无虑,快活的像个永远的少女,而自己的大哥也乐于将她宠成个少女,可若没有那件事,她怕是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大嫂了吧,自己就永远只能站在弟弟的位置上仰望她,在无人知晓的夜里默默渴求着她,甚至不敢看向她,生怕她明媚的笑容触碰到自己肮脏的不可见人的思绪。他恨自己竟如此庆幸大哥的意外让他终于有机会让这个女人的目光终于落向了自己,也因着这而憎恨着这个女人,所以他才愿意替母亲来这里,他戴上冷酷的无赖的面具,让她厌恶至极,可她到底看向自己了不是吗。

“我今天是什么策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你这里……”褚豫南脑袋转了一圈,暗暗叹一回气,“你还有守下去的必要吗,为了这么个房子,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葬送掉你的余生,值得吗?”

虽然大段大段的记忆从脑海中翻涌,可那千百年的片段一时间全部塞入脑海,还是叫人,不,叫笔有些吃不消。他还没有时间一一梳理,而对于周家的记忆,他也只是记得他被周家的前几代祖宗从盗墓贼手里买回来。可只要一见到她,那些关于她的记忆便会如翻涌的水花,无法抑制,无从掩盖。

周聿怀放在椅背上的手指抓紧了。

褚豫南心中一喜,“我记得你还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曾经说过要环球旅行,去极北之地看极光,去珠穆朗玛峰看日出,去非洲做义工,你们想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大哥不再了,你难道不应该替他完成吗?”

那个人,沈弼有些印象,小姑娘十四岁的时候,书法已经大成了,偏偏水墨画一项怎么学都差点火候,周父虽是大才,却不是全才,是以在这方面只得去请当时尚在美术学院当值的老同学,那位老同学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在接到老友委托的第二天便派来了自己的得意门生。

“你们没有资格……褚豫东这个人的名字你们谁都没有资格提,尤其是那个老怪物。”

是了,那个人叫褚豫东,最年轻最富有朝气的男人,明明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却是难得的老成寡言,只有小姑娘逗他时才会笑起来。沈弼回忆起两人对视的笑容,既羡慕又嫉妒,他在人间学的第二个情感,是爱情。是她和别人的爱情。

“周聿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我们寡恩少义,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口中的老怪物,是我和大哥的母亲,生我们养我们,连她都没资格提,难道你就有资格了?”

“大哥为了你,暗自将自己与褚氏摘得干干净净,就连户口都迁了出去就为了能和你登记,你知道母亲有多难过吗?”

沈弼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他敲着脑袋想要记起那些紧要的,可偏偏涌入的都是些零散的让人看了心脏都要抖一抖的画面:他送给她的成人礼物是一副仕女图,长发长裙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长腿细腰玲珑有致,那一回眸的眼神真要教天下的男人都把心捧给她,那介于纯洁和魅惑之间的眼神,是独属于小女孩和大女孩之间暧昧不明的界限,她捧着那副画着自己的仕女图,笑得眉眼弯弯,说,东哥谢谢你。

沈弼挂在笔架上,看褚豫东亲吻她,看她害怕的把手堆在胸前,以好学的姿态向她的老师学习大人的礼仪。他说,我的小女孩,你终于长大了,我再不长大我就要老了。他为了得她一个好,从漫不经心到勤勤恳恳,为了继续教她,念了个没甚用的研究生。沈弼还记得他说以后你还得在我手里受折磨时,两个人相视时发出的偷笑。

“她难过什么,难过自己亲手打断儿子的腿就为了阻止他来见我,难过豫东就算要爬也要爬到我家门口和我私奔。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们。”

沈弼没有那人负伤找来她家的记忆,只是他一向宠她宠的厉害,腿折了爬来这种事想来定是真的了。初次见面时,是在楼上那间小小的书房,周父说这是你陈伯伯的得意门生,你要好好学,小姑娘故意扬起大大的笑脸叫了一声东哥,本存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可看到人时那笑容却从虚假刻意统统换做了满心满意。褚豫东一愣,他极是讨厌这类自来熟的个性,也不喜欢别人跟他假装熟络的又哥又弟,同系的师弟师妹都被管的老老实实直呼大名,偏偏对这个小姑娘没法子,他皱了一下眉,容忍了。这一忍便忍了一辈子。褚豫东短暂的一生,都在容忍这个女孩,这便是他爱她的方式。

想起当年情形,褚豫南心中仍像纠起的一团乱麻。那时自己虽身在外地上学,但大哥一向宠爱自己,从他第一次给周聿怀上课,到两人的甜蜜絮语,大哥从无隐瞒,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哥竟能为了一个女孩的戏语反反复复琢磨上一个小时,来来回回的跟自己这个情场高手确认女孩的心意。那时他还只是个学生,只见过周聿怀几次便能想象那些或是霸道或是撒娇的话是如何对着自己的大哥口吐莲花般娓娓道来,那些甜蜜的爱情故事在褚豫东的嘴里,在自己脑海的想象里渐渐成型,发酵,直到叫他嫉妒,疯狂。

可偏偏母亲是那样暴君一般的性格,从外公那传下来的家当足够他们挥霍几辈子,但到底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这些多亏了母亲一人支撑家业,生生将那上不了台面的黑底子洗的雪花似的白,可内心底的龌龊是洗不净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件东西就将同样做古董生意的周家大姐和女婿弄死,她想到时周家就剩下一个六岁的娃娃,那东西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了。可偏偏没想到,这个周家竟然是周聿怀的那个周家,一个拐走自己最疼爱褚家未来家主的女人,偏偏是跟自己自己作对已久周家最后的女人。

两个女人一生的爱恨情仇,就这么拧在了一起。

“话说回来,那个老怪物是怎么了,往常不是自己来吗,看我死没死,看我什么时候死。”褚豫南听见这个死字没有来心头一庝,他是亲眼见过这个女人濒死的模样的。被烟熏的漆黑的小脸儿和意识模糊时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东哥,东哥。凄厉如冤鬼,声声泣血字字锥心,他那一刻突然怨起了大哥,就这么走了,就这么留她一个。那一刻死亡的阴影就从未从他头顶移开过。

“不,我不能死,那个老怪物不是就要折磨我吗,那就如她所愿,好好活着,看我们谁先下地狱。”周聿怀已显出癫狂神色,这些年只要一提到褚豫东这三个字,周聿怀永远都无法再像一尊坚不可摧的战神一般,他是她的弱点,她的漏洞,她心里永远无法填补的缺口,那缺口渗着血,早晚有一天会要了她的命,可她甘之如饴。

“聿怀,当初我母亲虽然答应大哥不伤你性命,可到底已经过了两年,我母亲向来是个把发誓当开玩笑一样的女人。”

哎呦喂,那个老妖婆还敢伤人性命,我灵识觉醒的晚,若是早,岂能叫你们这些人伤了周家人的性命。那小兔崽子也不会无端成为孤儿。沈弼再次感受到了人类的情感,愤怒。

“有我一日,便不能不守着对姐姐姐夫的诺言,这不仅仅是一样东西,更是我们周家的风骨,你们不会懂的。”

“你自然是不怕什么,恐怕我母亲也不想动你,以她那样的性格才不会轻轻松松杀了你,她会用最能够让你痛苦的方式折磨你,大哥死了,她难过,她知道你也一样难过,偏偏就花大力气保下你的命,就是为着让你日复一日的承受失去我大哥的痛苦,让你直到死都活在内疚当中。”

“我知道,所以这些年,她来砸东西也好,揭斯底里也好,我从未有过言语。”

“可是我母亲却没答应过我大哥保你家那个小崽子,你知道的,现在的世道一贯不太平,小孩子好动,磕磕碰碰免不了的……”

“你敢!”

“你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拍案而起的周聿怀看着门外越众而出带着黑色帽衫的男人,她记得那是她找给他的外套。一瞬间惊喜震撼懊恼齐齐涌上心头。喜的是他回来了,恼的也是他回来了。

“什么人?”褚豫南大惊。

“监护人。”沈弼的嗓子与这画皮的主人不太一样,倒还是那支笔的嗓子,如幽谷清泉,冷冽中带着低沉的回音。

“什么监护人。”平白冒出来的男人叫褚豫南十分不爽,

“自然是你口中那个小崽子的监护人。”

“不可能!”褚豫南断然否认,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周聿怀如何红着双眼送走了姐姐姐夫,更何况她那姐夫是个胖乎乎的斯文男人,何时跑出来个长成……长成这般妖孽的人物。

“姐姐姐夫去世,小崽子养在她的名下,我是她的男人,你说我算不算小崽子的监护人。”

“什么?”

褚豫南惊呆了,他想了多年的人,好不容易从那个他不忍抢夺的怀抱里挣脱开,他把她看得那样紧,如何就平白多了一个男人出来,还是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

“周聿怀,你真是好本事。”褚豫南拍着手笑,“外人都当周家幺女情深不悔,都赞你一个痴情种,即便母亲,她恨你恨成那样却也不得不佩服你对我大哥的情义,可谁知道你金屋藏娇,可见这世人的眼光也未必多准。”

沈弼本想着为周聿怀出头,所以才拿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身份,可却偏偏又给她惹了事端。可话已出口,却不好自己打脸。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来。

“看你也是个不知情的,想必也是受了这女人的蒙骗,这个女人看起来一副小女孩面容,最是会利用这点骗人心,骗人情,好全都为她所用,她一定没告诉你,她已经和我大哥领了结婚证,若不是母亲不愿承认,我这边还要当当正正叫她一声大嫂。”

“可你大哥已经死了,这段婚姻已经失效了。”沈弼说道,可心中却是慌乱起来,不为别的,就为这人到现在还是别人的,他没由来的心慌,他不想她再和褚豫东有任何瓜葛,因为他明白,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重到哪怕看见那个人的影子,她就能闭上眼,回味一整天。

“不,我大哥在户籍档案上写的依然是失踪,只要写的是失踪,他们之间的婚姻就依然有效。”

“失踪超过2年,配偶有权利选择离婚。”

“然而,你问问周聿怀,她肯离吗,她愿意相信我大哥死了吗,我母亲仅仅用了点手腕就能将一个死人变成失踪人员,她给周聿怀设下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可偏偏就是有人愿意往里钻。”

“所以你们这是**,是不要脸的狗男女。”褚豫南不惜以最下贱最肮脏的语言来羞辱周聿怀,看着她脸色煞白痛不欲生,内心既心痛又痛快。如果她不愿老老实实把心交到他手上任他怜爱,那么他就抢过来偷过来,踩在地上,碾成血沫也是要在自己的脚下。

“褚豫南,你给我听着,周念堂今年才八岁,自从姐姐去世之后,心智一直不算健全,对你们毫无用处,若你们真敢丧尽天良动一个小孩子,我保证让你们褚家永无宁日。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想必你们早有体会。”周聿怀露出阴沉的笑容,就连沈弼都不寒而栗。她这一番话既是示弱也是警告,褚豫南想起当年周聿怀黑进公司的系统里,让众多数据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若不是大哥发现的及时,只怕褚家的一夜破产也不是没有可能,后来集合了国内外第一流的黑客团队才将数据堪堪恢复到七八成。因为仇恨,周聿怀曾经变成过一个魔鬼,不顾后果,不留后路。

褚豫南整理一下头绪,强撑道,到了这时,我们之间到底是没有了半分余地。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当初你曾当着大哥的面答应过,只要母亲不拿走那样东西,你家的东西她想要什么都可以,那么这一次让我看看拿走什么呢。

又一段记忆涌入脑海,那是一个老女人带着人抄家一般冲进店里又拿又砸,可周聿怀还是像这般,稳稳的坐在这张檀木椅子上,像这世界与她没有半分关系。那老女人看周聿怀云淡风轻的越发生气,越气便越要来找罪受,两个人毫不掩饰彼此的恨意,可偏偏因为一句承诺而无可奈何。

自从褚豫东去世,古董铺子真就成了个假铺子,所以沈弼才会看到一个贪财的周聿怀,一个自小衣食无忧,从不知拮据为何物的女孩,在被掠夺了爱人,掠夺了财富之后,还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沈弼在人间学会又一种人类的情绪,悲伤。

“要你们来好看吗,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保镖早已轻车熟路,只等褚豫南一声令下,目之所及又砸又踹,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浪费在这上。破坏,总是能够叫人心情愉悦。

“褚豫南你别欺人太甚!”沈弼见周聿怀脸色已经白到极致,心头一痛,伸手就将最近的一个保镖摔在地上,周围黑衣人见状统统围过来,摩拳擦掌,要将沈弼教训一顿。

“沈弼!”周聿怀眼里有泪,很好,你们让她流泪了,沈弼想。

他握拳拉开马步,曾画过的秘籍在脑中走马观花般划过,他只稍微留心便能将招式一一记下,抬手,转身,从背后制住敌人后颈上最柔软的一处,撑着手下那人的身体,接力飞出,踹飞两个欺身上来的黑衣人,轻巧落地,右手画出一把轻薄铁管,趁着刁钻角度从地上抽出一把砸在来人的额头,猩红的鲜血从光亮的额头上留下,沈弼把握好了力度,既能伤人又不致命。

褚豫南万没想过这个小白脸一副肾虚的模样,身手竟能比保镖学校的高财生更好,所以现在办假证这股不正之风都吹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种地方去了吗,褚豫南气闷非常,却实在打不过沈弼,只得丢下狠话落荒而逃。

“褚豫南,不管你怎么想,我和周聿怀之间是什么关系,重婚也好,**也罢,你叫警察来找我们,法律我们认,你们若想走司法渠道,那就尽管来走,若是想走歪门邪道,我也奉陪到底,你们若是敢打小孩子的注意,哼。”沈弼冷笑一声,“谁家还每个三灾五难啊,谁家还没个磕磕碰碰啊,是吧!”

“周聿怀,这件事没完,你欠我大哥一条命。”

周聿怀本就虚弱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摔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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