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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集

众人正在疑惑。忽然听得王嘉胤大喝一声:“王嘉胤在此,李自成,拿命来!”

王嘉胤说罢飞身挺剑刺向李自成,李自成猝不及防,情急之间,身子往后一仰和椅子一起倒地,躲过了王嘉胤一剑。王嘉胤一剑没有击中,反转身又向李自成杀来,李自成后翻顺手操起椅子迎向王嘉胤的剑,椅子被剑劈开,李自成手下只剩下一截椅子靠背,王嘉胤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一连刺来三剑,李自成只有拼命躲闪。王嘉胤不容李自成喘息,一剑刺向李自成咽喉,李自成正躲闪不及,高立功将手中的酒杯掷向王嘉胤,酒杯正好击中王嘉胤的剑,“当”的一声,剑锋偏开。这时,李过李双喜李守信刑秀娘一齐围了过来。李自成也拨出了花马剑,寒光四射,李自成将花马剑搅成一团火花,王嘉胤无孔可入。突然王嘉胤的剑被击落,李自成的花马剑逼住了王嘉胤的咽喉。

刑秀娘:“自成,杀了这个王八蛋。”

王嘉胤脸色煞白。

李自成的剑却没有刺下去。

李自成:“王头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嘉胤:“你杀了我吧。”

李自成:“我只问你,当年你为何要谋我性命?”

王嘉胤:“还用问吗?你太强大,还喧宾夺主,留着你,我的头领还怎么当?”

李自成:“我李自成是妄自尊大的人吗?你的心胸如此狭窄,还怎么做头领?”

高立功:“自成,不必跟他说了,一剑毙了他。”

李过:“是啊,毙了他,这种人留他不得。”

高迎祥走过来:“自成啊,算了吧。他毕竟收留过你们。”

李双喜:“可是他也谋害过我们。”

高迎祥:“各位英雄既然都到我这个小庙里来了,就听我高某人一句,摒弃前嫌,握手言和吧。”

李自成:“王头领,我知道自己也有不是的地方,今日之事,我必须做一个了断。是你离开还是我离开?或许我们都离开,到外面去决一生死。”

王嘉胤:“随你。”

李自成:“高大帅说了,我们既然共事,就要摒弃前嫌,握手言和。王头领,你以为呢?”

王嘉胤:“你都有这么大的肚量,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惭愧。”

顾君恩:“好啊,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李自成收起花马剑,用手拉着王嘉胤:“王头领,请起。”

王嘉胤满脸羞愧:“自成,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头领,我们是兄弟。”

李自成:“好,我们都高大帅手下的兄弟。”

高迎祥:“你们说得好,大家都是兄弟。来,各位归席,开怀畅饮,不醉不散!”

众头领:“开怀畅饮,不醉不散。”

甘泉临真镇。

俞翀霄大营。

俞翀霄对大将胡英说:“张献忠和罗汝才在延安攻城掠寨,声势浩大。延绥巡抚洪承畴檄令何其雄南下增援,断其后路。何其雄一走,我等已无力和高迎祥再战。你们要紧守营寨。防止敌军偷袭。”

正说间,有人来报:“大人,何其雄遇袭,伤亡惨重,已逃回许多败兵。”

俞翀霄大惊:“高迎祥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大将周平进帐:“高迎祥手下李自成已率五路兵马来攻。”

俞翀霄:“李自成?哪个李自成?本帅怎么没听说过?”

周平:“就是那个折了大将王斌的一伙人。听说原本在王承恩帐下,镇守榆林。后因与陕西巡按吴甡的侄子吴成争抢一个女人,杀了吴成和执法官高文贵,被官军追得无路可走,才投了高迎祥。”

俞翀霄:“逆贼?这样的人断然留他不得,周平,你带五千人马,趁李自成立足未稳,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周平:“得令。”

周平披挂上马,带着一队人马冲出营栅,直奔李自成而去。

周平耀武扬威:“哪个是李自成?拿命来!”

李自成:“我就是李自成,你可是周平?”

周平:“既然知道本将的大名,还不快快下马授首?”

李自成:“今天应该授首的是你。”

李自成一马冲了过去,和周平大战起来。

几十回合之后,李自成渐渐地落在下风。李自成虚晃了一枪,拨转马头带着手下撤退。周平大喊一声:“哪里逃?”拍马追了过来。

李自成拼命地逃……

周平奋力地追……

追到两座大山之间,一位副将提醒道:“将军,天色已暗,恐有埋伏,还是回去吧。”

周平:“李自成已溃不成军,他手下死伤无数。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周平刚冲进去,两边一声大喝:“杀!”

周平:“不好,真的中计。快,前军变后军,杀出去!”

手下的将士一个个地传过去:“前军变后军。”

后面李守信和王自用拦住了去路:“哪里逃?”

周平大叫:“今日只有战死沙场,杀!”

周平左冲右突,始终不能杀出去。

高立功命令弓箭手:“放箭!”

官军纷纷中箭落马……

周平还在死拚,高立功瞄准他一箭将他射下马。

俞翀霄大营。

俞翀霄正在来回踱步,手下进帐报告:“大人,不好了,周平将军全军覆没。李自成已杀进营寨。”

俞翀霄大喊:“什么?挡住,挡住——”

手下:“是”赶紧出帐。

俞翀霄披挂上阵,边杀边退。营内一片火光……

高迎祥大营。

顾君恩进帐:“大帅,李自成已将俞翀霄的大营攻破,俞翀霄已经落荒而逃。北山各郡县全部被攻占。”

高迎祥:“好,他果然厉害。高杰呢?”

顾君恩:“俞翀霄惨败,折了官军的锐气。高杰马到成功,王承恩败守榆林。”

高迎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顾君恩:“还有更好的消息。三边总督杨鹤招抚的义军神一魁,突然哗变。杨鹤已被逮京论罪。王承恩和俞翀霄已被革职查办。”

高迎祥:“好,很好。李自成现在到哪里了?”

米脂县城外。

李自成的大军已经将米脂县城团团围住。

高立功:“什么时候发起总攻?”

李自成:“只要佯攻即可。”

高立功:“佯攻?小小的米脂县瞬息可下,还犹豫什么?”

李自成:“米脂是我等的桑梓之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兵。”

高立功:“那我们何必佯攻呢?”

李自成:“明的是围攻米脂,暗的是要运一批金银回去。”

高立功:“运金银,哪有金银可运?”

李自成:“你还记不记得花马洞?”

高立功:“花马洞?哪些个花马洞?”

李自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榆林逃出来的那个晚上是在哪过夜的?”

高立功:“在城北的一个山洞里啊,噢,那就是花马洞?那里可什么也没有啊。”

李自成:“那晚你们都太疲倦,沉沉睡去。我也睡着了。梦里有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告诉我,那就是花马洞,是洪武九年的昭武将军高庆的屯兵之处。他可是你的祖先。”

高立功:“高庆?我听老人们说过,他是世袭的卫指挥使。只可惜他的后人很不争气,到现在续烟火的也没有。”

李自成:“说起来也让我感慨啊。那个梦中的老人给了我一把花马剑,就是现在我腰上佩的这把。”

李自成说着把花马剑摘下来给高立功看。

高立功看着花马剑羡慕不已。

高立功:“真是一把神奇的剑!”

李自成:“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高立功:“这是天意,是不能转送的。”

李自成:“这把剑权当我独占了。但洞中的宝物,是让大家一起用的。”

高立功:“那洞里还有宝物?”

李自成:“我按照梦中老人的指示,看到石壁上果然写了‘花马洞’三个字,再往前寻找,弯弯曲曲地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岩泉的源头。看到一面石壁,上面雕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中间有一个小洞,刚好能插进花马剑。我把花马剑插进去,奇迹出现了,只听得‘嘎嘎嘎’三声,石壁洞开,里面金光四射,五彩缤纷。原来那石窟是高庆的藏宝之处。”

高立功:“太神奇了,就像传说中的一样。”

李自成:“你和李过双喜还有我叔带一队亲兵到花马洞,把宝物运到安塞大营。”

高立功:“不让刑秀娘去吗?”

李自成:“不要让她去,女人见到宝物就会晕。你挑两件最珍贵的宝珠,一件给你姐,一件给刑秀娘。女人总是爱美的。”

高立功:“你没忘了我姐?”

李自成:“你这不是责怪我吗?我跟你说过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姐。我想等我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把你姐接过来。”

高立功:“那秀娘?”

李自成:“秀娘跟你姐不一样,她流浪惯了的。”

高立功:“谁跟着你不要流浪?”

李自成:“现在我们是跟着高大帅,我的舅舅,你的叔叔。拿着我的花马剑,快去运宝物,高大帅正等着米下锅呢。”

高立功:“好,我这就去。”

石窑沟。

李自成和高立功正押运着金银车在树林中行走。

树林中静悄悄地。

李自成:“这里可能有劫道的。”

高立功:“你怎么知道”

李自成:“这树林中太静了。”

高立功:“现在兵荒马乱,不要说树林,就是村庄里也是静的。”

李自成:“树林中太静了就不正常,那个树林中都有鸟,这里怎么连一声鸟叫也听不见呢?”

高立功:“你这话有道理。”

高立功转头命令:“大家小心。”

队伍继续向前。

李自成看看两边高大的树林,风从树梢上掠过,发出“呼呼”的声音。

突然六个骑马的黑衣人挡在路中间。

为首的一个喝道:“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高立功:“你们这些小毛贼总是这一套。这些大树比你们的年龄还大,怎么是你们栽的?你再看,这是官道,怎么是你们开的?别胡说八道,快让开。”

为首的黑衣人:“我说是我栽的就是我栽的,怎么着?你这十几车的东西都是有份量的。车辙印那么深。我们只要一车就可以,多了我们要不完。怎么样?够讲义气了吧。”

高立功:“还讲义气,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为首的黑衣人:“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留下一车东西赶快走人,不然我会改主意的。”

高立功:“改主意又怎样?”

为首的黑衣人:“我现在就改主意了,东西我全部要,人可以走了。”

高立功:“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本事。”

为首的黑衣人:“你看看树顶上吧,就知道我有没有本事。”

高立功等人仰面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每棵大树上都蹲着一个弓箭手,箭在弦上,对准着他们。

李自成骑着马过来:“这位兄弟贵姓啊?”

为首的黑衣人:“你以为我怕暴露啊,我姓马,怎么着?有本事叫官府来抓我。”

李自成:“嗯,有种。这样。我把这么财宝给你,总要表示一下吧。”

为首的黑衣人:“你说,怎么表示?”

李自成:“你敢不敢和我过两招?就单打独斗。”

为首的黑衣人:“那有什么不敢的?我最好这一口了。”

李自成:“十招之内赢了我,全部拉走。二十招之内赢了我,拉一半,三十招之内赢了我,拉一车。”

为首的黑衣人:“如果我三招之内赢了你呢?”

李自成:“我们所有人都跟你走。”

为首的黑衣人:“好,一言为定。”

黑衣人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李自成拨出花马剑和他打斗起来。黑衣人的武艺高强,和李自成不相上下。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黑衣人为避开李自成的剑锋翻身下马,李自成也从马上一跃而下,直刺黑衣人,黑衣人就地一滚,李自成的剑锋就势跟进,黑衣人无路可退,从地上一跃而起,顺势抱住身边的一棵大树,李自成将剑锋挑起,黑衣人从树上飞下,大刀劈向李自成的天灵盖。“当”的一声,黑衣人的大刀被李自成的花马剑劈断。黑衣摔倒在地,李自成的剑锋直逼黑衣人的咽喉。但是在最后一刻,李自成的剑停住了。

其他五个黑衣人大叫一声杀了过来。树上的弓箭手也拉开了弓。

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愿赌服输,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全部撤退!”

所有人:“大哥——”

为首的黑衣人:“你们再过来,我就不是你们大哥,快滚!”

黑衣人:“你动手吧,他们听我的。”

李自成把剑收起来:“是条好汉。你没输,是你的兵器不如我。”

李自成把黑衣人扶起来。

黑衣人:“你不杀我?”

李自成:“我知道你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拉一车走吧,够你们用几年的。”

李自成转身说道:“李过,把那前面一车给了他们。”

李过:“什么?”

李自成:“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把前面那一车货让他们拉走。”

黑衣拱手作辑:“谢了!”

黑衣人把前面那一辆马车拉走,树上的弓箭手也纷纷跳下来。

高立功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大哥,你这是……”

李自成:“别说了,赶路吧。”

高立功挥了一下手:“走!”

队伍继续行走……

走到一个分岔口。

高立功:“看车辙印,他们应该是向左了。”

李自成:“那我们就向右吧。”

队伍向右走。

走到一个山口。

高立功:“这里的山势很险峻。”

李自成:“叫弟兄们注意点。”

高立功:“大家提高警惕!”

话没说完,一队黑衣人骑马拦住了路口。

高立功张弓搭箭,其他人也纷纷拿起兵器。

谁知黑衣人齐刷刷地下马,跪倒在路中间。

李自成和高立功等人慢慢走近才发现原来就是姓马的那伙强盗。

李自成:“你们怎么回事?”

姓马的:“请各位好汉收留我们吧,我等唯马首是瞻。”

其他黑衣人:“唯马首是瞻!”

后面是那些弓箭手牵着那辆装着金银的车。

李自成和高立功下马,把他们扶起来。

李自成:“请问各位好汉的尊姓大名。”

为首的黑衣人:“我叫马维兴。”

“我叫高一功。”

“我叫贺珍。”

“我叫贺锦。”

“我叫刘芳亮”

“我叫吴汝义。”

李自成:“好,各位好汉请起。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跟着我不是太草率了吗?”

马维兴:“你的高义让我们佩服。”

李自成:“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要求跟着我呢?”

马维兴:“我怕你们是用计想灭我们老巢。”

李自成:“是个细心的人。”

马维兴:“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李自成:“我就是米脂的李自成,这位是高立功,后面的那几位是李过李双喜,李守信。”

马维兴:“原来你就是李自成啊,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只是无缘相会。今日一见果然是当世豪杰。弟兄们,我马维兴没看错吧?”

众人:“大哥眼毒!”

李自成:“各位兄弟既然有缘,就跟我到安塞去吧。我现在是高迎祥高大帅麾下。”

众黑衣:“愿听尊命!”

安塞。高迎祥大寨。

高迎祥率众头领到寨子门口迎接李自成归来。

李自成:“自成惶恐,有劳大帅亲自来迎。”

高迎祥:“哈哈哈,自成啊,自从你来了,我们攻城掠地,所向披靡。看看你现在又给我带来这么多财富,你真是居功至伟啊。”

李自成:“全仗大帅的威风。”

高迎祥:“你真是胜不骄,败不馁呀。好,兄弟们辛苦了,伙房已准备了宴席,就等你们回来开怀畅饮。”

众人欢呼起来。

安塞,高迎祥议事厅。

高迎祥端坐在上首,顾君恩居左,刘宗敏居右。其余将领围成一个圈。李自成居末位。

顾君恩:“各位兄弟,今天主要是延续上的话题。那就是闯王登基。”

李自成:“闯王登基?什么闯王登基?”

顾君恩:“自成兄弟,上次你不在。各位头领讨论了一个话题,就是我们的地盘不断扩大,我们的人数不断增多。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高大帅宜立为王,王号曰‘闯’,拟择日登基。你的意见如何?”

李自成:“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什么王号定为‘闯’啊?”

顾君恩:“我四面都是官军,只有拼命地闯出去,才有新的天地。只有敢闯敢拼,才能取得新的胜利。只有勇闯天下,才能冲进紫禁城。所以我们商量着,定王号为‘闯’。”

李自成:“既然各位头领都已商量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我李自成恭贺闯王,拥戴闯王。”

顾君恩:“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举行登基大典。大帅以为如何?”

高迎祥:“由你们安排吧。”

安塞,高迎祥大寨校场上。

几支牛角长号同时响了起来:“呜——呜——”声震山谷。

牛皮大鼓也“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一百多个背着安塞腰鼓的后生裸露着上身,手拿着系着红布条的小木棍,蓄势待发。

将士们排成行阵,盔甲鲜亮。

高迎祥戴着王冠出来。

顾君恩大声喊道:“恭迎闯王登基。”

众将士跪下:“恭迎闯王登基!”

高迎祥登上闯王位,坐下:“众将士平身。”

众将士起身:“谢闯王!”

顾君恩:“闯王千秋,功盖万世。”

众将士:“闯王千秋,功盖万世!”

顾君恩:“礼毕。起鼓!”

一百多个后生动作整齐有力地打起了安塞腰鼓,气势磅礴,振奋人心。

舞狮子的也闹起来了,还有舞龙灯的,放鞭炮的,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北京,皇宫,武英殿。

崇祯皇帝上朝。

文武大臣:“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祯:“众卿平身。”

文武大臣:“谢皇上!”

崇祯:“最近西北民变闹得太不像样,神一魁哗变,李自成叛逃,高迎祥称王。杨鹤、王承恩、俞翀霄等束手无策。众爱卿有何良策呀?”

周延儒出列:“臣启奏皇上:陕西剿抚不力,罪责都在杨鹤一人身上。臣请皇上立即将杨鹤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崇祯:“杨鹤已经在刑部的大牢里了,众卿说说该怎么处置他。”

陈演:“臣也主张将他斩首。”

魏藻德:“杨鹤的确应该千刀万剐。”

温体仁:“臣以为杨鹤罪不致死。”

崇祯:“温体仁,你说说杨鹤这何罪不致死啊?”

温体仁:“杨鹤招抚神一魁本身没错,对于流贼剿抚结合一贯是朝廷的主张。神一魁的哗变是因为杨鹤没给他们粮饷。杨鹤没给他们粮饷是因为手上没有粮饷。杨鹤手上没有粮饷是因为户部没有足额拨付。”

崇祯:“户部尚书何在?”

户部尚书出列:“臣在。”

崇祯:“你为何不足额拨付啊?”

户部尚书:“臣该死,臣皇上亲自去户部查账。户部实在是没钱啊。这些年辽东战事耗费了巨额银两,加上各地灾情不断,户部每年都是入不敷出。”

崇祯:“你户部的帐,朕是会去查的。但这些用度朕还是清楚的。各位爱卿说说这没钱怎么办吧?”

温体仁:“臣以为唯一的办法只有加征。”

崇祯:“加征?现在已经了加了练饷和辽饷,还能加征什么?”

温体仁:“只有再加征剿饷。”

崇祯:“加征剿饷?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魏藻德:“臣以为中原不宜加征。江南目前比较富庶,只加征江南诸省即可。”

崇祯:“这不行,要加就四海皆加,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户部尚书:“臣遵旨!”

崇祯:“加征的事就这样定下。杨鹤死罪可饶,活罪难恕,让他去戍边吧。王承恩、俞翀霄削职为民,永世不得续用。”

周延儒:“皇上,三边总督一职尚是空缺,臣建议由洪承畴继任。”

温体仁:“洪承畴刚刚由延绥参政升为延绥巡抚,现在又要将他升为三边总督,他有那个能耐吗?”

周延儒:“他有那个能耐。洪承畴饱读诗书,熟知兵事。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狠劲,人称‘洪疯子’。对付那些亡命之徒,就得这种人。”

崇祯:“洪承畴这个人,听说还是有两下子的。各位爱卿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众大臣交头结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人出班启奏。

崇祯:“各位爱卿没有异议,这个三边总督就是洪承畴了。空出来的延绥巡抚怎么办呢?”

温体仁:“臣建议由延绥参政陈奇瑜出任。”

崇祯:“陈奇瑜?听说他在洪承畴手下,立了很多功。”

温体仁:“陈奇瑜任延绥参政,不到一个月,就灭了截山虎、柳盗跖、金翅鹏等巨盗,延绥震惊。洪承畴也大加赞赏,多次向朝廷申奏为陈奇瑜叙功。”

崇祯:“好,拟旨,陈奇瑜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

安塞。

刑秀娘:“自成,你到花马洞去,为什么不带上我?”

李自成:“你以后在众人面前不要再叫我名字了,我现在是闯将。在军中是要有尊卑的。”

刑秀娘:“我叫惯了嘛,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要紧?”

李自成:“在被窝里,你爱怎么叫都可以。在外面最起码得叫我夫君。”

刑秀娘:“听你的,夫君——那么俗。”

李自成:“我们都是俗人,有什么办法?”

刑秀娘:“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花马洞?你是怕经不住诱惑?”

李自成:“难道不是吗?女人见了光彩夺目的宝珠,哪个还把持得了自己?”

刑秀娘:“你总是小瞧我们女人。”

李自成:“女人确有让男人小瞧之处。别生气了,你看这是什么?”

李自成从怀里掏出一颗猫眼,让大阳光一照,光芒四射。

刑秀娘瞪大眼睛:“猫眼?”

刑秀娘捧着猫眼,呆了半饷,嘴中喃喃:“我晕了……”

李自成:“你认识猫眼?”

刑秀娘好像在梦中:“小时候看到隔壁家的小姐拿着玩,我想摸一下她都不肯,现在我终于也有一颗猫眼了。”

李自成:“我说你把持不了自己吧,你看你现在还没醒过来。”

刑秀娘:“我还没醒过来?我是在做梦?”

李自成:“女人啊,真的没办法。快把它收起来吧,让别人看见会起贪念的。”

刑秀娘激动地抱着李自成:“夫君,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李自成:“你更喜欢我给你的猫眼。”

刑秀娘把猫眼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脸上仍然是迷醉的表情。

北就,明皇宫。

崇祯正在批阅奏章。

太监王承恩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

崇祯头也不抬,眉头紧锁地看着奏章。

王承恩:“皇上,喝碗莲子汤吧。”

崇祯:“放那里吧。”

王承恩:“皇上,莲子汤能清火,还是先喝了吧。”

崇祯:“莲子汤能清火?”

王承恩:“太医都是这么说的。”

崇祯:“现在能清火的是下一场大雨,河南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

王承恩:“皇上忧心国事也要保重龙体啊。”

崇祯:“龙体?龙体没事。你出去吧。”

王承恩不动。

崇祯过了一会,看见王承恩还站在面前:“你还有事吗?”

王承恩:“杨鹤的儿子杨嗣昌跪在宫门外要替父戍边。”

崇祯:“替父戍边?他现在官居何职啊?”

王承恩:“山东参政。”

崇祯:“山东参政?官职小了,杨鹤是三边总督,杨嗣昌怎么能代呢?你去告诉他,等他升到总督再把他老父亲换回来吧。”

王承恩:“是。”

王承恩正要出门。

崇祯又把他叫住:“等一下。”

王承恩站住。

崇祯:“杨嗣昌是什么出身?”

王承恩:“万历三十八年进士,比他父亲杨鹤晚六年。”

崇祯:“他在山东干得如何?”

王承恩:“听说是精通兵事。”

崇祯:“精通兵事?难怪他要去代父戍边。让他到山海关去筑城好了。授右佥都御史。”

王承恩:“那杨鹤?”

崇祯:“杨鹤,让他回武陵去吧。”

王承恩:“奴婢代杨鹤谢恩!”

宫外,杨嗣昌还跪着。

王承恩出来:“杨嗣昌,皇上口谕:擢你为右佥都御史,巡视山海关。皇上敕你父亲回家养老。”

杨嗣昌叩拜:“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承恩:“皇上是被你的孝心所感动啊,你要珍惜。”

杨嗣昌:“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上厚恩。”

王承恩:“你把山海关可要搞结实啰。”

杨嗣昌:“微臣一定谨遵王公公的嘱咐,谢王公公的转寰之情。”

王承恩点头微笑。

绥德,高迎祥大营。

高迎祥:“洪承畴已经从榆林南下,贺人龙离开淳化北上,左一个疯子,右一个疯子向我们夹击。各位想想该如何应对。”

刘宗敏:“那只有向西或者向东。”

顾君恩:“向西肯定不行,陈奇瑜肯定在那里等着。”

王嘉胤:“向东越加不行,有黄河阻隔,听说曹文诏的大军正要过河来对我等合围。”

刘宗敏:“听说曹文诏也是一个疯子,而且喜欢杀降。”

高迎祥:“如果曹文诏真过了河,那时就成了一个四面被围的局势,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

李自成:“事不宜迟,趁贺疯子还没到来,即刻转移。”

王嘉胤:“往哪里转移?”

李自成:“只有到韩城。然后渡过黄河进入山西。”

刘宗敏:“为什么要到韩城?”

李自成:“到韩城,既避过了贺人龙,又免得与曹文诏相遇,这样就能出其不意,跳出官军的口袋。”

顾君恩:“闯将军的这个计策好。北山地瘠民穷,终非用武之地。山西富庶甲天下。当年唐高祖起兵晋阳,以收天下。倘能以山西为根本,大业不难成也。”

高迎祥:“山西能否成为根本还很难说,但目前只能离开这北山,暂向山西转移。刘宗敏,你赶快传令全军集结出发。”

刘宗敏:“好。”

刚说完好字,一个信卒闯了进来:“闯王,不好了,贺人龙已杀到了绥德。”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高迎祥:“贺疯子为何来得这么快?这该如何是好?”

李自成:“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待末将前去会会这个贺疯子。”

贺人龙和周国卿贺明威下率队急驰,突然被李自成迎头拦住。

李自成:“贺人龙,别来无恙乎?”

贺人龙:“本来无恙,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反贼,我就有恙了。李自成,你是来向我投降的吗?”

李自成:“投降?你看我李自成像这样的人吗?”

贺人龙:“你现在是怎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小时候,你我角力的时候,你难得赢几回。如今看我贺人龙来了还不快快投降?”

李自成:“贺人龙,人长大了是会变的。”

贺人龙:“会变?是会变啊。我变成了武科进士,延安总兵。你呢变成了银川驿卒,朝廷反贼。”

李自成:“贺人龙,你别忘了,你是副总兵。离总兵还有一段距离。我也曾经是朝廷任命的游击将军,为什么成了反贼?因为朝廷无道。”

贺人龙:“朝廷是你等草寇所能议论的吗?你如此冥顽不化,休怪我不念桑梓之情。贺明威,还不把这反贼给我拿下?”

贺明威:“是!”一马冲了过去。

李自成:“李过出战!”

李过纵马而出和贺明威厮杀起来。

李过和贺明威杀得难解难分。贺人龙看贺明威一时不能取胜,又命令周国卿上前。李双喜看到周国卿出阵,跃马而出接着周国卿厮杀。

四人四马杀得昏天黑地……

贺人龙看到贺明威和周国卿战了多时不能取胜,大喝一声杀了过来。

李自成看到贺人龙过来了,挥舞着丈八蛇矛迎了过去。

贺人龙:“李自成,你敢过来送死?”

李自成:“鹿死谁手,就在今日。”

贺人龙的一把大刀神出鬼没,上下翻飞。

李自成的丈八蛇矛毫不示弱,见招拆招。

他们六人正在拼死搏杀,左边出现一面旗帜“刘”,右边出现一面旗帜“高”。原来是刘宗敏和高杰率兵来援。刘宗敏和高杰并不和他们答话,直接往官军阵中冲。李自成阵中的高立功看到援军到来也指挥着手下将士向前冲。形势顿时逆转,贺人龙无心再战,虚晃一枪,向后便走,同时大喊:“撤!”

周国卿和贺明威也纷纷抽身。

李自成趁势追赶,杀得官军丢盔弃甲,死伤遍地……

李自成一直追到贺人龙的营寨前,才停了下来。

刘宗敏和高杰等随后赶了过来。

刘宗敏:“自成,我们何不乘胜前进,一举捣毁他的营寨?”

李自成摇了摇头:“贺人龙这个武科进士真不是假的,你看他这个营寨,依山势而筑,左右遥相呼应。我们一旦冲进去,滚木擂石齐下,箭如飞蝗,讨不得半点便宜。”

高杰:“我们就这样和他相持?”

李自成:“我们退后二十里下寨。”

高杰:“退后二十里?那不是给他以可乘之机吗?”

李自成:“贺人龙新败,不敢轻易出动。他若出动,我们就把他分割。”

刘宗敏:“闯将就是比我们技高一筹啊。”

李自成看着刘宗敏:“为将者不能谦虚。”

刘宗敏默然。

贺人龙营寨。

贺人龙气得把马鞭往桌上一甩:“原以为这绥德的的贼寇和淳化三水一带一贼寇一样,我贺人龙一到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没想到这第一仗就碰了个硬钉子。”

周国卿:“李自成原来在官军中也当过游击将军,自然与一般的草寇不同。”

贺人龙:“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居然可以和我抗衡。”

贺明威:“那李过和李双喜的功夫也不弱。”

周国卿:“我就闹不明白,那些饥民何来功夫?”

贺人龙:“哎,饥民。饥饿就是最大的力量,厮杀就是最好的训练。”

贺明威:“大人,要不我们晚上给他们来个突袭?一举将他们击溃。”

贺人龙:“对付别的贼寇,本帅断然会这么做的。但是对付李自成是不行的。李自成懂一点用兵之道。他为什么退后二十里下寨?就是为寻找有利地形,将我们分割包围。他们的人数多,我们的人数少。稍一不慎,就会陷进他们的包围圈。”

周国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贺人龙:“等。”

贺明威:“等?”

周国卿:“是等洪承畴的人马南下吗?”

贺人龙:“不但有洪承畴的人马,还有曹文诏的人马即将西渡黄河。到时候四面包围,高迎祥和李自成插翅难逃。”

贺明威:“那真是太好了。”

贺人龙:“所以现在要紧守寨门,不准擅自行动。”

周国卿贺明威:“是!”

李自成营寨。

李自成刘宗敏正在巡营,每到一地都告诫守卒:“瞪大眼睛,密切注意。”

守卒:“是!”

刘宗敏:“自成,你说贺人龙会来夜袭吗?”

李自成:“贺人龙是个老将,他绝不会来夜袭。”

刘宗敏:“那你何必弄得这么紧张?”

李自成:“宗敏啊,你说如果我们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是不是就不用放哨了?”

刘宗敏:“那倒不行。”

李自成:“是啊,我们自从走上这条路就没有一刻是安全的。”

刘宗敏:“难怪你后来居上。闯王果然有眼光。”

李自CD是兄弟,就不要说居上居下了,我都要听闯王的。”

刘宗敏:“不,在闯王之下,我们要听你的。”

李自成:“那就得委屈你了。”

刘宗敏:“不委屈,理所当然。”

突然一个守卒跑过来报告:“两位将军,闯王驾到。”

高迎祥远远地走过来:“自成,宗敏,你们辛苦啊。”

李自成刘宗敏鞠躬:“不知闯王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高迎祥:“非常时期,何必讲这些虚礼?”

李自成:“礼不可少。”

高迎祥:“贺疯子怎么样?”

李自成:“贺疯子的确是个刺儿头,有点麻烦。但他现在人数很少,不敢轻易和我们交锋。洪疯子来了就麻烦了。”

刘宗敏:“更可怕的是那个山西屠夫曹文诏,正准备渡河而来。”

高迎祥:“一旦撤离绥德,贺疯子从后面捅一刀,奈何?”

李自成:“这个无妨。我和高杰断后。他不敢轻举妄动。”

刘宗敏:“那么今晚就开始行动。听说曹文诏的行军速度是极快的。”

高迎祥:“就这么定了。马维兴为先锋,刘宗敏为后军,孤居中调度。”

李自成:“让刑秀娘也跟着闯王走吧。”

高迎祥笑了笑:“你舍得啊?”

李自成:“跟着舅舅总安全些。”

高迎祥:“好吧,你和高杰要尽快摆脱贺人龙。”

李自成:“闯王放心吧。”

高迎祥骑上马和亲兵们走了,刘宗敏也骑了马走了。

李自成提着花马剑继续巡逻。

高杰迎面走了过来:“大哥。”

李自成:“高杰,你也没睡?”

高杰:“我哪里敢睡?贺人龙真的很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疯呢。”

李自成:“谨慎一定没错,但无须怕他。”

韩城,黄河渡口。

马维兴正指挥士卒渡河。

马维兴将搜集来的渡船搭成浮桥。步兵先过,骑兵继之。

高一功过来:“将军,骑兵已全部渡完,我们也过去吧。”

马维兴:“走。”翻身上马。高一功也随着上马。

河面上风平浪静。

绥德,贺人龙大营。

周国卿:“已经三天了,洪承畴怎么还没到?”

贺人龙:“可能是沿途有些乱贼阻挡了他的行程。”

贺明威:“陕西的贼寇多如牛毛,剿不胜剿。”

贺人龙:“李自成有什么动静?”

周国卿:“李自成不但未退,还把营寨向前推进了五里。”

贺人龙:“推进了五里?”

贺明威:“不会是想强攻吧?”

贺人龙:“我们就等他强攻。”

周国卿:“可能是洪承畴的人马快到了,他怕受到我们夹攻。”

贺人龙:“有可能。传令下去,叫各营各寨加强守卫,不可乱动。”

李自成大营。

高杰:“大哥,我们应该慢慢往后撤才是,怎么还向前推进呢?”

李自成:“高杰啊,贺人龙可不是傻瓜,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们呢。你一退,他知道怎么回事。他必然全力来追。”

高杰:“那你进了,还是要退的呀,他不是更快就追上我们了吗?”

李自成:“先进后退,他怕我们使计,不敢贸然来追。他这一犹豫,我们就跑出上百里了。”

高杰:“还是大哥深通用兵之道。”

李自成:“我哪里懂得什么用兵之道。这几晚我都没怎么睡觉,才勉强想出了这样一招,还不知能不能奏效。我们要有个高人才好啊?”

高杰:“高人?哪个高人还愿意跟我们干这掉脑袋的事啊?”

李自成:“高杰,今晚的火不要熄,现在你即刻带兵先走,我断后。”

高杰:“大哥,你先走,我来断后。”

李自成:“听我的,不要争。你尽量不要弄出声响,动作要快,我带的是骑兵,你不用等我,你听明白了吗?”

高杰:“明白了,大哥,你要保重。”

高杰翻身上马。

韩城,黄河渡口。

高杰站在渡口瞭望。

李自成的人马终于来了,骑兵全部下马,牵着马过渡。

李自成在队伍的最后。

李自成下马,抽出腰间的花马剑,挥剑砍断系着浮桥的的铁链。

骑兵牵着马继续在浮桥上行走,李自成站的那一端慢慢地向对岸飘去,好在黄河的水流不是特别急。

浮桥的地端飘到黄河中间的时候,贺人龙的部队追来了。

李自成:“贺将军,还劳您大驾,亲自来送,真是太客气了。回去和洪大人好好聊聊天吧。”

贺人龙气得脸色发白,急忙下令:“放箭!”

飞箭纷纷坠入河里。但离李自成也只有咫尺之遥。

李自成朗朗地笑了几声:“送送也就罢了,何必放箭呢?”

山西,永宁。

李双喜在城外大骂:“陈忠,听说你还有两下子,怎么不出来比试比试,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陈忠站在城头:“双喜反贼,休要口出狂言,大军一到,你立成齑粉。”

李双喜:“原来你在等援军啊,我告诉你吧,柳国镇已被我挡在吴城岭,寸步难行,你还是赶快投降吧,不然后悔莫及。”

陈忠:“柳国镇阻住了,还有刘成功,刘成功阻住了,还有张宏业,朝廷大军就像滔滔黄河,你阻得了吗?”

李双喜:“你就在那里做梦吧,城破之日,就是你归西之时。”

陈忠对旁边的副将说:“放箭,射死这个狂贼。”

陈忠:“李双喜,有本事就攻进城来,休在那里呈口舌之利。”

陈忠说话的同时,副将的箭已离弦。眼看到了双喜身上,高立功跃马过去,挥刀一拦,当的一下,箭落地下。

李双喜:“你还会暗箭伤人,给我冲!”

义军纷纷架云梯登城。但未登上城墙,即被城上的官军射了下来。城上的官军用钢叉把云梯叉翻,,义军从云梯上摔下来。死伤惨重。

高立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吴城岭那边正吃紧,永宁虽小,但一时难下,敌人的援军一到,我等更麻烦了。”

李双喜双眉紧锁。

手下偏将来报:“将军,那尊大炮运到。”

李双喜眉开眼笑:“好,强攻,不要停。把炮口对准陈忠站的地方。”

偏将:“是!”

义军依然在攻城,陈忠忙着指挥防守。

义军悄悄地把炮口对准陈忠。

陈忠还在忙乱。义军还在登城。

大炮的引信已点着。

“轰!”

陈忠一声惨叫,城墙炸开了一个大缺口。义军立即蜂拥而上,城内白刃相搏,死者相枕。

吴城岭。

王自用守住隘口。柳国镇就在不远处扎营。

李双喜人马到来。

李双喜:“王将军,柳国镇凶不凶?”

王自用:“再凶也没用,我们占地理的优势,他冲了几次,半点便宜没捞着。”

李双喜:“官军有没有援兵?”

王自用:“暂时还没有,估计可能在路上。”

李双喜:“在援兵还没有到来之前,我们要出击,把柳国镇打残。”

王自用:“你想打开寨门?”

李双喜:“是的,立即打开寨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王自用:“是不是有点冒险?”

李双喜:“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冒险。”

王自用:“打开寨门!”

寨门吱呀打开,李双喜和高立功满天星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柳国镇正在假寐,外面突然叫道:“贼兵来袭!”

柳国镇慌忙提刀上马。

李双喜高立功满天星直向敌阵杀去。

柳国镇大喝道:“双喜反贼,逆天作乱,我柳国镇在此,还不解甲投诚,更待何时?”

李双喜:“该解甲投诚的是你,我自渡河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量你小小的柳国镇,何足挂齿,拿命来!”

李双喜一马冲过去,和柳国镇战在一处。

李双喜正在和柳国镇血战的时候,一面“刘”字旗冲进了阵中。来将大叫:“我刘成功在此,不怕死的过来。”

满天星,拍马挺枪,直取刘成功。刘成功大怒:“量尔鼠辈,敢来送死。”

满天星一枪刺向刘成功,刘成功用刀拔开满天星的枪,顺势一刀斜劈了下去,满天星闪过一边,又一枪刺向刘成功的马臀,刘成功纵马跃开,满天星追了过去,刘成功突然转身,一刀将满天星劈于马下。

王自用大叫:“满天星!”拍马直奔过来。

刘成功笑了笑:“原来他就是满天星,现在成了一夜黑。”

王自用和刘成功死拼起来。

高立功正要上前夹攻刘成功,一面“张”字旗又冲了进来。

高立功冲了过去:“张宏业,你想来送死?”

张宏业:“你既知本将军的威名,还不赶快下马受死?”

高立功也不搭话,操起方天画戟杀了过去。

战不上十合,张宏业就手忙脚乱,拍马逃跑。高立功功指挥手下将士奋力冲杀。柳国镇看见张宏业跑了,也只好虚晃一枪,向后撤退。

刘成功正杀得兴起,突然看到官军纷纷后退,大叫:“不能退,不能退!”

但是官军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义军乘胜追杀,官军尸横遍野……

山西,柳林。

曹文诏和曹变蛟正指挥大军渡河,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来人翻身下马,来到曹文诏跟前:“曹将军,山西巡抚宋统殷急函。”

曹文诏接过公函迅速看了一遍,大骂一声:“混蛋!快,让渡船全部往回靠岸。”

曹变蛟:“叔父,出了什么事?”

曹文诏:“贼寇从韩城渡过黄河,进入晋南,连陷永宁、绛州、隰州、大宁、泽州,现在正向沁水进逼。宋大人命令我等火速赶往蒲州、沁水。你和吴开先两支人马先行出发,我等渡河的人马全部靠岸,就去和你们会合。”

曹变蛟吴开先:“是!”

山西沁水。

曹变蛟和吴开先领兵到了沁水,与马维兴的大队顶头相遇。

曹变蛟:“谁与我去斩了那厮?”

部将刘英:“末将愿往。”

刘英拍马挺枪,杀向马维新。马维新也不搭话,举刀相迎,不上片刻功夫,马维新一声大喝,斩刘英于马下。

曹变蛟气得胡子颤抖,挺起方天画戟向马维新:“逆贼休得猖狂。”

马维新也回话,挥刀即战,二人大战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吴开先眼见得曹变蛟一时不能取胜,策马上前助战,马维新力战二将,毫不胆怯。

刘芳亮大喝一声:“众军上前,杀退官兵。”

义军冲上前,与官军绞在一起。

隰州,李自成大营。

李自成和顾君恩一正在商议军情,贺珍进来:“沁水传来急报,马维兴与曹变蛟大战几天,死伤惨重,听说曹文诏的大军很快就要到沁水,到时候马维兴恐怕抵挡。”

李自成:“马维兴能与曹变蛟厮杀几天已是相当英雄。曹文诏一到,马维兴危矣。大军起开拨,与马维兴会合。”

顾君恩:“万万不可,曹文诏是山西名将,万不可与他争锋,只需派贺珍贺锦去增援,能把曹文诏堵在沁水就是大功。”

李自成:“那大军往哪里去呢?”

顾君恩:“大军由迤西小路,径向大宁、泽州,一带杀回去,直攻寿阳,使官兵首尾不能相顾,则曹文诏虽勇,无能为也。”

李自成:“先生此计甚妙,贺珍,你和贺锦带五千兵马迅速增援马维新,只要拖住二曹就行。”

贺珍:“属下遵命!”

贺珍出帐。

山西寿阳。

李自成大军刚到寿阳。吴才便带着一支官军横刀勒马,挡住了李自成。

吴才:“山西副将吴才在此,谁敢过来?”

李自成:“吴才?你既然无才,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送死啊?”

高杰一马冲出:“吴才,看枪。”

吴才慌忙挺枪迎战。战了不到十合,吴才抵挡不住,向后便退。

李自成大喊一声:“弟兄们,杀进寿阳城!”

官军溃退,义军猛攻。城门还没关上,义军已经冲了进去。吴才带着拼命逃窜。李自成的旗帜插上了寿阳城。

李自成坐进了寿阳县衙。

李自成:“让我也当一回县太爷。”

李自成拿起惊堂木一拍:“升堂——”

两边的士兵齐喊:“威武——”

李自成大笑。

顾君恩:“将军是当世英雄,将来何止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高杰:“顾先生说得对,何止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定当封王封侯。”

顾君恩:“高将军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自成:“陈胜那样的王没意思,时间太短了。”

高杰:“那我们就成一个万世基业。”

李自成:“不知闯王那边怎么样?”

顾君恩:“听说攻陷了和顺、顺平两县,正向我们这里汇合。”

李自成:“马维兴不知能不能挺住。”

顾君恩:“放心吧,马维兴可不是普通的将领。”

他们正在说着话,忽然门外小校来报:“将军,曹文诏来攻寿阳,距离寿阳还有二十里。”

众人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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