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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与农民工火车的日子

已然忘了那是哪一年,哪一个月份,我坐火车去重庆,在火车上睡了两三天,横七竖八的硬座椅,坐着也还舒服。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梦见他说你要来重庆,我会派谁谁谁来接你。

在火车上,起初我只是一个人看风景,窗外的飘过的飞逝的痕迹,如同亘古的画卷舒展开来,是那么美好,我看见夜灯下的一家人相乐融融的情景,是孩子在哭闹,是父亲同孩童在吵架,是一家人在一起吃晚餐,是一个孩童和两个玩具娃娃玩弄着两本台词,窗外的风景是那样美好。

不久,我遇见一个外地人,打工的,他是一个农民工吧,我想,他一定没有多少钱,火车上的人都很喜欢我,我感觉的出来,我也很开心的喜欢他们,我喜欢别人喜欢我,我好开心,好幸福啊。是的,我遇见一个农民工,他好像是外地来打工赚钱的,他的衣着枯槁,上面全部都是灰尘,干过泥地活的痕迹,从上身到下身,黑土土的,灰溜溜的,脏兮兮的,真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一个人在外地打工,他的妻子在家里等待,陪伴他的儿子,我隐约感觉他的妻子是他的夏娃,我很开心,也为他开心,我是最喜欢亚当夏娃在一起的了。他与我说话,我们聊天。他好像很喜欢我,其实我也很喜欢他,我们只是开玩笑的互相喜欢,他说要给我买吃的,我说我不要,他说我买给你吧,于是,他开始花钱给我买吃的,我也只剩了一百来块钱,和他拼起价来,给他买吃的,他问我喜欢什么,我说不要买,然后告诉他我喜欢辣的,他给我买了泡椒鸡爪,我也给他买了泡椒鸡爪,就这样,已经花了几十块钱,他的钱本来就少,几十块钱,脏兮兮的用一个手绢包着,估计是他老婆送给他的,我们就这样拼着泡椒鸡爪,还有什么别的,我忘了,他有什么钱呢,他只是一个农民工而已,赚钱不容易,他哪里有钱呢,他哪里能为我花这么多钱呢,只是他还是笑嘻嘻的,你花五块,我花二十五块,我给你买吃的吧,好可怜啊,他为什么还傻傻的给我买吃的呢,我有钱啊,我不需要吃的,我哭死了,他根本就没有钱,你要吃什么,我要买这个给你吃,我和他拼着钱,买泡椒鸡爪,他大大方方的几十块钱已经出去了,我的钱包里也只剩下五十块钱了,他只是一个穷人,从乡下来别城打工,他的妻还在家等着他,估计已经没有路上买吃的钱了,再估计连路费都花掉了,再估计,他是分文不剩了,他果真花光了他最后的一块钱,他再也没有一块钱了,他花光了他手绢上最后的一块钱,最后的积蓄,那是他辛苦打工赚来的钱,为什么我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与舍不得,舍不得他的钱,毕竟我平常是不这么花钱的,那是他的汗水,他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城市广场上,大楼的地基上,也许还有他的血液,他的一辈子的勤劳,他的泪水,他却没有哭泣,也没有眼泪,只是欢笑着,我给你买吃的啊,他穿着衣衫褴褛的衣服游走在城市广场上,身无分文,连口渴都不会花一笔钱,一分钱去买一瓶水,他还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有一天,他遇见一群农民工,他们相遇在一起,他们一起打牌,聊天,吃大锅饭,他们成了好朋友,有一天,他穿的光鲜亮丽,他不再是农民工,他成了一个有钱人,过着上等人的日子,穿着上等人的衣服,和上等人一样生活,他们有什么区别呢,他们根本就没有区别,同样是人,我们没有区别,也许他们更善良,更朴实,更像一个中国人,他们没有眼泪,只有笑容,他们都是上等人,都是上帝的至高者,我们没有区别,至死都没有,生命和生命没有区别,他们为什么这么可怜,他为什么要花光他所有的积蓄,他不是需要钱么,他不是很穷么,他还做这样的事情,我伤心死了。很快他到站了,我也到站了,身上只剩下五十块钱,我下了火车,买了无数的饼干,巧克力饼干,花光的身无分文,最后只剩下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来记下我的心路历程。

我没有想过什么**做爱的事情,因为我还太小了,根本想不到。我,他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对他有了爱情,我愿意为他轰轰烈烈的去一个地方,尽管是在另一个地方消失,那爱意是深沉深执的亘古的,惊天动地的,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爱死了你,我愿意为你死,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想来死,我也是会的,因为爱情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的,那曾经存在过的已然消失不见的深深的爱,还能令我洞见,泪水,磨灭,暗灭,幻灭,消逝,一切都烟消云散,云淡风轻的不复存在了,原来一切只是上帝的游戏,没有那个梦境,没有那个人,只有神,亘古的神,永恒的上帝,我的眼泪呢,泪水呢,全都滴落在纸上,成为爱情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一个人的爱情,虚无的爱情,你是一个精神病。而已。

我有一个亚当。农民工的妻子是他的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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