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程烟雨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呵,原来她还有眼泪可流啊,是因为心疼这个少年,心疼的要命吗?
少年微顿脚步,眼神凝滞在面前的高山上面,这座山,真的好高,怕是翻越过去,她就要抵不住了吧……
她的话语充满了绝望,还有,对他发自内心的关怀,她越是说下去,他越是舍不得,放不下,就如现在,他觉着无论怎样,他都要翻过去,哪怕是两人一起死去。
没有回答,少年只是低着头卯足了劲,往前面冲去,可是,越来越艰难,他感到了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虚浮无力,程烟雨的痛苦地喘气身后萦绕在他的耳边,他忙抽出一点力气,抚慰道:“很快了,我可以的,烟雨姑娘,你一定要挺住。”
程烟雨无力地伏在他的后背,抓紧了他的肩膀,唇齿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记住了没?不要,再滥好人了。”
少年停步,深呼吸一下,声音粗嘎地答道:“我不是滥好人,我只是,只对你滥好人,懂了吗?”
程烟雨微愣,她从不记得她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个少年,如果知道的话,也许,她会找遍所有地方,她也要找到他。
“也许你不记得,烟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以前的我,一直以为我没有资格这样叫你,甚至是把你背在身后,听你娇声软语,我曾经见过你一次,当时的我没有名声没有地位,当你在芳华一曲之后,你对着全部人的面幸福地笑着,你说你的愿望便是大夏兴复,还有,愿明剑在剑术上登峰造极,在你最好的年华可以嫁给他,也许你不记得了,可我还清楚地记得,因为当时的我,面对你,卑微到尘埃里。”他开口的声调,低低的,缓缓的,带着一股沉沉的磁性,性感而勾人。
程烟雨凄美地笑着,“你不要再走了,停下来吧,陪我说最后几句话……我怕是,连跟你说话的机会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