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那条短信之后，顾若森脑袋里面就装不进其他东西了。
满脑子都是程洛焕，和程洛焕从前对她说过的话。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无论哪一种，到最后，她都觉得他不会真的只是问候。
他也许，再也没有见过比顾若森还要过分的人了。
顾若森把头缩进了乌龟壳里，她一向是个胆小的人，一点风险也不愿意承担，只要想到他可能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就一步都不愿意往前。
可是她心里又知道，程洛焕不会伤害她，她胆子很小，却唯独对他有十分的自信。
只是不敢往前。
高中的大课间如果不做操，能在教室睡上二十分钟的觉，顾若森晚上没睡好觉，大课间的时候就钻到了桌子下面，用凳子挡住了自己，准备逃过班主任的勘察，偷偷补一觉。
班主任正在窗户外面检查的时候，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她慌忙掏出手机。
还是那个署名程洛焕的陌生号码，她怕班主任听到声响，一秒就挂了它。
班主任在窗外看了一圈，终于走了。
手机又恢复安静的躺在她手心了，她内心惶恐，又有小小的失落。
一条短信跳出来。
“我知道这个时间你下课，接电话。”
她无处遁形。
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她颤抖的按下接听键，用她平生最温柔友好的声音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得到一个字的回答，恩。
程洛焕已经不是那个连变声期都没有到的小孩子了，他的声音温润有礼，沉沉郁郁。
她想起那个人有一双褐色的眼睛，如果你给他讲了什么很开心的事，他也不会真的笑出声来，只是温柔的看着你。
“关于以前的事情，我有话想跟你说。”程洛焕先开口。
“你确定……你看到我的时候不会跟我打一架吗？”
“顾若森”
程洛焕很认真的叫她的名字。
她特别喜欢听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口气认真的好像那是一个仪式。
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所有的事情如果都能用打一架解决的话，那是三国演义，梁山好汉，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我们是吗？”
“不是。”
“你来看我吧。”
“不好。”
“可我想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