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赫抱着林冬雪轻声说:“四年,整整四年,总算是等到了你。”-------yqh
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岁月会对一些人格外厚待些,林冬雪看着眼前的叶宛清和四年前毫无分别,风采依旧,简单利索的套装勾勒出良好的身材曲线,看起来很年轻,保养得极好。
叶宛清洁白的手指扣住一只咖啡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说:“林小姐,萧瑞最近有找过你吗?”
林冬雪点了杯果汁,微笑着说:“萧太太,萧瑞已经和秦晨订婚了,我与萧瑞分手也快一年了,既然各自都找到了出路,那就不要对过去耿耿于怀了。”
叶宛清笑的温婉,一看就自小教养极好,一杯咖啡喝了半天也不见少:“小林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以后生活上工作上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打给我,我说话算数。”
依旧是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作风,萧家的人都是那么有趣。
大二的时候,叶宛清也是如此这般,可那个时候为了萧瑞每见一次叶宛清心里都像打鼓般惴惴不安,到了今天反而除了坦然就没什么感觉了。
走出了咖啡店,就看见了萧远骏,林冬雪不明白萧远骏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只好先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萧远骏笑了笑就走了,让林冬雪越发的弄不明白萧家人是什么意思了。
林冬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无意中知道萧远骏与董妮的关系,这样想来,萧远骏与叶宛清的关系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谐。
林冬雪回去就把这个事拐着弯和贾冷雨说了说,宝哥哥听完了后难得一本正经的说:“叶宛清的道行太高,反正我是做不出来她的行事风格,不过萧瑞和秦晨订婚了也好,叶宛清也彻底放心了,至于萧伯父应该是尊重萧瑞的,反正萧家现在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了。”
林冬雪听完宝哥哥的话心里面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像是理不清的丝线般,缠缠绵绵的纠缠在一起。
对啊!也应该没关系了,也是时候释怀了。
墨绿色的日记本静静地放在抽屉里,里面记录了林冬雪的大学四年,其中最重要的人包括萧瑞,林冬雪拿出日记本细细的翻阅着,里面有些事已经记不清楚了,再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哭为什么笑。回头看看大学四年走过的路,爱过,恨过,迷茫过,彷徨过,爱恨情仇交织着铺就了成长的道路,这条路,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的一番风顺。
林冬雪把日记本扔进了垃圾桶里,扔掉有关萧瑞的最后一件东西。
大抵最美的爱情就是发生在校园里,一起上的课,一起坐的靠窗位置,还有一起手牵手走过的那条情人路,林冬雪回头看了看日记本墨绿色的封面,关上了门。
秀色业务拓展到香港的事宜终于有了着落,闫清赫连续开了一个礼拜的会,林冬雪的班也多到加不完,天气渐渐凉了,空气也渐渐干燥了起来,林冬雪在送进会议室的茶水里都加了点清热去火的药材。
林冬雪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会议室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里面所有的高层都还没有吃晚饭,林冬雪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定外卖,也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正犹豫着,闫清赫发了短信过来,林冬雪立刻打电话订外卖。等外卖的时候,闫清赫又发来一条信息‘签收好外卖你就下班吧,早点休息。’闫清赫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这样朝夕相处下去,谁能拒绝闫清赫的魅力。
会议开到很晚很晚才结束,第二天一大早闫清赫就去香港出差了,走的时候放了林冬雪这个秘书两天假,闫清赫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我回来时候你给我炖点汤好不好。”说完就给了一把钥匙给林冬雪。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是铁人也受不了,闫清赫的每一分辛苦林冬雪都看在眼里,心下一软就点了点头。
闫清赫最近的工作状态只能用马不停蹄、紧锣密集来形容,到了香港一下飞机就去见秀色产品的合伙公司的负责人,随行的张总给闫清赫汇报工作说对方公司刚开始合作的意向非常明确,到了这紧要关头却换了一个负责人,现在对方的态度是不清不楚,难缠的很。闫清赫听完了后皱了皱眉头,心里面疑惑至极。
当闫清赫看见对方公司的负责人后,心里面一切的疑问都迎刃而解,因为——新的负责人是萧瑞。
小型的会议桌上,闫清赫与萧瑞对视而坐。
闫清赫明知萧瑞坐在这绝不可能让这合同顺利的签完,萧瑞也知道闫清赫对这份合同是志在必得,双方的团队都是极其出色,萧瑞的态度不拒绝也不答应让秀色的高层寸步难行,又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讨论了一天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香港的早晨像上海一样忙碌,晨光透过窗帘洒到闫清赫的身上,酒店的窗帘也是白色的,闫清赫想起家里面的窗帘也是白色的,想到了窗帘又想到了林冬雪,闫清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自己这是心甘情愿被一个人羁绊住。
林冬雪提着排骨回家的时候看见了早就等候的秦晨,该来的终究来了。
至从上次的四人尴尬,林冬雪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秦晨有些憔悴,头发散落着问:“你和闫清赫在一起了吗?”上次萧瑞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林冬雪。
林冬雪打开门说:“先进来吧。”
秦晨接着说:“我喜欢闫清赫很久了,其实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只因为闫清赫在这家公司,我便义无反顾的来了,为了喜欢他我放弃了我做设计师的梦想,我以为我这样痴痴的等,有一天他肯定会被我感动会喜欢上我。”
林冬雪静静的听着。
:“我从16岁开始喜欢他,整整喜欢了十年,十年的感情付出,你说闫清赫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一次也没有回头看看我,还说什么一直当我是妹妹,小溪你说这可不可笑,喜欢闫清赫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想放弃都不可能。”
林冬雪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每个人的感情都值得尊重,但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能收获美满的结局。
世间多有痴情女,少有长情郎。
秦晨有些绝望的说:“我没有办法放弃。”
林冬雪转身抱住了秦晨,轻声安慰说:“放不下就一直喜欢着,这样一直喜欢也好。”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是这样的冷了,东大街的梧桐树一个劲的掉叶子,风也凌厉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都已经穿上了不薄不厚的风衣。
秀色的新产品已经到了香港,却迟迟无法上专柜,随行的张总急的焦头烂额,嘴角接连起了三个大泡,相比张总的心急,闫清赫淡定了许多,不急不躁的仔细看着文件,有时间还去酒店的后山池子里喂喂大红鲤鱼。
一个星期过去了,萧瑞还是在会议桌上左顾而言它,就是不签合同,合同签不了,秀色就多一天损失,私下里张总气的口不择言,骂道就没有这样难缠的合作公司,斤斤计较起来没完没了,这不存心找茬吗?秀色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看到张总快急出内伤的样子,闫清赫想了想是时候会一会萧瑞了。
香港郊外的度假山庄风景不错,依山傍水,来度假山庄钓鱼的人很多。湖面上两根鱼竿放好了鱼饵抛进了水里。
两个男人并肩而立。
闫清赫支起鱼竿对萧瑞说:“萧总,俗话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感情的事讲究缘分,强求不来。”
:“颜总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那何必来参合一脚。”
:“萧总说笑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别忘了,萧总已有婚约在身。”
:“只是定婚而已,闫清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秦晨喜欢的人是你。”
:“可我喜欢的是林冬雪。”
鱼饵放进了水里半天了也不见一条鱼上钩,水面上很平静,下午的时光美好的像一杯美酒,闫清赫收起鱼竿换了种饵料重新抛入水中,做好这一切闫清赫方才说:“萧瑞,你与林冬雪分手已经快一年了,你不想放手也可以,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至于公事我们公办,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小气之人。”
换了饵料的闫清赫的鱼竿很快有鱼咬钩了,这湖里大多数是鲫鱼,钓鲫鱼自然用鲫鱼的饵料更好些,萧瑞用的饵料是钓鲶鱼的。
第二天的清晨又回到了坐了一个星期的会议室,张总笑的很牵强,一方面是心里面为了怎么说服萧瑞伤透了脑子,另一方面是嘴角有泡笑的幅度越大就越疼。令张总无比诧异的是这次萧瑞很爽快,二话不说的签了合同,让张总准备好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双方团队都松了口气,再耗下去谁都会屁股长疮了。
萧瑞站起来伸出左手对闫清赫说:“那便公平竞争吧。”
香港的事总算是好事多磨,告一段落了。
当天晚上闫清赫便飞回了上海,回来时一打开门,就看见一盏灯,一个人,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排骨汤,简简单单说不出的温馨,闫清赫的眼睛有些酸酸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还是8岁的闫清赫牵着保姆的手打开颜家的大门,洁白的餐桌上空无一物。
小小的人儿摇着保姆的手问:“张阿姨!为什么我爸爸妈妈从来都不回来陪我。”
:“因为他们都很忙啊!”
问了张阿姨无数次后,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很忙’,小小的闫清赫第一次对忙有了模糊的概念。每次闫清赫回家时都是一室清冷,安静的让人害怕,看似什么都不缺的闫清赫,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人。
林冬雪疑惑的看着闫清赫说:“你怎么不进来。”
闫清赫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好!”
闫清赫走进屋里放下箱子,轻轻的抱住林冬雪轻声说:“你知不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这样再累我都觉得是幸福的。”
头顶上的灯发出亮亮的光洒在闫清赫的头发上,光晕一圈一圈的晕染开来。
那一刻,林冬雪感受到了闫清赫的脆弱,像是受到蛊惑般慢慢的、慢慢的回抱住了闫清赫,灯光下两个人一双重叠的倒影密不可分。
排骨汤的香气飘荡在房间里,香气四溢,闫清赫从香港一刻也没有停留的赶回来,现在也饿了,排骨汤炖的很入味,不枉费林冬雪的照着书上试着炖了三次才成功,看到闫清赫喜欢喝,林冬雪嘴角晕看一个笑容。
喝完汤,闫清赫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林冬雪。
一条璀璨的项链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闫清赫挽起林冬雪的长发将项链戴在了她的颈上,林冬雪皮肤白皙,脖颈修长,项链戴着很合适。
林冬雪转过身那一刻,美不胜收,静静地空气里似有火花燃起。
闫清赫闭上双眼,林冬雪可以看到闫清赫长长的睫毛,距离近了,闫清赫的呼吸声也是那么清晰,炽热的吻落到了林冬雪的唇上,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会继而加深,唇齿相依的感觉是那么美妙,林冬雪觉得自己像是冰激凌般一点一点的被融化了,闫清赫的吻蔓延到了颈边,引的林冬雪一阵颤栗,抱着闫清赫的手一分一分的收紧,不同于上一次的蜻蜓点水,这一吻,吻得缠绵,吻得痴迷。
闫清赫抱着林冬雪轻声说:“四年,整整四年,总算是等到了你。”
林冬雪急忙推开闫清赫,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