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笑在他的目光中低下头，如鲠在喉。
缓了缓，再抬起头来，努力扯出一抹笑，“员工餐厅也没什么好吃的，改天请您吃饭吧。”
秦泽凯丝毫不在意，“总不会比学校食堂还难吃。”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韩笑笑不可能再拒绝。
起身走到打菜的窗口，选了看起来比较可口的几样菜装了满满一餐盘，又端了一碗米饭回到位置上。
“秦老师。”
韩笑笑把餐盘放到他对面，这才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秦泽凯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饭。完全不觉得尴尬，连对韩笑笑身上散发出来的紧张无措也熟视无睹，就像以前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一样自然。
以前秦泽凯在辅导韩笑笑考研的时候，如果碰到饭点，两人也会一起去食堂吃饭。虽然两人都不多话，但师生相处也算自然融洽。
韩笑笑在百感交集中吃完了饭，看见对面的秦泽凯放下筷子，拿起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不错么，比起学校食堂好太多了。”
韩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秦泽凯站起来，“你吃饭的时间差不多了，下去吧。”
“嗯？”
韩笑笑随之站起来，愣愣的望向秦泽凯。
秦泽凯笑笑，“这顿饭算是对你之前放我鸽子的补偿，好了，去工作吧。”
在韩笑笑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秦泽凯潇洒自如的走了。
难道他不是来追问她的么？
韩笑笑看着来去如风的秦泽凯，完全搞不懂他这是哪一出。
秦泽凯走到半路忽然转过身来，“有时间到学校来一趟，关于毕业论文有些地方还需要修改，来之前给我电话。”
“嗯。”
韩笑笑到底还是没忍不住，“你……”
就见秦泽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身踏上扶梯，消失在她视线中。
这是什么意思？
韩笑笑一动不动的看着秦泽凯消失的方向，大脑像一团乱麻。
秦泽凯嘴角的笑意在走下扶梯时攸地隐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今日这一幕，他受到的震动绝对不会比韩笑笑轻，好比发现了一个双面人从不示人的另一面。她的尴尬和无措他全都看在眼里，最初的震惊过后是隐隐的难过。
他想起办公室里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夺门而出的身影，更想起楼梯间那一小块湿润的地面……
秦泽凯觉得心里像有块石头压在上面，不忍再让她难堪。最后那个动作，是在对她说，他有眼睛会看，她不需要为如何回答而为难。
手机忽然响了，秦泽凯拿起来一看，是他父亲秦宇琛，接起来，“父亲。”
秦宇琛颇为严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衣服买了没有？”
他一顿，这才想起来今天到万象汇的目的，随口说道，“已经买好了，这点小事不用还要专门打电话来提醒。”
“这些年你也自由够了，关键时刻要你充充门面还给我摆谱，那天晚上要给我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宇琛声如洪钟，一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