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便引起注意了吗?不过这正是白云飞想要的,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应对那胡金桡的邀请。
唇角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起身缓缓走了过去:“晚生拜见胡大人。”
“不必多礼。”胡金桡笑眯眯说道,心中却想,臭小子,敢跟我争女人,看我怎么治你!
“哎呀,瞧这细皮嫩肉的,看着不比女人差嘛!”说着伸手去摸白云飞的脸颊。
白云飞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让晚生给大人倒一杯酒吧。”
他明白这胡金桡是故意想激怒他,若他敢反抗或者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对方就有理由关押他。
“大人,敝姓白,中都白氏,大人可曾听说过?”必要的时候只得把家门抬出来,虽然是个落魄的贵族,但好歹也有世袭的爵位。
那胡大人听后果然收敛许多,眼珠转了转道:“原来是白家的公子啊,我当是谁呢!呵呵,我胡某人初来中都,还要你们这些本地的名流多多扶持啊!”
“那是自然。”白云飞脸上带笑,心中却道,我的扶持,只怕你会承受不起啊!
两人很快便聊了起来,为了迎合这个色鬼的喜好,白云飞此前特地阅读了一些**的书籍,果然那胡大人很是高兴,越聊越投机。
胡金桡忽然指着那孔雀道:“你过来陪我们喝酒!”
“对不起啊大人,奴家只跳舞,不陪酒。”孔雀姑娘嫣然一笑,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上了楼去。
再次被拒绝,胡大人脸上的肉都抽筋了,一拍桌子:“反了天了!坊主!坊主呢!”
坊主寇娘听到这边动静,忙走过来劝慰:“哎呀胡大人,你要叫哪个姑娘陪你都行,但这个孔雀不行,人家上面有人罩着……”
胡金桡一愣,问道:“是哪位大人?”
“这个不方便说与大人。”寇娘一脸抱歉的笑:“大人见谅啊。”
白云飞适时地劝阻:“胡大人,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大人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坏了前程!”
他越是这样说,那胡金桡反而更是咽不下这口气,“白兄弟,我这人,最看不惯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她们越是清高,我就越是非得到不可!”
“呵呵,大人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白云飞的笑容暗含着杀机,“我给大人出个主意如何?”
“说来听听。”
白云飞凑近了,低声说了几句。胡大人渐渐面露笑容,但最后却又眉头锁紧:“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我们有证据,就算她上面有人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沉思片刻,胡大人一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办。”
白云飞微微一笑:“没问题,但是大人要给我一个您的的贴身物件,最好能让人一见便知是大人您的。”
胡金桡想了想,伸手入怀掏出一枚黄灿灿的金属牌子,白云飞眼睛一亮,这正是宁国官员通用的官符。这种官符是由纯金打造的,在宁国黄金是违禁品,只有各郡县一把手和中都廷尉府、羽林卫等军、政要员才能佩戴这种官符。
白云飞伸手欲接过,那胡大人却拦住道:“小子,你为何这么殷勤地帮我?”
看来这胡大人也不傻啊!白云飞笑道:“瞧您说的,我也想跟着大人,好谋个一官半职啊!”
胡金桡沉着脸,绿豆大点儿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将金牌收起,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这种事不必麻烦你,我找手下来做就行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有什么好的差事,我第一个想到你。”
“那就多谢大人了。”白云飞满面堆笑,心中暗骂老狐狸真狡猾。便立即换了话题,拉着那胡大人开始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说到在中都的住处,他慷慨道:“我知道一处宅子不错,风水俱佳,改日带胡大人去看看?”
“也好,你安排吧!”
短暂的接触,胡金桡已经对这个少年十分信赖,在心里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颇懂风趣、略有滑头的小马屁精。
从倚月坊中出来,白云飞将喝的烂醉的胡大人送上轿子,便打开了折扇。
“混蛋!你怎能跟那畜生称兄道弟?”女鬼林才女气愤地看着白云飞。
白云飞看了她一眼:“你说完了吗?”
“……”
“说完就赶快跟上那顶轿子。”
林霜华才反应过来,急忙朝前飘了出去,因为不能离开扇子太远,待那轿子消失在视线中时,她便嗅着厉鬼的味道缓步朝前走去。
此时已入夜,街上没几个人,游魂野鬼却有不少,但是她现在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任由那些灵魂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
一个鬼魂站在路当中,她绕了过去,却看到它幽怨的眼神。
这只鬼似乎与别的不同,它的身上很干净,没有那些黑色的气,就像林霜华那样,看起来像个人类,但它的身上还是有一点点鬼魂的味道,在半空中漂浮着。它应该是个男人,但是长得很清秀,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没有暴戾的神色,很平静,但那幽怨的目光让人很是心疼。
是的,心疼。那瞬间的一瞥,传递给她的正是这种感觉,而当她有所察觉的时候,早已走过那鬼魂很远了。
林霜华的魂魄很快回来了,她迫不及待道:“那个老色鬼真是太卑鄙了!”
“怎么了?”
“他让亲信去收买倚月坊的婢女,让那婢女把他的腰牌偷偷藏在孔雀姑娘的床底下,栽赃陷害于她!”
白云飞点了点头,这正是她给那胡金桡出的主意。
“那婢女何时行动?”
“明天晚上,孔雀姑娘登台的时候。”
“好。”白云飞只说了一个好字,便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霜华看着她,忽道:“你为什么跟那胡金桡称兄道弟的?那个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是啊。”白云飞说的毫不遮掩,毫无愧意。
“你……”林霜华张嘴要骂,忽然化作一股白烟没入扇中。
白云飞合拢折扇,在掌心敲了敲,心情愉快地迈着方步走在夜色之中……
胡金桡上套了,虽然他万分小心,但从一开始他就钻进了白云飞布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