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是十二祖巫之首，掌管着空间的力量，乃是族长巫咸手下最强的战力。”寿无疆缓和了下情绪，沉声说道：“巫妖之战你应当听说过，当年死在十二祖巫手上的妖王妖将不计其数，我当初也参与过战斗，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妖将，在十二祖巫的威能下只能缩着脑袋躲在一边，最后还是靠装死逃过了一劫。”
凌骁听他所说，心中无比的震惊，很难想象，巫族当时是多么的强大，仅仅是十二个人就让妖族大军闻风丧胆，那族长巫咸又是怎样的存在？
坐在对面的寿无疆不清楚凌骁心中所想，他仍在自顾自的诉说着：“第二次的巫妖大战并没有经历太长时间，在炎黄大军的加入之下，很快天帝便落败了，妖族没有了天帝的指挥就如同一盘散沙，大部分的妖族都战死了，只有少部分的幸存者为了躲避巫族的追杀逃进了深山大川之中，或是在一些妖王的带领之下进入了小世界中避祸。”
“您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蓉城的吧？”凌骁问道。
寿无疆点了点头，“那时候的蓉城全是荒山野岭，我只是个小小的妖将，侥幸大难不死，就跟着当时的老大，一个北疆妖王，来到了这里，妖王将我们这些妖将级别的大妖带进了他的小世界中，其余的妖兵全部散在山野之中，其实那时候我是反对过他这种做法的，散在外面的妖兵一旦被巫族的族人发现，连跑都跑不了，可是北疆妖王也有他的难处，他的妖王品阶很低，小世界并不大，只是容纳我们这些妖将就已经是十分的吃力了，那是妖族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我们每日躲在小世界中不敢出去，外面的妖兵也被杀得七七八八了，直到后来，巫族对我们的追杀令解除了，我们才能够重见天日。”
“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和人类发生了冲突？那个北疆妖王去了哪里？”凌骁渐渐的听得入迷了，见寿无疆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立刻催促着问道。
“后来？后来北疆妖王死了，就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妖兵们散在各处山野之中，很快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那时候巫族人不知何故销声匿迹了，前来围剿我们的是一群炎黄修士，那些人法力并不高，但是手上却有着奇怪的法器，能够极大的克制妖族的妖力，我们被打的处于劣势，北疆妖王为了掩护我们离开，只身挡住了那些修士。”寿无疆说到这看向凌晓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憎恨人类吗？”
凌骁低下了头，“北疆妖王被杀了？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人类，说到底还是你们妖族先对人类赶尽杀绝的。”他想到周正对他说的话，这应该是种族之间的仇怨，放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哼，你要是在以前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直接就拧断你的脖子了。”
凌骁心中一惊，然而寿无疆此时却是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么多年的封印也让我看开了很多事情，确实如你所说，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无法化解，却也分不出对错，只能说是为了各自的种族延续，而争夺有限的资源。”
他端起茶壶又为凌骁杯中斟满，继续说道：“老大死了之后，我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愤恨，但是又畏惧人类那诡异的法宝，不敢前去报仇，恰在这时，妖将内部也产生了间隙，没有头领的妖族迫切的需要一位新的妖王来统领他们，当时最有威望的是三个妖将，荒骨是北疆妖王的旧部，跟随他的手下最多，第二是罗生鬼，他身具帝俊血脉，虽然不纯，但也是妖中贵族，手下也有一批亲近的妖将，而第三个便是我了，魍魉一族乃是妖族中的底层种族，愿意支持我的妖将只有四个，而且都是草根出身，那时候，我几乎是被忽略不计的，不过说来也是可笑，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能够成为妖王的竟是我。”
接下来，寿无疆开始诉说自己的草根传奇，和那些励志小说一样的故事套路，大体就是先被人瞧不起，然后就是自己怎么样努力修炼，最后终于参悟大道，突破了妖将和妖王之间的桎梏，领导群妖，反攻人类，建立妖都。
“领悟大道？你们晋级妖王不都是靠着吸取其他妖族的妖灵升上去的吗？”凌骁不解的问道。
“吸取妖灵修炼是偏门，正常的妖族修炼途径其实和人族修士没什么区别，也是要靠悟道的，你当一个妖王的诞生这么容易吗？”寿无疆拾起一根枯草平摊在手上，不一会儿，那枯草竟然又萌生了绿意，甚至长出了新芽，然而过了片刻，青草再次枯萎，被他碾成了粉末洒在了地上，“这便是我悟出的大道，枯荣。”
凌骁看的直咧嘴，心说：这算什么道啊，一个变戏法的也能做到，分明就是障眼法。
“这可不是骗人的戏法。”
凌骁震惊了，“我。。。你。。。读心术啊？”
寿无疆大笑一声，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草屑说道：“哪里需要什么读心术，你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嘛。”
他再次拾起一根草，重复着刚才的情形说道：“世间万物都有其生长规律，人活久了会寿终，灵魂进入轮回道之后又会以新生儿的姿态再次降临人世，这是轮回大道，而我悟出的枯荣之道与轮回相似，通过草木的生长规律，推衍出生命的循环，只不过我的道比轮回大道要低了一个层次，枯荣之道能够掌握万物生长，而轮回大道却能深入到灵魂，要是我当初能够感悟到轮回大道，现在也不至于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了。”
凌骁被他说的一脸懵逼，他毕竟接触修炼时间不长，哪里能够体会这悟道的意境，甚至对这枯荣之道还有些轻视的心理。
谁知这个时候，寿无疆却是突然问他：“你想不想学我这枯荣之术？”
“啊？我也可以领悟枯荣大道吗？”凌骁惊喜不已，不管强与不强，人家肯教你法术总不是坏事。
寿无疆笑道：“不是枯荣大道，大道是要靠自己去领悟的，我只能教你枯荣之术，这是我领悟大道之后自创的一门法术，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杀招，却能在关键时刻保你性命，如何？可愿学否？”话音落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