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
“嗯。”
“王风!”
“嗯。”
沈容暴怒,站起来做“我手持钢鞭将你打”状:“王风!!!你要再不理我我就买
把刀砍了你!”
“嗯?”正在沉思的王风抬头看着沈容,继续低头沉思:“嗯。”
沈容一甩胳膊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左右寻找五金店,王风依然在那里苦想。
这几天他已经到西乡酒廊的废墟去过数次,出乎意外的是那里的灵气反应居然是
零,要不是他知道那里曾经出过什么事情,那里现在正是营房建地的好地方。但是王风
绝不认为西乡酒廊的惨祸完全是房屋外形的缘故。风水根本起不到这么大的作用。
墙壁中没有怪东西。地板下和天花板里也没有。有怪东西瞒不过他。
还有,周楚楚一直都没有出现。
一双脚出现在王风眼前,王风抬头,是赵淳。赵淳正在窃笑。脸上的表情犹如黄鼠
狼偷鸡成功,正要大快朵颐一般。王风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把思维拉回来:“有什么事
情吗?”
赵淳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我刚刚看见沈老师去买刀了。”
王风努力摇摇头,他现在思维混乱,还不能有效地把“王风得罪了沈容”、“沈容
发誓要砍了王风”和“沈容去买菜刀”这三个命题整体联系起来。他抬头对赵淳说:
“哦,对了,我正要找你。西乡酒廊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吧?”
“知道。”赵淳在他对面坐下来:“前前后后营业有两个多月,死了十多个人,房
子也塌了,这些成果都已经上电视了。前几天你不就是在调查这件事情吗?”
“是啊。”王风长叹道。“我从没象现在这样一筹莫展,知情人都死光了,这事情
的前因后果我说什么也串不起来——周楚楚肯定是没想干掉我,要是真想让我死的话,
不必在第一次请灵的时候点着打火机啊;在酒廊里她也只想把我困个几天。这人到底是
个什么角色呢?她的所作所为似乎象是要在酒廊举行什么召唤仪式,或者是……赵淳,
你有没有感到学校和城市的邪气这几天也渐渐加重了?”
“不觉得啊。”赵淳说。“这几天天气热得很,是你的幻觉吧。”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周楚楚的法阵中摸索的时候见到了双水屯的幻象。周楚楚自
己也亲口承认现在这个地方和双水屯大有关系。”王风忧心忡忡地说:“可是现在线索
全断,双水屯只不过是我从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而已,说句不好听的纯粹是我用来在上
课时吓人的,难道真的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一群作祟的厉鬼?再有,我总觉得这两天学
校有股邪气在渐渐加重,或许是心理作用?这些事情让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王风又陷入了沉思。赵淳忍不住,说道:“那王老师你干嘛不去找周楚楚呢?明摆
着她是事情的关键嘛。”
“找周楚楚?”王风冷笑:“世界上只有五种人是不必怕鬼的——大善人、大恶
人、大文豪、真正的忠臣孝子和命数极贵之人——你看我象其中的哪一种?”
赵淳从头到脚打量了打量王风;“你不象。你实在是哪一种也不象。”
“所以啊。”王风叹气:“我简直是怕得要死。再让我这个三流阴阳师回头去找周
楚楚拼命,我宁可现在就去死,好歹也能图个全尸。”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赵淳打破沉寂:“要不我们再请请酒廊其他人的灵
问问看?”
王风继续叹气:“不成啊,至少要找到三个接触过他们的人,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些
人去?……算了,还是让我自己想一想吧。”
赵淳站起身来,问:“那我先走了,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饭?”
王风摆摆手:“不用了,我算过,今天晚上会有人请我吃饭,你就别管了,这几天
学校不安定,照顾好自己。”
赵淳走出屋子不到十分钟,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王风惊愕之间抬头,只见
一个打扮滑稽、身穿旧道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正伸手去拔背上的杏黄穗子桃木剑,一
边拔一边大叫:“有妖气!有妖气啊有妖气!!!!”后面有两个人乱成一堆,传达室
老大爷正叫嚷着把他往楼下扯,沈容一脸抱歉和尴尬地劝解。
推拉之间年轻人已经把桃木剑拔了出来,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配上周围的景
致和人物却显得说不出地滑稽。王风在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终于开始说话,一说话就是破
口大骂:“***,驴粪,**,糊涂虫,死不绝的许焕!!!”
道装年轻人许焕:“有妖气呀有妖气!”
王风站起来,走到目瞪口呆的传达室大爷和沈容面前,鞠躬到地:“大爷您消消
气,这个人我已经想把他杀了很久了,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这机会终于到来了,您就
把他让给我吧。”又对沈容说:“沈老师,我知道您老很想砍了我,您老要是能在砍我
之前帮我一起砍了他,我感恩戴德到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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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大爷嘟囔两句,转身下楼。沈容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笑:“他一定很郁
闷。”
王风怒道:“我比他更郁闷!”
沈容笑笑:“话说回来,这个打扮奇怪的人一到这里就要找你,然后直接就往里
闯,他到底是谁啊?”
王风:“他也不是谁,只不过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
许焕:“有妖气呀有妖气!有妖气!!!”
王风的屋子,许焕、王风和沈容围坐在桌子旁边,王风问:“沈容你不是要买刀砍
了我吗?现在大业未成,又回来做甚?”见许焕张头缩脑左顾右盼,又是怒从心来:
“坐好!说你呢!我知道有妖气!哪儿能没有点妖气呢?你这身行头是哪里来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