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见喻濂回来了,马青兰便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喻濂反问道。今天事有点多,先是任岐不怀好意地到访,接着去了公主府道谢,之后又被皇帝叫走。喻濂并不知道马青兰指的是哪件事。
“丞相不是来过么?之后你就急匆匆地出去了。”马青兰表现得很淡然。
“哦~丞相啊,不就是来攀鱼富利,巴结我这位生的英俊潇洒,又极负盛名,而且还连打了两次大胜仗的少年大将军嘛。”喻濂淡笑道。
马青兰凑到喻濂跟前,认真地注视着他。这让喻濂感到莫名地不安,挑眉问道:“还有事?”
“朝堂上议论得沸沸扬扬的联姻……你怎么说?”马青兰清澈的眼眸盯着喻濂,淡淡地问道。
“你都知道了?”喻濂连忙解释道,“原来瞒着你,是怕你为难。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便再瞒着你。丞相任岐想与我联姻,那是他一厢情愿,我绝不会答应。我喻濂一生有你马青兰,足矣。”一把将马青兰搂入怀中。
亲昵之后,喻濂看着冰清玉洁的马青兰,轻声道:“如果,我要同房纳妾,你会同意么?”
马青兰也看着喻濂,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喻濂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即使有再多美貌女子拥入怀中,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人。”
“君子一言九鼎,我相信我的夫君。”马青兰见喻濂一副得偿所愿的表情,道,“我若说了我想法,有用么?”
封建社会,女人基本上没有话语权。当然个别的除外。
“在我面前,有。”
马青兰挑眉,看了一眼喻濂,道:“如果是你自愿要娶的,我或许就不会同意。因为即是你自愿的,说明你对那个人有感情,那么那个人的存在就会使我的地位当然无存。但如果是政治联姻的话,或许我会同意。因为联姻是没有感情可言的,至少你没有。”
“有道理啊。”喻濂意味深长地看着马青兰道,“不过你放心,我喻濂喻文安就算爱美人,也只爱你这一位美人。再多的红颜也只会是祸水。”
“名门望族最看重的就是颜面,你朝堂之上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任岐,对你会不会……?”
“你放心好了,朝堂上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地,别让我担心就行。”喻濂笑道,“噢对了,你的伤不紧吧?”
“没事,伤早就好了。”马青兰淡淡一笑。
“没事就好。他既然敢对我一生所爱之人动手,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喻濂凝眉,冷声道。
闻言,马青兰心中一暖。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天下君子多爱江山不爱美人,若是你,会怎么选?”
喻濂挑眉,看着怀中的马青兰,郑重道:“这天下于我何意?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为明君匡复天下,为百姓谋求福利,为我们过得更好而已。而你,是我喻濂的妻子,是我一生钟爱的女人。若要拿你和江山相换,我宁要你一人,不要那冠冕堂皇的江山。”
马青兰愣愣地看着喻濂,眼中净是惊讶和感激。明白了自己在喻濂心中的地位,马青兰淡淡一笑。此生果然没嫁错郎。
喻濂倾心一笑,“哦对了!还有一事。明日午时,陛下要我带上你到宫中用午膳。一,是想见见你。二是为我和文宁接风。”
“既然是皇上要见我,就没理由不去吧?”马青兰淡笑道。
“你要真想不去,我可以推脱。”
“还是算了吧。我虽然不喜参加什么宴会,但作为你的妻子,有些必要的场合还是要去的。不然,你的脸面也挂不住。”
“颜面有什么要紧的,一切以我的爱妻为重。”温文尔雅的喻濂淡笑道。
清晨的一缕柔光透过纸糊的木窗直射在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冰雪美人的俏脸上。美人皱了皱细眉,缓缓地睁开了眼,发现宽大的床榻之上,只有自己一人,心中一颤。披了件外衣,匆匆朝外走去。
刚退开卧房的门,便看见淡雅的兰花从中,一位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白衣男子,快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优雅而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不免让人为之倾倒。
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喻濂优雅地收了剑。看到了站在卧房门口,只披着一件青色外衣,清醒脱俗的美人,喻濂立马迎了上去。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了好一截的马青兰,一脸心疼地道:“穿这么少,不怕生病了。”
马青兰淡淡一笑:“没事,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早朝已经结束了。”喻濂将腰间的一块刻着“将军令”三个大字的玉牌给马青兰看了一眼,“午时一刻进宫。”
马青兰无所谓地点点头,蓦然看见喻濂依旧一身白衣若雪,道:“你这身衣服进宫不太好吧?说起来,你还没陪我逛过江陵府城呢。”
喻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也答应了。等着马青兰换衣。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形色各异的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但最耀眼的不过是喻濂夫妇。来往行人不由多看两人两眼,纷纷感慨: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两人径直走近了一家貌似不错的服装店。胡贡按喻濂吩咐,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二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衣物首饰,本店包您满意。”门口,自知来者不凡的掌柜的殷勤地迎了上来。
“先给本公子的夫人挑一件锦衣。”喻濂随意道。
掌柜的的目光从霸气外露的喻濂身上移下,看向喻濂身旁矮了一个头的马青兰,奉承道:“公子夫人真是貌美。不知夫人喜欢什么颜色的衣物?”
“素色。”
“夫人您看这件如何?”掌柜的指着一见青色锦衣道,“这可是本店上好的锦缎,瞧这绣工,江陵府城可再没这么好的了。”
“就这件吧。”
“那请夫人移步阁楼试试衣服,有不合适的,小的立马给您改好。”见马青兰点头,掌柜的立马对二楼阁楼上的小丫头道,“丫头,带这位夫人去试衣。”
“是。”小丫头答应一声,恭敬道,“夫人请。”
马青兰跟了上去。
喻濂看着马青兰优美的背影慢慢淡出眼帘,转头对掌柜的道:“给本公子也挑一身。”
“好嘞。”掌柜的殷勤地答应了一声,到里间的小房间里捧出一件男衣,介绍道:“公子看这件如何?蓝锦绣着云纹,再罩着一层白沙,正配公子您的俊美气质。”
喻濂无所谓地点点头,便跟着店小二换衣服去了。
不多时,一袭青衣、冰清玉洁的清秀美人,落落大方地从阁楼上走了下来。见一袭蓝衣白沙的温雅男子正含笑看着自己,也淡淡一笑:“不错。”
“那就这样了。”喻濂牵着马青兰的手,朝外走去,不忘吩咐道,“胡贡,结账。”
热闹的大街上,英俊非凡的喻濂牵着娇柔美丽的马青兰,肆无忌惮地走着。直接忽视了他人羡慕、嫉妒、花痴的目光。
街角,一个摆放着古玩字画的小贩吸引了一对佳人的注意。两人默契地停了下来,观赏着字画。
久经事事的喻濂感觉背后一股寒气袭来,偏头冷笑一声。快速踢出右脚,一个身穿夜行衣、用黑纱布遮着自己面部的男人捂着疼痛的腹部,重重倒地。
这一幕发生后,原本热闹的繁华大街,顷刻之间,百姓四散逃去。胆大的也都在老远的地饭小心地探头偷瞄。
喻濂将马青兰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已经将自己包围着的十多个黑衣人。僵持不过几秒,一个黑衣人自告奋勇地带头持剑向喻濂扑来。喻濂淡定地侧身,将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夺下,毫不留情地将其杀死。不过喝一壶茶的功夫,喻濂和胡贡联手将那十来个黑衣人尽数解决。
刚换了新衣的喻濂并没有被那肮脏的鲜血所染,依然风流倜傥。只是眉宇间多了分戾气。挥剑,冰冷的剑锋直指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呻吟的一人的咽喉,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正如喻濂所料,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一把将喻濂手中满是鲜血的长剑刺入自己咽喉,露出解脱之意,咽了气。
喻濂微微一怔,随即将手中沾满了红色液体的剑一扔。快步到马青兰面前,关怀地问道:“没事吧?”
马青兰淡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出身将门,上过沙场,看过死尸,也亲手杀过人。这点场面马青兰自认还吓不到自己。
“将这里围住!”远处大街上,冲来一队个个身披战甲的人马,快速将张隐等人围住。
“这怎么回事啊?”一位身穿深色战袍的中年人,看了一眼站在一片血泊中的喻濂等人,问道。
闻声,喻濂对马青兰淡淡一笑,随意地走到那位有些发福的中年人面前,戏虐道:“将军难道看不出来么?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想杀本公子,但鉴于本公子武功超群,把他们反杀了。”
“你怎么跟我们将军说话呢!”中年男子身旁,一位略矮一些的男子厉声道。
“你怎么跟我家老爷说话呢!”胡贡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喻濂抬手,示意胡贡不要说话。对中年男子道:“你是京畿驻军的?”
京畿驻军是负责南平都城——江陵府防卫的五万人军队。
没等到中年男子答话,那矮个子男子高昂道:“我们将军可是京畿驻军提督。”
“提督是个什么官?”喻濂看向胡贡。
胡贡答道:“是京畿驻军里,仅此于驻军大统领的从二品武官。”
“从二品啊,那官还挺大的咯。”喻濂冷笑一声。
“你到底是谁?”中年男子不耐烦地问道。
喻濂并没有答话,而是很自然地将腰间一块玉佩状的东西丢给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精准地接住了玉牌,定睛一看,连忙跪了下来,拱手道:“参见大将军。”
见状,将喻濂等人团团围住的兵士们也连忙收了武器,仓促地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大将军。”
“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将军,请大将军恕罪。”中年男子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喻濂侧身,瞟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百姓,道,“这些人竟敢在皇城脚下,光天化日地行刺本大将军及本大将军的家人,罪无可恕。你身为京畿驻军的提督,可知罪?”
“末将监管不严,请大将军责罚。”中年男子拱手道。
“知错就好。此事本将军不予追究,但是何人行刺本将军……你一定要查清楚。还有,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
虽然查凶手这种事,不该这位京畿驻军提督管,但没办法,还是答应道:“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