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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二》 求证 1

对于曹老爷子的到来,明家和艾昕都格外高兴。“爷爷,这么辛苦你还来看明朗,我这个晚辈都不好意思了,应该我去看您才是”明朗说着“哎,你小叔每天都晚上下班才回来,艾昕这丫头一走家里就剩我自己了,我是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听说你现在恢复的挺快所以就过来找你们说说话,不然害怕打扰你。你看你们这里多热闹,我那个房子,就像个鸟笼子,我天天自己在里面独唱,还是你们这大合唱开心那——哈哈哈哈”老爷子说完大家都笑了,艾昕心里有点酸酸的,觉得有点对不起曹老爷子。老爷子看出来艾昕的心理变化赶紧又接了一句,“艾昕,这兰钰要吃拆骨肉炒辣椒,爷爷来了给爷爷做什么啊?”“我知道,爷爷最爱吃三鲜蛤蜊蒸蛋——”“恩,还是我孙女孝顺——”老爷子笑着说。“这话有点耳熟啊——”兰钰看着艾昕笑着对外公说“恩?我说过吗?”曹老爷子问外孙。“爷爷,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艾昕说完就去了厨房,艾昕当然知道兰钰说的耳熟是什么意思,老爷子刚刚苏醒那会每天就只说一句话“我儿媳妇孝顺”所以她才急急地退出来,她不想再想起那个人。

曹老爷子仔细的询问着明朗的病情,又跟明朗爸妈问了好多明朗小时候的事。午饭结束后明朗午睡了一会,曹老爷子趁明朗熟睡进到房间看明朗,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块胎记,然后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老爷子问张英,“明朗什么时候过生日啊?我们一起给他热闹一下。”“下个月,就快了呢,要是大家都能来可是太好了呢,小时候每年都是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给他过,他总是说他希望将来能有一屋子的人给他过生日,今年要是大家都能来那可是太好了,总算满足了他小时候的一个愿望”“哦,那你可以把他舅舅姨妈还有叔伯姑姑什么的都叫过来给他过啊,那不早就圆了孩子的愿望吗?啊?哈哈哈”“曹叔叔,不瞒你说我娘家和明哲的亲戚家都在六盘水,只有我们在贵阳,所以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的生日就把大家都叫过来”“噢,这就难怪了。那你们俩口子也挺不容易的,所有亲戚都不在身边,也没个人照应,带个孩子在陌生城市生活也挺不容易啊”“都是为了孩子啊,只要明朗能开心快乐的成长,我们吃点苦不算什么,当父母的,不都这样吗——”张英笑着说。“你们在贵阳生活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贵阳跟我30年前去的时候变化大不大?”“哎哟,曹叔啊,别说30年,就最近这十年变化我跟明朗妈都觉得跟不上了,去年我跟明朗妈去南明区那边看个老同事,差一点走不回来,哈哈哈。我们搬过去20多年了,您要是现在去啊,当年的东西和建筑,没剩几样喽——呵呵呵”明哲回答

“明叔叔好,阿姨好”江涛的到来打断了几个人的谈话“江涛哥——,这是我外公”兰钰赶紧跟江涛介绍“外公好!”江涛礼貌的问候曹老爷子。

晚上老爷子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曹沧海见老爸这么执着的翻东西就问“爸,你找什么呢?”“家里的老照片都放哪里了?就是原来我们在老房子墙上挂的那些,后来搬家我记得收在一个信封里了,怎么找不见了呢?”“爸,你找那个东西干什么啊?”“就是想看看”“那等艾昕下次来你问问艾昕吧,她可是这个家的一把手”“也是,快你给她打个电话,帮我问问”“爸,干什么这么急啊?等她来了当面问不是更好吗”“你别问了,让你打你就打,哪那么多话?”老爷子很严肃的说。曹沧海只好拨通了艾昕的电话,然后递给老爸,“你自己问吧”艾昕看是曹沧海的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小叔,有事吗?”“艾昕呀,我是爷爷”“哦,爷爷啊,什么事啊”一听是曹老爷子的声音,艾昕马上热情了起来。“艾昕,我想问问,家里原来有个信封,里面全是老照片的,你还记得放在那里了吗?”“哦,那个信封呀,我看里面的好多照片都特别有纪念意义,怕风化了就用保鲜膜封成真空放在一个红色的金属月饼盒子里面了。”“噢,红色的金属月饼盒子是吗?”“是的爷爷”“那好,那你忙你的吧,照顾好明朗啊——”“记住了爷爷,您也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去看您”“诶,好了。再见啊,艾昕”放下电话老爷子终于找到了那个红色金属月饼盒,也找到了那个信封。

曹老爷子找出眼镜,一张张的翻看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百日婴儿照,照片上一个胖乎乎的大眼睛的男孩可爱的笑着,小嘴巴张开圆圆的,照片右上角写着清阳百日留念。这男孩头顶右侧毛茸茸的胎发下面有一块芸豆粒形状的胎记。老爷子看着照片用手摸着孩子的小脸,久久的坐着,眼前浮现当年的情景:当时自己的老伴还活着。那晚只有曹老爷子陪着曹沧海在家里,其他人都在医院陪着大儿媳在医院待产。大儿媳从早上一直折腾到傍晚才从产房被推出来,同时被抱出来的还有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护士说‘8斤半,男孩’,全家人都兴奋地欢呼了出来。这个男孩就是曹清阳,他的大孙子。因为大女儿曹明丽第一个孩子意外流产,所以这个孩子的到来,给曹家上下一下子增添了太多的喜庆和快乐。转眼孩子就到了百日,这个孩子特别的讨人喜欢,见谁都笑,很少哭闹,拍百日像那天一共有5、6个孩子在照相馆里,有的孩子不停哭闹,有的孩子就自顾自的玩玩具不看镜头,还有的怎么逗也不笑,可是曹清阳在那里只用了5分钟就拍完了照片,摄影师都说‘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一逗就笑,镜头感还特别强!’临走还送了曹清阳好几个小玩具。可是五个月后,老伴被查出来患了肝癌晚期。所有人一下子就又沉浸在了痛苦之中,因为白天所有人都要上班,所以,白天就只有大儿媳来医院,边带孩子边伺候婆婆。三个月后老伴还是带着对小儿子的牵挂,对孙子的不舍,对全家人的留恋离开了人世。老伴去世那天,因为全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中,忘记了放在旁边病床上曹清阳,等把老伴送到太平间,回来再找孩子时,早已经没有了孩子的踪影。曹家同一天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也是那一年,曹清阳开始变的叛逆。也是那一年大儿媳受到失子之痛的刺激以后得了抑郁症就再也没有怀孕,直到今天。这伤心的往事重新浮现在眼前,曹老爷子摘下眼镜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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