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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半赤脚狂奔

一想到这里,凤凰毫不犹豫的,睁着一双肿的像水蜜桃似得眼睛,找出自己的手电筒,翻出窗户光着脚就朝凤凰小学校飞奔而去了.虽然凤凰有拿手电筒,可是拿出八百米冲刺速度的凤凰把手电筒拿在手里压根都没有照在路上.还好夜晚的月亮很圆,很大,很亮,刚好这天是十五月圆夜.还有这条自己背着书包走了八年的山路凤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毕竟是山路,坎坷不平,偶而还有石头,所以凤凰的脚早已血流不止了,不知道有多少伤口了,可是凤凰房间当时只有一双从淘宝上买回来减肥穿的拖鞋,就像小脚老太太穿的那么大的一点的一双奇怪拖鞋,穿着别说跑山了,就连走路都很吃力的,要不怎么是减肥鞋.

如果有人在最高的山顶俯视的话就会看见蜿蜒似蛇身盘曲的山间小路上有一盏手电筒的光剧烈的晃动着快速向前移动.在这寂静的山村深夜显得非常突兀,不协调.

凤凰不能耽搁时间去考虑鞋的问题,而且下楼去找鞋说不定还会被爸爸妈妈发现.所以凤凰就打着赤脚狂奔了,现在的凤凰就是赤脚在半夜的山村小路上狂奔.凤凰总有一种感觉,废墟里的那位在作最后的坚持了,他等不了了,他在等著凤凰,等著凤凰争分夺秒.而且凤凰能感觉到,废墟里那位想要告诉凤凰的事很重要,重要过生命的那种沉重.这些感觉都是从梦中得来的,但是凤凰相信,相信自己的感觉,哪些感觉太真实了.

一路上凤凰摔过好几次跟头,但是不管摔的怎样,不管伤口多大,流血不流血,疼不疼,凤凰毫不在乎,凤凰就想要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凤凰村的小学校那片废墟处.这很重要,非常重要,无比重要,就算不知道原因.但是凤凰害怕,害怕那个声音里的那些情绪变成真实的,凤凰不喜欢那些情绪,总有一种感觉,如果凤凰不赶紧去倒废墟处,那些情绪都会变成事实还会让很多人承受,凤凰不想要这样,凤凰想要保护他们,即使不知道感觉里的他们是谁,就感觉那是自己的使命自己必须去做这些.

可能是凤凰半夜狂奔的动静惊醒了哪家睡梦中的狗,村子里并不如何密集的人家现在一家接一家的狗都在狂吠.而有些狗并不是被凤凰惊醒的,他们是听见别的狗叫才跟着叫起来的,现在整个村子里的狗在叫了,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狗的,动静太大了,好多村民也醒过来了,有的还从屋子里出来,打着手电筒查看,发现没有异常还顺带训斥自家的狗几句.这时几乎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而这时的凤凰,也己经快要爬上学校所在的这座总共就不超过一百米的小山头了,就快要倒了.

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幅安静的乡村沉睡画卷,突然宁静被打破,变得喧嚣起来,点点灯光接二连三的闪起,显得在凤凰村小学校那座山的半山腰处跌跌撞撞往上移动的灯光不那么显得过于突兀不协调和孤单,哪些狗吠声,还有被惊起的鸟叫声都像是在給凤凰加油打气.但是没有任何人去看那处大家不喜的山头,所以并没有发现凤凰.

凤凰也根本没有发现被自己搞出来的动静,只能说农村里的看家狗狗警觉性真得很高.

现在的凤凰衣服破了,裤子也破了,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凤凰摔的那几跤都很实在,手上,脚上到处都是伤口,有深有浅有大有小,血淋淋的一个人,非常狼狈不堪.尤其是脚,整个血肉模糊的样子,都分不清那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泥巴血水混合在一起看着格外难看.

此时的凤凰,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地,现在是在爬最后一截山路了,就快要到了,虽然现在凤凰踉跄着,喘着粗气,速度早已达不到刚才的那样,但是凤凰还是手脚并用的尽自己最大的速度向山顶去着.

还好快要到了.

从凤凰家到凤凰村小学校的距离其实并不是很近,虽然在凤凰家的楼顶都能看见凤凰小学校的校园,直线距离也就一千米左右.可是凤凰家和那座山是在不同的山上,中间还隔着一座稍微矮一点的山.凤凰要翻下自己家所在的山,顺着山脚两座山之间的小河沟往下游跑一段路,然后才翻上中间那座山,然后顺着山路翻下去,再爬上学校所在的那座从这个方向相对高度不是很高的山.而且山里的山间小路都是顺着山势而来的,并不都是最近的直线距离那种笔直大路,弯弯曲曲蜿蜒在山间.虽然直线距离就一千米左右,实际路程的距离有五千米左右了,凤凰也这样狂奔的姿势奔跑,相当于拿考试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马拉松长跑了.非常累,凤凰感觉自己桑子都裂开了,肺都要炸了.全身都在痛,这种痛凤凰努力的忽视,即使效果并不明显,凤凰还是拼命的向着前方奔跑,而现在爬山就是手脚并用真得是用爬的了.

好不容易凤凰狼狈的爬到了山顶,坐在校园门前的空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喘了几下.然后慢慢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校园内的废墟爬去,是的,凤凰现在还是用爬的,因为现在凤凰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全身上下那些伤口传来的疼痛,尤其是光着的双脚.凤凰已经不能站立了,所以用爬的爬着向废墟去.

现在的人都有过八百米或者一千米,几千米长跑的经历,因为校园里体育课这是必须的,每次用尽全力跑完都是机不轻松的.而凤凰更像是光着脚丫子在铺满煤渣的跑道上跑完五千米,而且一直是拼着命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完全程.虽然山间的小路没有铺满煤渣,都是泥路,但是泥路上突出的石子还真不少,而且凤凰只顾奔跑,不顾自己的脚,这一路下来还结结实实的摔了好多跤,全身上下真得是惨不忍睹,这要是凤凰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看见了得哭死.

还好凤凰到了,手里还拿着手电筒,想想,凤凰給扔了.然后坐在废墟前大喊:”出来,你是谁?出来.我到了.你还在不在,出来,………………”

凤凰忍着嗓子的疼痛,吃力的用已经沙哑的声音喊叫着.其实凤凰并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事,只是跟着感觉就这样疯狂的来到了这里,很不可思议的举动.

随着凤凰的喊叫声,废墟上慢慢的,慢慢的出现一团光,恨不明显.有个三岁小孩子那么高点.看形状很像人影.凤凰一直都盯着废墟看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当然也看见了.

这样的画面很诡异,说不出的诡异感,但是凤凰并没有生出一丁点恐惧害怕的感觉,甚至觉得那个晃晃悠悠慢慢明显起来的光影让自己瞬间放松下来.自己赶到了,他等到自己了.凤凰还从那团光影中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凤凰并没有在二十七年的人生中感受过这种感觉,但是就是熟悉,亲切,就像亲人一样的感觉.

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凤凰看见光影显现后,就屏住呼吸,一直盯着那团光影,凤凰能感受到那团光影的虚弱,就像一阵微风都能让他消失一样,那种虚弱感让凤凰很心痛,凤凰连喘气都不敢使劲,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吹跑了.

光影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明亮了起来,但还不是很明显,只是相对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能看的清楚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看小男孩穿的衣服就是现在孩子的一般衣服,小男孩胖嘟嘟的,很可爱,但是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小男孩是站着的,而且这样的出场方式,怎么看都不正常,透着诡异气息,看来村里人们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凤凰现在并没有想些有的没的,只能说凤凰的神经大条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换做任何时候这种场景都能把凤凰吓得半死.可是现在不会,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凤凰就是从那个小孩子身上感受倒一种熟悉的感觉,感觉那个小男孩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使二十七岁的凤凰是个真真实实的老处女,压根不可能有孩子.但是凤凰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哪个是自己孩子一样的感觉,一种心疼怜惜感弥漫全身.还有那种从心底升腾起来的莫名其妙感觉,有熟悉,有亲切,有温暖,有高兴,还有激动,还有忧伤,凤凰想要哭。总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或许是已经出来了,只是凤凰无法理解,无法用自己已有的理解能力去理解,去解读出来那些莫名出现的感受背后的真相。

凤凰现在就像被折磨的婴儿,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但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汪洋大海的旁边,凤凰能够看见大海。能用耳朵听见大海的声音,能用鼻子感受到大海的气息,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大海的浩瀚和气魄。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大海没有任何的既有认知,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所见所闻。只能被动的接受身周的一切环境。但是凤凰并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是一个活了二十七年的成年人,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现在就这麽突然的出现了这麽一幕海洋般庞大却完全陌生的信息波浪袭来,最近的这些事都已经超出了凤凰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认知,现在完全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是那在心底一波一波海浪般袭来的各种感受,让凤凰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龙卷风中颠簸的小鸟。

现在的凤凰很无措,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很心痛.只能瞪着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慢慢明显起来却始终闭着眼睛的小男孩,确切的说一团像小男孩的光影.

可能那个光影只能有这么点能量了,就像一盏快要耗干最后电量的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一般,光影停止继续变亮停顿了好几秒.凤凰屏住呼吸都不敢喘气.突然小男孩睁开眼睛,看着凤凰,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凤凰,满脸委屈,就像凤凰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眼睛慢慢的,慢慢的蓄起了泪水.凤凰也很委屈,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完全懵的.

“哇~~~~~~~~~~~~~~~~~~~~~~~~~~~~”突然小男孩张开嘴巴大哭起来,然后一边哭一边朝着凤凰跑过来,他是在废墟上跑,可是小男孩却并没有任何踉跄一下之类的状况发生,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很快,凤凰甚至还来不及说出让他小心点的话他就跑到凤凰面前了.小男孩直接扑进坐在地上的凤凰怀里,抱着凤凰,抱着使劲哭,想要把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凤凰更懵了.

虽然是光影,凤凰抱着怀中的小男孩,却能感受到真真实实的触感,甚至能感觉到小男孩大力的扑进凤凰怀里时碰到凤凰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还有小男孩踩在了凤凰受伤的脚上的小脚丫子,踩的凤凰痛的倒抽冷气了.凤凰木没有把小男孩推开,就任由他抱着自己痛哭流涕.一个看着模糊不清的光影小男孩,竟然有实实在在的触感,还一个劲的哭,太诡异.

哭了一分钟左右,突然小男孩像是想起什么比宣泄自己委屈更加重要的事,强制自己停止哭泣,然后一边抽泣一边对凤凰说话:”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要是早点来,那四个哥哥姐姐就不会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个人的能量只能坚持三年,三年没有等到你,我们就会消失,消失了就再也没有了,再也找不倒了,哥哥姐姐们消失了,你再不来我也要消失了,我好害怕的,我一个人好害怕的,,,,,,,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本来早就要消失了的,是红叔叔用自己的命强行保住了我,让我休眠希望能等着你来,但是很不稳定的,我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然后等不到你,那样红叔叔就白死了,不是这样的,是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掉我们都会死掉的,,,,,,,,,”

面对小男孩的哭诉,凤凰能感受倒小男孩的那些痛苦,那些孤单,那些害怕,还有执着等著自己的坚持.但是突然地,任谁神经再大条也莫名其妙的理不出个头绪来.这一切毫无预兆的就发生了,凤凰只能傻愣愣的呆座在地上,看着听着发生的事,凤凰脑子早已转不过来了,做不出任何反应,凤凰已经懵了.

小男孩断断续续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凤凰无法理解的话.突然,小男孩好像突然意识到甚么,他用力的推开凤凰.虽然还在抽泣,但是在努力强迫自己不要哭.小男孩向凤凰伸出一只手,然后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出现在小男孩小小的手掌中,红色丸子颜色太过鲜艳,跟小男孩暗淡的身影一对比,越发显得小男孩的身影更加虚弱.珠子不大,就黄豆那么大,他把那颗丸子递给凤凰,凤凰懵懵的接过来握在手中,有种感觉,非常熟悉的感觉从丸子上传来,这种熟悉感不知来自何处,感觉像是来自于灵魂深处一般.就像一颗在干枯的土地上枯萎了一万年还没有死的大树,在树根的最深处感受到了水源一般的激动,自己的灵魂和生命得到了滋养一般。那颗红色还隐约有光闪现的珠子握在手中,就像一颗玻璃弹珠一样的感觉,滑滑的,有点凉,却又能从那冰凉的触感中感受到一些不可思议的炙热感,凤凰使劲的用力感受几次,这种感觉太不可思议,明明摸着是冰冰凉凉的,却又能感受到烫人的炙热.这种不科学不符合逻辑的感受,让凤凰觉得似乎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感觉太不可思议,就像吃冰淇淋的时候吃出火锅的滚烫一般。

凤凰已经呆滞了,因为以她的脑子所有事都想不明白了.

小男孩把珠子给了凤凰后,望着凤凰很郑重其事的说:”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拿好,我感觉的出来,你现在还很笨,你还什么都不会,但是一定要记住,凤凰城头凤凰住.记住了.一定不可以忘记了,这就是我等着你要告诉你的话.”凤凰现在脑子很乱,看上去确实很呆滞,可是凤凰看着这么小一个小男孩突然用一种两百岁的老头子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还是很不满.可是那些感觉,无来由的感觉让凤凰觉得一定要记住小男孩说的每一句话,即使不明白也要记住.所以也控制住,在听到小男孩说自己笨的时候,一巴掌拍死小男孩的冲动.凤凰是真得觉得自己一巴掌真能把小男孩拍死的.凤凰能感觉的到小男孩的虚弱.能感觉得倒哪些慢慢慢慢变淡的光影,和小男孩慢慢消失的生命气息.

凤凰很无助,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男孩说完那句郑重其事的话,又瞬间变成刚开始那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扑过来抱着凤凰哭起来.还边哭边说着凤凰无法理解的话.就这样狼狈不堪的凤凰和一个越来越暗淡的光影中的小男孩抱在一起哭.

“你一定要变得聪明起来,一定记住刚才那句话,我们都不想要消失,你一定要来救我们,一定不要把珠子弄丢了,不要那么笨了.你知不知道,每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好孤单,都没有人来陪我玩,哥哥姐姐们消失了,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你,我好害怕自己等不到你就消失了,我好害怕的,你知不知道,你好笨的,要不是你那么笨哥哥姐姐们就不会消失了,还有红叔叔,要不是你那么笨红叔叔就不会消失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你一定要带我回家好不好,都怪你,知不知道……………..”小男孩一只在一遍哭泣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凤凰理解不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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