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晓涵是两天后才来上课的,也是直到两天后,夏佑川才听到那些关于希落的流言蜚语。
“需要我替你解决么?”
又是一个午后,他在落满阳光的台阶上找到了她,希落正专注地晃着双腿,仿佛那就是全世界最令她感兴趣的事,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她才仰起了脸。
“不用,没事。”
她笑颜如花,双眸流溢着阳光的精粹,璀璨异常。
“撒谎。”
夏佑川淡定地看着她。
“你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笑成这样。”
“反正不要你管,”希落轻盈地从台阶上跳起来,她半真半假地笑,像只调皮的蝶,轻飘飘地从他的身边转了过去,“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我才不要欠你的情。”
“真要分那么清楚?”
他很快捉到了她的手腕,就像一个最好的猎人,轻易捕获到了那只顽劣的猎物。
“再说,你未必知道我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一丝魅惑的暗哑,希落回望着阳光下的少年,他拥有最英俊的眉眼,最高贵的气质,他眼中的专注,让她只想独占。
可是——
“如果不是为了卓晓涵,你根本不会对我好,”希落发誓自己一点没有赌气的意思,她只是在说事实,“你只是想让我回去,回去继续做一个供给品。”
“……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少恨一点?”
少年手握着她纤细的腕骨,他的声音低缓,眼中沉淀着如此复杂的波光。
“怎么样都不可能。”
她决绝地说道,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他没有放的意思,这让她徒然发怒了。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悲凉又愤怒,竟让他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下,“当我遭到那样对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像现在这样拉住我的手?夏佑川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可以这样一次次骗我!”
风静止了。
空气中只有希落因为激动而变得急促的喘息声。
回忆起来,她还是会觉得痛苦,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百毒不侵。
“所以你在离开卓家之后让自己过的那么混乱,就是在……报复我?”
他湖水色的双眸一暗。
那件事,根本就偏离了原先的设想,他怎么也不会预料到那竟会给她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可是她不信他,从来不相信。
“你说那些男孩?”她的眼波流转,嘴角轻斜,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愿伤害到你了。”
他只凝望了她片刻,眼中便扬起了隐约的悠然笑意。
“我只知道,你不会选他们的。”
希落轻轻挑眉。
“因为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及我。”
他微微一笑,说道,唇线优美的弧度,是她熟悉的自负和倨傲。
“自大。”
她斜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日光微醺,风也是暖暖的,围着白色围巾的少年独坐在远远的地方,大大的写生簿摊在他的膝盖上,素白的纸业,勾勒出了少年和少女的身影,他的手握着她的手,阳光在他们的身后,光华万丈。
“好像美好的,从此不会再有不幸一样。”
千琉伸手托颔,嘴角凝着淡淡的笑,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纤长睫毛下的眸子,仿佛氤氲着浓雾的伦敦天空,化不开的迷离。
“可是,谁知道呢……生命之所以有趣,就是因为充满了意外,对不对,小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