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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前(下)】

“张公公,唤下一位小姐上场”皇上的声音突然出来,唤回了神游的众人。

“啧,第二位田府………第三位相……第二十一位陈府……最后一位辛庄公嫡长女辛莞”转眼二三十位小姐便依次表演完,只剩第一次来参加宫宴的辛莞。

“臣女辛莞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辛莞一身淡紫色宫裙将稚嫩的娃娃脸完美的衬托出来。

“莞儿,有好久没见了,快前来让表姨母瞧瞧”与刚才对陆琦的态度完全不同,有着母性的慈祥面容话语中也带有亲昵。

“皇后表姨母,莞儿要表演节目呢”辛莞撇撇嘴,样子可爱极了。

“哟,皇上你看,莞儿都急着表演节目呢”皇后杨末心听了打趣的对皇上说。

“哈哈,莞丫头,告诉表姨父,你要表演什么”皇上难得看见自家皇后真心笑的时候,唉,当年也是他的错,当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是他的背弃,这些年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后宫那两个女人。

“莞儿要作诗”辛莞虽然才五岁,但她的才艺是由她母亲亲自教导的,她母亲当年是昭平第一才女,如今的她自然会一点。

“那表姨母便要看看,莞儿的文采怎么样”此时杨末心在众人的眼中,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是单纯的想看晚辈表演的长辈,一旁的陆琦内心忍不住酸涩,她也还小,本该如辛莞一样,可就是母亲当年的错,却让她在皇后娘娘的文字陷阱中穿梭。

“那表姨母先把水兮叫来,她肯定正无聊呢”她在宴会上竟然没看到楚水兮,想来又被禁足了。

“好好好,本来水兮犯了事,但表姨母看在你的面子上召她过来好不好”对于辛莞的要求她可是有求必应,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从第一眼见到辛莞,她便很喜欢辛莞,让她不忍心拒绝辛莞。

“好,表姨母快去”辛莞想想要见到许久没见到的小伙伴还是很开心的。

“玲璃,快去………”“母后,不用让人唤我,儿臣来了”吩咐还没下去便见女儿睁着大眼睛从门口支了个头进来。

“水兮”“莞莞”两丫头一碰面就自己聊自己的,完全不理台上正预说话的皇后。

“好了,你两丫头聊够了就停停,莞丫头你不是要表演节目吗”看着下面一片人盯着两丫头,两丫头依旧无动于衷,最终还是皇上开口才让两人回了神。

“那莞儿献丑了”停下聊天的辛莞站舞台中间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万叶红绫剪尽春,丹青任写不意真。风光九十无多日,难惜尊前折赠人”一首古诗从辛莞的口中出来。

“莞莞,看不出来你作诗还是蛮好的”第一声出身自然是辛莞的密友楚国嫡长公主楚水兮,众人见长公主都夸奖了,不论这诗好与否,自然要先跟风称赞,何况这首诗本就作的极好。

“嗯,这首诗的确不错,皇后说如何呢”未曾评论各家小姐才艺皇上都开口称赞道。

“皇上,本宫也觉得极好,不如奖励奖励莞儿”皇后含笑的回答道,内心却更加认为自己眼光不错。

“听皇后的,莞丫头你想要什么啊”皇上心情极好的答应了皇后的请求,颇有心致的看着辛莞。

“莞儿想偷偷告诉表姨父”辛莞让自己可爱的五官尽力摆出神秘的样子,然后说出一句惊呆了众人的话,毕竟叫皇上表姨父不是谁都可以的,自陛下登基大楚以来可没有人敢这么喊,辛庄公和辛陈氏连忙望向高台看皇上的脸色,不看不知道,一看皇上满脸笑容。

“那莞儿上来告诉朕”没有看众人的表情,只是好奇着辛莞的条件,让众朝臣再一次震惊,他们想着他们的,但辛莞可没在意这么多,三下两下便走上高台站在皇上的旁边了。

“莞儿不想出现在人前”辛莞说完便跪在地上,而皇上此时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辛莞刚刚那句话,众臣看见辛莞跪下了,都对辛莞对皇上说的话赶到好奇。

“皇上,莞儿这是怎么了”许久,一旁的皇后才发出声,依旧是温婉的声音但语气中还有一些担忧,当皇上回过神来看了看地上的辛莞,便也知道了,这不是在询问,是莞丫头在求他,唉…罢了。

“皇后不必担心,莞丫头无事,莞丫头快起来,朕答应你便是”皇上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同意了,总有一天她会想明白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利处,然后出现在人前的。

“张公公,传旨,辛庄公嫡长女辛莞知书达礼,才艺出众,温柔贤淑,端庄大方,今封正一品凌薇郡主,赐黄金百两,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一件,金丝八宝攒珠钗一支,钦此”

“臣女辛莞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辛莞听了感激的看了看皇上,她知道梦中的时会改变,因为皇上不是梦中的那个皇上,其他的人无一不惊讶,怎么刚刚还在下跪转眼就是郡主了。

“好了,朕今夜不舒服,各卿家先回去罢,辛庄公随朕御书房”皇上说完便扶着皇后率先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又是一片朝拜声。

“莞儿,今天你这丫头可是大出风采了”马车上,辛陈氏拉着女儿道。

“娘亲逗女儿呢”辛莞看着母亲,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母亲,但她不能后悔,她不变强,就只能让庄公府跟梦中一样,家破人亡。

“夫人,姨娘们来府门口了迎接了”外面青阮传来报备声。

“嗯,知道了”辛陈氏看了看帘子外面的一排排人,无奈又恨。

“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府门口的众姨娘齐排的行礼。

“免了,既然无事就回自己院子”辛陈氏随意的说了一句话,就朝府里走去。

“飞花飘絮!照顾小姐回莞欣院”辛陈氏对着女儿身边的丫环吩咐道,她毕竟担心着辛庄公。

“是,夫人”飞花飘絮恭敬的答道。

莞欣院。

“小姐,你说皇上为何独独留着公爷到御书房呢”飘絮看着从回来便神游的小姐问道。

“不知道的就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辛莞看了看飘絮,吐出了一句话。

“大小姐,公爷回来了,让我来请小姐去正厅”曲管家的声音从门外穿来。

“好,马上就去”听见爹爹回来了,辛莞提起裙摆就朝正厅跑去,辛莞的莞欣院算是除了公爷与夫人的娴敬院和老太太的祥和院最好的,离正厅也近。

“爹爹”踏进正厅边看见爹爹脸色难看的站在哪儿。

“莞儿”辛庄公看着女儿,泪水想流却发现已经流不出来了。

“爹爹怎么了?”辛莞看着父亲眼眶的泪水又是一阵心痛。

“夫君,怎么了”迟来的辛陈氏看见辛庄公的脸色赶忙问道。

“夫人,即日起安排莞儿去西佛堂,府中任何人不得提起莞儿,不得见莞儿”辛庄公看了看辛莞,许久才对着辛陈氏吩咐道。

“啊,怎么会这样,莞儿”辛陈氏本来微笑的脸瞬间被泪水占领。

“爹爹,女儿领命”辛莞跪下对着辛庄公道。

“莞儿,皇上吩咐紧闭你三年,如果你还没想清楚就一直到你想清楚”辛庄公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懂这个女儿。

“女儿十年后定会出来”辛莞直接的道出自己会待多少年。

“莞儿,你想好了吗?你祖母和妹妹还没回来,不如跟她们说说好吗?”三年辛陈氏或许还忍得,但十年她只希望莞儿能后悔。

“不了,看了反倒让祖母担忧,爹爹,娘亲,女儿用十年来长大”辛莞说完便对辛庄公和辛陈氏深深的磕了头,然后决然的转身出去,她怕多待一会儿她就后悔,她不能后悔。

第二天府中大部分人便被分到城外的庄子上,同时辛老太太一病不起。

辛庄公府大小姐自此便从未出现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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