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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界限

尧瑶今晚早早躺在床上,想了会儿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失业、朋友的友谊、家人的期望,再次相遇的心跳以及现实的落空,有好有坏,起起落落,每一件都那么真实,正如我们的心电图一样,如果是一帆风顺那就意味着挂了。

第二天她出奇吃了个早饭,然后就一直看书,中午吃完饭后继续看,直到快要上班为止,而且效率还不错。

晚上六七点,许牧和顾欣羽又来了,尧瑶这次把自己伪装到最好,像对待正常顾客一样对待二人。许牧当然能看出这种变化,他太懂尧瑶了,只是现在还不确定要不要继续。

两个人差异太大,许牧对尧瑶的好感源于“新鲜”二字,当时他正处于艰难抉择时期,绳子绷到极限,尧瑶像从未呼吸过的新鲜空气一样突然出现,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新空间,他自己一开始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对尧瑶的好都是用心的,因为他需要那样的方式来得到宣泄。尧瑶对他则是一种向往,对童话故事、对王子、对美好爱情和生活的向往。一开始,双方的需求和付出基本对等,所以关系得以平稳发展。但后来尧瑶开始过度投入并渴望得到更多,逐渐打破两人之间也就是许牧内心原来的那条平衡线,而他当时并不想去适应新的平衡线,以至于二人感情严重失衡,矛盾激发,最终以分手散场。

尧瑶在经历前两天的思想挣扎之后,今天再次看到他突然平和下来。上天能让她和如此优秀的男人恋爱过已经很好了,谢谢相遇、谢谢相爱过,人生本就是不顺心的事居多,哪能事事都如意啊!接下来把自己的路走好也就不枉再世这一遭。

今天和往常几天一样,尧瑶一直忙碌到下班,只是许牧和顾欣羽早早就走了。几位妹子还在议论,说肯定是游泳池里人太多了,他们才走那么早。

尧瑶回到宿舍,拿起手机首先给自己室友发了条微信,内容是:小月,我不想在这里上班了。

这次秦月出奇及时回消息:怎么啦?

尧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秦月:那就回来嘛,我一个人在家一点都不好玩。

尧瑶:你回家了?

秦月:我们分手了。

尧瑶:吵架了?

秦月:这次是真的分手了,他并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一直都是我在付出,我把他放在最前,他却把我放在最后面。瑶瑶,我真的好累,坚持不下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尧瑶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更别说出主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明天就回来,到时候再慢慢聊。

两人后来又聊了好一会儿,但都是些糟糕的事,这样揉到一起,就彻底成了个结,以至于聊到最后尧瑶当晚就收拾东西回去了。当然,室友们有问过她为何这么晚还要走,尧瑶只是说不适应,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C市的夜色很美,虽比不上S市的绚烂繁华,但和每个城市一样,都有她独特的气息。尧瑶坐在出租车里,听着较为复古的音乐,看着车窗外,闪闪灭灭的光在湿润的眼角变成了星星,被车窗外挤进来的风带向了远方,她从来不属于这个城市,一早就注定只能以过客的身份出现,愿未来的日子里能找到那个属于她的小镇,过着平凡的日子、做着平凡的梦。

其实距离不算太远,出租车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秦月早早到楼下来接,两人回到宿舍快十二点,东西先扔那不管,直接躺在沙发上。

看着每一个角落都那么熟悉、温馨,尧瑶感叹一句:“这才是家的感觉呀!”

秦月问:“说说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大晚上还非要回来呢?”

尧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回想这几天的经历……

“怎么啦?”

“我遇到我前男友了。”尧瑶用最为平静的语调说玩这句话,眼泪从眼角划出。她很少和C市的朋友提前难以的事,总觉得许牧太过虚幻,只说是不愿留在S市,所以才分手。

秦月晃了晃她,说:“有点出息好吧,你们都分手一年多了,看看我啊!”

尧瑶笑了笑,改用轻快的语气,说:“他有女朋友了,而且还很优秀。”

“这样你就哭啦!”秦月不以为然,“真没出息。”

“嗯,我也这样觉得。”尧瑶擦干眼泪,起身,洗漱睡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尧瑶一直待在宿舍看书,准备全身心投入国考和联考。秦月一直都有回来,看来这次多半是真的分了。周小莉男朋友不在,所以基本每天下班都会来这边。方婷婷旅游回来了,又来电话问她为啥不在那边上班了,尧瑶只是回答太忙了。还有一位高中同学来电,邀请她周末参加婚礼,就在C市,老公是在银行上班,所以还不错。

许牧第二天晚上七点左右照常去游泳馆,这次是他一个人,可刚进大就听有人抱怨太忙,尧瑶不该说走就走,太不够意思了……

许牧回到酒店,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他确定自己喜欢尧瑶,无论是一开始的新鲜感,还是后来的习惯,这中间有爱、有情也有****但他一直不确定这种在既定空间产生的爱情,当离开既定空间的依托后还能否维持,也不确定这种空间还能维持多久,而尧瑶已经试图打破过一次。当时尧瑶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时候,许牧是知道的,很不舍,但没过多挽留,只是发了条微信:“留下来可以吗?”但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也想过不让她走,过一天是一天,但尧瑶爱的太真,他不想过多伤害到她,放手,可以让她尽早回到自己的轨迹上去。可这次的偶然相遇告诉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一种恨意,恨尧瑶当初狠心离开、恨自己当初没有挽留,原来尧瑶在心里扎下的根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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