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行过礼,立于老夫人面前,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娘啊!而此时却只能叫她干娘。老夫人多年不见亲子,今日认了“干儿子”,心中亦是欢喜。嘴巴笑的不停,招手示意伯阳上前,伯阳俯身向前,俯首而立。
“这阿娘我还未知道你叫什么呢,以后啊,我这又多了个儿子,真是老来得安啊。”老夫人拉着伯阳的手宽慰的说道,伯阳言道:“阿娘,我叫......”伯阳真想告诉她自己便是伯阳,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惭愧于心,苦了先生一番心意不说,让阿娘伤心却是万万不能做的。“儿啊,叫啥啊?”老夫人见伯阳出神,便出声问道。伯阳回过神应道:“阿娘,我叫李耳。”伯阳说道,自己本名李聃,今去冉留耳。今天下事,只闻不问,只听不言。这便是伯阳本意,原本为天下,无奈天下弃伯阳,这应该是伯阳一生的转择点。
“好啊!李耳啊!我那儿子叫李聃,你叫李耳,真是一对兄弟!可惜今日他不在啊。”老夫人闻之,有些伤感,想那伯阳了。伯阳叩地而言:“阿娘,我想拜在先生门下,习先生所学。”伯阳之言,老夫人想起之前的自己的儿子可是出了名的调皮,十里八乡的先生都不愿教,唯有老先生。今日李耳又拜于老先生门下,真是一分缘。“好好好!你啊有此心,那就让老先生收下你。”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伯阳三跪而拜师,商容将其扶起。
翌日,伯阳于商容一道月下饮酒,伯阳不禁想起周室洛都的太常,不禁苦笑起来。商容都看在眼里,那一笑,真像往日那个不拘一节的小孩,若是此时还在这小乡里,如今也如那些孩子般,成家立业了吧。商容想到此处亦是苦笑一声。伯阳亦将其看在眼里,便问道:“先生为何苦笑?”“苦笑?”商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苦笑?”“先生见笑了,弟子愚昧,见先生摇头闭眼,一笑而过,当是忆起往事,先是开心,一转念便是愁,便是苦笑了。”伯阳作揖言道,商容大吃一惊,此子当日于门外见到,不过是个小小乞丐,今收入门下,不足一天,便有如此观察之力,若是放置朝堂之上,当是一番风云!看着面前的伯阳,商容不可思议。伯阳亦是看着商容,商容从伯阳身上看到了昔日的那个伯阳,而伯阳却看到商容眼中的知识。或许当年只是他设计,想让自己出去历练一番罢了,那几个问题,不定先生早就知晓。想到此处,伯阳心头一惊。若是如此,先生当是早已悟道,说不定这几年便早已修道。两人对视一会,伯阳站起,望着漫天星辰,想起当日于太常论道,便问道:“万物星辰,顺道而行。唯人而修其,大道三千,不知先生所悟为哪一条?”商容闻之,顿时笑起,想不到自己在家门外捡到一宝。
“哈哈!老朽惭愧,大道三千,条条不通,多年无法参透道之理。”商容说道。伯阳深知,人一生皆在学道之理,然能参悟其道理者寥寥数人,道法精深,非一朝一夕能成。“先生谦虚了。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指教一二。”伯阳作揖言道。商容虽然在伯阳身上看到昔日那位不拘一节的伯阳,但是现在伯阳却不似当年那般,更多的稳重。“为人师,当解弟子之不解。“商容说道。伯阳作势,请商容站起,商容立于伯阳面前,伯阳作势请商容上前一步。然后两人并立,伯阳望着星辰,作势言道:”先生请看,天下万物莫如飞禽走兽,世人知之甚多,然星空晨星,知者数少。弟子有一不明,便是这星辰。昼有日,夜有月,日月而行,昼夜星辰满布而行。何以日月?星辰何以自行?“
“阴阳也!日为阳月为阴,阴阳并行犹如刚柔并济。日如刚,使世间万物迎刃而上,当如冬雪。月为柔,使世间万物安心而眠,当如春风。此两者并行而使世间万物生长,若无日,世间终日昏暗,若无月,世间时时而受毒日照射,当是万物治难也。前有后羿射九日而保世间安宁,足以见之重要。日月犹如世间天子于其妻,安抚万民,此为阴阳也。然星辰众列犹如世人,世人受天子之法而行,星辰受日月之法而行,因此星辰无人推而自行。“商容说道,于一知半解,自己多年来追求之道,在先生这里犹如石子般大小,而先生知道便如这日月星辰,保罗万千。先生言:大道三千条条不通。此意应为大道三千,而其三千皆不悟,然却又保罗三千大道。自己当是小看先生了。伯阳在心中想到。
“弟子受教了,先生之道,弟子难以理解。然弟子之道,还望先生指点。”伯阳再次作揖言道,商容示意伯阳继续。伯阳言道:“天下大道,弟子皆不知,只为无为。”“何为无为?”商容好奇的问道,此子之道,倒也奇怪。
“人何处而来?清清者为何物?弟子皆以为为无为之为也。天下万物,皆以无为而为。”伯阳负手言道,商容闻之大笑,道:“以无而有!世间大道也!能悟此道,当是不易也。”“先生之言不假,道可道,非恒道也。若道有形,世人皆能观,何以言为明道?因此弟子以为,大道无为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天地始之于混沌,有名之万物,此为无为而为也!若悟道,当以无为而为,此为根本。”伯阳说道,这是自己从鼎城回曲仁里所悟之道。这一切当是无为而为,若是自己不为这天下,便不会这般样子。
伯阳此言,商容不明。此为伯阳之道也。“如你所言,若天下万物皆无为,岂不是乱了?人若无为,当以战乱,万物无为,涂炭生灵。”商容说道,从根本上不支持伯阳的道。“哈哈......”伯阳仰天而笑,言道:“先生误解,弟子问先生一言。若万物无为,此间万马于原上而行,当行自由也,若无马,何以战乱?而万物皆安乐,何以生灵涂炭?人若无为,此番当是诸侯相安,何以你争我夺?无为而为,万物顺其道。”商容更是不明,问道:“若无为,如何顺其道?”
“律也!自然之律!“伯阳望着星空言道,而商容亦是望着星空,想着伯阳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