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此时已经步入天工一脉的主殿之中,带着满身的肥肉向着后殿自己的洞府走去,浑然没有注意到主殿之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慢着。”突兀的声音在阴沉寂静主殿中响起,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林义闻声驻足向着大殿中央看去,原本应是明朗光亮的大殿中央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死气沉沉阴暗无比。
“父亲。”林义身形躬下沉声说道,满身的肥肉让他做出这个动作十分的吃力与憋闷。
随着林义的声音响起,大殿中似乎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过了半晌才缓缓平复下来,黑暗中渐渐浮现出林诚海的身影,只见他脸色阴沉望向林义满身的肥肉目光如此的痛心疾首,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一般说道:“我听人说今天你因为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得罪了柳白,可有此事?”
林义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面色憋的通紅说话都十分吃力,林诚海见此再次开口道:“先起身说话。”
林义听闻急忙起身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说道:“是的,父亲,今日我确实因萧让与柳白动手过。”
林诚海一听顿时大怒起来脸色更是阴沉,一股元婴后期的灵压冲天而起震动大殿都颤抖起来,张口喝到:“你可知如今战鬼宗天剑一脉势大,内门弟子大多都为天剑一脉,天工人才凋零弟子不过两位数所得的修炼资源少之又少,如果此事柳家人怀恨在心联合其余长老,甚至有可能抹除天工一脉到时我有何脸面面对天工一脉的历代首座,这些...你都知道吗?”
林义见父亲已经大动肝火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着林诚海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说道:“对不起父亲,孩儿年少无知考虑甚少,不明白此事如此重大,还...还请父亲责罚。”说罢又磕起头来。
林诚海见林义如此心中是越来越气,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单手轻托,一股柔和的灵力托起的跪在地上磕头的林义,看向林义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再不好也不忍心看到他受苦受难,轻声道:“罢了,即便你知道以你区区筑基的修为又能改变什么呢,连我都无能为力...你受伤不轻抓紧回去养伤吧。”说罢曲指一弹,一颗丹药悬浮在林义面前,林诚海转身向着黑暗的大殿中央走去,传来一长长的叹息声在大殿之中回荡开来,透漏着深深的无奈与疲惫。
林义见父亲如此,眼眸中早已是热泪盈眶,伸手接过丹药再次一拜起身向着洞府走去,双拳紧握全身的肥肉因为过度的用力更是绷紧,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好似证明着什么...
林义步履蹒跚回到住处,只见姬无涯坐在摇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假寐起来,萧让走上前去,对着姬无涯施了一礼,开口说道:“前辈。”
然而姬无涯好似全然不知一般丝毫不做回应,两者僵持在此,半晌姬无涯睁开双眼看向萧让,见他全身衣衫尽是鲜血伤口处已经结茧,开口说道:“我观你在雷道一脉上颇有些天赋啊。”
萧让听闻姬无涯所言,轻声回道:“晚辈在天峙大陆曾修习过雷道一脉的术法,有些心得。”
姬无涯点了点头,抬手一道灵力打出融入萧让体内,灵力在萧让的身体中不停的游走修复着受伤的经脉,而原本消失的灵力再次充盈,古文“荒”字也缓缓运转起来修复自身的伤势。
做完这些姬无涯似乎脸色一白一闪即逝,随即恢复正常然而他的状态全部看在萧让的眼中,萧让神色一怔似乎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一般心中不断思量。
此时姬无涯再次开口:“既然你在雷道一脉上有些建树,那这个给你。”单手一拍储物袋一枚玉简浮现手中,玉简玲珑剔透即便阳光炽烈,也掩盖不住其所散发出淡淡的光华。
姬无涯说道:“这枚玉简中所记在的乃是一门名为太虚御雷经的功法,而且这门功法更是我主修的功法,如今你已是第九代战鬼子,现在传给你也算是理所应当,你收下吧。”说罢把玉简递给了萧让。
萧让见此心中感激之情登时无加以复,姬无涯救命传法之恩犹如亲师一般仍旧历历在目,但是现在萧让并没有立即接过玉简,此简意义非凡,接了它就等于接受了姬无涯的一切传承与师徒无异,但是...
“扑通”一声萧让跪在了姬无涯面前。
“前辈见谅,晚辈在天峙大陆已有师傅,愧对恩师栽培沦落至今,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换门庭,背叛师门之举无论如何也不能做。”萧让看了看姬无涯又道:“前辈救命传法之恩,晚辈铭记于心定不负前辈期望,而如今这枚玉简晚辈是万万接不得,还望前辈莫怪。”
姬无涯目光闪动望着萧让点了点头,双眼眯成一道缝隙,轻声笑道:“是你多心了,我并没有说要你背叛原来的师傅啊。”
萧让听闻脸色诧异,不明所以的看着姬无涯,说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姬无涯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说道:“人这一生中不懂的事情成千上万,一出生便是强者那是不可能有的,不断的寻求,不断的探索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而这期间需要不断的学习,如今我并非要你背叛师门,而是要让你再拜一人为师,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萧让怔怔的看着姬无涯,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不知如何言语,半晌才回过神来,向着姬无涯叩首九次,双手抱拳恭敬的说了一声:“师傅。”
姬无涯看着萧让所做的一切,心中也很是感慨,对于萧让的人品很是满意,手中的玉简递了过去,说道:“这次可以接受了吧。”
萧让双手颤抖的接过玉简,要知道眼前这个老头看似平平无奇,其修为究竟如何他心中以有所明了,天觉境所修功法必定是旷世绝学,而姬无涯倾囊传授毫无保留,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知不觉想起了易道子的身影,眼中泪水隐隐浮现,湿润了眼眶。
姬无涯见此大笑起来,喝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咱们走了。”说罢大袖一挥两个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然而未过多久楚灵儿娇柔的身形出现在战鬼一脉的宿舍前,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来看看萧让,看看他如今伤势如何,更想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萧让那时无奈的表情,“难不曾我们之间当真有什么误会不成?”可是眼前的两间屋子中毫无声息显然无人,手中的丹瓶轻轻的握了握莲步轻移,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一味的想要弄清楚别人的心里,可是楚灵儿自己所想此时又是否真正的清楚呢?
半晌战鬼宗的远方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波动,声势同样滔天连绵不绝摄人心魄。
天剑一脉
天剑一脉如今可算是战鬼宗第一山脉,而能与之勉强抗衡的只有修为与柳重相同,同样拥有元婴期大圆满修士古七的九黎一脉。
天剑一脉与天工一脉不同,其弟子众多占有战鬼宗弟子总和的近半之多,人才辈出经久不衰。
不仅如此柳重此人不仅修为高超,而且其管理能力更是一流,门下弟子向道之心狂热,总体修为远远领先其他几脉。柳氏家族的成员更是在遍布天剑一脉任命大小职务,使天剑一脉上下齐心成为一团。
此时柳重的洞府之中,站满了柳家子弟柳白也在其中,柳重站在上首看着眼前的众人目光甚是欣慰,开口说道:“计划已经顺利进行,诸位做好准备,到时我一声令下咱们便反出战鬼宗,我已于蛮古宗宗主商议好了,日后灭了楚绝,战鬼宗便由我楚家说的算。
在场之人听闻柳重虽说都是大喜,而柳白面色却有些凝重。
柳重见此轻声说道:“怎么了,白儿你可有什么疑问?”
“父亲,楚绝待我柳家不薄,我们如此做岂不是无情无义,那于野兽畜生有什么区别。”柳白回道,目光坚定的看向柳重。
“公子,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不错,竟说我等与野兽无异成何体统。”
众口纷纭,议论不休显然柳白的话刺伤了众人。
柳重看向柳白见他如此,却并未出声训斥,说道:“白儿,你可知道如今这战鬼宗中,我天剑一脉所占近半,而楚绝平庸当年传承宗门秘法失败,再无晋级的可能终身停留在元婴大圆满,此时他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坐在宗主的位子上。”
柳重顿了顿又道:“而为父这么多年精心打理,天剑一脉蒸蒸日上远超历任首座,不仅如此为父近日感觉似乎修为要在做突破,倘若我突破成功我便是战鬼宗第一修士他楚绝又如何有脸面见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