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强继续把持住门口,眼神扫过廖丽,指示她离开。廖丽很听话,但只是起身走到他前面。
“你干什么,快出去啊?”黄志强骂道。
“钱。”廖丽伸出手说。
“什么钱,明天给你。”
“不行,上次的你还没给。”廖丽坚决地说。
“什么没给,你快出去,明天一起给你。”黄志强急道,要不是“蒙汗药”要留给倪汉雅,他真想一把拍在她脸上。
“不行,上次帮你约汉雅的50块钱还没给,你说今天一起给的。”廖丽看他神情,更是坚决。
那边倪汉雅听得直发颤,原来这不是第一次。
黄志强恨死了眼前的廖丽,眼睛都气的火红,一把从腰间掏出刀子:“你出去不出去?不出去我就一刀捅死你。”
“你威胁我也没用,总之不给钱,我就不走,汉雅以后肯定不会理我,我不能拿不到钱。”廖丽却不退步。
“你MD,找死……”黄志强看着廖丽那坚决的样子,心里就像燃烧了的汽油桶,轰地一声直接炸开了,手也失控般地挥动起来,握着的刀直插过去。
“啊……”廖丽惨叫一声,脖子处被划了一刀,直冒血泡。
“这……”黄志强愣愣地看着廖丽直接倒地抽搐,没几下就毙命,这一刀他只是吓唬她啊。
但事情往往是这样,她恰巧闪躲,可闪躲方向没弄对,就刚好被插在脖子上,当真是“女人的方向感”。
“你…你…杀……”倪汉雅惊恐地看着他。
黄志强整个人呆滞矗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杀人了,这是要坐牢,要枪毙。他听到了倪汉雅的声音,感知到现在的处境,当即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一个是死,杀二个也是死,都一样,杀了倪汉雅赶紧逃走,哪怕逃国外去,也一定要搏一搏。
倪汉雅颤抖地看着刀子越来越近,感觉到死亡的降临,双脚也瘫软地没有丝毫力气,想喊叫救命,可舌头打颤根本喊不出来,她感觉到绝望。但是她不想放弃,她的人生不想平凡,更不想就这样结束。她含泪没命地尖叫起来:“啊……啊……”
当此时,“嘭——”一声,房子的门被撞开,一道稚嫩的身影跃了进来。他手持一根歪木棍,一把打在黄志强地胳膊上,即将插进皮肤的刀子打落在地,接着便连翻挥动木棍,劈、砍、砸不断地朝他背上招呼。
只是令人不堪的是,那木棍实在不争气,打了没几下,便断裂开来。
黄志强初始被打蒙,但喘息过来,看到来人是稚嫩的云乡儒,便毫无惧意地反击过去,一拳就朝云乡儒的脑袋招呼。云乡儒焉能让他得逞,立即矮身躲过,抬脚便朝他肚子踹。却被一把捞住了大腿,心下大感不妙,立即借力跳起,双手紧抱他脑袋往后扳。
两人便像扭绳子一样一起倒下,云乡儒占得上风压在上面,但黄志强毕竟比他要结实,个头也大一些,一个借力,便翻身而起,改成将他压在下面。并一手肘打在他的胸口。重击传来,他顿时眼线全红。他强镇定心神,顶起膝盖朝黄志强肚子而去。那黄志强也被他膝盖顶翻开来,他立即爬了起来。
只是刚爬起来便又黄志强一脚给踢翻在地,结果反而被黄志强先站了起来。黄志强占据主动,便一脚赶一脚地朝他身上猛踢。他紧紧地护住要害部位,强制撑住,找机会爬起来。
只是异变陡生,“啊…”的一声破粹的惨叫从黄志强口中传来,他侧颈出现一把刀子,直贯穿到另一侧。眼睛瞪着滚圆,不甘的倒了下去。
一个浑身不断颤抖女孩,双手紧紧抱头,眼神空洞地蹲在后面尖叫,柔弱地神情就像雨中瑟瑟发抖的小鸡。
“糟糕——”云乡儒立即感觉到棘手,看着流淌在地面的血液,还有颤抖的倪汉雅,很显然是倪汉雅出手将杀死了黄志强。他两世为人,手也不争气地抖了起来,心跳的打鼓一样。
“你…打…过…”倪汉雅牙关颤抖,吐字极为不清晰,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他知道倪汉雅想说什么,他打不过黄志强,如果她不出手,搞不好两人都要毙命,他怎会不明白。只是法律不讲这些,杀了人,就是犯了罪,就是要坐牢的,哪怕是正当自卫,至少也要判个好几年,所以才棘手。
但棘手又如何,今天如果不是凑巧听到那两个痞子的对话,那结果必然是两个女孩无辜的死在这里。这种事情他前世耳目渲染的很多,就因为这些畜生的精虫上脑,多少女孩花一样的年华被糟蹋,多少宝贵地生命被践踏。
看到她极为憔悴地脸庞,他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下。管他娘的法律。他想,那个畜生已经害死一个女孩了,不能再毁掉另一个女孩。
他尽量将打斗痕迹处理好,将两具尸体摆弄妥当,特别是那把刀子,他抹去多余指纹,附上两人的手指。
他并不知道黄志强在打斗中将那包***掉撒了出来,匆忙之下拥着倪汉雅出了屋子,开着电瓶车“晃哧晃哧”地往租处奔。好在只有他身上沾了些血渍,而且现在是晚上,这片还没有灯光,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但他心里还是绷得紧紧的。
到了租处,他便赶紧换好衣服,并将带血衣服处理好,之后看见倪汉雅仍旧在颤抖,眼神无助地看着他,他的心好堵好堵。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才舌头打结地,痛哭地说:“我…我…不想……坐…坐牢,我不…不要…”
没有比这更揪心的,一个女人去坐牢,就注定是一辈子毁了。
“我知道,你别担心。那里处理过了,能瞒住一时是一时。”他尽量安慰她。
“好…好怕…”倪汉雅双唇仍旧在颤抖,然后她缓了缓又问,“自…首,会…会不会…好…好一点?”
“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毁了你自己——”他气愤地骂道。
她越是善良就越让他揪心,他此刻已经决定,哪怕是自己去坐牢,也不能让她去,反正自己重活一世,就当少赚几年,而且自己现在还是未成年,说不定能少判点时间。
整晚上倪汉雅都是惊慌中度过,毫无平常的淡然风范,半夜更紧紧地靠着他,睡得昏昏沉沉,间断性的梦魇让她身体不断地起伏。
而云乡儒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睡着后他神情变化很大,嘴角挂起浓浓地笑意:梦中他头一回牵住了白可心的手,闻到了好香好香的气息,还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世情怀一时相拥,他抱得紧紧地,不让她挣脱,还大声地跟她说:“白可心,从见你那一眼起,你就刻进了我心里。”然后看她圆润的小脸蛋微笑的看着他,他便又说:“你知道吗?那一天所有人为你华夏高考文科状元的成绩而自豪,我也是。”她听了似乎好开心,紧紧地回应他的拥抱,可是没持续多久,她就用力的推开他,他很不解,很不甘心,再次用力抱过去时,他就扑了个空,然后就醒了过来。
外面已经是清晨,他睁开眼睛便神经反射的坐了起来,脑袋一片空白。突然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一旁,身体还是在颤抖。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这事麻烦。
看着外面不断大亮的天空,他出声说:“汉雅,我们离开花都。”
倪汉雅被他说话给吓得一颤,搞得他更是坚决要带她离开,呆在花都只会让她倍受心灵折磨。
“去哪?”她问,但依旧将头埋在双膝间。
“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