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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启仪式

由布雷斯塔学院提供的道路有两条:

其一,通过天启仪式,启发自己在魔法领域的天赋,就此打开魔法世界的大门,成为一名初阶法师,并走上通往传奇法师之路。

其二,没有或者是拒绝开启自身的魔法天赋,退而求其次,选择成为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未来你将会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领又或者是高明的战争指挥官,也不失为一条荣耀之路。

对此,凯恩的选择自然是成为一名法师。

去他的荣耀之路。

在两位老者的带领下,他来到了进行天启仪式的殿堂。

两侧笔直而坚固的方形石柱间隔耸立,和周围的墙壁一起,支撑着殿堂的拱顶。数十盏水银灯从穹顶悬挂于半空,烛火下的圆盘中装有水银,平整的水银液面将烛光反射向上,又被穹顶再次反射回地面,其光强便可以在夜晚时照亮整个礼堂。

殿堂的高墙上作有巨大的玻璃彩窗,明澈的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彩窗射入大厅,七彩的光影交织,又与从墙壁折射回来的反光交相辉映,拓印在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斑驳而炫目的一片。

踩过由彩光渲染的地面,在两位老者的带领下,凯恩走在通往仪式祭坛的殿堂主道上。在他前面带路的两位老者中,一位是布雷斯塔学院法术分院的副院长霍恩,一位则是大魔导师萨摩斯,他们负责为凯恩进行天启仪式。

看向大殿两侧的墙壁,精美的彩窗引起了他的注意。每一扇窗户上的图案都各有不同,而联系在一起来看,似乎它们在讲述着一件古老而珍贵的故事。

“这些彩窗,讲述了魔法的起源...”

见凯恩好像有些兴趣,萨摩斯大法师便为他讲述起这些彩窗之间的联系:

“传说最早的人类发明了取火的方法,他们驱散了黑暗..”

“噢?”

这让凯恩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第一扇玻璃窗,上面描绘的就是这个场景:被黑暗笼罩的人类,他们围聚在火堆旁边,而相比于无边的黑暗,火焰的光芒是如此渺小。

“然,火焰可以驱散黑暗,却无法抵抗魔兽的侵袭。”

这便是第二面玻璃窗上所描绘的景象:象征残破的肉体与溅落的鲜血,或红或白的玻璃碎落一地。而代表着魔物的巨大黑影则张开了它那赤红的血盆大口,将被害者吞噬其中。那是一个人类,他的手中虽然拿着火把,但火把却无法拯救他的性命。

“无法忍受人间的悲剧,仁慈的女神降临于人间,在驱散了那些黑暗魔物的同时,她将一件礼物送给了人类。”

说到这里,老法师的话语微微一顿:

“...那便是魔法。”

同行的三个人走过了第三幅玻璃窗前。

出现在玻璃窗的右侧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的手上悬浮着一团象征魔法的光芒,并被递向跪倒在玻璃窗另一侧的人类勇者。

“拥有了魔法的力量,勇者击败了魔物,人类得以存活下来,持续繁衍直到现在。”

第四幅彩窗所描绘的景象:被赐予了魔法的人类勇者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托起象征着魔法力量的光芒。他的脚下踩着死去的魔兽尸体,手中的长剑笔直向下刺入了魔物的背中。而紧随其后的就是第五面彩窗:光辉之星漂浮在了人类建立起的城市上方,光芒照耀着大地。

与前面的四面玻璃彩窗不同,第五面彩窗只有一面,它位于殿堂尽头,正对向殿堂的入口处,在其之下的,是用来进行天启仪式的祭坛。

“那么,凯恩·阿克西顿,阿什普之子,你准备好了吗?”

霍恩院长对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他走上了祭坛的高台,转过身低头看向凯恩,他的语气平和而庄重。

“当然。”

凯恩点了点头,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那么,请站到这。”

老院长拿起手中的白银法杖,朝祭坛中央的地面上敲了敲。

凯恩走上前,按照之前所吩咐过的,他半跪在那。

“在仪式开始前,我必须提醒你。”

老院长又开口说道。

“无论能否开启魔法之门,都不要为此高估又或是菲薄你自己,怀着一颗平淡之心去接受这一切,最重要的还在于你的本身,而非魔法。”

“我知道了。”

而为避免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干扰,作为仪式守卫的萨摩斯向后退了一步。

随着他的后退,霍恩便开始了天启仪式。

他举起了手中的银制法杖,将一端碰触在凯恩的额头上。

“那么!受启者!”老人高声喊道:“你是否审视!自己内心的真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见因年迈岁数的影响而导致的衰败。而随着他宣读出了仪式的第一句话,手中法杖的顶端渐渐亮堂起来。

“你是否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

第二句宣词则比第一句听起来更为震撼,老人的声音也仿佛不再是顺着空气传入凯恩耳中的,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在他的意识中回荡。

法杖的头部亮起了一道柔和的白光。

“你是否明白!这真实背后所蕴藏的含义?!”

第三局宣词再次传入他的脑海中,而这以次那声音已非老者一人之声。融合在一起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数杂多却又整齐合一。海量而重复的声音在他的意识海中快速膨胀而增殖着,让他的大脑感到有些稍稍吃力,难以集中精神。

眼前的法杖一端泛起苍茫的光芒,光线却柔和并不刺眼。

霍恩轻呼了一口气,他向上抬起了法杖,继续大声地喊道:

“那么!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一点,就悻然接受这礼物,还有与之相应的代价吧!”

“叮!”

随着他的法杖向下一点,法杖的一端轻触在凯恩的额头上,就在那么一瞬间,凝聚在法杖头部的光亮融入了凯恩的额头里,并发出极为强烈的鸣音。

凯恩感觉到眼前一白,那一小点光芒在他的视野中出现,汇聚,瞬间扩散到了他的整个视野。

在一片白芒和恍惚中,他失去了意识。

.....

再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望不见边的白色空间内。

“这里是...哪里?”

他迷茫的看向周围,不见殿堂,更别说萨摩斯大法师和院长霍恩两人的身影了。

难道我又穿越了?

感到疑惑之际,突然发现,而不知何时起,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对方皎洁而颇具美感的身躯被纯白的绸缎所包裹,从那纤细的手指和那柔和的声音来判断,凯恩认为这东西应该是个女的。

为什么称呼她为这东西?

那是因为除了一具人形的躯体以外,她的后背上还长出了一对发光的翅膀。

“我的天哪,我上天堂了?”

他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女性天使,也是有些迷糊了。从没听说过天启仪式还能闹出人命来的啊,自己怎么就突然上天堂了呢?

只见这位天使将自己的右手抬起,一道橙色的光芒从她的手心向下蔓延,就像注满一个看不见的修长容器一般,光芒构成一把锋利的长矛,并被用来指向凯恩。

“吾再问一遍,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

“额....我也不太清楚。”

对于这个问题,凯恩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他挠了挠头发:

“我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

面无表情的天使选择沉默,她盯了凯恩一会儿,便抬起了手中的长枪。

“那么就接受你的审判吧!入侵者!”

朝凯恩的胸口刺去。

...

“呃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朝自己刺过来的长矛,凯恩惊恐地大叫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天启殿堂中。

萨摩斯和霍恩两位老人正站在他的面前,被他这样的一声大叫给吓得不轻。

“你这是搞什么?想吓人?”

萨摩斯表现得还算镇定,他只是愤怒地拿起手中的木棍子,“咚”的一声敲在凯恩脑袋上。

而霍恩院长则直接被他吓了一大跳,老人家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祭坛的台阶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

“嗯...?”

而身为肇事者的凯恩还有些混乱,他不解看向萨摩斯,反又被对方瞪了一眼:

“嗯什么嗯?我说你这小伙子,好端端的吓人干什么?”

“额..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哼!“”

萨摩斯没好气地说道:“说得真是无辜啊!仪式结束后你就一直跪在这,喊了你半天都没有反应,现在突然大叫起来,你这是有病吗你?啊!?”

“咳...抱歉...我感觉我刚刚去了天堂一趟。”

他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脑袋,感到非常不明白,难道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只是他的幻觉?

“什么去了天堂?我看你是想把我们两个老头子给吓死去天堂吧!”

萨摩斯用木棍不停敲着地面,他是越想越气。

一旁的霍恩院长也渐渐恢复过来,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尽量心平气和地向凯恩说道:

“凯恩同学,启示仪式已经结束了,你试着感知一下?看看能否感知到周围魔法元素的存在?”

老人家也是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说话。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学生的启示仪式能够这么折腾人的,先是消耗了他几倍的精力,结果还吓了他一跳。

要是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却发现凯恩是个没什么魔法潜力的家伙,那恐怕和萨摩斯一样,他也要被气出一口老血来了。

“好...但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去感知...元素呢?”

话刚说完,凯恩的眼前飘过去了一个奇怪的颗粒状物体,像是萤火虫?

目送这发光体渐渐飘远,他惊异地看向两位老者,问道:

“两位,元素...应该是什么样子?”

“噢?”

两位老人各自沉默地想了一会儿。

“大概,就像是雾气一样吧。”

这是萨摩斯大法师不耐烦的解释。

“如同河流趟过吾身,当它流过你的周围时,你可以感觉到它在碰触着你。”

看来霍恩院长对于元素的感应更为强烈一些。

“呃....我只感觉到了很多到处乱飞的发光粒子。”

说出来都有些惭愧,凯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又看到一颗赤红色的微粒从自己眼前飘过,下意识便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却没想到随着他伸出手触碰在这颗或元素上,整个神殿大厅中的炽红蛇粒子都朝着自己的指尖飞了过来。

“轰!”

一团火焰随即在他的指尖升腾而起,而那些火元素还在被源源不断地被吸入火焰中,火焰也越烧越猛。

“这...怎么可能!”

霍恩惊呼地一把抓住自己的胡子,差点把它给扯了下来。

“天哪!.但...”

萨摩斯更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哈哈!看来我的魔法天赋很不错嘛。”

得意地说着,凯恩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顿时天旋地转,他失去了平衡,倒向地上。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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