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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爷爷的离奇身世

老铁回到家中,安顿了两个孩子,就来找我了...事情回到了开章的场景。

听了老铁的遭遇,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感,老铁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还年少的时候,老铁曾经无数次的帮助我,那些年,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后来他家中遭遇了不测,他父亲在一次进山割柴时,掉进了山涧,在也没有回来...没过多久,他母亲改嫁去了别的村,老铁就跟着母亲一起“嫁”了过去,这样一来,我们才被分开了几年。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我们还因为分开,彼此都哭的跟泪人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直到过去了几年后的今天,每当再次想起当时的情景时,在我的心中,依然能感到隐隐作痛...

老铁当然也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重情讲义,对待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早年曾经住在一个道观里,跟一个老道士(天机老人,绰号:神算子)学过十二年的道术,所以他找我帮忙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下我(爷爷李祭,后面依然用第一人称“我”代替)的身世了。

我母亲一共生了7个孩子,六个闺女,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我。在当时,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谁家如果没有个男丁,到哪里都不会抬的起头来。什么没有男丁祖上的烟火就会断了,没有男丁就没有人能传宗接代了...我父亲是当地一带有名的乡绅,更是一个老顽固,看我母亲生不出个男娃来,就气得整天咳声叹气,捶胸顿足的,还不时的对我母亲发各种脾气...动不动就打她,说她给祖上丢脸了,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最后竟然把我母亲赶出了家门...

被赶走的母亲,无奈的走上街头,离开了那个她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村落。也不知她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最后,又累又饿的母亲,几乎声嘶力竭的时候,灰蒙蒙天空又下起了细雨,泥泞的小路变得又湿又滑,蜿蜒曲折的通向连绵起伏的山峦...已经无助的母亲无奈之下,只能暂且找个地方去躲避。恰巧远处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宇,在朦胧的细雨中,雾气昭昭,若隐若现...

母亲看到此景,毫不的犹豫就往山上爬去,大概爬了有两个多时辰,她终于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了庙前...此时庙前站着一个小道童,正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看到母亲来了,竟然有些欢喜,赶紧上前施礼说:“施主,有请,我师傅正在中堂等候...”母亲稍有诧异,但还是随着小道童来到了中堂...

走进中堂,一位白须老道,身着素道服,手持拂尘,正端坐在那里静心打坐...小道童拱手向老道士施礼道:“师傅,您等的人来了...”老道士慢慢的睁开双眼,微微一笑的点了点头...

老道士示意母亲坐下,然后对小道童说:“木槿,去,给施主倒杯水,顺便采摘一些果实来。”小道童弯腰点头道:“是,师傅。”然后扭头就出去了。

不大功夫,小道童就端着一杯水,和一盘子水果过来放在母亲的面前,母亲因为过度的劳累加之饥渴,当然也就没客气,一边喝水一边吃着果实,狼吞虎咽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大家闺秀。母亲也不顾忌这些,人饿到了极限的时候哪里还会想这些...

酒足饭饱后,母亲还没有说话,老道士先开口说道:“施主是否好奇,我缘何在此等你。”母亲点了点头。老道士接着说:“近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天煞移位,这颗煞星已化作人胎不久将降生凡间,贫道唯恐因此三界将要面临一场浩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母亲显然有些不屑的对老道士说。“呵呵,施主莫怪,这当与你有关,天煞本为怨灵化身,而你又遭遇欺凌,久经折磨,你们的怨气早已合为一体,你肚中的婴儿,乃天煞转世,实则是一个鬼胎。如若不除,后果将不堪设想...”

母亲听了老道士的话半信半疑的,但是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倒是有几分惊喜。惊喜的是自己居然又有了身孕。于是母亲高兴的对老道士说:“这天煞是啥啊?男的还是女的?”老道士听了母亲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天煞乃至阴之物,它原本就不是你的胎儿,你的胎儿早已被天煞的至阴之怨冲没了...”母亲听了老道士的话气愤的说:“我不管什么天煞不天煞的,他在我的肚子里,就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孩子...”说着母亲转身就要离开。

母亲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老道士说:“施主走了也无用,世间至阳,天煞至阴,阴阳不能相存。你倘若真生下此胎,你也只能做他七日的娘亲...”母亲听到这里,迈出门槛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母亲转过头,跪在了老道士的面前央求说:“道长,我求求你,帮帮我,这个孩子不管将来会是什么样,我都要保住他...你...你一定有办法。”老道士叹息的摇了摇头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但是这一切都是定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唉!”。我求求你了道长,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要是能救了我的孩子,我...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说着母亲就“咣咣咣”的给老道士磕头...

最后,母亲不知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终于感动了老道士。

在我出生的那个晚上,老道士用黄纸做了一个纸人,在纸人的头上贴了一张黄符,又在一张白纸上用朱砂写了几个字,“天煞汨罗,还你子嗣...”然后揉成团,塞进了纸人的口中...我刚一落地,啼哭的那一刻,老道士就在院子里的墙角边上,烧了纸人...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在老道士烧了一半的时候,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滂沱的大雨即刻就下了起来...老道士一看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就地打坐,口中默念咒语。“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说着一甩手中的拂尘,立刻一个金钟型的光环旋转着罩住了还微微燃烧着的纸人...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寺庙门前的一颗千年老树被劈成了两半...四周不知何时,忽然传来了阵阵的哀怨声...

情急之下,老道士咬破十指,掏出一叠黄纸画了一张血符,然后站起身来,把黄纸全部抛向空中...口中默念:“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三清符咒,速来护身...”顷刻间,老道士头上的黄纸,开始围绕着他飘动起来。老道士,立刻打坐,双掌合一,拂尘放在双臂之间,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

最后,纸人终于烧尽了,雨也停了。老道士在小道童木槿的搀扶下进了后堂...我躺在床头哇哇的哭着,旁边的母亲却含着笑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间...

后来我一直在庙宇里待了十二年,可我师傅(老道士)却从来不教我任何道术,每天都叫我念一些枯燥的经文,像什么《地藏经》《般若经》《法华经》《楞伽经》《华严经》等等...

离开的时候,师傅把我叫道了中堂对我说:“祭儿,你该下山了...”“为什么,师傅,我...我不走,我舍不得您。”我表面这么说,实际上,我早就想离开这个枯燥无味的地方了。我的这点小伎俩师傅当然能看的出来,他呵呵一笑的说道:“祭儿莫要说谎,为师知道你早有去意,临行之际,为师有几句话要对你讲。你乃天煞孤魂转世,身上的阴气极重,切勿接近地阴之地,每隔十二年,你须更换住所,否则将会万劫不复,为师叫你每天背诵的经文,你须睡前默念。切记切记。”最后师傅又给了我一些新经文。我给师傅磕了头,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心情竟然有些复杂,说不出的感觉...我下山后,去了老铁所在的村落,从此也认识了我这一生中的第一个朋友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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