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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蠢动的记忆

现实总是比故事更具有戏剧性,因为人们永远无法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当巴麻美在医院醒来,得知双亲甚至没等救护车到就已经“走了”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日常”是多么的脆弱。

巨大的荒谬感与绝望感同时袭来。

为什么偏偏是我?

待护士离开后,倚靠着床头坐在病床上的巴麻美双眼无神得目视前方,对这样的现实感到怨恨和无法接受。

明明只是去吃晚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忽然,巴麻美想起了车窗上那一个似猫似兔的白色身影。

【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愿望。】

那种并非物理传声,幻听般的声音,犹在耳边。

“当时……我的愿望是……”

随着回忆,巴麻美的瞳孔缓缓缩小。

掀开被子,巴麻美看到的是一身病号服,再往病床旁边的床头柜看去,一颗晶莹剔透露的黄色宝石正在柜子上稳稳端坐着。

确认回忆并非幻觉后,心中的自责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巴麻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了。

“对不起……对不起……”

抱膝而坐,将脸埋进有点乱掉的被子里,空荡荡仅有一人的病房里开始回响起含糊不清的哽咽声。

=======

交通工具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趁着夜色依靠念力飞上百米高空,李华毫无顾忌的开始了他高效而又轻松的第一轮巡逻。

将大半个见泷原尽收眼底,欣赏着各建筑内外的霓虹灯光,李华只觉得这是在巡视自己领土,如同王者。尽管他的所作所为,只能算是一个活跃在无人知晓的阴影处的……安保人员。

但这并不影响他产生那种“天地在我心”的快感,毕竟飞翔可是人类的梦想之一。

即使已经习惯了飞行,可因为多年来的渴望,不管多少次都能令人心生满足,不会感到麻木。

“哟西,先飞一圈,然后就去游戏厅爽爽。”

成为魔法少女已经有一年,李华和美树桦对于巡逻早已习惯,不过一些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没有一开始那么认真了。

……

凭借被强化过的身体那超人一等的反应速度,李华用两个游戏币玩了一小时格斗游戏。

完了之后开始第二遍比较仔细认真的巡逻,结果在飞过医院的时候感觉到了魔法少女的存在。

“这个感觉是……”

“可惜今天晚上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然就可以直接问丘比子是不是出现了新的魔法少女了。

“是外地来探望人的,还是后辈呢。”自言自语了句,李华开始找地方降落。

魔法少女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因为有魔力的感应。

巴麻美此时没有使用魔力,所以李华的感应很微弱。有个大致方位的感应,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点,李华找了好几个楼层才找到巴麻美所在的病房。

“……”

哭到眼睛红肿的巴麻美与进入病房的李华四目相对,病房里悲伤的气氛微妙的发生了变化。

“……没想到会是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那个一年一班的……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由于被突然出现在李华身边的丘比子吓到过,对李华的脸印象比较深刻的巴麻美茫然道。

“感觉到这里有魔法少女就过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下午才顺手帮了巴麻美一下,虽然对脸不过是匆匆一瞥没在意,但还是有印象的。

“魔法少女是什么?……你认识我?”

“……”

虽然巴麻美只是在提问,但她看过来的眼中,还有语气中,都还带着满满的悲伤。受到这份悲伤感染的李华很想安慰,却不知如何是好。同时也隐隐猜出了对方为什么会哭泣。

连魔法少女也不知道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契约前遭遇了巨大意外。丘比来不及说明,就进行了契约。而会出现在医院,大概是契约后就失去了意识。

在游戏厅无意听到的,一条车祸的新闻在李华脑海里一闪而过。

“丘比没有说明吗……那就由我跟你说吧。拥有灵魂宝石就证明你是已经契约的魔法少女。”

“首先是与魔法少女敌对的魔女,如果说从愿望中诞生的是魔法少女,那么魔女就是从诅咒中诞生的存在。魔法少女传播希望,魔女则散布绝望。不安和猜疑,过度的愤怒和憎恨,她们将这种灾难之种带到这个世界上,而且她们的样子一般人是看不见的,非常恶劣。”

然后实现愿望的,契约的魔法使者丘比。魔法少女必须讨伐魔女的责任,没有漏掉地盘划分,李华用尽量柔和的语气一一道出。

解释完后注意到巴麻美的手抓紧了被子的细节,不擅长安慰别人李华又再补充道:“那个,不用担心,见泷原现在的状况,多你一个也没问题。而且作为前辈,我会对你负责的。”

虽然见泷原已经有自己和真由魅与令子,没去过的别人地盘那里还有个二人组,但自己人的地盘再多一个绝对没问题。去年可是在第二中学那里扩张了的。

“我会……努力的。”

“?!”

极度悲伤的少女,在李华看来非常脆弱的状态下,盯着前方,说出了与外表不相符的有点坚定的话。

“那个,我叫美树华,你叫什么?”

挠了挠脸颊,情商不够的李华觉得气氛实在有点微妙。

“巴麻美。”

……

【巴麻美她该不会是……】

“应该就是车祸,下午她还没事。”

离开医院,李华感觉自己大脑晕晕的,明明每天新闻都有那么多悲剧发生,自己却抱怨日常太无聊,最近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呢?

从降落的地方再次飞上高空,李华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了。现在看到的,和刚才看到的,简直像是两个世界。

明明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李华却总觉得多了点什么,黑暗的天空中似乎多了点沉重的东西。

大概是心情的关系吧,可又觉得不止是心情,还其他的原因。

“总觉得我少了点什么。”李华无意识的把心中的问题说了什么。

【什么?】

“不知道,好像忘记了什么。”李华莫名其妙得开始回忆起前世的自己,是忘了什么呢?

可惜李华只是因为巴麻美的遭遇才开始思考人生,所以并没有纠结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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