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瞎子命令到,“天快黑了!我们赶快去处理!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师傅!”徒弟们齐声答应道。
“进,把该带的东西全都带上!”瞎子命令道。
“是,师傅!”李进答应道,转过身来向两位师弟招了招手,两人会意地跟在他的后面,李进带着他们走进厅堂旁边的小屋内。太爷发现这间小屋的面积并不大,里面堆满了东西,有桃木做的刀枪棍棒,还有米面之类的东西。太爷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特别是那些桃木刀枪,太爷感觉那就像是小孩的玩耍之物,但他又忍住没问,他怕王大山又给他难堪。
“你把这个带上!”王大山提起一袋糯米,将他塞给太爷。
“师兄,我们又不是出去野炊,带米干嘛?”话刚一出口,太爷就后悔了。果然,王大山并没有放弃这个教训他的机会:“小孩子家,不懂得就别问!”
“哦!”太爷被噎得一翻白眼。
李进将墨斗、黄符、罗盘之类的东西全都包进一个大包袱里,将它交给王大山带好,自己提着几把桃木宝剑走了出来。
“鸡血,还有鸡血不能忘了。”瞎子提醒道。
“是,师傅!”李进答应道,从王大山手里将包袱夺过来,命令大山道,“还不快去准备!”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啊……。”王大山边去准备,边小声的囔嘟道。
一切就绪后,瞎子带领着众徒弟向村子里走去。村子里到处都是村民的号哭之声,一个小小的山村,总人口不过二三百人,一个晚上就把将近十分之一的丁壮年丢了,这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瞎子走进村口,招一招手让众徒弟们停下,口气沉重地对他们说:“今晚,我们要打的可能是一场硬仗,你们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特别是八败,你在这方面基本还是一个外行,今晚你就跟着你大师兄,凡事要多听他的。大山,你性子急,今晚做事要多动脑子,不要草率行事!都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师傅!”徒弟答应道。
“好,现在你们去完成一项任务!你们分头到村子里的各家各户去通知,就说是我张瞎子让他们每家都派一名管事的,前来开会!记住!”瞎子强调道,“我在爱国家里等他们,你们给他们把话说清楚,每家务必都要来人,不来者,后果自负!”
“是,师傅!”徒弟们分头去行动了。瞎子圆睁着看的不大清楚的瞎眼,用拐杖碰碰点点的摸到爱国嫂家里去了。此时的爱国嫂家好生凄凉,爱国走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母女俩除了守着男人的尸体不停地掉泪、发呆外,几乎别无可为。见到爱国家这种情形,瞎子心里也极不是滋味儿,他对“长矛”的那个恨啊,无形中又因此而增添了几分!
要说在这个小小的溶洞村里,瞎子的威信还是挺高的。这不,他的徒弟们四下去一通知,几乎每家的管事人都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坐满了一间屋子,都是一个村的乡邻,各家的情况都很熟悉。瞎子有多大能耐,乡亲们也都很清楚,人们对瞎子是即敬又畏。
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见了面,免不得要互问一下情况,妇女们相互哭诉一下各家的遭遇。整个屋子里乱糟糟的,闹哄哄的。
“咔~,”瞎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各位乡邻……。”屋子立即恢复了安静,人人都伸长了脖子专心听瞎子说话。大家都知道,若没有大事,瞎子是不可能将他们叫到一起来的。
“本村不幸,昨晚发生如此惨绝人寰之事,举村悲痛!这件事,我让我的徒儿们已做了调查。请各位放心,我张富贵,张瞎子,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在此发誓!只要我这辈子还有三寸气在,我一定要替大家讨回公道!我一定会替死难的乡亲们报仇雪恨!……。”
瞎子的话尚未说完,屋子内哭声一片。
“请大家都不要哭!请大家不要哭!”瞎子用手敲着桌子道,“我今天找大家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大家商议……。”
人们都止住哭声,睁大眼睛看着张富贵。
“各位啊!”瞎子停顿了一下说,“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大家可能会感觉到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我在这里奉劝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建议,不然的话,我们这个不幸的村庄可能会再次面临灭顶之灾……。”
瞎子欲言又止。
“富贵,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地!”一个年长的大伯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啊!乡亲们啊,请原谅我的耿直。”瞎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富贵,有话你就直说嘛。你这是干什么呢?”
“二叔,你这不是折煞我们嘛!”
人们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些年轻人急忙还礼不迭……
“乡亲们,承蒙大家如此看得起我,我,……。”
“别结巴了,有话就直说!”
“直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啊!”瞎子像下了特别大的决心似的,“我请求大家把你们亲人的尸首交给我来处理……。”
“啊!什么?你说什么?”
“什么?尸首交给你来处理?”
在座的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