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头是江湖骗子,还是什么其他高人,从他对我释放出来的善意,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很顺心可亲的味道,更何况他改变了我的颓废。所以这杯茶我得真心双手奉上,刚准备给老人家磕头的时候,老头却制止了我。“不必磕头了,本门没那么大规律。”我见不用磕头那最好了,老老实实听着吧。老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乃当代命师李文,祖师关易得仙人梦中指点开悟,修命得道,自唐朝传承至今不过五代,因为本门心法的缘故,能传之人实在不多。”
老头说着,有点伤感的样子,我心想,就我这德行都能被看中,传人真那么难找吗。于是我问道:“本门心法是什么啊!”
“随心,随性,随行。”
我怔怔地看着老头,想了好一会,“真的好难啊——”
我这种随意的性格,虽然知道可能真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还是喜欢用这种愉耶的口气。老头到是没在意,“每个人从一出生命数就定了,所遇之人和事都在命数之内,受运势的牵引辗转一生,最终难逃一个命字。而命师能牵引所遇之人的运势,以增强自身的气运。”
“这不是害人吗?”我感觉好像狐狸精一样,还吸人元气。。。
“你见过佛祖害人吗?”老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自古命师走那都受人恭敬,多少人渴望能遇命师而不得,你记住了,不是什么气运都可以牵引的。”
“这怎么分辨?”我问道。
“随心”老头说了俩字,见我疑惑,又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到时自然明白。”说着拿起笔手伸到桌子底下,估计是写了一个字,然后问我道:“我写的什么?”我错愕了一下,眼睛自然的瞟向桌面,好像能穿透似的一下子就看见他画一个蛋,应该是意识到的吧,而且越来越清晰。
“圆圈”
“你能从梦境中醒来,这种感知确实有所提高,下次保护别人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老头看我暗暗窃喜,:“不要想那些歪门邪道,会遭报应的,而且一定会的。”
“我只是在想,能不能看透人心呢。。。”我尴尬地狡辩道。
“人心太复杂,神仙都看不透,”顿了顿又说道,“但作为命师,人心还是可测的。”
“怎么测?”我忙问道。
“这就是你目前所要学的,”
“——”
“知识行识各为要,知行一体循世道,求知立本修行技,人心纷扰人心妙。”
这是什么意思,听着差不多是那么个意思,到底怎么做好像还是在“随心”上。
老头也不问我懂没懂,起身要走“口诀只是一种无关紧要的引子,一切答案还需要你在生活中找,如果你不迷惑沉沦在随心所欲之中,就算是入门了,”我忙上去拦住他,却被他抢道“如果一个月内你还入不了门,那就算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了。”
卧槽,这么复杂的问题不得想个一年半载吗,怪不得老头不让我磕头呢,还有考验呢这是。我一愣神的功夫老头不知踪影了,本想问他什么事来着,突然想起来我身体里还有俩颗子弹呢,老头一定是故意的啊,自己办完事就闪了,连个电话都没留,唉~自己的事还得自己办啊,指望不上他人啊。
走进厨房找了一把水果刀,找准子弹位置就往自己身上招呼,试了好几次,下不去手,只划了一道小口子,真疼。正在苦恼中的我,突然感觉王兵来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天已经亮了,王兵是开着警车来的,穿着警服,估计是上班路过,我大门开着的,等他进来我就把手里的刀递给他,“帮帮忙,子弹还在里面,外面却长好了。”
王兵愣了一会,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还真是不是自己的肉不心疼,三下五除二就把子弹拿出来了,完了还找了家里的二锅头洗了洗,疼不疼先不说,就这麻利劲很不一般,看来是很有经验。半指长的小口子,没流多少血,我找了一张创口贴就算完事了。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我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吃早点。
“早上接到上面通知,今天全市扫黑,专项整治社会治安问题。”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副市长还没那么大的能量,文件是从最上面发下来的,”说完,他看了看我,“昨晚用枪的那伙人估计是针对你去的。”
我想了想,“许敏你认识吗?”
“就是你昨晚保护的人?”说完他顿了顿,“军委副主席好像也姓许。。。”说到这里,基本一切都有头绪了,不过和我关系不大,昨晚用枪打我的那人估计就是齐慧的男朋友,这下他可能要倒霉了,不知道许敏知不知道,他是被我殃及的,其实这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可以猜测到事件之中的每个人心中所想,以及所行。如果想要顺势改变某人的命运,其实很难,这需要在事件没有发生之前。人心转变可能就在一刹那间,这怎么预测,怎么引导。。。
“你想什么呢,不管如何都和你关系不大,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王兵打断我的思路,“我先走了,”看见王兵起身就要走,我回过神来准备送送他,从他转身引起的风尾中,我捕捉到一丝犹豫和不甘。“有什么事就说呗,”
王兵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坐在桌子旁,原来是林巧巧的弟弟晚上和几个朋友喝酒,回学校的时候,在路上被车刮了一下,估计是酒的有点多,摔倒在地上还能自己爬起来,也就是大腿有点淤青,照理该送医院送医院,该赔钱赔钱,可是这几位哥们是真讲义气,围着车子就把司机给拽下来一顿狂殴,你要说酒醉易冲动,这可以理解,你还可以说年少无知,也不是不体谅,可是你把车上一位70多岁的老人家给打死了,这就让人不能接受了。无论是骂了你,还是打了你,人都70多岁了,走你旁边你都得让开八丈远,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交通事故,却被这伙小崽子给升级成蓄意杀人。
事后具林巧巧的弟弟说,自己没有参与殴打人,但是那几位却异口同声地说,之前他没动手,可是老人就是他从车里给拽出来的。
现在林巧巧的父母从老家赶来了,作为她的男朋友王兵,当然应该到场,可是不行啊,林巧巧只是小妾,原配不发话,他可不敢在公共场合以她男朋友露面。所以呢,我这个替身就出炉了。
王兵带我去商场买了一部手机,他还非要付账,还是好几千的那种,我没和他矫情,这本来就是不差钱的主,还是为了给他接丈母娘呢,用他的话说就是,“别给我省!”也不知道他是怕我不会花钱,还是心疼小三,反正我觉得可能是后者。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问王兵,“嫂子知道林巧巧的存在吗?”
“可能知道吧,”王兵眉头皱的更紧了。
“林巧巧有什么想法吗?”我又问道。
“很精明的丫头,”
“王哥,这事你应该收收了,”
这种关系如果深陷其中,耗费极大精力外,还容易造成妻离子散。看王兵的样子,估计是心神极度缺损,一会就抽了好几支烟,这就明显的能力不足了,毕竟快四十的人了。
中午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准备向老板请假,毕竟我还有伤不是。我还没开口,贾齐鸣就让我多休息,这几天不用上班,工资照拿。刚挂了电话没五分钟,我电话又响了,很陌生的号码,“下午有没有空,”许敏的声音。
“有什么事?”
“你再哪里,”
“我在外地呢,有什么事啊,”
“你真的在外地吗?”
“什么事啊,你不说我挂了啊!”
许敏沉默了一会说:“想请你吃顿饭!”
“改天吧,我现在真没时间,好了就这样吧,我挂了。”我特么真有点怕见她,说话都这么累,还吃什么饭啊,仔细想想,我为什么有点怕她呢,这很难解释。。。
昨天到现在没睡觉,但我一点困意都没有,精力还很充沛。开着王兵给我的车,一路驶向学校,晚上林巧巧父母下火车,我得和她一起去接站。其实我的驾驶技术不是很熟练,所以开的很慢,接到林巧巧父母的时候,他们一直夸我懂事,稳重,不虚浮。唉~老人家就是这样,总爱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说话,怕影响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啊!
因为明天开庭,我就在法院附近开了宾馆,开了三间房,老俩口进房后就唉声叹气,心有怯怯地问我,“成龙会被枪毙吗?”
“不会的,您放心吧,不过可能会坐牢。其实具体情况我不了解,关于法律法规我也一窍不通,但是我能怎么说呢,就算该枪毙,看着这双斑斑褶子的脸,我也说不出口啊。成龙成龙,真糟践这个名字了,父母的伟大,为什么非要体现在儿女的不孝上呢,这是做儿女的悲哀啊,社会发展迅速,人们的生活节奏日益加快。很多优良传统却成了包袱,丢弃在角落里无人问津,许许多多的例子我们现在都无法证明它是对是错,但是做人最根本的孝字,不应该忘啊,,,
开庭的时候,我作为被告人家属坐在堂下人群中,人很多,一起七个被告的家属都在这边。那边只有五个人,原告韩民生和律师公诉台旁。今天这种场合我本来就是打酱油的,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我看见了俩个人,让我心情很不好,相当不好哇——
公诉律师许敏,许大小姐。
原告韩民生的妻子,古诗雅。
法院开庭,许敏先就陈述了案件的事实,并且痛诉了被告一干人等的恶行,有理有据深入浅出地指出此等恶行简直是人神共愤,不容于世。
而被告律师也不是善茬,首先从未成年入手,主要讲述醉酒在先,冲动在后,自我意识不自主的情况下惹了滔天大祸,而今后悔不已,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希望予以减轻宽恕。主旨深情并茂,避开法律责任不谈,始终围绕人情道德自诉,自愧,自悔。不知道这位律师真的口才好,还是感染力很强,一翻声泪俱下的演讲把几位被告说的泣不成声。。。
这种官司估计不是一次过堂就能判的,林巧巧坐在我旁边,看她一脸笃定的样子,我估计王兵应该给她说过什么,或者保证过什么。在我的意识中,能感觉林巧巧身体散发出一股天生的亲近感,顾盼之间虽有生疏,却任然显得那么自然优雅,眼神中好像永远都流露出自信的微笑。难怪王兵沉迷其中。。。
双方律师你来我往,战斗正酣,我发现原告韩民生静静地坐在哪儿,眼神一直盯着某一地方,好像在发呆的样子。我放开意识,感觉韩民生浑身散发出无比的愤怒,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被狠狠地按在心底。这就危险了,但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他知道了什么内幕,或者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都有可能给这位无权无钱的小市民造成压力的。
当听到法官用锤子敲了一下,喊休庭的时候,我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却被许敏叫住了。而且声音很大,起码全场人都应该听到了,包括我的前妻古诗雅。
“张小明”
我对身旁林巧巧解释道:“一个朋友,你们先走吧。”我知道休庭的原因是双方要求私下谈判。我更知道谈判时会发生什么,,,
我站在出口等许敏,其实我是想等古诗雅经过时,问声好吗!这种问候其实很没必要,也很没水平。但我还是问了,虽然她一如既往地如同陌生人般视我于无物,哼都不哼一声走过去时,我心情糟糕的无法形容。不是因为她的无理,也不是因为自己那声问候。后来仔细想想,可能是因为她嫁给别人而愤怒吧。这种心里其实是没道理的,可是我一见到她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
“你们认识?”许敏好奇问我
“不是请我吃饭吗?走吧,”我突然很想喝酒,非常的想。
中午饭店的人很多,我们要了包间,菜还没上来,我就喝了俩瓶啤酒,感觉没什么劲,又要了瓶二锅头。
“你喝那么多酒,不用陪你女朋友吗?”
我没说话,拧开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要不要。”见她摇摇头,我端起酒杯就喝干了,“作为律师,人家谈判,你为什么不到场。”
“我不喜欢这种谈判,视法律于无物。”
等饭菜上来的时候,一瓶白酒给我喝的就剩一半了。
“古诗雅是你什么人?”许敏按住了酒瓶子,这很让人不爽,我瞅着她说到:“你赶紧吃饭,下午有你忙的,这案件可能还有变化。”说完我就要抢瓶子。
“能有什么变化,不过就是些龌蹉的条件”
“我说的是身份的变化,原被告可能会颠倒身份。”
听到这里,许敏有点惊讶了,赶忙问我为什么?我抢过瓶子继续喝酒,没有说话,她打了几个电话后,安静了下来,然后我就醉了。
我真醉了吗,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醉了,可是我的意识任然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人的内心世界是最奇妙的,你越不想清醒的时候,却越是清醒。清醒能听到许敏电话那头人的说话——
果然出事了,林巧巧代表被告方与韩民生进行谈判的过程中,好像是故意激怒韩民生,导致对方大打出手,被烟灰缸砸中头部住院。这种情况的发生几率应该是很小的,可是他偏偏就发生了!
许敏接完电话就准备出去,可是看我醉倒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接着又打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别人去办理。
许敏的种种举动都在我的预测之中发生着,一个在军营大院成长起来的人,不可能喜欢这种背后的龌蹉。从她选择的职业角度猜想就能证明,她眼中的世界应该是有棱有角的规矩。更为主要的是我不想她搅进我的预测中,因为她的能量太大了,大到可以任意左右一切。。。
当许敏架起我的时候,从她肌肤上传过来的气息,使我意识猛的扩散开来,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一切尽收眼底,这始料不及的惊喜,让我忽略了不远处的老爷子,尽管他冲我笑了笑。
感觉只是一会的功夫,许敏就把我丢在宾馆的床上,原本意识范围一下子就回复了原样。我能听到许敏心跳的加快,也感受过她内心深处的倔强背后的依赖。当她离开我的时候,说实话,我意识中很是失落,心里很是不甘。但我能做什么呢,借着酒劲强行把她办了?这样感觉不好啊!后果很严重的。
许敏是机智的,放下我后就去洗手间待了好大一会,出来后,收拾了一下心情来到我床边,我以为她应该要走的,可是好像她喜欢玩火,伸手解开我的衬衫,估计是想看看我中弹的地方。可是这我哪里受得了,她也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和抵抗力了。当许敏的手触摸我胸口时,我很自然地就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只轻轻的一拉,就吻上了她的嘴唇,当她意识到警觉的时候,想要挣扎着起来,我另一只手又搭上了她的背部,并且游离在背部与臀部之间。
女人的反抗能力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没感觉到,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喘息声。女人一旦放开来很让人疯狂,三俩下我的衬衫和腰带都被她解开,为了配合她的疯狂,我狠狠地扯开她有很多扣扣的内衣,撩起裙子就深入她的沼泽地。。。
一翻忘乎所以的折腾,不但没有消耗精力,反而感觉还有使不完的劲。看着四周散乱的衣服和缩在一起的床单,还有掉在地上的被子,可以想像战况有多么惨烈,多么酣畅。风雨过后的宁静是安逸的,舒适的,所以我们沉醉其中,谁都没有说话。
许敏懒散地爬在我的胸口享受着这份宁静,可是不行啊,抱着赤裸裸的美人,我我又有反应了。没过一会,被她压着的旗帜蠢蠢欲动了。当许敏感受到时,一下子蹦起来,跑卫生间去了,听到水声,我下床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给王兵拨了过去,对于林巧巧弟弟的案件,王兵是有安排的,只是被砸一事有点意外,砸的有点严重,原本我应该在场的,可是我却没在,我没解释什么,我只是想王兵能尽快摆脱林巧巧,顺便给韩民生找点麻烦。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你们这样玩弄法律,不怕得到惩罚吗?”许敏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挂在胸脯上,卸了妆的脸蛋很红润,很耐看。
“早说了,我是打酱油的,我只是个保安,这种事你觉得人家会告诉我吗,”我坦白解释道。
“那你怎么知道谈判会出事?”
“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那你干嘛装醉。。。”
“我不想你掺和这种事里面去。”
许敏撇了撇嘴,没说话,走到我跟前还是用手摸了摸曾经中弹的地方。我轻轻地搂着她说道:“很多事我无法跟你解释,就像我的伤口一样。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每个人自身的意愿——”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见许敏拿眼狠狠地瞪着我。
“我说的是林成龙的案子,所有后来的发展不都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吗?我可什么都没做——至于我们呢!”我淫轻轻地凑在她耳边问:“你难道不愿意吗?”说着我就把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如果说前一次是地动山摇,那么这一次就是和风细雨,如果第一次是干柴烈火,那么这一次就是水到渠成。在灵与肉的碰撞中,一次次地把我们推向高峰。人的最原始肢体语言,再一次深刻地告诉我们,快乐其实是很容易的。很久,在一声长鸣中,我们结束了扣人心弦的演奏,精疲力尽的沉浸在温柔的故乡里。
不知何时,我的脑海中出现俩扇门扉,我仔细看了一下,匾额上写着“心意”二字,左边门扉高处画着高山万里,烟雾缭绕,近处画着楼台亭阁,雕梁画栋,曲折写意。右边一扇门上画着三个人,我和许敏,还有一个小孩子。
看到这样一扇门矗立在我的脑海里,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试着推开它,却发现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老头不是说随心吗,那就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