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的殿内安静得萧瑟,可怕得陌生。君宸不思茶饭只是靠着窗棂双眼空洞。她木讷的抬手,贝齿咬下一块糕点,却无味,她食之无味却是饱腹,姝儿在一旁看着心疼,便劝君宸出去走走。
君宸哽咽下最后一块糕点,泪水早已满面“饱腹何用?心都空去了。”窗外落叶片片,赶在冬风之前落下,她也似那落叶,再不见冬君。君宸傀儡般的同姝儿去散心,一路宫道上纷纷有人行礼,自是早已习以为常,却不禁思起自己唯一肯低头的人,他似乎不在了。
“姝儿回去吧。”君宸努力用心描摹他在战场戎马的模样,他的煜哥哥,盛世的陈将军,这般少年得志如此厉害,定不会令人失望。
兵戈银甲染血,日耀灼眼。亦战火纷飞,红缨穗若疾舞然,温热的血液在脸上溅一道红印。敌人的血在他唇上划过,却是一丝腥甜。
身上无数伤口,这场仗是险峻,他早已身负重伤任谁也认不出,这是昔日京城内意气风发的陈煜将军。
敌军似乎源源不断,发回京城的军报也不乐观,皇上坐在九五之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捏成了拳,青筋暴起,对这现状十分不满意,最后终是叹了口气,叫人唤公主前来。
君宸在府内,无心看冬景花开坚韧,只是在殿内画着鸳鸯对对。背对殿门收来的不是大捷,而是召见,冷殿内没有炭火让那前来的公公也不禁寒战,君宸启唇“自是会去,劳烦了。”言语加霜冻得那旁人难耐,忍不住快快行礼退出,似那冬日外头比这公主殿里还热乎些。
君宸无心妆容,衣衫随意不挽发髻,独剩那凄傲的身影还是公主的模样。“儿臣,拜见父皇。”一个唱礼长久不起。
上头皇上威严却又慈祥的说着,将军败了,她将要嫁于世子。君宸咬着下唇,那唯剩的最后一抹血色尽失。
她红了眼眶,泪水忍住不落下,“父皇,父皇为何……”她孤傲的抬头看向皇上,却只见他眼里的慈祥,君宸哑然。
陈煜倚着长枪,跪在血地,他们终于险胜了。军阵上下,人人沉浸在大胜的喜悦当中。他登上骏马,预备领着将士回营。
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在一片尸堆里,颤颤举起的一只手和一把弩。
“啪!”一声不符合笑语中的刺破血肉的声响,整个军队都安静了,陈煜明显感到后心的位置被偷袭了。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呐喊,沉睡前,只见着副将和兵士蜂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