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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掌上雪花

一眼万年

转角的你

白发在风中摇曳

就像白色的栀子花

永远弥漫着忘忧的香

你把爱铺成红毯

曰:

君当作磐石

妾当作蒲苇

黑夜里风吹过我觉得有点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我和哥哥坐在操场最高的那一级阶梯上,今晚没有明月。我看着哥哥说

“哥哥,你怎么来了?”

“刚才你演的很好,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教室呢,刚才那个,你男朋友?”

听着哥哥说男朋友这样的字眼我觉得很别扭,我说

“不是,他就我一哥们。”

我说的很平静,风呼呼的撩起我的长发,吹到哥哥的脸上,我把手伸过去想把头发弄下来,哥哥把我的手贴在他脸上,他的脸很冰。哥哥说

“篱夏你冷吗?”我靠在哥哥身上我说“不冷。”哥哥伸过手把我搂到他怀里,我握住哥哥的手觉得很温暖。我们就那么静静的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哥哥说

“回去吧,早点睡。”

我跟哥哥说“不急,明天我们不上早自习。”我赖在他怀里不想走,这是哥哥来临川之后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密就像小时候一样。想起晓深我就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我说

“哥哥你喜欢晓深吗?”

“喜欢。”

“就像妹妹一样的喜欢。”

“可是晓深很喜欢你,不是像哥哥一样的喜欢。”

那时候我很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说等明年高考完之后,晓深会忘了他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我在想,是吗,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吗?晓深喜欢哥哥三年了,可是她现在对哥哥的喜欢一直没变过。我站起来和哥哥说该回去了,哥哥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特舒心。

回到宿舍里晓深已经睡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想到刚追到哥哥的时候看见他的表情我就觉得悲伤,因为我看见他眼里隐隐的泪水,哥哥,你到底难过什么呢?

一大早晓深就拉开她的大嗓子叫我起床,我正梦见天上哗啦啦的掉钱我在那捡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被叫醒了,我那个心塞啊我说

“晓深,今天我不上早自习,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从她生病之后晓深每天都拉我陪她围着500米跑道跟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说生病那几天尽给她吃些高脂肪的跟喂猪似的,她要减肥。我跟她说就这样挺好,真的不胖。本来她就是那么一苗条的姑娘,要瘦的跟骷髅一样想想就直冒冷汗。

跑在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我的心里在滴血,难得那严老头高兴了给我们放的假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晓深就像个容嬷嬷一样,我就是那可怜的紫薇。正想着怎么没来个尔康来解救我,就看见傅希在那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很帅气,我正乐呵着向他打招呼,结果他对我笑了笑就直奔晓深旁边去了。感情尔康丢下紫薇跟容嬷嬷那好了,这没良心的,就可怜了我这紫薇花在北风里独自凋零。

我追上去,傅希跟晓深旁边特殷勤,就像一哈巴狗。后来我才知道傅希和晓深在一个班,昨天刚和晓深表的白,我想昨个儿日子是不是特别好,表白跟赶集似的。

傅希虽然看起来像个花心大萝卜但是我觉得他对晓深是真心的,可是晓深一点都不待见他,我知道她喜欢哥哥是不会变的。

下午傅希来找我,他问

“篱夏,晓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看他一脸失落,特雪上加霜的说“是,她喜欢我哥哥,就是昨晚会上主持的那个。”

说完我就看见傅希一脸愁闷,他说“是他啊”然后我特无情的跟他说晓深是不会喜欢你的,我想让他放弃,我不想让他这么一阳光的男孩就这么沉闷下去。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等她”

说完我就想起兰辰了,他也这么说过,都怪我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当时没有狠狠地甩他一巴掌,想想白让他占了便宜真是不甘心。看着傅希的背影我觉得很悲伤,我就笑了,跟一傻子似的,我想这几天怎么看谁的背影都悲伤。

晚自习的时候严老头给我们讲得特细,估计是要期末考了,又拿我们当抢使跟一二班拼得个你死我活。我在那听的特认真,我想怎么得也要冲进班上前三,复旦才不至于遥遥无期,还有一个月,我拼了。

每次老师讲完课徐旭都会教我某某题怎么做,就跟一小老师一样,我就纳闷他上课也没怎么听就每道题都会做,我还绞尽脑汁挠破头皮都想不出来,果真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基因跟我这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兰辰偶尔会送我回宿舍,每次管宿舍那老大妈看见我们那眼神瞪得都快开出花了,估计是误会我们谈恋爱在那气闷,都是封建教育给残害的,我想起课本上孔雀东南飞那个悲催就心寒,要以后我有孩子绝对让他们自由恋爱,不然等他们变鸳鸯估计我也得自挂东南枝了。

晓深每天晚上都和我在那努力补习功课,我们都有一个复旦梦,我记得一本书上这样写:

你还有未完成的梦,有什么理由停下脚步?

是的。没有理由,永不止步。

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会在某时某地遇见,

你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我们是红着脸还是红着眼

那些未知我不想去想也不想知道

因为期望过后是惨淡的失望

然后铺天盖地弥漫着腐烂气味的绝望

我们在一家KTV里喝着啤酒玩的不亦乐乎,考试完我们心情都特好,也没有那些拼命和烦闷。

傅希一身牛仔在台上又唱又跳特帅气,我和晓深坐在那谈天说地的和周围的人狂侃得特来劲,我看见哥哥,夏有木和兰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特好笑。

最后晓深点了一首歌,歌名叫放不下,晓深歌唱的特别动听特别好,我看见她一直看着哥哥眼角还带着泪,哥哥没看她,他和夏有木在那聊天,傅希在一旁喝着酒一直看着她,很悲伤,看着他的样子我觉得很心疼,我拿起啤酒一直往肚子里灌,我想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玩到半夜的时候大家都累了,我在那喝醉了隐隐约约看见哥哥的脸,很悲伤。模模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吻了我一下,然后就睡的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的时候晓深在我旁边看着我,我立马坐起来我说

“晓深,他们人呢?”

晓深忽然一转她那蒙娜丽莎的微笑,容嬷嬷附身说

“篱夏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喝的烂醉,兰辰把你丢床上特无奈我还得在这陪着你,他们昨晚就走了。你说你不能喝就少喝点,昨晚还吐了兰辰一身,你就一祸害。”

一听我就拿起枕头砸她,我说“我就一祸害还得粘着你”晓深接过枕头就哈哈的笑,她说

“走,姐带你血洗临川去。”

我一听就乐了,穿好衣服就跟晓深悠哉悠哉的满大街逛,看晓深买一件衣服都要动用信用卡的时候我想她真是一祸害,她一件衣服都够我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逛了一整天我们大包小包的提着特累,到晓深家里的时候我们脚都软了。晓深的家很大很漂亮,就跟一公主的水晶殿差不多。晓深的父母都不在家,所以我在她家特放肆就跟自己家一样。

晓深的房间整个一天蓝色调,看着特清新。我们趴在床上,晓深特霸气的丢了一个包给我,里面是我们在服装店里买的衣服,她说

“随便选,整天就穿校服去了,特没劲。”

我趴在那乐呵,就毫不客气拿了件天蓝色绣花羽绒,在店里我就看上这件了。我和晓深身材差不多,只是她比我高点,跟我边上就一大姐姐。这几天我住晓深家里,因为我要等哥哥补课完一起回家。

晚上我和晓深睡在一起,我们每天都聊的很晚,我也纳闷每天都在一起怎么还是那么多话。晓深跟我说她们班上某某某特做作,一看见她就想伸出她那大长腿踹她,她特讨厌那种做作装柔弱的人,我也一样。和晓深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开心,有她在我从来都不觉得慌,就跟一亲姐姐一样。

我们约好不离不弃,

你说不论天涯海角

我都会

一直陪着你

那天风很大飘着雪

你手掌雪花

就像从神话走出来的雪女

我追赶着唤你

你却消散在风里

不再见

原谅我捧花

不是献给你。

我站在哥哥旁边跟晓深挥手说再见,我要回家了。晓深站在风里,穿着和我一样的天蓝色的闺蜜装。她看着哥哥眼里满含不舍,她笑着说,再见。

哥哥穿着灰色的羽绒服,我坐在他旁边,我看着窗外一棵棵柏树挥弄着他的枝丫迅速的往后退,哥哥把手伸过来关上车窗,他说

“篱夏,回去后别和妈吵了。”

我看着哥哥说“嗯。”我知道哥哥是一个特孝顺的孩子,他也只会因为我和阿姨吵,这次回去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迎和阿姨过个年。车一荡一荡的我特想睡,我就靠在哥哥身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温暖。在梦里我梦见我躺在床上,哥哥俯身吻我,周围就开满了红色的玫瑰,然后哥哥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散去,周围变成了黑色的一片。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哥哥长长的睫毛还有他漂亮的大眼睛,哥哥看着我,很温柔。窗外已经可以看见我生活的小镇了,我特兴奋的说

“哥哥,我们回来了。”

哥哥笑着敲我的头“傻丫头。”下车后哥哥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在那空手望来望去特自在。大包里装的是我给阿姨买的衣服,我想过年了总不能空着回去吧。

回到家阿姨就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特别高兴,吃饭的时候一直问哥哥过的好不好,还说哥哥瘦了。我在一旁吃饭没插话,不过看着阿姨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吃完饭我把衣服给阿姨,我说

“阿姨,这是给你买的衣服。”

阿姨笑着接了过去说”好”当时我就愣了,以为阿姨什么时候改性子了,后来她又说

“肯定是哥哥让你买的吧。”

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她还跟以前一样。哥哥洗澡完出来后身上就裹了一白色浴巾,看着他那样子我居然有点心慌,我撇开他的视线上楼准备去睡觉。

我躺在床上忽然有点想晓深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正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阿姨就进来了,她小声的说

“篱夏,哥哥在外面有没有交女朋友?”

“没有。”

看着阿姨狐疑的表情我觉得很烦,哥哥怎么会交女朋友呢,他又没有喜欢的人。阿姨又说

“你可别骗我,还有明天你去买一些年货,过年怎么也得有个样子。”

“好,明天我去。”

我看着阿姨走出去门都不带一下,她一直都是这样。我刚来的时候阿姨就看我不顺眼,那时候只有养父疼我,护着我。养父死后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可阿姨一直占着,对哥哥特大方对我就特吝啬,她说我又不是她亲生就把我当一下人使唤。

我经常和她吵,每次她吵不过我就拿东西砸,那次硬生生的把我砸进了医院,后来我才知道是哥哥把我送进医院还和阿姨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阿姨就再没砸过东西,就对我一直是冷言冷语。

小镇上夜晚特清静,偶尔还会听到狗叫和飞鸟的鸣叫。我关上灯躺在床上,没有给晓深打电话,我觉得好累,我想睡觉。

清晨我吃完饭就出去了,我没有叫上哥哥,我知道阿姨肯定不乐意哥哥和我一起出去,哥哥还要努力学习,还有六个月就高考了。

街上特热闹,还有舞狮子的跟一耍杂技的在那晃,我买了一些年货在那走的特慢,就跟提一座山似的特重。我回到家里阿姨已经在和哥哥吃午饭,当时我特憋屈,哥哥看了我一眼叫我坐下吃饭,我想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我在那吃的特快,然后就上楼去了,我推开窗看见天空上白云就跟棉花糖似的,特漂亮。

春节那一天下雪了,大雪飘飘的我就想起晓深跟我说她最喜欢雪了。我也喜欢雪,白白的很干净,我拉着哥哥去了小山丘,那里没了燕尾蝶,草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雪,我们在那看着雪花一直待到了下午,然后就是没有月亮的黑色天空。

新年的钟声敲响,到处一片繁灯霓烁,我正点烟花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艾薇儿的smile跟那唱的特起劲。吓的我一抖烟花就燃了,轰的一声我赶忙往哥哥身边跑。哥哥笑着说我就像一小狗儿似的。我白了他一眼就匆匆忙忙往兜里掏手机,一接电话晓深就冲我吼

“篱夏,你把手机甩阿尔卑斯山去了接电话怎么这么慢!”

我没好气的说“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人家生孩子都没你这么急。”

“说的好像你生过似的。”

晓深那边特闹,我说“我不跟你贫,你在干嘛”我隐约听到傅希的声音,

“傅希也在啊?”

“我跟这放烟花呢,他小子死皮赖脸的跟这,没办法,你呢,路过在你旁边吧?”

“对啊,我们也在放烟花呢”

然后我就听见傅希的声音,他说

“篱夏,新年快乐!”

里边晓深还在那吼,傅希你丫把手机还我!听着他们嬉嬉闹闹的声音我觉得特开心,烟火在天空上散开就像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然后就像夏日的萤火飞过无尽的黑暗。

我回头看见哥哥的脸在烟火下格外美丽,哥哥对我笑,就像一个王子,只是我不是他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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