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少女轻轻地咳了一下,“谈下你的想法吧。”
这是铭吧,突然这么正经有点不习惯。方周略微挺了挺腰板,“需要自己努力,怎么说呢,不牵扯进其他人,就凭我们3个。”方周带着算计看了下铭,继续说到:“其实,从你愿意帮忙,我就知道你其实是有办法的。这只是涉及面很小的一件历史,所以你的方法应该也特别简单。毕竟你是一个很直接却很有把握的人吧。”
铭并没有反驳,安静地看着方周,似乎方周还没有讲到重点。
“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把目标定在‘无他人帮助的情况下,确保母亲和我的存活’这样比较合适,即是解决母亲难产这个问题。那么最稳当的方法,就是我自己或者铭你掌握了医术,由我们蹲守在这,第一时间为母亲进行接生。”方周又想了想,似乎有些遗漏,“如果需要专业的设施和器材的话,那么就是我们通过一些渠道购买好器材,然后找个机会在附近做出一个手术室。”
“考虑到这些的话,我们再倒退5年,以租客的身份住到这里,找个医院就职,到时候也能提供行医资格——”方周越想越细,滔滔不绝起来。
“够了吧。”铭有些无奈地说到,“你一开始也分析了,这是很简单的事,不然我不会这么轻易的帮你。不要因为太多的关心而把问题想太复杂,太复杂牵扯进太多人,这就不是小修正了,而是大改变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急躁了。”方周低下了头。
老爹在旁边,欣慰又激动地听着方周的计划,又担忧地看着铭打断了方周顺便泼了一桶冷水,又看到了方周的失落,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
铭略微地想了想,“不过这样的思考,也可以给你打个及格了,勉强算你过关吧。基本前面算是对了。”
方周抬起头,一脸感激地看着铭,不为别的,只为感受到了她真心愿意帮忙的这份心情,实在话,对于这个监督者,方周觉得她蛮可爱的。
铭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别过头去,“我觉得,难产而死,估计就是你母亲体质很弱,加上生产时不顺利,大出血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如果这种情况,我觉得凭我的医术应该没问题了。如果比这要复杂些——总之我们可以先观察一次,再做决断。”
方周听着前面,觉得希望满满,可最后,要观察一次母亲的离去,心却有一些痛苦,但知道这是铭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毕竟她也不能一次成功啊,他们所有的优势,就是有接近无限次改变的机会啊。
“好吧,我同意。”方周最终还是决定采用铭这种方案。
在老爹的回忆下,方周他们大概拟定了一个方案。2天后,“老爹”一早照常去上班,方周大概两点过出生的,那就中午趁着面馆忙碌的时候,老爹负责和面馆老板打岔,然后方周和铭潜入上去,之后就等着房里产生动静,进去看一次情况,铭能出手就出手,不行就观察一次。
两天后
看着“老爹”走去上班了,方周不禁对老爹打趣道:“看不出来你当年挺帅的嘛。”
老爹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哎,老了,老了。”
方周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老爹,“别说,你要是把胡子剃了,换套衣服,说不定还风韵犹存呢。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帅?原来是有遗传的啊。”
铭揉了揉头,轻声说道:“我不介意你们开点玩笑消磨时光缓解下紧张情绪,但请别这么自恋,我可是会感到恶心的。你应该也不希望我因为恶心,而犯下失误吧。”
方周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地看着面馆方向。老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祈祷着什么的样子。
随着面馆人越来越多,方周捏了捏拳头,“行动吧。”
“老何啊,生意好嘛。”老爹上去和面馆老板打着招呼。
“老方啊,有两天没来啦。”面馆老板笑着回到。
老爹似乎是之前与老板搞好了关系啊,不然上次上楼也不会这么顺利嘛,看来老爹做事也很细腻嘛。方周这样想着,随即带者铭就往楼梯上去。
走上四楼,方周和铭站在过道上,等着里面的动静,方周不禁觉得这也太顺利了吧。
“喂,你个混蛋!”铭突然一巴掌扇在方周脸上,接着带着气愤地说到:“你还有脸来见我?我在学校怎么跟你说的?”
方周一脸的惊愕,这是什么情况,神经病发作了?脑海里传来一声声音,“别回头,跪下就说我错了。”
这么吃亏的事方周会做吗?不会呀,直接一把抱住了铭,流下了眼泪,“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诶,大姑娘,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有什么事你们好好说。”过道上一个十足的中年妇女有些尴尬地说到,“你们这样也不是个事,让我过去一下呗。”
“对啊,我们好好说。”方周似乎觉得这样抱着挺不错的,还蹭了蹭。
铭似乎有些尴尬,红着脸,“别闹,我婶婶还在里面休息呢。”然后把方周推开。
“原来是老方家的侄女儿,阿姨和你家周婶可是老邻居了,你们有话好好说,年轻人别吵架嘛。”大婶一脸和事老的样子。
铭似乎也是接受了大婶的说法,拉着方周往边上靠了点,“你小声说,别吵着我婶婶。”
方周点点头,但犹豫地看了一下旁边的大婶。
大婶“呵呵”笑了下,“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我就不参合了。”说着便走进了隔壁的门,似乎还听到在里面说话:“老头子,我跟你讲别出去,外面——”
方周看着铭,心虚地笑了笑。
铭瞪了瞪他,没说话。
沉默,这种气氛很不好啊。方周似乎是为了缓和下这种气氛:“怎么样,哥演技不错吧?”
铭点了点头,“从一个搭档的角度,你能随机应变,我很满意。”
虽然说话很在理,可是为什么那么冰冷呢?
“我说——”方周正准备说话。
突然门里传来一声细小的响动,然后就是一个女声在呼喊,“王姐,王姐。”
隔壁的大婶一下就出来了,看了看铭,“你周姨怎么了?”
铭露出一脸焦急,“好像快生了,怎么办?”
王姨也有些着急,“还愣着干嘛,开门啊!”
“钥匙没带出来!”铭看了一眼方周,“愣着干嘛,撞门啊!”
王姨一听,“老张头,出来搭把力。”
“一,二,三——碰”“一,二,三——碰”门开了。“王姨你先去看看,我去烧热水。”王姨便往里去了。
看着王姨进去,铭看看方周,“走吧,回到昨天。”
“为什么?”方周一脸诧异。
“如果历史是这样的话,我们改变了之后呢?怎么向你母亲解释我们的存在?”铭摸了摸头。
“为什么要解释呢?只要拯救就好了。”方周有些不甘。
“在结局可预计的情况下,我能帮你,可是如果结局超出我的掌控,我建议重新来过,不然也会被别人修正。”铭依然那么冷淡,“不要做无谓的坚持,我们还有机会。这次就当是我们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了吧,算是一种调查。”
方周握紧了拳头,“我答应你。”
铭点点头。
3月16日下午3点
“所以说,中间王姨回来帮忙,我们的计划要改一下。”铭解释着说道。
方周有些无力地坐在旁边,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拯救。
老爹拍了拍他,“我也失败了那么多次,不要自责。”但他自己的表情下也是一丝痛苦。
铭看了看他们:“我们需要一个王姨能接受的身份。”
没有得到二人的响应,铭有着些许无奈地说:“我明白你们很难受,可是如果你们不振作,我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努力呢?”
方周很想说“你努力了么,无非是理性至上罢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毕竟铭和这件事毫无关系,她肯出手,就已经很感性了。
铭看了看方周,“目前我们只用解决这一个问题就行了,再努力一把吧。”
方周依然低着头,老爹开口说道:“王姐这个人人很好,也热心,有个女儿叫梅梅,在读大学——”
方周略带激动地说,“我们可以扮作梅梅的高中同学,不过你是学医的,假装去看梅梅。”
“太牵强,而且又多牵扯了一个人进来。”铭摇了摇头,“冷静一些。”
又回归了沉默。
“嘿,我有办法了。”铭突然叫了起来。“王姨不是从外面走回来的么,我们在楼梯上重演那一幕,不过别提铭姐姐是哪个人的侄女不就行了,王姨上次那个表现,明显是不会在意你们到底属不属于那个楼啊。”
看起来现在是邱佳茗在说话,方周看了看她,“有意义么?换个地点表演一遍而已。”
“哼,不是而已哦。”邱佳茗狡黠地笑了笑,“上次我们也发现了,其实王姨进去没多久,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吧,周伯母就在里面叫王姨了。其实你们只需要和王姨多说几句话的功夫,等周伯母出了声,就顺理成章地可以去帮忙了。如果你们在聊天的时候能透露下,铭姐姐是学医的那就更好了。”
方周思考了下,有点怀疑地问:“铭,你觉得可行性是多少?”
一阵声音在方周脑海中响起,“如果你不抱我的话,可行性是百分之70以上。”
3月17日
“老何啊,生意好嘛。”老爹上去和面馆老板打着招呼。
“老方啊,有两天没来啦。”面馆老板笑着回到。
铭和方周走上楼梯。
“方周你在这看着,王姨来了,就往上走,我先去撬门,等下你假装撞下就行了。”
方周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看着王姨在楼梯口和面馆老板打完招呼,方周就往上走了,铭已经在4楼道口那里等她了。
“办妥了。”
“她来了。”简单的三个字,铭看了看楼梯。
“你个混蛋!”铭突然一巴掌扇在方周脸上,接着带着气愤地说到:“你还有脸来见我?我在学校怎么跟你说的?”
方周正准备一把抱上去。铭一脚踹在了方周小腿上,方周一趔趄就跪了下去。可是剧本还得演啊,方周索性就跪下了,也许是疼痛吧,眼泪也真实了些,哽咽地说着,“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诶,大姑娘,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有什么事你们好好说。”王姨连说辞都没变,“你们这样也不是个事,让我过去一下呗。”
“阿姨,你评评理,我和他谈了两年恋爱了,结果就因为我大学老师安排我去外省医院工作,他想留在这个城市,就拿感情威胁我。”铭似乎带着些哭腔,“我也是有思想的新时代女性,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工作,他怎么能这样威胁我。”
方周觉得铭编故事是真的厉害,王姨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有一丝丝赞同。
“我不是这样说的啊,我不反对你有自己的事业工作,可外省我们都是重头来过,你那么优秀,我却给不了你更多,我希望就在这个城市能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
王姨仔细一想,这说的也对。“你们两个年轻人出发点都没错,好好谈谈。”
“婶儿,别听他的,他就是觉得我出去工作他还要读书,他没有面子。”铭似乎要拖一些时间似得。
“我哪有,我真的是怕你太辛苦。”方周此时演上瘾了。
王姨帮谁也不是,这大姑娘看着水灵又有理想,这小伙子看起来又充满着关心体现着一个男子的责任。
“我说啊,人生嘛,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但这个陪你过坎儿的人不好找啊。我看你们两个还真心相爱,就要多给彼此一点机会嘛,你们要多一些理解,多一点——”王姨的话匣子似乎也打开了。
这时,“王姨,王姨”的叫声传了过来,王姨一拍手,“大姑娘,你学医的不?过来看看,有人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