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周又下了几场大雪,梦鹊在家休养了两天便恢复健康,每日归来后继续和叶子斗智斗勇。而我则忙着期末考的事,画了几幅都不如意,杂志社那边又在不停地催稿,再加上那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吻所以心情一直有些烦躁。
对于梦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扪心自问,我也不能断定。虽然时常也会想起她的面孔,但这绝非爱情,因为望着她的脸,我始终觉得有些虚幻,对她的感情也一样。朝夕相对,即便已经对她再熟悉不过,却依旧有些陌生。
我好像已经不再恐惧于她的亲吻乃至于一些亲密的举动,第一次那种毫无由来的恐惧感也再未出现,我惊讶的,是我面对她的炙热无动于衷。
因为Cherry最近诸多忙碌,所以我也就不好写信滋扰她。
于是,我只得独自思索。在一个失眠的深夜,我拿出纸笔,写下能够想到关于梦鹊的一切,无论外貌或者个性亦或是言语以及相应的我的感受,我都一一书写。我试图将自己内心剖析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以期不负她这份深情。
最终,我得以明了,暂时我对她的感情还未达到爱的地步。也许日久天长,我们真的会如她所说一直在一起也说不定。如果,余生再无波澜,合葬的该是梦鹊与秋目。
恍如此生,你不懂我爱你的样子,我却可怜你将我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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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编辑通知我的一笔稿酬已经到账,加之生活费余额不多,所以便专程出门取钱。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新开的餐厅,门面上赫然挂着一条横幅,写着:招牌菜烤乳猪。我寻思了一会儿,想着这莫非是梦鹊开的?
踟躇了一会,我便走了进去。因为新店开张,客人稀少,所以老板就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揽客。见我进来他便十分热情地给我吹嘘本店装潢菜式一流啊什么的,我很快打断了他,直接烤乳猪怎么卖。
“多少钱?”我问。
“五百。”老板摊开一只手掌举起来笑呵呵的说。
“能卖四分之一么?”
“这......”老板犹豫一了下,随后道:“恐怕不得行哟,小伙子你买得太少了,剩下整不整半不半的哪个还要啊?半只倒还差不多。”
我说好,随后坐在一旁等了约莫十多分钟,老板就提着切好半只烤乳猪过来递给我。我付了钱道声谢后便返身回家。
我先是到二楼轻轻敲开了房东的门。房东是一对老人,大爷平日待人和善成天乐呵呵的,而大妈则时常面容阴沉,不喜言语,不过心地都很善良。
开门的是大妈,一见是我脸色便放得柔和了些,随后问我有什么事。我告诉她我买了半只烤乳猪,一个人肯定吃不下打算分出一半来给送给他们,而且剩下的部分我大概要等到晚上再吃所以先寄存一下,等会儿来拿的时候也希望可以借用厨房热一下。
大妈推辞不过便欣然同意。
如此,我才返回家中,先是给叶子添了狗粮和清水。然后扯开窗帘,将画架搬到了靠窗位置,一边打开陈旧的CD机放着简迷的《接地旅行》,一边继续创作。
今日画麒麟倒是颇为顺心,很快便构图完成随后的细致描绘也较为轻松。最后整幅画便只欠色彩,于是打算明日再完成。我站起来伸着懒腰,一看闹钟,已是下午四点。我又瞧了瞧天色,料定今晚应会下雨。
难得空闲下来,我便剥了几颗橘子,顺手塞给叶子两瓣。吃完之后再洗了手,便从书架上随意取出一本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来。
《情人》是我藏书中最为喜欢的几部之一,在我心中,与《挪威的森林》、《活着》并列第一。也许仅次于它们。格丽特·杜拉斯的文字可能不如村上春树精致随意,但是故事却比得上余华。
阅读是一件十分消磨时间的事,只是这消磨得令人十分愉快。我自扉页阅读起,自然合上尾页时,再抬头窗外已是灯火阑珊,间隔如墨(我习惯白天整日开着灯)。我便拉上窗帘,我扭头看着叶子围着空空如也的狗盆打转的时候,我才感到腹中饥饿难耐。
我撇向闹钟,十一点过将四十三刻。
我和衣躺在床上闭眼小憩了一会儿,却是渐渐心绪不宁,打开手机,犹豫了半天终还是拨给了梦鹊。
我打了三次,皆无人接听。
我盯着叶子发了会呆,然后便决定先去梦鹊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换上长袖衬衫又套上一件绿色毛衣外面再穿上羽绒服,下身则是牛仔裤,换了雨鞋。开门后便瞧见电闪雷鸣,转眼间便是倾盆大雨,一时间雨声大作寒风呼啸。我想了想又套上梦鹊送我的红色围巾,拎了伞便锁门而去。
刚行了两步我猛然意识到,梦鹊似乎从未告诉我她的新工作地点在哪,我立在门口一时间手足无措,我拧着眉头努力回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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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工作?”我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道。
“当作家助理哟。”她喝着草莓汁同时眉飞色舞地说道。
“作家?”
“你不认识啦,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青年作家而已。不过人家长得确实漂亮,个子也高,足有一米八以上呢。”
“女人身高一米八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哎呀,人家是男的好不好。”
“是吗?那你修饰词的用法还真是神鬼莫测。”
“哈哈。多谢夸奖。”梦鹊得意的笑了起来,旋即露出苦恼的神色,“不过他的脾气很是怪异。若是你以后来找我,可是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