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来到古代已经有半个月了,派来伺候她的宫人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孟池是什么来头,但传言她奇装异服,行迹可疑地私闯大王寝宫,大王不但没有把她关起来严刑拷问,反而对她态度极好,甚至还安排她住进了凝夫人的栖梧宫,单凭这一点,她们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不过,自从第一次见面以后,宁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孟池自然不在意这些,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每天收拾收拾自己的小“家”,喂喂鱼,养养花,小日子也过的相当滋润。还旁敲侧击地从几个宫女嘴里打听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哎!我这是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啊!”孟池认命地一头栽进被子里,蒙着头在心里整理这几天获得的“情报”。说是情报,不过总结起来只有两点:一,这儿是宁国。二,这儿的老大是宁王。令她抓狂的是,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朝代”为何物!“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身为北大高材生的孟池也没听说过历史上有宁国这么一个国家。
孟池想着想着就发起了呆,眼前却慢慢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
宁王。
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的笑容如此温暖,就像冬天里的暖阳,让人莫名的信任,莫名的想要去依赖。就像是,祖母……祖母的笑也是那么温暖,那么慈祥。只那一个笑容,便让人忘记他所有的暴戾,心甘情愿为他赴汤蹈火。孟池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祖母温暖的笑脸,祖母临死前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祖母的身上盖着白布被推向太平间…
孟池感觉心脏一阵剧痛,她捂着胸口,不受控制地从床上滑落,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宁珏坐在大殿上,听着底下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里想的全是…孟池。宁炎动用各方势力,却查不到关于孟池的半点来历。既然这样,凝儿,我可不可以认为,是你回来了。
宁珏在大臣们的争辩声中,直接甩手离开了议事厅,转身往栖梧宫的方向走去。克制了这么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可没想到,一进孟池的寝宫,看到的却是孟池手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孟池,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太医!”宁珏把孟池抱上了床。屋外的宫女听见动静都匆匆跑进屋,一见孟池成了这幅样子,全都吓得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
“让你们伺候人都伺候不好,还要你们何用!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本王要你们全都陪葬!”这些小宫女平日里连大王的面都难见,哪见过宁王发如此大的脾气,有几个胆小的当时就吓得“嘤嘤”地哭了起来。宁炎跟了大王十几年,深知大王的脾气,趁着大王再次发作前,黑着脸把地上的小宫女全赶了出去。
宁珏伸出手,抚上孟池的脸颊,轻柔地从上到下,眉,眼,唇,每一处。凝儿,上天让你又一次回到本王身边,这一次,本王一定会保护好你,替你报仇,让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把这万里江山都给你。
“凝儿,你醒了!”宁珏的脸色顿时恢复,脸上的愤怒一扫而光。也让门外的宫人们松了一口气。
“什么凝儿,我是孟池啊。宁珏,你怎么了?”孟池一脸奇怪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宁珏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不发烧呀。
宁珏面露尴尬,横了一眼站在一旁抿嘴偷笑的宁炎,挥了挥手叫太医上前诊治。
长胡子太医跪在床边为孟池把脉,另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自己的胡子,孟池看了不禁觉得好笑。宁珏看着她不由得出了神,她的眉眼和凝儿那么像,可言谈举止却又大不相同。她究竟是凝儿,还只是孟池。
“大王,按照这位姑娘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旧疾了。忧思成疾造成的胸口疼痛。这段时间姑娘只要按老臣开的方子调养,不费心劳力,病情便会有所好转。”
宁珏挥手遣退了太医,宁炎也自觉地出去安排人随太医取药。
“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可愁的。听见太医说的了吧,不能胡思乱想。这儿离我的寝宫很近,有事就派人去找我。”宁珏宠溺地摸着孟池的头发。虽然孟池的马尾辫摸起来很奇怪…宁珏拉过孟池的手,说道“以后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
这样温柔的话语,是孟池从没有听到过的。每个女孩不都应该会为这样的话而感动得热泪盈眶吗?孟池盯着宁珏的脸,却突然间抽出了手。
宁珏感觉到了,她在害怕,她究竟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