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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悲惨琴音

“这也太逆天了!”他和胖子齐声大呼,叫喊声传遍了整栋公寓,窗口的玻璃也跟着振动了起来。

“呃……”陆夕忙捂住他的嘴,轻声道,“淡定点啊,二位,再喊就是扰民了。”

“嗯~~”二人一齐点头,是那种点得很慢的那种,显得很淡定。

他把陆夕按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点头道:“继续看吧……”

说罢,三人继续把眼神集中点放在电脑屏幕上,上面依然是灯光绚烂,扰人心神的亮,三角钢琴缓缓下降,三石優海也随着三角钢琴降入了舞台之下,等到那块平面再次上升来的时候,站在上面的变成了一组四人摇滚乐队,吉他、贝司和架子鼓打出了动感的节奏。

……

今天早晨的阳光显得格外明亮刺眼,透过客厅厚厚的两层窗帘照射了进来,依然很醒目,照在地毯上,地毯的绒丝反射出同样的阳光回馈。地毯上他们三个人躺着,笔记本电脑已经因为电池耗尽而关机了,胖子倒在一旁“呼噜呼噜”地睡着,陆夕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双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睡的很香,透着一股太阳一般的温暖。

忽然,安装在大门上的黑色广播器响了:“请各位参赛选手做好准备,45分钟后在后台集合。”

“诶,小夕。”他推了推慵懒样子的陆夕。

“嗯?”陆夕扭了扭身子,在嘴里“哼”着,她的嘴唇嘟着,甜蜜腻人的笑脸。

“45分钟后在后台集合。”他复述了一遍广播的内容。

“哦,让我再睡会儿。”陆夕枕在他的手臂上,吐气如兰,红彤彤的脸蛋透着可爱。

“多久?”他用怜惜的眼神看着陆夕一双紧闭着的大眼睛,脸上渐渐浮现出鲜明的幸福表情。

“5分钟。”陆夕再次扭了扭身子。

“好吧。”他呼了一口气,因为害怕吵醒陆夕,所以呼得很轻。现在自己的手臂放在陆夕的脑袋下面,也抽不开身,只得陪着陆夕一起躺在地毯上。

……

“Ladiesandgentlemen,这里是第二十五届亚洲金弦赛的复赛现场,”聚光灯打向一身礼服的主持人,主持人用一口标准的粤语大声说道,“接下来,有请本次大赛的评委。”

主持人单手一挥请出五位评委,并一一介绍:“RB钢琴大师木村聖先生……”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个男子从后台走了上来,聚光灯立刻打向那个男子并随着男子的步伐而缓缓移动,两撇小胡子挂在他的嘴上,短发根根竖立,走起路来抬头挺胸,一派大师风范。

木村聖就位舞台左侧评委席,主持人继续介绍:“……中籍俄裔的小提琴大师丹·阿斯特尔先生……”一个高大魁梧的西方男人走了过来,黄色的头发油光闪亮,蓝色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丹向观众席上挥舞着双手,跳跃着跑向评委席,就位。

“……中国吉他大师周晓铭……”主持人继续介绍,一个中国男人满面春风地昂首阔步走了过来,脸上的皱纹写着一些沧桑,挥着双手走到了评委席那里。

“……越南萨克斯风大师冯嫦葆……”一个越南女人走了上来,不高的身材却有着一副五官精致的脸,对着观众席上鼓掌嫣然一笑,走向评委席就位。

“……还有中国钢琴大师司马云华。”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脸的络腮胡子,理着光头,戴着墨镜一脸严肃地走了上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威风凛凛,那人走上评委席就位。

“好了,接下来,请我们的100位参赛选手就位。”主持人挥手请出100名参赛手,在舞台的右侧的100张软垫座椅上就位。

所有人一言不发,安静的坐在座椅上,这里所需要的是安静。

他坐在椅子上用胳膊肘轻推一下陆夕,陆夕依然没有化妆,清纯的外表展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美感。

“嗯?”陆夕轻轻“嗯”了一声,正想回头又被他轻声制止,只觉手里被塞了一张纸条,陆夕把那张纸条握在手里,悄悄拿到胸前,小心打开偷偷瞄了一眼,只见纸条上写着两行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三石優海林宇智时书雪

“这是什么?”陆夕心道,楞了一下,忽然又想起那日咖啡厅里木村聖说的话:“唯一比较被我们认为有可能晋级决赛的,除了你们两人,还有三个。”

“还有三个,还有三个……”陆夕口中反复喃喃念叨着这四个字,忽地想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那三个,可是阿良哪里来他们的名字的?哎,算了!不想了!”陆夕随即将那张纸折成一小块,塞进口袋里。

这时,主持人开始宣布了:“有请第一位选手……”

……

“嗯?”胖子睁开眼睛,坐起来,环视四方,见没有一个人,于是站起来拿起电脑坐到沙发上,“这两个家伙去干什么了?”

“哦,对了,”胖子一拍脑袋,“今天比赛,我出去玩玩?”胖子自言自语地向自己征求意见。

胖子转念一想,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没有通行证,出去了进不来就不好玩了,哎,还是看看比赛直播吧。”

一念至此,胖子找来充电器,给电脑接上电源,打开网络直播……

……

YN写字楼,风欧薄拉上窗帘以遮住使他睁不开眼的光,回到座位上,软垫移动椅在地板上滑着。

风欧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白色的烟雾飘上天花板上的通风窗里。

风欧薄挥动鼠标,打开网络直播……

……

SH的一栋别墅里,陆关记拿过佣人端上来的咖啡,轻嘬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咖啡在空调风中冒着腾腾热气,仆人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金弦赛的赛况。

周渝也凑了过来,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颠倒众生的美,她凑到沙发上,搂住陆关记,两人充满期待地看着电视里,等待着女儿的出场。

……

瞬间,所有的爱由电视或电脑的屏幕汇聚到了比赛现场,如同一个汇集光芒的太阳即将爆射出无与伦比的光。

太阳就要发光了。

……

多个聚光灯在舞台上交错变幻,炫彩烂漫,整个舞台被一个一个五彩斑斓的光点充斥得明亮无比,让人不觉有一股等待释放的激情在随着灯光的移动暗暗聚集。

一曲终止,台下广众掌声响起。

主持人再次宣布着接下来上场的选手:“有请韩国选手林宇智上台演奏。”

林智宇走了上来,重重的“叮叮当当”如敲钟一般的脚步声,林智宇拿起小提琴,开始了演奏。

琴声缓缓地升起,不慌不忙,琴弓在琴弦上来回滑动着,每一个音都显得很长、很慢,充满了悲伤,就如同一个可怜的人在哭诉着什么一般,幽怨的琴音暗中触动着每一个人内心的深处。

忽地,琴音陡然一高,随之而来的又是几个高音,林智宇的手指在指板上颤动着,琴音也随着颤动的手指而颤动,颤抖的旋律和之前的几个高音一下子把曲子主题的音高提高了许多,气势磅礴。

琴声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一往无前,使人不禁身躯一震并有一种随着节奏跳动的冲动。一泻千里的旋律如同一位高傲的舞者在舞台上来回地跳动、转圈。琴声强大有力,在舞台中回荡不息,又匆匆一转,犹如青青流水在山上盘曲而下,清脆奔腾,蜿蜒迂回。

如此这般反复多次。

千变万化的旋律欢快悦耳,伴随着一颤一颤的节奏,美不胜收。

林智宇的身形也随着这欢快的旋律左右摇摆扭动,脑袋也在一抖一抖,林智宇体形肥胖,因此样子颇为搞笑,听曲众人也忍俊不禁,可最终却只是留在脸上的抽筋发笑,没有发出声音。

林智宇忽然提起琴弓,在琴弦上一下一下地跳动划下,声音响得惊人。节奏渐渐慢了下来,气势庄严,音符个个雄壮大力,就像一只扑击猎物的猛虎,力大无穷。又急转而上,反差极大,旋律尖锐而不刺耳,节奏也忽然加快,变得活泼了起来,就像一只振翅飞翔的雄鹰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快速而美丽。

颤音依旧,如此快慢交替,穿插飞舞。快的狂喜,慢的悲痛,两种情绪、两种截然不同的旋律被一个魔鬼运用诡怪的手法碾碎、融合在了一起,美得可怕。

琴声已经进入了悲伤的结尾,一个尖锐刺耳的琴音犹如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让人心神剧颤不已。

台下观众剧烈鼓掌,台下的掌声和尖叫快速充满了舞台并在舞台里慢慢回荡久久不停。

他和陆夕对这惊人的琴声也是不得不佩服,也鼓起掌来。陆夕不禁有些心虚了,想回过头来和他说话,刚刚别过头去,却又快速转了回来,“哎,还是一会儿午饭的时候再和他说吧。”陆夕无奈地摇摇头,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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