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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死无常(下)

乌云密布的天空,终于落下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伴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合奏出不规则的旋律。一踏入第三区,大伙儿的脸上都抹上一层阴霾。鼬和迪达拉不见踪影,爆炸后的现场只留下昏睡倒下的村民们。卡卡西他们合力把村民们移至安全的地方避雨,经检查过后,多数的村民们都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只有几个小孩和一些大人伤得比较严重。卡卡西和枫炎他们尝试把所有人都弄醒后,就开始治疗他们。除了枫炎,其他人都不会医疗忍术。所以大伙儿都听从着枫炎的指示,先帮轻伤者进行紧急医疗处理,暂时性先包扎伤口止血。而枫炎忙得晕头转向,尽力地先替重伤者治疗,挽救他们的性命。

“大姐姐...痛...”其中一个小孩清醒后,就一直捂着伤口不住呻吟。耐不住疼痛,小男孩哭着喊疼。

“忍一忍,待会儿就不痛了。”枫炎把手放在小孩的伤处,淡蓝色的查克拉慢慢治愈伤口。

受伤的村民们因为疼痛,忍不住哀嚎呻吟。枫炎见状也不忍心离开,只能赶快帮他们进行治疗。佐助和丝虽然担忧鼬,想去找鼬,可是见到现场满目疮痍的惨况,只好无奈留下帮忙。

“枫炎姐姐!妳快来看看啊!”丝扶着其中一名村民,靠着墙休息。那男子的衣服敞开,捂着胸口,一脸痛苦。枫炎见怀里的小男孩的伤势渐渐稳定,立即赶到丝的身边。听到丝急切的叫唤声,卡卡西也飞奔至丝那里了解情况。枫炎拨开男子胸前的手,示意卡卡西按着男子别让他乱动,接着把手放到男子的胸口。淡蓝色的查克拉慢慢显现,渗透进男子的身体。

“啊。。!”被突如其来的痛楚刺激,男子嘶声喊道。大伙儿和零零散散躺着的其他村民听到这叫声,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枫炎他们这里。佐助安抚好身旁的伤者后,也奔向枫炎他们那里。

卡卡西见枫炎一脸严肃,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吗?”

枫炎放开男子,男子立刻虚弱地晕死过去。

“简直太疯狂了,这是什么术啊?”枫炎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丝轻咬着下唇,双拳握紧。

“老太婆,到底怎么了?”佐助见状,不耐烦地问道。见枫炎没回应,佐助把头转向丝,开口道:“丝,你快说。怎么回事?”

“应该是迪达拉的术没错。”丝像泄了气的皮球,淡淡回应。

“什么术?到底是什么术?这男的怎么了?”佐助心急的继续追问。

卡卡西轻按男子的胸口,接着检查男子的其他伤口。表面上虽看不出有什么严重的伤势,但其实内出血严重,身体里的器官似乎也被破坏至尽。

“他已经没救了。”枫炎轻轻摇头,已经放弃进行急救。卡卡西听枫炎这么一说,心也慢慢往下沉,佐助则疑惑地看着枫炎。就在佐助想开口询问时,不远处传来佐井的呼喊声。

“你们快来看看!”佐井身旁躺着一个小女孩,众人立即奔向那里。

丝离去前,回头看了男子一眼,他的胸口已不再起伏。佐助看着丝落寞的神情,心隐隐作疼。

枫炎替小女孩细细检查后,恢复冷冰冰的表情,沉默不语。大伙儿见状,心情跌入谷底。

“痛。。姐姐。。。救我。。”小女孩艰难地说,冷汗涔涔。

枫炎心头为之一紧,虽知道小女孩已经没有希望,但还是柔声安抚道:“乖,一会儿就不疼了。”枫炎轻轻摸着女孩的头,拨开她的刘海,温柔的神情渐渐让女孩的心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女孩静了下来,没有挣扎,心跳也不再跳动。枫炎的眼神黯淡无光,刚才为了救人,自己过度使用查克拉导致身体有些虚弱。

“丝,迪达拉到底用了什么术?”佐助再也按耐不住,出声询问。

“如果没错,是他新研发的术。一个能让人防不胜防的术。”丝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他还真是个制造炸弹的天才。”枫炎勾起冷笑,接着说:“制造出一些微型炸弹,散在空气中让人吸入。之后人体全身都被安置了数不清的炸弹,最后引爆破坏细胞组织、血管和器官,让人在痛不欲生中死去。”

“表面上虽看不出伤口,但实际身体里面已经被破坏至尽。在短时间内就能取人性命,但却也最折磨人。”卡卡西接口到。

“还真是疯狂。。。”佐助的心狂跳不已,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鼬。鼬在哪?是否安全无事?

直到确定生还者都安全,伤者也没什么大碍后,卡卡西他们开始找寻鼬和迪达拉的踪影。

“你们怎么倒在这里的?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攻击你们的人去哪了?”卡卡西轻声询问恢复神智的村民们。

“刚有个黑衣的男子救了我们,好像是叫作鼬。”其中一个村民回答。

“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佐助按耐不住情绪,激动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攻击我们的人引爆周围的炸弹,接着那黑衣男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把我们全救了。”

“昏睡前,我看到他和攻击我们的人一起消失不见了。”另一个人附和到。

佐助观察四周,确实没有半点鼬的气息。鼬...会去哪呢?

丝闭上双眼,沉着气快速结印。卡卡西和佐井相视一看,枫炎则欲出声阻止。丝的伤势虽已痊愈,可是血继的副作用却会加深对身体的伤害。佐助知道枫炎的忧虑,想出手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紫色的光芒自丝身上散发出来,越来越强烈的查克拉量围绕着她,众人看得惊奇不已。

丝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画面。

爆炸的现场,鼬救下所有人。迪达拉引爆炸弹,鼬利用写轮眼的力量打败迪达拉,不同的时空片段。迪达拉最后的究极艺术-自我爆炸。受伤的鼬躺在某处,鬼鲛和五代的身影,集会地点。

查克拉消散,丝跪跌在地用双手撑着身体,气吁吁的喘着气。

“丝!有没有怎样?”枫炎和佐助着急地扶起丝。

丝摇摇头,忍着身体的不适,有些虚弱地说:“迪达拉死了..鼬哥哥..在..鬼鲛大.哥..五代..佐助..快..快去..”

“丝,这什么意思?妳再说什么?”佐助急切地问道。可是丝却像是难受得无法呼吸,断断续续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枫炎顾不得自己,立刻凝聚查克拉,缓缓传给丝。片刻之后,枫炎已是香汗淋漓。丝好不容易恢复查克拉,握着佐助的手,不顾大伙儿反对,硬是利用自身的能力让佐助看到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可是虚弱的体质无法维持查克拉太久,不一会儿丝终于体力不支倒地。

“佐助,你看到了什么?”枫炎扶着昏睡过去的丝,心底着急不已。

“枫炎,妳刚才也过度使用查克拉,还是别跟着去了。妳照顾好丝,我去找鼬!”佐助冷着一脸,交代完话就使用瞬身术离开。

“佐助!”枫炎伸手向抓着佐助,却扑了个空。担忧又无奈之余,只好求助于卡卡西。

“请你一定要替我找到他们两兄弟。”

“嗯。”卡卡西给于承诺,立刻吩咐身旁的佐井道:“你留下帮忙枫炎,照顾这些村民。等枫炎恢复体力,你们就立即去找救援。”一语交代完毕,卡卡西化成一缕烟消失不见。

枫炎抱紧睡得昏昏沉沉的丝,尝试凝聚查克拉让身体快些恢复。佐井不打扰枫炎,径自去照顾受伤的村民们。昏睡中的丝,嘴里念念有词。

“佐助..一定要..相信..鼬哥..哥...”

*****************************************

空旷的露天场地出现几个人影,雨点重重的打在那些人身上。

“鼬,你是认真的?”纲手一脸震惊,不敢相信鼬竟然会说出这些话。她怀疑是否因为受了重伤,鼬经历了无可言喻的痛楚之后,才会疯狂的提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提议。

原本在防空壕里的她,却无时无刻为外头的战况担心,所以赶出来查探最新情况。只是没想到一出来便遇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砂忍和鸣人,不过庆幸伤势都没伤及要害。三人也都保持清醒,只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询问下才知道是鬼鲛打伤他们,不过却又刻意手下留情、避开要害。之后纲手一路追踪鬼鲛,发现鬼鲛从炼药库拿走了实验中的禁药,一个能让人瞬间恢复所有查克拉和激发潜在能力的药。

但是使用过后,也有致命的危险和未知的后遗症,因此被列为禁药。毕竟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种让人能受到伤害后还能变得毫发无伤、瞬间复原的不老不死仙丹,要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纲手不想打草惊蛇,就一直跟踪鬼鲛到这里,却发现受了重伤的鼬倒在这里。鼬不顾纲手的阻止,硬是把其中一颗药丸吃下去,在旁的鬼鲛无奈又一脸忧心的扶着鼬。

吃下药后,鼬身上的伤瞬间消失无踪,体内源源不断的查克拉流动全身经脉。伤口的痛楚得以缓和,鼬不禁松了一口气。纲手错愕又茫然的看着鼬,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身体恢复后,鼬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与纲手对视着。缓缓道来自己的计划,希望纲手能配合。

“您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佐助、枫炎和丝。枫炎和丝并无恶意,等事情过去后,请让他们除去叛忍之名继续留在木叶。这件事,也请妳对他们保密。”雨滴打在鼬略微苍白的脸上,让人分不清是汗还是雨水。

“你简直疯了!团藏他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这样贸贸然吞下那药丸,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这禁药的威力霸道毫无法章,虽然能瞬间让伤口愈合,凝聚查克拉。但相对的,之后的后遗症和对身体造成的伤害都是无数可计的。也没人知道药效能维持多久,要是在关键时刻实效,服用者将面临前所未有的伤害。

“这药力撑不了多久,所以才需要妳的配合。只要让团藏把目标锁定我,他一放松戒备,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不,我绝对不赞成!”纲手气愤的喊到。这算什么烂计划啊?若真要有人牺牲,也决轮不到鼬。不知为什么,原本一开始为了木叶和村民们的着想,纲手曾兴起一时之念想要利用鼬。可是现在,纲手却怎么也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让鼬成为那个被牺牲者。

不远处,如疾风般的脚步声迅速逼近,鼬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不管妳答不答应,这步棋我是走定了。火影大人,抱歉,多多得罪了。”话语一落,鼬毫无预警的单手快速结印,狠狠地朝纲手展开攻势。

纲手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处于下风,被鼬使出的术准确的击中。纲手倒落在地,一手捂着伤口,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鼬。。你。。咳咳。。”

这一幕正好被赶到现场的佐助撞个正着。

只见佐助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鼬竟然对五代出手。鼬回看着佐助,不过眼神冷冽,昔日的温和笑容已不复再。

好熟悉。。。这眼神,太过于熟悉又陌生。佐助颤着唇,双手紧握着,脑海闪过血腥的画面。当年,鼬也是用这眼神,就这样灭了宇智波一族。

不带任何怜悯,没有丝毫的罪恶感;有的只是数不尽的杀戳和狠劲的杀气,冰冷的气息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这一刻,佐助眼中的鼬,只是个没有“心”的死神。

鼬没料到佐助竟会出现,不过换个方式想想...这样的告别方式,或许也挺不错的,简单得多了。而他只需要抛开慈爱的兄长身份,继续扮演着冷面冷心的叛忍-宇智波鼬。反正,这名字已背负了太多的罪恶和不可被原谅的背叛。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只存在于回忆里的弟弟。总是对着他笑,对这他撒娇,唯一一个与他最亲近的人。

“不是说好一起对付团藏了吗?你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的眼睛。。。?”佐助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震惊,怀着一丝希望,冷静地问鼬。他要一个解答,他有很多的疑惑。丝给他看的景象,还深刻的印在脑子里。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迪达拉自爆,鼬受了重伤倒下,鬼鲛和鼬在一起。。。不过后来的因为丝体力不支,他也没看到。但是一想到受伤的鼬,他只好立刻赶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鼬此刻好好的站在这里,还动手致伤纲手。面无表情的鼬,让佐助心寒,那散发着杀气的眼眸,更是像一把利剑刺进佐助的心。而鼬的眼睛,佐助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万花筒写轮眼,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瞳孔此刻正冷冷地瞪着自己。

难道是丝的能力出错了?鼬不是早就失去万花筒写轮眼了吗?怎么现在又。。。

“你来了。正好,那我也不必浪费时间去找你了。”鼬冷笑,不给佐助准备,就趁着空隙使出了月读。

这种感觉?!“不!”

只是一霎那的瞬间,佐助跪倒在鼬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旁的纲手和鬼鲛不忍地偏过头,他们知道,鼬是铁了心肠了。

“为什么。。。?你是。。我哥哥。。为什么。。。”

这声哥哥,让鼬的心揪成一团。但是鼬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因为,想这样做而已。”

这话彻底的激怒佐助,但他冷笑着不答话。

雨势越来越大,风很冷,但不及心冷。

“我恨你!鼬,我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恨过你!啊~!”狂躁的情绪需要出口宣泄,佐助突然发狠起来,凝聚所有查克拉。双手快速结印,右手的蓝色查克拉聚集,如雷电一般。冲动和愤怒取代了思考,就这样向着鼬攻击。

鼬呆立在那,不闪也不多。鬼鲛站在他身旁,急得想要拉开鼬,却徒劳无功。鼬用力推开鬼鲛,自己毫无防备地冲向佐助。

鼬闷哼一声,右肩已是血流如注。雨水淋湿鼬的脸颊,零乱的黑色发丝散乱的贴在脸庞,看起来有些狼狈。

佐助不理解为何鼬要这么做,要是位置再偏一点,鼬的二次重生也将就此结束。

看出佐助的疑惑,鼬忍着伤痛,抓住佐助的手。

“这一击,我让你打。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佐助恶狠狠地瞪着鼬,心里充满怨恨和不甘心。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也还不完!”

鼬浅笑,不答话。

佐助越来越不了解鼬的转变,气愤地甩开鼬的手。佐助又想近距离攻击鼬。

纲手见状,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喊道:“佐助,住手!”

佐助哪还管得了纲手的阻止,就在那一击又要打在鼬身上时,卡卡西及时出现制止佐助。卡卡西把佐助拉开,让他和鼬保持一段距离。鼬见到卡卡西,恢复冷漠表情。

“纲手大人,您还好吧?”

“我。。没事。。咳咳。。”胸口一阵刺痛,纲手又吐了一口鲜血。卡卡西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向鼬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鼬没回话,反而轻声对鬼鲛说:“我们走吧。”鼬和纲手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接着使用瞬身术与鬼鲛离去。

留下各有所思的三人,愣在原地。

雷声交加,乌云好像遮蔽了所有光亮之处,大地也笼罩在阴暗中。

这场雨,会下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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